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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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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款项4680西
类型:薪酬预支
来源账户:办公资产卡顾晏
操作人:艾琳菲兹
余额:5022西
燕绥之:“”
只能说南十字律所的效率在这种时候简直高得可怕。
你们都不来问问情况就掏钱了?
还掏的是顾晏的钱。
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一时间很难说得清这段信息提示里哪句话更让人晕智能机。
片刻之后,菲兹转头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目光看向燕绥之:“如果不预支薪酬,你资产余额只有300多西?那要怎么活?”
就连始终不看他的顾晏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燕绥之耸耸肩,不大在意地笑道:“好在现实不是如果。”
也许是他的余额太可怕,把顾晏都给震住了。上午这件闹哄哄的“劝退”事件最终就这么不了了之。燕绥之正式入驻顾律师办公室,并且得到了办公室主人的承认和默许。
顾晏没再理他,自顾自忙得脚不沾地,中途抽空联系了楼下一位行政助理交代了一点事,然后接了个通讯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毫不客气地把最近五年的案件资料文件一股脑儿打包传给了燕绥之。
这大概是所有实习生都会接到的初期任务——整理卷宗。燕绥之当年也给别人派过这个活儿,当然不陌生。说实话这种活儿量大枯燥还瞎眼,非常磨人。
但是燕绥之却乐意之至,他为什么要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南十字律所,就是为了这个谁都躲不开的活儿。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查看“爆炸案”前后所涉及的各种细节资料了。
燕绥之的光脑吐全息页面就吐了一个多小时,活生生吐到了午饭时间,那些全息文件在智能折叠之前,高得足以将他连带着整个办公桌活埋。
最后还是另一位实习生洛克,哦就是那位金毛来问他吃不吃饭,那台光脑才彻底闭上了嘴。
“我的天,这么多?”洛克感叹道,“全部都是顾律师办过的案子?”
“不知道,还没细看。”燕绥之让文件折叠,一沓一沓的文件瞬间压成薄薄一个平面,不再那么有压迫感。
“太仿真也不好。”洛克道,“有说让你什么时候整理完吗?你怎么还挺高兴的?”
因为终于能看一看自己的具体“死因”了。
然而这话说出来洛克估计会害怕,所以燕绥之颇为体贴地胡诌了个理由:“因为终于能吃点东西了。”
他和洛克出门碰上了另外几名实习生,几人在律所旁就近找了一家餐厅。
“珍惜少有的能好好吃饭的日子吧。”那个叫菲莉达的女生笑说,“以后忙起来我就再也用不着主动减肥了。”
这话说完,另一位实习生安娜就看向了燕绥之:“阮?你怎么吃得比我们两个还少?”
燕绥之有着律师常常会有的毛病——胃不大好。这毛病比较烦人,说大不大,真把胃熬废了直接医疗手术换一个新的就行,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说小也不小,毕竟胃不能总换,但是饭天天都得吃,每次吃饭都得注意一些,免得吃都吃不愉快。
燕绥之最近更是得格外注意,因为他半年没正常进食了,一时间也吃不了太多。
不过他不喜欢谈论这些小毛小病的问题,所以只是不紧不慢地咽下食物,喝了一口温水,冲那他们笑了笑:“回去就得面对那么多卷宗,不宜多吃。”
第96章 当事人()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亨利:我从几位学姐学长那里打听来的,他们说顾律师打分很恐怖的,丝毫不讲情面,而且关系跟他越近,他的要求就越高,高得能让你怀疑人生。听说曾经有一位学生跟他有些沾亲带故;本以为来这里能有人罩着;谁知顾律师不收实习生;这就经受了一波打击。后来那人初期考核准备得有些马虎,在模拟庭辩上感受了一番震撼教育;抬着下巴上去,哭着下来了。试着想象一下;如果是他自己的学生
众人:害怕。
洛克:这风格让我想到一个人。
安娜:我也
亨利:院长
亨利:前院长。
安娜:顾律师不就是院长教出来的?
