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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们结婚吧-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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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面对着她时,他的耐心出奇的好,分明知道她现在脑袋里一定装着一些他所不知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定然是不能忽略的。
可现在,他却不急于一时逼迫,反倒是像个计谋深厚的猎人,慢慢一步一步的诱导着猎物一般。
倘若放着另外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宋小源,傅寒深绝不会有这样的耐性对待一个人。
所以人没有什么是一定以及肯定的,有些习惯,有些动作,会因人而异的发生改变,真正在意起一个人来,有些自认为不会改变的习惯,也会在悄然中发生异变。
而她就是那个让他不知不觉渐渐改变的人
宋言看着他,眼泪虽然早已止住,但眼眶仍旧有些浮肿,她从镜子里睨见自己的此刻狼狈的样子,禁不住没头没尾的感叹一句,";真丑。";
傅寒深,";";
傅寒深有点冲动的想给她一个凉凉的眼神,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揉揉眉心道,";知道丑就别再随随便便的哭了。";
很多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他也不列外。
还是第一次,宋言居然在他面前那般没形没象的哭泣起来,说没有过一丁点的无措,那一定是骗人的,只不过良好的修养,让他选择沉默,任由她在怀里发泄个痛快。
宋言抿唇凝视他。
傅寒深又接着道,";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了?";
心里头还是沉甸甸的,并没有因为狠狠发泄过一次,而真有什么轻松之感,想了想,宋言终于迟缓道,";让我先洗个澡。";
";好。";尽管还是没能得到她的正面回答,傅寒深却不急于这一刻,拥过她的额头,在她眉心中烙下一吻,";我在外面等你。";
她只能是低头应这么一句,";嗯。";
傅寒深松开了她,敛眸深沉地凝视她两秒钟,适才迈开了脚步,走出浴室。
宋言很快过来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之后靠着门,缓缓虚脱般的滑落下去,昂起头逼退回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心里头仿佛是积压了万千沉重的重物。
**
傅寒深身上只着一件黑西裤,白色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分明是很简单而枯燥的装束,却偏生被他穿出一股别致矜贵的味道来。
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他来到落地窗边点燃,随手将打火机扔到大床上,一手袖在裤兜里,抽着烟,他眼眸深邃地盯着外面——
脑袋里不知道到底闪过多少东西,而最后终于是定格在之前跟唐慕年在电梯里的一幕。
唐慕年会在那种地方显然不可能是巧合,多多少少,肯定是跟宋言有关
几乎没多做犹豫,傅寒深很快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正在公司内忙得焦头烂额的景臣接到他的电话,凉凉地笑了出来,";傅总,这么有闲心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难道是被放鸽子了还没上飞机?";
景臣绝没想到,他这么一句玩笑偏偏就戳中了事实。
按照傅寒深的脾气,在听到这句突然让他感到不顺耳的话时,早就二话不说就挂断电话了,可这一次,又是难得的忍了下来,凉凉地嗓音在此刻与方才相比较起来,简直天差地别,";没空跟你废话。";
景臣忍不住回了句,";说得你好像很忙似的。";
";最近唐慕年是不是很闲?";自动过滤掉他的话,傅寒深直入主题道,";我看他最近好像都不怎么忙工作了。";
景臣调笑,";怎么?开始注意起情敌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傅寒深这种人,倘若不是一个人真惹得他难以忍耐,一般并不需要注意的情况下,他会连甩都不甩一眼。
突然就跟他说起唐慕年来,景臣直觉认为,唐慕年一定是做了什么极度挑战到傅寒深底线的事。夹估助亡。
依旧不理会景臣的话,傅寒深语气森森地道,";既然他那么闲,你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别再让我看到他隔三差五的就有空在别人的周围晃荡,很不顺眼。";
";你直接干脆说,叫我多给他找点麻烦事做,让他别再那么有空缠着宋言不就好了么?不顺眼一个人还说得这么斯文,以为我会夸你?";
倘若景臣此刻在傅寒深面前,定然避免不掉一个冷冷的斜眼。
懒得多跟他废话下去,傅寒深冷硬地口吻道,";就这样。";
话音还未落,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头,景臣拿着电话,无奈摇摇头,这位傅大总裁的脾气,有时冷淡得就是这么有个性,他都快在办公室里忙死忙活的,这么久居然也没问候他一句?
另外给唐慕年找麻烦事做,上次他抢了唐氏的一个案子,这难道不算麻烦事?
还是说,这压根没震慑到唐慕年,不足以影响?
