原创诗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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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过家里征询过他老徐跟翠翠的意见啊，谁采过啊？就像亮这个家伙给他们父女俩喂过迷魂药吃过定情丹，好家伙，这偌大的一个城市里所有跟翠翠年纪相仿的好小伙子都被翠翠跟翠翠爸奇怪的排除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看来这句话真是‘真理’啊！因为这次中药事件，昨天晚上她气恼了一宿。翠翠妈越想越气，越气越骄燥，越骄燥越暴躁。

　　　　老徐你说？是不是亮他妈那个恶毒的老婆子诱导的你吃中药？你说，把话说清楚，我跟她没完！我看婚也别结了，这是干什么啊这是？看个病人给送‘梨’，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她不把你鼓捣过去，看来她是誓不罢休啊？憋屈的情绪也会蔓延扩大，就像地壳深处的压力，淤积到一定时值，必然喷发。翠翠妈言辞犀利，激愤，她头脑里的偏见迅速间长成了一只露出尖牙的老虎，要咬碎什么她看见的东西或者心中恨着的东西。

　　　　妈，您说什么呢？翠翠明显理不直气不壮的埋怨她妈说话太情绪化。

　　　　我说什么呢？你说说我说什么呢？翠翠妈就像满腔的怒火找到了发泄口，………她逮谁跟谁干！

　　　　这样的人家你即便想嫁我也不许你嫁！你非嫁，先跟我断绝关系再说！什么人家这是？要钱没钱的，要坏掉的心眼儿到不少！你说说，她一老婆子，变着法的凭什么要诱导你爸吃中药？要是吃中药有效，亮他爸还早死那么多年干啥？我早听说了，当初是她一狠心就把亮他爸接回家了，苦苦的熬死了他！那是癌症啊，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男人一点一点被病魔像虫子啃噬一片树叶子一样把亮他爸的命啃的千疮百孔！这得多狠多硬的心才能使撘出来喽的手段啊？咱们两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一个是爱财的，一个是惜命的，能过到一块去吗？我跟你说翠翠，就是让我卖房子卖地（其实她有房没地）我也不能眼瞅着你爸让病魔带走他！花一遭冤枉钱，即便你爸没能救过来，即便他最后还是死了，我也不后悔！我心里安生！我问心无愧！怎么了？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在她眼里，命是低贱的，不值钱的，倘若有一天，咱们假设啊，有一天你催催遭了难，她也会狠心的把你从医院的病床上架起来，托在家里等你自己把自己熬死！这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吃了迷药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是说婚姻不算数了，我立马就去她家里当着亮的面跟她解除你们的婚约！

　　　　老徐刚刚稳定的血压又开始飙升，虚弱不堪的生命像被突然间注射了强心针。他气得嘴唇直哆嗦，他老徐爱看历史书，那些个躺在病榻上的帝王们失去话语权的感受他算体验到淋漓尽致了。当别人替你行使某个权限，当你的想法无法表达，当你的意念成灰时，死倒成了一种最后解决纷争的最好的办法。速死更是一种幸福。他快被气死了。他可不能死，他要一死，事情就麻烦了，他活着时的所有美好愿景跟安排就被人家彻底篡改了。关于翠翠这个孩子的终身大事，他觉得他定夺的接班人，亮是不二人选。老婆子的意气用事一定会葬送翠翠一辈子的幸福。当翠翠妈暴跳如雷，大放厥词的时候，他老徐努力镇定心神，闭着眼睛生闷气。终于翠翠妈把她的想法发泄完，屋里安静下来的那一刻，他先拿眼睛去搜寻翠翠的身影。

