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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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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鸽子,小爷死了你就没得嫁了。”他一把握住竹耙,向她讨饶。
“谁准你进来的?”吴真双手一戳,一副斗破苍穹的模样。
“我自己翻窗。”戚渊被她徒劳的举动逗笑了。
他顺着竹耙的力量,将那凶器往自己身上一扯。
少女一个踉跄,他揽身接住,大掌覆上她的纤腰。
“胖了,有小肚子了。”戚渊在她耳旁轻语,如初见时那般,耳旁呼着暧昧的气。
他还停留在四个月前,而她,早已经历了几次生死,沧桑负尽。
如果她是真的傅步萍,如果她没有橘的帮助,怎么也活不到完完整整地再次见到他。
一想到这儿,吴真满腹地愤懑,下意识一个肘击,将他隔离出自己的圈层之外。
她重新举起那个竹耙,用尽力气往他头上敲,“混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高老庄的老妖精!”
高老庄的老妖精?
“小鸽子,别打了,别气坏了。”戚渊以手遮了脑袋。
打你怎么了?吴真想,她小时候还被外公用冻带鱼抽过屁股呢。
她越打越凶狠了,一边用力打,眼泪一边簌簌而下。
眼泪溅到戚渊脸颊,男子愣愣地,连躲都忘了躲,直挺挺站着,让她发泄个够。
吴真本身力气也不大,又受尽了苦累,很快就打不动了。
“你走吧,想必你已经听说了,我嫁人了,罗敷有主,这里不欢迎你了。”她垂下脑袋,抹了一把眼泪,“戚渊,我真恨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戚渊的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脆弱,他想走上前去,想要紧紧地抱紧她。
可是那一刻,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她对你失望了。
为了不打扰吴真休息,戚渊跌跌撞撞出了门。
他没走,只是坐在屋檐下。
雷声轰隆隆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电闪雷鸣,划过戚渊俊朗深刻的侧颜。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她,方才那一刻为救碧桃,月光下的她,如同童年读过的外国神话里的女神,慨然而英勇,骄傲又端丽。
他似乎从未认识过她,短短三天的相识,他只是瞥见了冰山的一角。
他多想重新认识她,他的灰扑扑的小鸽子,亦或是月夜下勇毅的神女。
第二天一大早,赵姨娘煮了安胎药,款款而来。
屋檐珠帘一般洒落雨滴,滴滴答答,很是讨喜。
春雨贵如油,乡间的人都很喜春日的细雨。
赵姨娘见屋檐下坐了一个男人,美式凡立丁的制服,鸦黑的发丝,侧脸坚毅,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动打了个标签——给阿桑戴绿帽的男人。
“让让,萍萍早上的药,我要给她端去。”赵姨娘咳了咳,聘聘邈邈地立了立。
戚渊许是一夜没睡,眼底泛青,礼貌鞠了一躬,问道,‘’萍萍生了什么病,需要每天喝药?”
赵姨娘瞄了戚渊一眼,朱唇轻启,“保胎的药,萍萍啊,有四个月了呢。”
倏而,她听到哗啦一声。
男人猛然站起,他一手撑墙,双眼紧盯着赵姨娘,生怕看漏了她一个表情。
“她她怀孕了?”
赵姨娘点了点小脑袋,有些小挑衅地道,“别以为我家萍萍怀了孕就掉价了,有的是男人肯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愿意为她做牛做马的哦。”
戚渊:“我”
他有些魂不守舍,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
赵姨娘来了又走,不知过了多久,门推开,一片蓝布长衫的衣袂出现在他的眼角。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眼前的人。
此时的戚渊长长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原本狭长的眼睛不知为何有点圆,也像一只狗子。
他拦住了她的去路。
吴真踢了他一脚,“让开。”
青年男子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有点局促,“你好,我叫戚渊。”
吴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俏皮的鬓发翘了一根。
“年二十四,幽州人士,家里祖上是杀猪的,现在某了个正经差事,统领幽充二州。”
“我我想重新认识你。”
吴真嘴角微微翘起,许是被他逗笑了。
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嘴角耷拉下来,“傅步萍,年十九,充州千秋县人士。”
正此时,她突然站直,直勾勾看着他,朗声又道,“近来,遭主母与嫡妹连翻陷害,两人多次买|凶|杀|人,置我于死地。”
“不知少帅是否能够替民女伸冤”
她的头低下,猝不及防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大义灭亲,严惩您的未来岳母与未婚妻?!!”