这时,商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景少,这些都是今天的文件,麻烦您仔细看一下。";
一遍说着,商五已经将一堆文件在办公桌上放下来。
景臣顿时感到头疼,这分明就是傅寒深在给他找麻烦事做吧?
**
颀长身姿定在落地窗前,嘴中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头,傅寒深双手抄在裤兜里,深沉的眸光盯着落地窗外的绿色景物,此刻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想。
他现在唯一能想就是宋言为何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她心里到底装了什么,而在脑袋里搜孙着蛛丝马迹,他能猜得到的就是一定是林絮跟她说了些什么,其余的,依然一无所知。
毕竟,他脑子再怎么精明睿智,他仍旧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那种能把一个人所有的心思都能一眼洞悉出来的神。
特别是在宋言还对他关掉了心扉那扇门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愈发的感觉寻觅不到。
而至于唐慕年为何会也出现在酒店傅寒深伸出手指抚了抚嘴角边的位置,黑沉的眼眸,此时就愈发的冷锐起来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本质上可能跟唐慕年没差多少,也并不觉得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心里到底装了多少城府是一件怎么卑鄙的事,但却从骨子里,对唐慕年的某些做法,略有排斥。
譬如,当初唐慕年把宋言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譬如,他利用女人上位,譬如,他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纠缠不休,从而让一个已经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伤心欲绝,譬如一次次将宋言置于绝望的深渊里
唐慕年如何对待别人他无所谓,但是触及到宋言,那就跟在一块一块拔掉他的逆鳞是一样的不可原谅
这时,浴室门打开。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出来,傅寒深侧过头,便就望见沐浴过后的宋言,身上裹着一件白色浴袍,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站在浴室门口。
她脸色依旧泛着白,唇畔毫无血色,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她鬓角边垂落下来的发丝滴落下来,";我洗好了。";
对于他这种早就审美疲劳对外表不是很在乎的人来说,通常女人真脱光站在他面前,他也提不起多少感觉,但她这幅刚刚出浴的模样,却让他眸色不自禁的深了又深。
意识到自己似乎就这么有了些反应,傅寒深眉头蹙了蹙。
将叼着的烟头拿走,踱步到床头边的烟灰缸里捻灭烟蒂,他这才回身来,迈步到她身边,牵过她的手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坐好,";我帮你吹头发。";
";我能自己来。";
宋言本能地想要起身拒绝,傅寒深却按住她的肩膀,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盯着她泛白的脸,";别动。";
宋言亦是从镜子里对视上他的眼,依旧沙哑地嗓音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傅寒深";
";你这个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不舒服就什么都别动,麻烦的事交由我来做。";
他声音说不上多温柔,甚至还有种强势的霸道,但是听在耳里,却叫人心底微漾着柔和。
宋言忽然想到,自从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跟她说得最平凡的一句话,好像就是,交给他。
不论任何事情,通通都交给他,让他来,他一直都在强调着不论任何事情都有他在
这样想想,她问了他两次他是否爱她这种话,真的,有必要吗?
透着镜子的倒影,宋言怔怔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怔怔出神着。
傅寒深能感知得到她的视线,任由她看着,拿出吹风机来,便有条不紊的给她吹着湿漉漉的长发,修长好看的长指穿插过她的发间,动作说不上熟练,但也没生涩得完全不会。
最后,出神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宋言,是被傅寒深接了一个电话拉回神的。
头上的发几乎都干了,她从镜子里看到傅寒深正拿着手机在接傅中天的电话。
宋言听不见电话彼端的傅中天跟傅寒深说了什么,但见傅寒深眉头越来越皱的模样,她突然又想到之前林絮跟她说过,关于傅寒深是肇事者的事,傅中天已经知道了。
心里头莫名的一紧,她登时从凳子中站起来,倏然回身看向身后的男人,";傅寒深!";
声音仿佛是不可自控的急切。
傅寒深刚刚挂断傅中天的电话,见她脸色骤变的模样,眉心一蹙,";怎么了?";
";傅";张了张嘴,心头狂跳着,她艰难地说,";傅老爷,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
傅寒深眉梢拧得更紧了,但也如实道,";让我过傅家住宅一趟。";
傅中天方才在电话里,对他说话的口气略有不对劲,傅寒深了解他,一听就听出听出了有股异常的味道,那种感觉,虽不如宋言今天的怪异程度,但隐隐的,却总觉得,似乎有些牵扯。
总觉得他们似乎都有什么事在瞒着他,而傅中天方才也在电话里说过,让他现在就去傅家住宅,他有话要说。
到底,是什么话?
