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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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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要发泄这一世吴真不属于他的种种愤懑,慕闲的拳头特别的恨。
经过了整整两个小时小时层层角逐,他鼻青脸肿地站起来,拿到了当晚的金腰带。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慕闲高高举起金腰带。
反正被打成这样,也没人认识他了,皮一下又不会死。
没了吴真的慕闲,活脱脱像一个两百斤的熊孩子。
刚回到家,慕闲便接到了研究所的电话,“慕总,我们突破了吴小姐最后一层精神核,或许她是否能醒,成败就在最后这一次了。”
慕闲脸色一变,连拖鞋也不曾换,抓起西装就往外赶。
研究所突破了吴真最后一层精神防线,探查到了隐藏在她岁月深处最不为人知的那段回忆。
他们很快建模,搭建起了这一次的梦境世界。
“慕总,这是您这次需要进入的角色。”一个研究人员将一叠资料交到慕闲手上。
封面上的那个名字,令他的手,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他很快保持住镇静。
待研究人员走后,慕闲连连后退了两步,握住桌沿。
他再度看向了资料封面的那个名字——
——吴、轻、闲。
“闲闲”那个吴真记忆里的闲闲,她藏在高高柜子顶的那张照片,她每一年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瓶酒、三炷香,祭拜的那个人
他他姓吴?!!!
慕闲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89章 回首又见他(一)()
慕闲再一次趟进胶囊舱里;周围围满了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对了;你在那里,有没有见过一只猫,一直跟在吴小姐身边的。”研究所所长突然问,颇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
慕闲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回想起了几个世界以来,一直跟在吴真后面那只丑得要命的橘猫。
一想到它胖胖的、快要贴到地面的肚子,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牵动,发出嗤嗤的闷笑。
“你要小心提防它。”研究所所长的下一句话,把慕闲一下子打入谷底。
“它有问题?”慕闲抬眼。
“它不是我们安排的接待员,赶走我们精心安排的接待员不说;还一直鸠占鹊巢,代替接待员给吴小姐发布任务。”研究所所长说着;掏出一叠文件,自恋地抚摸着上面研究所原本编码好的虚拟接待员图像。
慕闲盯着那张犹如毕加索般抽象的卡通人物;橘猫虽丑;好歹他还能忍受;这种审美忍耐值外的东西;他只想人道毁灭。
“上个任务;我们发出干扰波攻击那只橘猫;发现它只是一束外来脑电波。”所长继续道,“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随时消灭它。”
“不用。”慕闲摆了摆手。
那只猫他能感觉得到;和他一样;是真的在为吴真着想。
无论这只猫的背后到底是谁,他都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摩这份纯善的初心。
“喵喵”
吴真陪顾清澜过了一辈子,两个人儿女绕膝,幸福安康地过了一辈子。
生命走到终点,两人牵着手共赴黄泉。
耳畔,伴随着成功的任务音,吴真再一次进入了任务发布的方界。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一只橘猫,焦躁地来回踱步。
“菊苣?!”吴真走上前去,欣喜地打着招呼。
上个世界,任务进行到一半,橘莫名失踪了。
她心里一直很担心,就连识海里,都失去了它的踪影。
橘肥肥的脑袋转过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双委屈又讶然的大大猫眼。
“阿真,小生小生好想你!”橘四脚着地,飞快地扑了过去。
吴真一个没站稳,被这只肥猫扑倒在地,它还在自己没几两肉的胸脯上不停地蹭。
吴真:””
“之前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吴真深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颗毛茸茸的猫咪头。
抓抓脖颈上的肉肉,再深深地顺过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橘幸福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还不肯说吗?连识海都找不到你的身影,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留在那个世界,不要我了呢”吴真温和地苦笑。
橘收收自己曾被烤成焦炭,如今还未修复完全的爪子,“这次要送你一份大礼,所以提前回去准备了。”
“什么大礼?”吴真好奇。
橘喵了一声,虚空里出现了一道光幕:
任务名:夏侯月怀的情劫
任务难度:s级
任务评级:b+
积分:6000分(已累计:22000分,还差:8000分)
橘的奖励:三次好运(说明:下个任务开启,拥有三次绝对好运气的机会)
看到最后,吴真嗤嗤笑了起来,“原来,你偷偷给我开外挂了啊”
橘点点头。
吴真睁眼,看着那8000的数字,估摸着差不多是最后一次任务了。
“下一个任务你还会陪着我吗?”她禁不住问到。
橘愣了半晌,小脑袋又埋进她的怀里,“阿真,小生会的。”
这一次的任务,橘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半点,只叫吴真好好休息,调整心态,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挑战。
日复一日,终是到了那一天。
可左等又右等,那个提出委托的女人始终都没有到来。
“菊苣,这一次的委托人难道会以一种非常清奇的姿势出来么?”吴真坐在阶梯上,细足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水。
橘神秘地看了吴真一眼,跳到她怀中,“一起等吧。”
说着,肉垫往虚空中一点,空间的景色依次变幻,落日染红天空,湖水波光粼粼,她坐在竹筏之上,衣袂随风。
吴真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她静静地抱着橘,等待任务的来临。
“叮终极任务已启动,本次的委托人是——吴真。”
一个声音从天边响起。
吴真只感一阵坠落,她紧紧怀抱橘猫,掉进了无边深渊。
难受,难受极了,头像要裂开了一样。
一双冰凉的手摁在她的额头。
好舒服。
吴真喟叹,额头轻轻向上,去接近那舒服的所在。
过了许久,她糊糊涂涂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个她意料之外又熟悉无比的人。
那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因生在江南水乡,皮肤要好过很多同龄人。
慈眉善目,满眼惊喜的抚摸着吴真的脸颊,“阿真,你醒啦?”