戚渊一口气提不上来,心中大恸,似被人拿捏住了咽喉,挖空了心脏一般。
他以为他爱她,却数月来对她不闻不顾。
他以为他对她负起了责,却任由母亲胡闹错认,将她置于步步惊心的悬崖绝境。
第20章 民国替嫁(十六)()
黑暗中,院子后门悄悄打开,一个跛脚的身影哼哧哼哧踱了来。
“我娘那边怎么说?”季氏迎上去,急得嘴角冒泡。
兰奶妈本穿了一身贫家妇女的袄子掩人耳目,回来的时候袄子上滚满了泥巴,头顶老大一块血垢。
她掩嘴欲泣,“季家不见我,门房把我打了一顿,扔了出来。”
听闻此言,季氏抚着胸口,又惊又痛。
她没有想到,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娘家,居然一出事就作壁上观,把她娘俩当做了弃子。
“季家哪次出了事,不是我出钱渡资?如今我和瑶瑶遭难,他们却不仁不义,见死不救”季氏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三日前,张家大爷锒铛入狱,县里风言风语,说他家蓄养杀手,意图暗杀州里的大人物。
张家工厂被查封,几乎所有涉案之人都被抓了进去。
快了,就快到她们了。
季氏回到房间,发现傅步瑶已经醒了。
她坐回床边,抱住她可怜的女儿,“瑶瑶,瑶瑶,你说咱们以后该怎么办呀?”
“咱们去求老太爷,傅家在千秋县也算豪族,只要搭上整族为我们作保”傅步瑶喃喃道。
傅家?
季氏浑身一颤,傻孩子,傅家才是第一个抛弃我娘俩的。
如今傅二爷早已被关进了傅家祠堂,以老太爷为首的傅氏一族摆明了要跟她们划清界限。
此时的傅步瑶眼中有种神志不清的眩光,她挺直腰板,“我是未来的少帅夫人,他们帮了我,以后好处数也数不尽。”
季氏呆愣住,她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怕是有些疯魔了。
自己当初为何要听她的话,任由她找人刺杀傅步萍呢?
也是被眼前海市蜃楼般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来,即便是傅步萍真的死了,她的瑶瑶也做不成少帅夫人。
第二日,张家把季氏供了出来。
军警闯入的时候,傅步瑶浑浑噩噩地躲在被窝里。
季氏最后看了她一眼,与兰奶妈一道被拖了出去。她对买|凶|杀|人之事供认不讳,而要杀的那个人,恰恰又是傅家的庶女。
一时间,季氏曾经养废庶子庶女,在傅家做了几十年的腌臜事都被抖露了出来。
其实乡绅大户里,谁家大婆没干过这些事?不过季氏成了靶子,也成为了蛇蝎妇人的代名词。
傅步瑶浑浑噩噩地躲在家里,她底下曾经巴结讨好她的庶妹们纷纷来嘲讽她。
“四姐,听说夫人勾结匪徒,想要杀了三姐。”
“原来三姐才是戚少帅要找的真命天女,有些人没有那个命,偏非要当凤凰。”
“谁跟张家那个矮子张翔熟不是一目了然吗?可怜夫人就要被处决了,四姐还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吃吃喝喝。”
傅步瑶一向目中无尘,看不起家里庶子庶女。
季氏也致力于养废这些子女,所以他们也当真上不了台面。鼠目寸光不说,巴结逢迎,捧高踩低等事也做得得心应手。
