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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爱下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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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子准备离开了,临走前他回过头,再次斜倚在门框处,像他刚进来那样,笑着说:“能有幸借那位朋友的光,看到一个漂亮的人,确实是收获,那么也祝你好运!”
差不多到点了。马克没有按时出现。
嘉薏有一个毛病,不喜欢等待。她厌恶不确定的事情,厌恶自己对计划好的事情失去控制感,厌恶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中因为忍受焦急的冲撞而无法定下来做事的心。
她开始渐渐否定自己对马克这个人的想象,脑海中关于他的轮廓也不断扭曲变形,甚至昨天那缠绕耳边富有感染力的声音都正在逐渐失去它的魔力,变得躁耳难听了,她无心挪动着柜台,不断嫌弃自己一早穿的这条长裙妨碍自己干活了。
她正欲拉扯自己身下的裙子,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个面目清秀的男人,眼睛不大,细薄的双唇,标准的五官像是精致地镶嵌在这张脸上一样,他首先笑了一下,试探着问:“梁嘉薏小姐?”
这熟悉的嗓音,再一次让嘉薏心头漫过一阵温暖的清流,只不过这次,震颤的不只有耳朵,她整张脸都莫名红了。
有那么几秒钟,嘉薏才回过神来,赶紧抽回自己还在拉扯裙子的手,小心迈着步子走过去,说:“嗯,马克?”
马克笑起来眼睛是眯着的,但是嘴唇却没有拉的很宽,只是浅浅的,脸上的颧骨微微突出,细分出了棱角,他抱歉道:“不好意思,路上塞了一会,没料到这个点还在塞车。很抱歉。”
她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外面穿了一件质地很好的卡其色风衣,和他浅浅的肤色很是相宜。他刚坐下就把风衣脱了,只露出一件灰色衬衫。
“不好意思,店才刚刚开始,什么都还没有。旁边那家店倒是有咖啡,你要不要”嘉薏止不住紧张。
“不用了。刚喝了咖啡过来,有白开水就好了。”
嘉薏赶紧去柜子后面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起身接水,说:“味道还很大呢?”
“什么?”
“屋子里装修的味道。”
“是吗?我还真没意识到呢。”
“可能是我患过鼻炎,比较敏感吧”,马克补了一句,说:“不过,你待在这里的时间还是不要太长,闻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比想象更添好感,嘉薏根本不知道她的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又瞬间添了新红。
“我还好吧。”她低声说道。
马克却注意到她脸红了,忙说:“我看你脸色红得厉害,还是多注意点吧。”
嘉薏只好半捂着脸,尴尬地笑着。
马克提议让嘉薏先介绍开店的方案,刚开始还有稍许拘谨不自然的嘉薏一说到自己开店的想法就开始滔滔不绝了,她忘了今天这身淑女的装扮,甚至忘了对于这个梦想她曾多次羞于启齿。
马克一边聆听,一边不住点头,但从头至尾没有打断,哪怕嘉薏中途扯了好些别的,他也只是微微一笑,说:“没关系,你继续。”
嘉薏说着有点口渴了,马克便把自己前面的没喝的水递给她。等她缓下来,他开始从座位站起来,在店里面四周走动,说:“这么说,你想开个“花店+饮品店+礼品店”的综合型概念店?”
嘉薏点着头,为他的理解兴奋而感动。
马克继续说道:“那么这个店和“花”的结合是最为紧密的,一楼如果是要以“鲜花”为主题的话,那么营造花店或者花园的感觉是最为重要的,墙漆的颜色可能要稍微淡雅一些,或者说是梦幻一点,“干花”位置可以质朴一点,湿花就要有生机一点,两者要不违和的话,木质元素的过渡很重要,比如林间小屋这样的过渡。”
嘉薏听着,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马克接着说:“所以要靠门和外窗这边是鲜花比较好,那么靠近楼梯这边则可是干花和一些纪念品。”
“以外窗为分界线?”
“嗯嗯,毕竟是个对外展示的窗口,需要完整地表达这种过渡,或者是包容。”
嘉薏为自己能够跟上他的思维暗自得意。
马克突然坐回座位,凑近嘉薏:“诶,你有没有想过,加入南滨的元素?”
嘉薏有点不明所以,“南滨元素?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南滨这边没开发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城中村,还有一个小公园,散落的花圃呢。”
嘉薏双眼放亮,说:“知道,我当然知道。”
“可是听你口音像是北方人?”
“我嘛是在北京待过一段时间,不过我大学是在这边上学的,不瞒你说,南滨曾经是我大学毕业论文的调研地点呢。”
“真的吗?那你手中还有南滨以前这边的素材吗?比如照片什么的?”
