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电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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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凄厉惨叫激荡在小黑屋里，久久不能停息。

　　　　赵宪德惊恐地看着四周，试图从审讯椅上挣脱下来，然而合金锁的质量非常不错，仅凭他的力量想要挣脱无异于天方夜谭。

　　　　“鬼啊！”

　　　　“救命啊！”

　　　　赵宪德简直都快吓哭出来，再也没办法保持住男人形象，冷汗顺着脑门，顺着脖子，流进他价值不菲的阿尼玛西装上，汗液混杂在油腻的皮肤上，反射着头顶悬挂着的昏黄灯光。

　　　　他手在抖，然后拼命地蹬腿，由于动作太大，裤腿蹭出一条条褶皱，嘶啦一声又被锐利的金属边角划开了一大道口。他顾不得心疼衣服，他满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

　　　　“呼——呼——”下意识的剧烈挣扎，耗尽了他目前的体力，他瘫在椅子中胸膛一上一下地喘着粗气。

　　　　赵宪德满心委屈，不就是出来约个炮嘛，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嘴一咧满脸都是恐惧之中的痛苦。

　　　　当发现没有任何办法逃离之后，他感到不是那么害怕了，终于恢复到能够正常思考的程度。

　　　　屁股坐着的，或者说正牢牢禁锢着自己的，像是电视里哪种审讯用的椅子。头顶上挂着一个不怎么明亮的钨丝灯泡，两侧的墙壁上没有涂漆，是一块块裸露在外的红色砖墙。

　　　　镇定下来，他才察觉到因为自己激烈动作而掀起的阵阵灰尘，灰尘被汗水黏在了皮肤上，钻进了鼻子里，这让他感到很难受，但是双手都被捆着没有任何办法。

　　　　“我没有钱啊！你们绑架我也没有用啊！我就是个穷鬼。”

　　　　赵宪德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大声向小屋墙上的铁门处呼喊着，不过没有得到回答。

　　　　过了好一会，还是死一样的寂静，寂静得甚至能够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

　　　　“喂，有没有人……”赵宪德突然感觉很冷，因为恐惧和紧张而流出的大量汗水将衣服浸湿，在12月份寒夜里，更何况还没有暖气的前提下，这种滋味可算不得怎么好。

　　　　如果不是石迦已经对锅炉房进行了简单的修复，把破损的玻璃换成了新的，估计光是灌进来的低温，就足以让赵宪德生不如死。

　　　　他迷茫，又有些绝望。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趁着这个功夫，赵宪德开始回忆起，自己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对了，是那个韩嫣！

　　　　“臭**。”赵宪德咬牙切词道，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引到死胡同里，自己也不至于——原本还气得不行，回忆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

　　　　脑海中的记忆清清楚楚，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他还记得，自己手机拍摄到的那个画面……原本不应该有任何人的地方，他的手机屏幕中，却出现了韩嫣诡异微笑的身影。

　　　　“真的……是鬼？”赵宪德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越是不想回忆，韩嫣微笑的模样就在他的脑海里越是清晰，清晰到一种让他感觉到浑身冰凉，刺骨到发抖的寒冷。

　　　　实际上是冻的。

　　　　他现在有一种草木借兵的感觉，不过是一阵从铁门缝隙中吹归来的小风，都能让他惊叫出声来，看样子，本来就很胆小的他，已经被吓到快要崩溃的边缘。

　　　　石迦通过角落里的摄像头，观察着赵宪德的一举一动，看这模样，如果再让他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恐怕又得昏过去。

　　　　“滴滴——”

　　　　摆放在赵宪德正前方的家用dv忽然发出了声响，然后屏幕在打开之后慢慢变得明亮。

　　　　“inttopyagamethyo……”（电锯梗）

　　　　赵宪德打了个激灵，“谁？谁在那！”

　　　　石迦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变得很苍老，再加上效果器渲染，显露出一种异常邪恶的感觉。

　　　　他说道：“你待在座位上别动，只需要听我问，然后你回答。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求求你放了我啊！我可以给你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啊——”赵宪德求饶道，全然没把石迦的话听进耳朵里。

　　　　石迦暗骂一句，然后敲下回车键。审讯椅上的高压电容再次放出一股长达三秒钟的高压电流，把赵宪德电了个浑身舒爽。

　　　　“我最后重申一遍，我们不想杀人，但这不回味着我们的耐心会持续很久。”

　　　　赵宪德终于认清了现实，小鸡吃米似的点头道：“好的好的，大哥你问，我要讲一句谎话，我全家不得好死！”

　　　　苍老声音道：“呵呵，我们也是受人委托，办件事情而已。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能保证你可以四肢完好的离开这里。”

　　　　“您问……”

　　　　“是谁指使你污蔑玄黄音乐？”

　　　　赵宪德刚有些迟疑，就又被电了个爽，连忙说道：“是一个叫做赵远的人！”

　　　　石迦入侵到本地的公安局人口档案库中，查询与赵远有关的人，然而给出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大数据分析的结果得出，本地叫做赵远的人当中，并没有直系亲属或旁系亲属在政府担任要职的人。