　　　　老婆子，你还是看家去吧，我跟翠翠有话说。

　　　　我看什么家？哪还有家？今天晚上我不走了，从今天开始，翠翠回家去看家，我不走了！那团怒火还不肯放过翠翠妈，一直围着她全身深至灵魂的灵魂内外疯狂燃烧。

　　　　也行，老徐虚弱的应答，翠翠，叫上全部的咱们家族里的亲人来，我有话说，说完了我就死。我不是病死的，我是给你妈气死的。。。。

　　　　别吵了，你们俩。。。翠翠急得哭了起来。

　　　　你妈不识时务，背信弃义，我是真忍受不了了。死，死神还是快点降临吧，你们这烂事，你们自己去解决去吧。丫头啊，记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小亮才是真心对你的那个人，记得吧，用心记住他，能用生命和尊严来爱你的人只有小亮。如果你也打算跟你妈一样短见，想悔婚弃约，记得把那十万块钱先还给人家。没你，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姑娘能配他。就这么着吧，你们都走吧，让我静一静

　　　　！说完老徐默默垂泪，艰难的把头拧过去，不再看母女二人。

　　　　你说什么了，老徐？什么十万块钱？咱翠翠怎么会欠着他的钱？即便欠一点，他不该啊？睡了我姑娘两三年，赔点青春损失费，他屈啊？翠翠妈更是不忿，刻薄的火上浇油。

　　　　这次真气的老徐浑身颤栗起来，胸腔子里的支气管跟肺气管同时因为激烈的情绪扰乱破裂，………就像上午吐饭一样，他这次喷出来一口血！意识像轻飘飘的云在他生命的灰色天空里越飘越远。朦朦胧胧间他听见翠翠撕心裂肺的哭嚎，听见老婆子惊慌失措的喊他的名字，然后是桌椅踢腾哐当倒地的声音。再然后就没有意识传进他的大脑里来了，他的大脑已经关机，黑了屏，所有跟信息有关的资讯大脑都已经懒得再去处理。

　　　　skbshge

第594章　离歌26（）　
小易，你能来一下吗？翠翠悲泣的腔调让正在北京机场的小易心马上提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儿，姐？你别慌，慢慢讲。

　　　　我爸很危险，事情很复杂，我很彷徨，更无助。小易，我求求你，你守着我待会儿来吧。电话那头，翠翠小声的哭起来。她却是很无助，这个时候身边的亲人像流星一样正在以她不能直视的速度快速远离她而去。亮母亲送中药的事件意外的掀起的这些风浪，她平息不了。母亲的恶语，父亲病情的危重，中药事件背后亮跟他母亲那貌似有又看不见的离心离德。她翠翠很累，累的跟昏迷不醒的老徐有一拼。老徐可以累的吐一口血就人事不省，什么事也不再理会；她翠翠不能，现在翠翠就是这个残败家庭里的主心骨。

　　　　姐，你等着我，我大约会在晚上七点半左右到医院，行吗？再有四个小时，这中间咱们电话联系。你有什么事，电话里说。记住，什么事儿也别怕，有我呢！什么事我都给你兜底！行吗？姐。。

　　　　我等着你。。。

　　　　小易马上掏出手机取消航班。操作完之后把电话打给他妈。

　　　　妈，我这边临时出点事儿，暂时过不去。我爸那麻烦你亲自去一趟吧。

　　　　我说小易，这不合适啊，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孩子。你爸那快挺不住了，医生差秘书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说你爸要是临死临死，有个什么医嘱交代的，你作为集团接班人不亲自在场，这会横生很多不必要的事端的。

　　　　妈，我知道。这么着吧，我明天最晚后天直接订惠灵顿的机票。日本的大总部就交给妈妈您了。我这里的确有脱不开身的急事需要我亲自处理的。

　　　　易啊，咱们娘俩熬到今天不容易，你好自为之吧！

　　　　北京到Z市相隔700公里，小易给他的司机小许打电话，小许说他十分钟就到机场。原来他送过小易来机场没事就接了自己的女朋友在肯德基吃便点。现在的时刻是下午两点半，小易盘算着要最少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驶离拥堵的大首都，然后上高速，车程两个小时到Z市辖区。然后赶上Z市的晚高峰，有一个半小时应对拥挤的车流人海，也足够了。结果驶出大北京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高速上倒是一路畅通，可惜小许的车载狗一个提示一个提示警告驾车人有超速的危险。小易时不时看腕表，距Z市还剩两百公里，距跟翠翠的约定时间还剩不到两小时。小许的女朋友坐在奔驰车的后座上，她的脸就像用圆规画出来的一般圆。她妆黛稀奇，眼影跟唇膏都独具个性。她不时从后车镜里打量小易，时不时嘴角露出不为人所见的浅笑。