嘉薏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毕业几年了,那些东西”
她摆了摆手,她从没有想过对过去进行特别的保留,她没有,尽管她重新回来这里。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一些素材给你。我之前拍过南滨的一些照片,其中就有那个小公园和那些四季变化的花圃的照片,到时候我们可以商量怎么将它们很好地嵌入其中,到时你挑选一些花品种看看能不能从其中得到启发。”马克直接说道。
嘉薏心里早已止不住感动,“真的吗?这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其实我也算一点点看着南滨改造的,看着这边开了那么多这种类型的店,却没有任何一家有任何与南滨有关的痕迹,几乎都是从那个商圈复制到这个商圈,如果你的店能够有一点点不一样,或许我的帮忙就不算是白费了。”
嘉薏完全沉浸在他的叙述中,隐约好像聆听导师启发自己当年的论文的思路一样,她咬紧下唇,感激一阵阵荡漾在胸怀,她看着他说:“你知道吗?我觉得很意外,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说的那些都是我急需要的,虽然你不认为是帮我,但我觉得这简直是莫大的帮助和鼓励。”
马克将嘴巴眯成一条细缝,然后缓缓松开,微微一笑后说道:“其实你也不容易,不是吗?”
心里的感激再也无法遏制了,它在马克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蓄足势力直撞破她的胸怀,在她胸口开出一朵花来。
马克继续问道:“那想好店名了吗?”
嘉薏立刻兴奋地喊出:“花房姑娘!”
马克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起身踱步,慢慢念出:“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
他深情地吟到,最后一句“噢姑娘”简直让她心神乱颤,只觉欣喜自心底蔓延开来,抵达舌尖的时候竟是那么的甜蜜,她暗暗将脸朝向窗外,看着阳光的裙袂就这样在广场上飘然扬起又落下,像踏着欢快的舞步。
可现在明明是中午啊,懒散的太阳在这秋日一动也不想动呢。
第十六章:如果是那样回复就好了()
和马克聊完之后,新的忙碌又要开始了。
店面的装饰设计马克亲自帮嘉薏联系了一个新的团队帮忙,负责人是江源,据说只收友情价,她也不知道友情价具体是多少,但是那次谈下来,马克却丝毫没有提及顾问费的事情,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在帮她似的。但马克也没再来店里了,有什么事情,他只在微信、电话和邮箱里联系稍微说几句,每次也都是寥寥数语。
店里一直在装修,嘉薏只好把一些刚到货的厨房用具搬到公寓,顺便让媛媛过来帮自己整理,媛媛来到的时候大喘着气,一进门就讨水喝。
嘉薏忙问着她发生了什么,媛媛喝完水才慢慢说来,原来在她出门前,她姐姐和姐夫刚吵架了,非得让她把两人的孩子送到媛媛母亲家去,媛媛说:“这两人吵起来分分钟要动手的,没办法,只能让小外甥去外婆家避避难了,我刚把孩子送过去。”
嘉薏很是担心,问:“那你过来我这里,你姐他们不会有事吧?”
媛媛摇着手说:“我又劝不了他们,吵架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家常便饭,我又能做什么,何况还是姐夫出轨在先的呢。”
媛媛刚说完“出轨”两字,嘉薏手上拿着的不锈钢盘子便掉落了下来,“哐啷”一声把媛媛给吓到了。
媛媛帮忙捡起盘子,吃惊地看着嘉薏:“你没事吧?”
嘉薏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说着:“没事。那姐夫出出轨了,你姐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他们会离婚吗?”
“当然不,姐夫出轨是在孩子没出世之前,现在只是藕断丝连而已,都忍了那么久了,现在分,那孩子怎么办?”
“可是他们”嘉薏想说在这样的婚姻里任何人都不会幸福了,这毕竟是一个疙瘩,一个伤疤,一个永恒的污点,人怎么能视而不见呢?但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她知道媛媛也不愿多谈,再说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无爱的婚姻也可能因为各种妥协而得以支撑。
她了解,痛彻心扉地了解。
她只是期盼一个意外,一个特例,她叹着气说:“孩子孩子怕是不好受了。”
媛媛点着头,也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不过他还小,也许以后会忘了呢?”
嘉薏摇着头,十分笃定地说着:“不会忘的,忘不了的,这是人生的亲密记忆,注定会成为童年阴影。”
嘉薏和江源团队约定工程进度,进展顺利的话,新店预计着下个月末正式装修完毕,接着试营业一段时间,到圣诞广场正式搞活动的时候,就是让这家店推出去的时候了。
本该在这样的日子里纵容想象肆意飞扬,她却因为白天和媛媛的聊天心情沉重了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庭。
她,好久没打电话回家了。
之前在北京,因为工作原因,她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后来是一个月一次,现在回来n城,她离南方的家更近了,可却依然没有回去,准确的说是她根本没有告诉家里人——她从北京辞职回来了。
至于开店的事情,更是闭口不言,她在家里人心中还是那个执意北漂、忙到各处出差的女儿。
但因为白天的事情,她终究还是在这个时刻想家人了。
她用北京的手机号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母亲,她欣喜着,却又埋怨着,说:“嘉薏啊,你好久没来电话了!”