“外婆?”吴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照顾着她的老人。
“外婆在这儿,小阿真,外婆在这里”老人捏了捏她的脸蛋,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再看到外婆呢
这个她又爱又恨的老人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便独自离开家乡。
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会寄很多很多钱过去,却再也没有回过那个贫穷的水乡小镇。
那个,她深深爱着,又恨得咬牙切齿的地方。
但是现在,她怎么又回来了呢,她不应该在做任务吗?
“因为这个任务的委托人,是你本人啊”识海里,橘的声音传来。
吴真勉力起身,瞥见夕阳的余晖地撒进半掩的木门,一只肥硕的橘猫沐浴在天光中,一双洞穿世事的眼睛,凝视着她。
她咬了咬牙,如果这一次委托人真的是她本人,那么只有那一件事影响了她的整个人生的,只有那一件事,那一个人。
这样想着,吴真快速回望四周。
长年被中药熏熬的白面墙,泛着岁月淡淡的黄,四周挂了许许多多晾晒的药草,白芍、忍冬、青蒿
她的视线被一个日历吸引,上面正好翻到了一页:1998年6月21日。
吴真如遭雷击,这个日子,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外婆,我我怎么了?”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确认。
于是她摆出一副恍然初醒的模样,这一年,她才十三岁,读初一,平日里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
“乖囡囡,你到河里游泳,不小心被冲了下去,幸好救得及时啊!”外婆说起,开始抹眼泪。
吴真父母死得早,唯一留下这个女儿。
两个老人宠成了宝。
“谁救的我?”吴真看着外婆,一字一句地问。
老人被这双清澈的眼睛盯得心中发虚,“还不是轻闲那孩子”
听到这个名字,吴真浑身一颤。
她的整颗心被揪起来,在悬崖峭壁晃呀晃,怎么也下不来。
“哥哥哥现在怎么样?”吴真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眼。
“他没事,昨天还接了一场法事来做,这会子正在东边镇子里咧。”外婆眼睛不自然地往下瞟,装作平常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吴真重新缩回了被窝,“外婆,我在睡一会儿子,好不好?”
“当然好!”外婆重重点头,眼里止不住慈祥的爱意。
似又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我去给囡囡那些米粥来,囡囡放心睡。”
“外婆也去睡吧,真真没事了。”吴真难得乖巧地答道,“外婆眼里都有红血丝了,一定是几晚上没睡好。”
老人感动得揩了一把脸,“囡囡长大了。”
吴真有些纳闷,自己小时候,真的熊成了这样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能让外婆感动成这样
哄走了外婆后,吴真窝进被窝里,须臾,她换了一副面孔。
银牙狠狠咬着嘴角,眼睛濡湿了,红得发亮,是苦苦压抑的怒火,还有不可抑制的悲伤。
因为她知道,外婆刚刚说的话,全、是、骗、她、的!