她们平日里巴结傅步瑶,对她的羡慕与嫉恨只得藏在心底。现在傅步瑶失了势,不一人来踩一脚,简直对不起季氏多年来的教化之恩。
“你说什么?!”傅步瑶被那个敏感字眼激起,忽然抓住自己庶妹的手腕。
“放开,你弄痛我了!”五小姐甩开傅步瑶的手,揉了揉手腕。
“你再说一遍。”傅步瑶目光怨毒,瞪着自己的庶妹,犹如瞪着一个死人。
五小姐被吓住了,结结巴巴道,“夫人要被处决了,今天刚贴的告示。”
五小姐的话,犹如一根金箍棒,当即把逃避现实的傅步瑶打得魂飞魄散。
傅步瑶醒悟了过来,又醒悟得太晚了。
季氏娘家早已弃了她们这颗棋;有了张翔的经历,她的那些同学好友又对她避之不及;她只得找到傅家老太爷,在祠堂外跪了一天一夜。
“傅家人只能保傅家人,趁你娘还没供出你,瑶瑶,和你爹一起躲进祠堂里罢!”老太爷不忍,终究还是傅家子女,他松了口气,答应保住傅步瑶。
傅步瑶哭着摇头,季氏把所有罪都扛了下来,傅步瑶没勇气认罪,却也不忍母亲替她而死。
最后,她只能去找戚渊。
傅步瑶打听到如今戚渊住在千秋县衙门,遂躲在暗处,伺机等戚渊出来。
不知为何,她总认为,戚渊一定能帮到她,两人是有缘分的。
她蹲在巷子里,等了一晚上。
初生的太阳洒进乌黑巷口,瞥见那一身军服,傅步瑶扛着青黑的眼圈起了身。
走到半路,又生生停了下来。
“小鸽子,昨儿叫人开了一辆轿车来,你坐过轿车吗?”戚渊跟在吴真屁股后面,絮絮叨叨地问。
“大少爷,我没坐过,我是乡巴佬,够了吧?”吴真翻着白眼,一边扶着肚子加紧步伐走。
到千秋县录供词的这期间,戚渊把缠功表现出了个十成十,好像她一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就要变成田螺姑娘消失似的。
戚渊追上去,勾着唇嘚瑟道,“那小爷让你开开眼,今儿小爷亲自给你开车。”
吴真格开他,“爷,我还真不信你能把这破烂货开到乡下去。”
不激还好,一激戚渊果真跳上了车,嘿哟嘿哟拉了发动机,“小鸽子”
他一转头,吴真早已被士兵扶上了一辆牛车,她还朝他挥手笑,“乡巴佬就该坐牛车,爷您就慢慢开吧。”
朝阳高升,阳光暖烘烘地铺在牛车上,给吴真周围镀了一层麦色的金边。
她笑得那样好看,戚渊一时恍然。
待他发车,又过了些时候。发动机轰鸣,他开车那辆吴真口中的“破烂货”,呼啦呼啦追着牛车的脚步。
这辆车成了县城里的一道奇景,许许多多的人尾随看热闹。
“小鸽子你等等我啊”戚渊被围观人群淹没了。
吴真在人群里看到了追上来的傅步瑶,她挑衅地朝她一笑,意味不明地竖起了中指。
“瑶瑶,你怎么来了?”大牢里,季氏爬过去,断了两根手指的手抚摸傅步瑶的脸庞。
傅步瑶神情恍惚,那手指一触碰到她的脸,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了一样,下意识挥开。
挥到一半她反应过来,呜呜哭了起来。
“瑶瑶不哭,以后妈妈不在了,就把我匣子里的地契银钱都拿去,换个地方好好活。”季氏反倒安慰她。
“好好活?她好好活,我儿子怎么办?”黑暗里蹲了一个晦暗不明的身影,他怒指着傅步瑶,“这女人,害了我们张家,害了我儿子张翔的一辈子!”