　　　　易哥，有着急的事儿啊这是？

　　　　还用说？小许直接呛她，你看这车啥时候开过一百五？

　　　　越是跟你亲近的人越要尊重她，说话客气点。小易言过无心的批评他。

　　　　小易微微闭着眼，想事情。他再想翠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又一次在他面前崩塌一样展示她的软弱。在他意识里，翠翠倔强而又高傲，从不轻易低头。

　　　　易哥哥，有女朋友吗，你？小许的女友笑嘻嘻的问。

　　　　我正在为她而来。

　　　　她真有福分。一定是修了几千年才能跟你在一起。女孩羡慕的说。

　　　　她再有十天就跟我的情敌结婚啦！

　　　　啊？女孩夸张的拧眉瞪眼，你情敌比你还有钱有魅力？

　　　　我自认为我比他有魅力，更有钱！但是，缘分天定，我无力回天啊！

　　　　车子驶入Z市。时间六点五十分。

　　　　预想中的大堵车开始拉开序幕。

　　　　小许，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七点半以前赶到Z医院，我就给你加薪。易，看着车窗外的莽莽车海人潮，愁闷的说道。

　　　　易哥，别逗我了。开飞机来好了，领空不拥挤。

　　　　蠢！小许的女朋友大声说，老板只派发给你任务，你只负责想进一切办法，去完成！笨还说风凉话？女孩说。

　　　　小易回头看看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她说的话。

　　　　小易一路上就没看见她。或者印象当中只看见了她熊猫一样的眼影跟鲜血一样的唇膏颜色，这回是她闯进小易的视野界面里来………小易想偷偷笑，他几乎看见了没有卸妆的【神医喜来乐】里的瑞鑫姑娘。头发都被编成了小鞭子儿。

　　　　易哥，我有办法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到医院。女孩说。

　　　　小易感兴趣的又一次回头看她。

　　　　愿闻高见。

　　　　这街面上行驶的车只有三种车可以不必遵守交通管制，一是救火车，二是急救车，三是警车。就看你易哥哥有多大的道行能驱使动哪种车了？女孩咯咯笑起来。气坏了小许。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你比小许有出息，起码脑子灵活。说完小易急令小许停车。

　　　　这是哪啊，我的哥？不能停！

　　　　我让你停！

　　　　好………好…………

　　　　小许打算靠边停车。

　　　　就在这地方停！小易大喝，吓了两人一哆嗦。小许一踩刹车，小易夺门而出。穿过车流，跨越低矮的路栏，径直朝着对面的街道跑。小许把车重新停好在路边才发现，街口的对面出了交通事故，医院的救护车正闪着灯，医务人员正全力把伤者从一辆大众车的车底往外搬动。救护车是小易他舅医院里的。有时候老天爷会成全那些本不该成全的人。

　　　　你是谁？不许跟上车，。。。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大声制止正往车上钻的小易。

　　　　伤者家属！这是我二大爷，我不去你掏钱啊？小易反唇相讥。

　　　　走，赶紧走！开车。小易大喊。

　　　　司机跟救护人员不知道真假，全当真的，拉着伤者跟小易风驰电掣就往医院里赶。老爷子伤势过重，鼻子，嘴里一个劲儿咕咕喷血，到医院门口人就不行了。医生还说，小伙子，节哀顺变吧！

　　　　小易挺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那个抢救老者的年轻医生。

　　　　这是什么意思？对方愤怒的睁大了眼睛。

　　　　李贵康是我舅，我是他亲外甥，有急事来咱们医院，迫不得已，假口认这个老汉是我大爷。对不起，情急之下，请你们见谅。这点小钱，就算打车的钱吧！说完小易把五百现钞硬生生塞进医生的白大褂里。还有两个一同随行的医生笑，他们当然跟李医生熟识。投给小易钦佩的目光，意思是：这小子急中生智，真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小易拐弯抹角从天平间那个楼区奔向翠翠爸的住院部，到电梯门口，看看腕表，时间是七点十五分。