就是这个时间点,她顽皮落水,害得吴轻闲慌忙跳入水中救她。
事后她发了整整三天的烧,好了过后虎虎生威、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一样。
而吴轻闲
吴真一想到那个人,整个人在被窝里不停发抖,“轻闲,轻闲,我的命是偷的你的这一次,我还给你”
第90章 回首又见他(二)()
外婆送来了米粥和酱菜;见吴真小小身子睡熟了,笑着退出了房间。
日轮降下;凉夜来临。
水乡月溶溶,水悠悠;风不定。
吴真睁大了眼睛,仔细听,直到外屋灯歇;两位老人都睡去了;才从床铺上爬起来。
“菊苣!”她轻唤。
“喵”橘摇着尾巴跳出来。
“出门左转那家姓徐;替我看看;他家的三轮车是否停在门外。”吴真快速穿好凉鞋;一边吩咐道。
橘色的影子一梭;消失在月光里。
她清楚地记得,徐家叔叔那辆三轮车,她童年皮;很喜欢骑。
徐家叔叔宠她,也不多加责怪,反而每天停在巷子口;让她放学回家坐上去皮两把。
说到底;老家皆是些慈眉善目的人,除了
吴真皱了眉头;蹑手蹑脚出了门;行至天井处。
他们老家房子是典型的四水归堂;四合房围成一圈;中间的小院子便称为天井。
凉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又那样惨痛。
吴真敛了心情,偷偷潜进对面的一间小屋子里。
她无数次在梦里面,就这样,推开这扇门,门里,住着那个永永远远也回不来的人。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吴真的心跳声响如擂鼓。
她的手,不稳,努力了几次,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很暗,隐隐有痛苦的喘气声,伴随着苦苦的药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息。
吴真步履不稳,几乎是连跌带撞飞奔了过去。
柔柔的月光照进小开窗,撒在少年苍白的皮肤上,撒在深深浅浅的睫毛上,撒在额头斗大的汗珠上
吴真睁着眼睛看着他,听着他真真切切的呼吸声,大气也不敢出,她怕害怕自己一出声,这个梦就散了,碎了,跑了
少年似乎是醒了,迷迷蒙蒙的睁眼,看到眼前一头刺毛的少女,她娇俏的脸蛋上挂满泪珠,眼底幽幽,月光下深不见底。
少年心底迷糊,忍着痛,轻轻喊了一声,“阿真”
这一声,如一阵清风,吹绉一湖沉寂多年的死水。
吴真忙胡乱揩了满脸泪花,她终是信了,她回来了,终于回到了她魂牵梦绕的少年时期,见到了这个她牵挂了整整半生的人。
“轻闲,轻闲”她张着嘴叫了两声,这个名字真好听,她从小就喜欢,一直以为,自己能喜欢一辈子的。
少年虚弱地咧嘴笑了,“怎么这么晚来了这儿?身子有好些了吗?”
说话间,装作不经意地,拉拉棉被,把双腿遮得更严实些。
吴真看到这个动作,鼻头一酸,心中怒火起了大半。
她猛然握住他的手,顺着这个幅度,反手将薄薄的被子一掀。
霎时血腥扑鼻。
吴真顺着棉被向下看去,那雪白的背面连了好大一片血肉,湿湿嗒嗒的血液、黄稠稠的浓浆,糟糕地混合到了一起。
一床棉被尚且如此,那双脚紫红的血块与橙黄的脓包混合着,看上一眼都胆战心惊。
吴真的心揪到了一起,一咬牙,“走,我背你,咱们去县里面的医院看病!”
她永远忘不了,上一世就是耽误了病情,害得吴轻闲从此以后血浓伴身,脚部日益畸形,最后成了一个人人嫌弃的跛子。
少年明明痛到了骨子里,却依然含着笑,微微拢过棉被,遮住创口,打着趣,“咱外公就是镇里最好的中医,你放心,这口子看着恐怖,流完脓也就好了。”
吴真听了这话,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眼睛亮的吓人。
她声音低低的,却扯着虎虎的生气,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这个病只能去大医院打特殊抑制剂,那个人根本舍不得钱去给你医病!”
少年愣愣的,想不到她会洞悉这一切,依旧试图去粉饰美好的假象,“阿真,信我,你知道从小到大,我这毛病医不好,划了条口子就止不住血。”
“就这样流几天就好了,外公也是心疼我,给我敷了药。”
吴真胸腔里,怒火熊熊燃烧,“闭嘴!”
少年果真闭了嘴,撑起身子,半歪起来。
委委屈屈地,虚弱地望着她。
“他不配你叫他外公!!!”
“你赚的钱,你的付出,全部被他用来补贴舅舅一家。你也知道舅舅,他说要做生意,哪一次做像样了的,还不是个无底洞!”吴真说着说着,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少年哀哀的,伸手去揩吴真眼角的眼泪,“别哭了”
吴真娇嫩的脸颊被他粗粝的手指擦得生疼。
少女抓了他的手,“我今儿是瞒着外公外婆来的,求求你轻闲,让我带你去县里面的医院好不好?”
少年的手,停滞了,那一瞬间,他考虑了很多。
“你放心,我带了我所有的零花钱。”少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握着他的手,越发坚定。
两人僵持了许久,少年额头的汗珠闷闷起了好多,最终一个不察,力气耗尽昏死过去。
吴真顿时手忙脚乱,她就不该跟吴轻闲废话这么多。
这人迂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她赶紧找出宽松衣裤,给少年换上。
她不是小小少女了,也没有那些轻薄心思,遂手脚麻利,换得又妥当又快。
临了,她从柜子里找出两卷舒适棉布,轻轻笼住少年受伤的双腿。
然后一咬牙,将他背上了背。
“钱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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