　　　　他不甘心继续问道：“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我们吗？看看这个吧。”

　　　　石迦在键盘上一顿操作，然后将思维连接到电脑中，通过赵宪德的家庭档案，合成出了他的老父亲模样。画面的角度像是从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很模糊，一个老年人的面孔一闪而过，但是足以让赵宪德看清楚其模样。

　　　　“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打搅我的家人！”赵宪德彻底急了，嘶吼道。

　　　　苍老声音道：“现在我们当然什么都没做，不过看着这位老人家身体貌似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身子骨还硬不硬。”

　　　　赵宪德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突破了，他再也没有半点隐瞒，沉默许久之后，缓缓将事情的经过叙述出来。

　　　　“一个星期前，这个叫赵远的男人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叫我去采访几个人，然后写几篇新闻稿……”

　　　　“起初我没答应，赵远就用何洪波来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话做。”

　　　　石迦道：“何洪波？”

　　　　赵宪德道：“刚开始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官二代，黑白通吃的那种。后来我才想起来，云海市委副书记何卫国也姓何，仔细想想，这个何洪波倒是长得挺像这个副书记的。后来我就是专心给他做事，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让赵远给我拿一笔钱。”

　　　　“对了，他还让我联系一个叫做高良的人，污蔑玄黄音乐公司一个叫做石迦的歌手，说石迦抄袭高良的作品。我和高良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才把伪造的证据准备好，然后我就联系网上的推介公司，在几个门户网站上发了些帖子，又请了些水军一起帮忙骂玄黄公司……”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赵宪德脑袋一歪，不再说话。

　　　　对于赵宪德说的话，石迦只能信一半，这家伙肯定把自己的责任都摘了个干净。但是通过这些，他还是得到了不少重要线索。最起码知道了相应的幕后黑手，也能准备具体的应对措施。

　　　　“杀你？我们也只是替人打听消息而已。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接下来，还得让你再睡一觉。”

　　　　“睡一觉？”还没等赵宪德赵记者反应过来，只感觉在一阵酥麻中意识渐渐模糊了下去。

　　　　ps：感谢akakakakak同学的评价票，感谢墨绿檀香的打赏~

　　　　说实话，老黑挺喜欢看读者们的吐槽……无论是夸奖还是批评，老黑都欣然接受。其中几个吐槽比较多的槽点，我已经悄悄改掉了……

第052章　跳梁小丑（）　
又是熟悉的二人组，又是熟悉的西餐厅。

　　　　“小赵，你做的不错，值得鼓励。”

　　　　何洪波微笑道，举起手中的高脚红酒杯，向赵远示意道。

　　　　赵远的姿态有些拘谨，显然不是很适应西式餐厅这种在他看来有些惺惺作态的气氛。

　　　　这家餐厅的供暖非常好，就算是在落地窗旁边的座位也感觉不到寒冷，明亮的灯光下，手持刀叉享用佳肴，看着外边大雪纷飞，给人一种心理上的愉悦体验。

　　　　太热了……赵远忍住把西装袖口挽上去的冲动，脸上挤出微笑向何洪波道：“何总，还是您指导到位，要不然我肯定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根本不能做到这样好。另外，无论是本地电视台，还是云海市文化局，不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有所行动的嘛。”

　　　　何洪波乐呵呵地抿了一口“八二年拉菲”，不管真假，喝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但他何大少有时候也想过，八二年的拉菲在当时到底生产了多少，怎么卖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货。

　　　　先不提这事，何洪波只觉得目前局势越来越明朗，他并不认为玄黄音乐还能坚持得下去，接下来他只需要再等待时机，甚至可以用一个低到难以想象的价格，就能买下这家公司——以及他们所有的那块土地。

　　　　虽然土地产权才是他所关注的，但是能够低价收购一家音乐公司，也是令他感到挺高兴的事情。他的确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不仅是满足个人兴趣，还能遇到更多在潜规则下投怀送抱的无知少女，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他何大少当然愿意。

　　　　想到这里，何洪波看向赵远的目光越来越欣赏，深深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跟班的举动感到洋洋得意。

　　　　赵远心里有些打鼓，他到现在都没有摸清何大少的喜怒哀乐，生怕哪个地方得罪了他……不是因为赵远过于谨小慎微，而是每当他看向自己残缺的小拇指，总能联想到何洪波那残暴无情的一面。

　　　　这位少爷，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手底下不知道经手过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

　　　　但是赵远的聪明在于，他擅长装聋作哑，并且黄赌毒一样不沾，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他权当做眼睛瞎耳朵聋，就算知道在何洪波面前也绝对不表现出来。

　　　　只要像是一个忠心愚笨的狗腿子，就行了……赵远自嘲道。

　　　　何洪波自然自语道：“小赵，我就跟你说说。在华国啊，说是什么奋斗就能改变一生，全他妈瞎扯淡。拼命拼运气都不如投个好胎来得实在。你就说那个李兴禹，初中文化的泥腿子一个，年轻的时候傻乎乎跟着国家政策走，然后呢？最后这一亩三分地还不是让政府收了回去。”