“妈,家里没什么事吧。”这句话是她从上大学远离家庭开始,每次打电话都要问的事情,像是一个例句,只不过当年是小心翼翼地问,去了北京后就变成了一句口头禅,而现在竟再也不知道除了说这句,还能开口问什么了。
“没事啊,就是念叨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电话啊,北京这会变冷了吧。”
她条件反射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温度,刚想说“没有”时,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n城,便说:“嗯嗯,变冷了。家里也要穿两件了吧?”
“要的咧,你都不知道你爸和你弟晚上都嚷着要盖棉被睡觉了。”电话那头盈盈传来笑声,母亲近几年似乎乐观了不少,电话里头总能听见她的笑声。甚至对于嘉薏而言,电话里传来的笑声比她过去在家待着的十几年里的笑声都要多。
真是奇怪,她不禁想着。
“要和你爸他们说话吗?”
嘉薏生怕母亲要把电话递给父亲,于是忙说:“我爸就不用了。弟弟学习还好吗?”
母亲以为她要和弟弟说话,便把话筒递给儿子了。
嘉薏听见弟弟的声音越发浑厚了,倒像有着男人的磁性嗓音,她匆匆问了还在小城上高中弟弟的学习生活,再次和弟弟确认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不和气的事情,最后与家人寒暄几句,便挂了。
每次都是这样,简短里都是重复的寒暄、重复的例句和重复的答案。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不过家里没事,对她来说就是额外的满足了。对她而言,打电话给家里时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很自私,她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家里没事。
但家里怎么会没事呢:父母肯定一如往常的争吵,弟弟的学业和之前一样不见起色,邻里间的矛盾怕是有增无减。
谁家里还没有点事呢?
她知道,但是她还是希望家里人告诉她:家里没事。
这个答案是她需要的,这个答案确保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工作或者像现在这样,全身心投入创业中。
而她的家里也很自然地在遵循着一个固有的传统:报喜不报忧。
她想要这个答案,家里人也如其所愿给她这个答案,她更心安于这个答案。
如同一个圆圈的完美,套在其中的却是一片空白。
和弟弟通完电话,嘉薏觉得他变声期后,嗓音逐渐富有磁性,也许等弟弟真正成熟了,那个家庭便再也无需她这样谨慎和担心了。
想到弟弟的嗓音,嘉薏便想起了马克。她是很久没有亲耳听到马克的声音了,尤其他们加了微信之后,双方的交流就只停留在简短文字层面,这种简短像是有万钧之力建立起一堵厚墙一样,半点不给别人窥探或揣测其私人一面的空间。
就在她点开马克的聊天对话框,翻看这几天和马克的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时,突然看见微信聊天框上方出现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整个人像瞬间被某种力量提了起来一样,马克正在给自己发东西,如此巧合?!
她趴在床上等那天消息出现,刷新了好几次,上头都还只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说话一向简洁,消息怎么需要这么久时间才发送?
嘉薏对微信框的那个字毫无抵抗力,她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期待看到别人给她发的信息是什么,她一会猜着内容是什么,一会咒骂这恼人的网速。
转念又一想,他会不会耽搁在字字斟酌,句句揣摩?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被自己说服着感动了一番。正当她想带着这份感动去安于等待时,马克的头像突然跃出在对话框中,一句很简短的话:“这么晚,我不知道你睡了没有?”
如此利落,半点不见斟酌的诚意,倒真让人有种失望在其中。
但她还是想着赶紧回复,刚输入“没有”时,突然又觉得直接这样回显得太生硬太直接了,最关键她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她删了,再输入:“啊哈哈没有啊,怎么了你有事吗?”
“不行啊,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你哈个头啊!”嘉薏暗自骂着自己。
她又删了,再次输入“嗯,没有呢。”
纠结再三,终于按下发送键。
马克很快回复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长的句子反而回复地很快:听说店面进展不错,我这边的一些素材也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想在装修收尾前,把东西先摆店里看看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谈到正事,她这次也没有纠结了:“嗯,当然可以,只不过因为重新刷了墙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她还想着马克上次来店里说了鼻炎的事情,便急不可耐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和在乎。
“我自己会注意的。那明天10点见。”
“谢谢,这么晚还让你操心这件事。”
“不用客气。那晚安。”
嘉薏没想到对话那么快就要结束了,他的一句“晚安”显然让自己不能“安”,尤其她想到这场谈话居然是她来收尾。
她真的有点不想回复,她实在想不出回复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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