探视时间到了,狱卒提醒傅步瑶离开。
傅步瑶面无表情地提着篮子出来,牢门一闭,她即被两个狱卒捉住。
两个肮脏年迈的狱卒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使劲放肆揉搓起来,“真是感人涕下的场面,小娘子想见娘亲,只能出卖身体给我们兄弟玩。”
傅步瑶心中的大口豁然撕裂,里面荒芜得如同一片沙漠。
“我真不明白,犯事的明明是那小娘们和小矮子,为什么上头不让我们拷打出真相,反而将错就错,判了季氏与张老大。”
“或许比起死,活着的人才最是痛苦吧。”
一个月后,季氏与张家大爷被处以死刑。
两个月后,她与同学张翔偷偷结了婚。
张翔的父亲与季氏一样,替自己孩子顶了罪。两个年轻人懦弱地接受了自己父母的牺牲,从此曾经纵横乡里的天之骄子脱下虚假的面具,夹着尾巴承受所有人的鄙夷,谨小慎微地活着。
他们不得不每一刻都活得小心翼翼,因为那一个愿意为他们牺牲一切,用生命去爱他们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此以后,只剩愧疚折磨,苦海沉沦。
“叮咚,恭喜你达成任务一,让傅步瑶受尽骨肉分离之苦。”
接下来,轮到
吴真抬起头,小轩窗外,她觑到了一片鸦黑的发丝。
屋外的那个人,扛了一把斧头,正和一农人闲聊。
他脱下了军服,换做短打打扮,怎么也压不住一身气概。
“戚渊。”
青年回过头来,惬意地朝她笑着。
第21章 民国替嫁(十七)()
戚渊;毕业于着名国外陆军学校,风流倜傥的少爷兵。
一开始来到乡间;他属于看谁谁不顺眼的状态。一水儿的老农民,没文化、没素质;还没公德心。
由于他脱下军服;隐瞒身份;别人看他也以为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民间少爷。
没有了上下级与主仆关系,暴露本性的村民们简直懒得鸟这只重度少爷病患者,久而久之,全村上下的土着,只有阿黄还偶尔对他摇两次尾巴。
“戚少爷呢?观主说饭做好了;碧桃,你去找找看他在哪儿”赵姨娘和村妇们一起做绣品;一人坐一个绣敦,眼皮抬了抬;娇滴滴吩咐大病初愈的小碧桃。
碧桃点了点头;跑到后院;翻过竹篱笆;找到了两手抱着阿黄;双眼盯着池塘看的戚渊。
“啧啧,想不到鸭子的那处竟是螺旋状旋出来的。”戚渊认真观察。
“汪。”阿黄跟腔。
“阿黄,让我看看你的。”戚渊将阿黄提了起来;阿黄害羞地别过了头。
“汪。”=w=。
碧桃提着裙子跑回去;大声跟赵姨娘报道:“戚少爷正在看鸭子交|配呢!”
赵姨娘囧大了;这样的男人,真是不放心把萍萍交给他呢。
一个村妇咬了线,笑道,“这大少爷有趣得很咧,上次还问我,水稻一年要熟几季。”
赵姨娘摇摇头,这个戚少帅,真是天上人物,除了行军打仗,什么都不会。
“戚大爷,你闲得发疯了吧?”后院传来吴真的大嗓门,女人的声音饱含了难以置信的情绪,“柴劈好了吗?水打好了吗?草除好了吗?药晒好了吗?”
“卯时起床,这些都做好了。”男人见女人来查岗了,耳朵一竖,骄傲汇报。
“这也不是你弾阿黄小鸡鸡的理由啊”吴真从戚渊手中抢过阿黄,夹着可怜的狗子大摇大摆行至前厅。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整个人丰腴了不少,人也不复刚来时的细细绵绵,从少女快速催熟成了女人。
“你既然闲,交给你个任务。”吴真指了指赵姨娘手中的绣品,“绣娘们近来做了很多绣帕,她们这些女人都有农活,出去一趟不方便。”
“不妨你跑一趟,替她们把帕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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