　　　　他微微笑，看来老天爷把天平正朝着他小易这一边倾斜。

　　　　skbshge

第595章　离歌27（）　
小易坐电梯到四楼，他还没来得及拾掇自己一身窘态。说实话刚才在救护车上挺投入，属于近距离接触那个受伤的老汉。他时不时要遵循医生的吩咐，比如用纸巾给老头擦脸上，耳朵或者手臂上的血迹。当时车速也快，急转急刹，老汉的很多血迹洇透了小易的袖口跟前胸。他发现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看到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因为一整个头脑意识里都是翠翠的影子，恐怕他很难不当场呕吐或者留下战战兢兢的恐怖记忆。年轻的医生指使小易把老汉背着的手翻到胸前，小易尽量一用柔和的力气把老头的手抬起来才发现，有一节骨头早已经冲破皮肉组织露着凌厉的锋芒，像剑锋一样青光闪闪。在医生眼里，人跟所有动物几乎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当小易看到那只受伤的手臂时，从他眼睛里的迟疑跟怯懦还有那震颤心灵的视觉冲击，………小易脸色煞白，一头冷汗。医生迅速几乎是夺过那只手臂，把它安放到老头左侧，就让那破肉而出的骨头那么梳齿着。真味儿！一个医生说。是不是给碾压破膀胱啦？另一个医生问。谁知道？那个年轻的医生瞅瞅小易，这么大岁数了，小伙子赶紧电话联系家人，老头够呛。小易就慌慌张张往身上摸索手机，情急之下，手机还落车上了。他本来满手血，这一遭摸索，弄的身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了。

　　　　小易问过护士站才知道翠翠爸住的房间号，脚步匆匆，刚到翠翠爸的病房门口，他舅就领着护士长跟两小护士从屋里出来。还有一段距离，大约五米的样子。没有人发现他，他只发现了一众人。李医生再发脾气，腔调很难听。这跟职业素质没关系，跟个人素质相连。

　　　　你们谁想让老头死，明说不就得了？好家伙，可没遇见过你们这样的？中药也不问医生，想喝几口就喝几口。这好不容易不喝药了，你们又给整出个双肺气管二级伤损。你们想气死他，何必还花那么多钱干嘛？直接抬家去，你一句她一句也就完事了！占着医院的医疗资源干嘛？我最后警告你们，他的情况很糟糕，很严重，肺部肿瘤倒是没有扩散的迹象，心脏功能跟肺功，就像一个薄壳鸡蛋，说完事就完事！到时候，要他命的可不是癌症，是你…………们………李医生愤恨的用手指指着翠翠妈跟翠翠。两人羞愧难当，眼泪哗哗哗的奔涌。

　　　　医生，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医生。。。再也不敢了！我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翠翠妈涕泪纵横。

　　　　能救他的就是你们娘俩，我可救不了，像这样，你们趁早出院！

　　　　舅………小易大声喊，怎么动这么大气？

　　　　李医生抬头，见外甥，那张胖脸上聚集的阴霾戾气马上灰飞烟灭。

　　　　小易？你这个孩子，不是今天下午飞东京的飞机吗？你怎么冒出来了？当李医生看到小易浑身是血的时候，他吓的面色如土灰，疾跑几步………

　　　　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

　　　　翠翠也从错愕中醒悟，跑到小易跟前，她的眼里充满愧疚和巨大的惊愕。

　　　　小易，你怎么了？

　　　　当翠翠看见小易浑身满脸都是血迹时，心都碎完了。

　　　　她哭了，全世界所有的不幸都朝她打来也不及这个时候从小易身上出什么事对她的打击大。

　　　　你没事啊？。。。你这是怎么了？，，，翠翠乱了方寸，哆哆嗦嗦的用手捧起小易的脸。你真没事啊？

　　　　李医生极不情愿的闪到一边，鄙夷的看着翠翠对自己的外甥动手动脚。

　　　　姐，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那是怎么弄了一身血啊，这是？翠翠紧张压抑的情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