　　　　“我打听过，他没了地之后还去办什么水泥厂，什么机械加工厂，都是小打小闹的东西。你没有门路，去哪里挣大钱？光是那几个吸血虫一样的政府部门，就足够他喝一壶了。说实在的，我也看不上那种人，他妈的自己挣钱都不会，你有门路什么干不了？嘴上说什么规矩啊法律啊，然后就知道抢！就比如赵局长他儿子，什么废物东西。”

　　　　赵远没敢搭话，这何洪波自己闷了半瓶拉菲，可能是有点酒精上头，这时候千万别胡乱接话，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更何况这家伙岂不是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他不也凭借有个好舅舅，才混到如今这种地位上的么。

　　　　何洪波不再装腔作势地摆着餐桌礼仪，握着高脚杯仰头一口喝干净，用西服袖子一抹嘴角，继续说道：“匹夫无罪，他怀璧其罪。如果不是因为那块地，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搭理。如果他识相，当初乖乖把公司卖给我，我当时心情好还能施舍他个好价钱，但是他不识抬举惹到我了，我很生气你知道吗？小赵。”

　　　　赵远接话道：“您可给过他机会，无论是表面还是里子您都做到位了，也算上是仁至义尽……”

　　　　“说得好！我就是这个么仁至义尽的性格。最后再说说你找的那位赵记者，他可真是位妙人。我感觉可以好好培养一下，爱钱还不要脸，敢说话，这种昧着良心却能干得光明正大的家伙可不好找，两天的功夫，他就和那个小歌手搞出来一堆证据——”

　　　　“说句实在的，现在的老百姓也是真傻，媒体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稍微煽风点火，再添油加醋，就能活生生把一家公司给搞臭了，你说有没有意思？”何洪波悠悠道。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赵远附和道。

　　　　何洪波伸手打了赵远一脑瓢，呵斥道：“有意思什么啊？知不知道我干爹是怎么下来的？不就是这帮狗娘养的记者搞出来的事吗？但那件事也过去了，我干爹也到了该养养老的时候。”

　　　　“当初把我干爹搞下去的那个记者，他也没什么好下场。那记者他上大学的妹妹，是真有味道。小姑娘一个，什么都不懂，床上的事还得我来教她。你瞧，现在不也在四海夜总会做得好好的，听说还是个有名气的公主。”

　　　　“所以说，人呐，有时候你得帮帮他。他们自己找死，你就得送他们去死。”何洪波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然后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色。

　　　　赵远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他尽量低着头，不让自己的目光与何洪波发生接触。那个把何洪波干爹搞下台的记者，他打心底很佩服那人的勇气……但是他最后的下场，却是全家都遭到残忍的报复，就连亲妹妹都被逼迫成了夜总会公主。

　　　　呼——反正不是自己做的，我也就是跑个腿……这帮富二代、官二代怎么玩，那是他们的事。

　　　　赵远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再次带起谄媚的微笑，提到了另一个名字：“不过玄黄音乐一名叫石迦的新人歌手，他可算得上是遭了无妄之灾，他也没得罪过人……”

　　　　何洪波无所谓道：“石什么玩意来着？你管他干什么，一只快要死的小蚂蚱而已。你再跟我讲讲接下来你打算这么办吧，我有消息说有人也看上玄黄的地皮，收购的事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赵远道：“继续让赵宪德在报纸上发稿，和高良一唱一和，把抄袭的名头给他们套牢。”

　　　　何洪波伸出食指摇了摇，表示不赞同，说道：“这种事还得让我教你。你管好赵宪德就行了。至于李兴禹那帮人，我看还得继续逼一逼，我让城南区的老流氓大刘子去办。”

　　　　……

　　　　石迦默默放下耳机，将笔记本电脑收归到包中，从西餐厅门口的长椅处离开。

　　　　他已经确认了赵宪德所提供的线索，并且将目标锁定在了何洪波的身上。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何洪波和赵远二人。

　　　　并且他们提到的老流氓大刘子，这个人不得不多加注意。城南区曾经经历过一阵严打，有些流氓进去了，而有些流氓凭借着人脉逍遥法外，反而更加猖狂，这大刘子就是逃过严打的其中之一。

　　　　这种老流氓的案底，通过公安系统很容易就查询到：刘安，男，42岁，无业游民，曾因盗窃罪、猥亵罪、故意伤害罪被先后判处徒刑共9年，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减刑提前释放。

　　　　表现良好？石迦冷笑，没加言语。

　　　　何洪波的关系网，他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整理得清清楚楚。其早些年双规的干爹李某某，暂且不论，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目前市委副书记，何卫国。

　　　　通过入侵通信公司的本地服务器，在何洪波的短信记录里他发现了某些有趣的事实。

　　　　何卫国根本就不认这个外甥。

　　　　原来只是扯虎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石迦道，如何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件事，他已经有所头绪。

第053章　精明的日本人（）　
不仅石迦有所行动，另一方面日本人同样注意着最近云海发生的事情。

　　　　赤川和泉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