宋言听闻了傅寒深的回答,心底咯噔一跳,她大概已经猜测到了,傅中天现在让傅寒深过去的目的
";傅寒深。";她朝他迈步过来,唇畔泛着不正常的白,眼神流露出一种恐惧的光芒来,可是,却又发现,除了能叫着他的名字外,竟不知该说些其他什么,努力了半响,才艰难不确定地问,";你要去吗?";
";你不想我去?";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类似于恐惧的光芒被他纳入眼底,傅寒深眉头深皱着,声音却淡淡的,温润笑了笑,";你不想我去,那便就不去了。";
";不。";宋言很纠结,脑袋里乱成了一团,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告诉他事实是什么,可没想到会来得真快,脑海里像是快炸了开,摇摇头,最后,不敢再面朝着他,她转身过背对着他道,";傅老爷让你过去,你过去吧,他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口是心非地说出这句话,她双手却不自觉的攥了紧。
傅寒深瞥见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神凝重,";可你好像并不太希望我过去。";
宋言身体震了震,一股哽咽又蔓上喉咙,沙哑着嗓音,她努力笑笑说,";没有。";
";宋言!";像是终于忍耐不住,傅寒深一把将她的身子板回来,手指握紧她的双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别再把他排斥在外,这种隔着一层看不清的东西,会让人格外不安,而他恰好十分的不喜这种这种不安。
";别问我。";她现在却不敢对视上他如炬的逼人目光,眼神不断的闪躲着,";去了住宅,你会清楚的";
她真的说不出来,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着他,说出事实来。
太煎熬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用刀子一样一块一块割着她的心脏,疼得她血肉模糊。
";你真的不能说?";傅寒深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声音沉着。
宋言仍旧不敢直视他,咬着唇,";对不起。";
他凛然,";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对不起";
";";
";你走吧,傅老爷他会告诉你的。";别再继续逼她了,她真的快不行了
漆黑的眸子牢牢凝视她良久,见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面对着自己说话,傅寒深眼神沉了下去,倏尔,终于是松开了她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去了便是,但是宋言";
他顿了顿,眼眸如炬,灼热的光泽仿佛要灼伤了她的肌肤,";不管你们瞒着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依旧是我,我是傅寒深。";
最后的一句话,他说得认真,意思是在告诉他,不管是任何事情,别把他当成别人的男人那样认为,他不是别人。
宋言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傅寒深最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欲的吻,这才转身大步走出房门。
步箭似的下了楼,出到外面打开车门,他弯腰坐入里面后,用力地甩上车门,发出碰地一声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骇凛然,阴鸷而飙升着怒意的光泽,驱之不散。
他到底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秘密,让她变得如此怪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变得简直不似平日里的她
听到外面车子驶远的声音,宋言靠着墙壁滑落下来,心尖仿佛被凿开了一个洞,疼得她几近窒息,浑身宛如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似的。
**
傅寒深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傅家住宅,一进门,崔姨就对他道,";二少,老爷在客厅里。";
傅寒深侧头,果真看到傅中天杵着拐杖,整个人像是一夜间苍老了不少岁数,彰显出一股沧桑的味道来。
傅中天的旁边是傅老太太,傅老太太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坐在一旁,略显呆滞。
眼神暗沉犹如被阴霾覆盖,傅寒深迈开脚步,一声冷冽的气势,朝客厅中迈步而去。
傅中天仿佛这才感知到他,抬起苍老浑浊的老眸,";来了。";
";你们想说什么?";他语气沉沉的。
傅中天长叹一声,径直道,";你跟宋言离婚吧。";
傅寒深的眼神几乎是霎时就冷了下去。
似乎是知道他在不快,傅中天又接着,缓慢道,";没办法再继续在一起了,只有离婚,恐怕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吧。";
傅寒深不发话,只是身上的气息,却越来越冷。
";傅二。";傅老太太插话,惆怅而苍老地道,";这一次,就听你爸的吧,毕竟,是一条人命在啊,宋言继续跟你在一起,只会受尽煎熬,她心里过不去,谁的心里都会过不去的。";
关于那些事情,傅中天在傅老太太几次盘问之下,早已经如实交代出来,所以,傅老太太也清楚了其中缘由。
而傅寒深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对劲,声音渐渐犹如寒冰,";什么是,一条人命在?";
";宋言的父亲";傅老太太眼中有了泪花,";宋言的父亲,是你撞死的就在十五年前是你爷爷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尽管傅老太太说得断断续续的,可傅寒深还是在第一时间,顿然清楚了其中大概,他身形一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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