一声没吭还被迫出镜的燕绥之觉得很冤——你们顾律师这脾气绝对是天生的,别往我身上赖。他对我都敢这样;我会教他这个?
安娜:还是有区别的,非审查考核期间的院长至少会笑,而且总带着笑,看起来是个非常亲切优雅的人。顾律师他笑过?
安娜:没有。
亨利:你去看看前两年的审查成绩,冷静一下再说院长亲不亲切。其实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每次评分季院长都能有那么高的分。
安娜:怎么?你以前给他多少分?
亨利:100。
安娜:呵呵。
菲莉达:好;一学院的受虐狂。
燕绥之:“”
洛克:阮野你怎么不说话?
亨利:吓哭了?
燕绥之:“”两个二百五一唱一和还挺默契。
不过这样的群组聊天内容对于燕绥之来说还挺新鲜;这种纯粹的学生式的聊天他有很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搅和在里头还是他自己刚毕业的时候。
他没有加入;只是用看戏剧的心态翘着嘴角旁观了一会儿,便收起了全息屏。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妆容精致的店员恰到好处地掐着时间走到他身边。
燕绥之熟门熟路地挑了两件衬衫,正要转身,就听见一个低沉的不含情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他猛一回头,看见了顾晏的脸,没好气道:“你鬼鬼祟祟在后面干什么?吓我一跳!”
光明正大走进店里的顾大律师:“你在这做贼?”
“”放你的屁。
“不做贼这么害怕干什么?”顾晏淡淡道。
燕绥之差点儿要翻白眼,他抬了抬下巴,“我没给你定位,你怎么找到我的?”
“在对面下车刚巧看见。”顾晏瞥了眼他手里的两件衬衫,语气古怪地问道,“你确定没走错店?”
“当然没有。”燕绥之心说我衬衫大半都是这个牌子,怎么可能走错。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家衬衫的价位?”顾晏不咸不淡地道,“我建议你先看一下自己的资产卡。”
燕绥之周身一僵。
顾晏毫不客气地给他插了一刀:“5022西,记得吗?”
燕绥之:“”
忘了。
“有必要提醒一句,出差报销不包括这种东西。”顾晏又道,“你不至于这样异想天开吧?”
燕绥之抵着鼻尖缓了缓尴尬,打算把那两件衬衫放回去。结果还没伸出去,就被顾晏半道截胡了。
他将衬衫拎在手里简略翻看了一下,又撩起眼皮看向燕绥之:“我没记错的话,通知出差的时候给你预留的收拾行李的时间,你却两手空空。能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么?”
燕绥之干笑了一声,“怎么想的?穷得没别的衣服,我上哪收行李去?”
顾晏:“”
“之前倒了血霉,住的地方被偷了。”燕绥之开始扯,“那小偷缺德到了家,就差没把我也偷走卖了换钱,要不然我至于穷成这样?5022西,呵!”
他说着还自嘲着笑了一声,别的不说,情绪很到位。毕竟他一觉醒来就成了穷光蛋,跟被偷也差不多了。
顾晏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好几回,似乎没找到表情上的破绽,最终他收回目光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燕绥之主动建议:“走吧,换一家。想在酒城找家便宜的衬衫店还是不难的,我刚才就看见了一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上。”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指的应该是拐角那家门牌都快要倒的店。”顾晏道,“你确定穿着那家的衬衫,你有勇气站上法庭?”
还真有。燕绥之心说混了这么多年,哪里还用得着靠衣服撑气势。
但是这答案显然不符合一个正常实习生的心理。
他有些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
顾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拿着那两件衬衫兀自走了。
燕绥之瞪着他的背影,心说你拿着衬衫是要干什么去?总不至于吃错药了替我付钱吧?
两秒钟后,他的表情仿佛见了鬼
因为顾晏真的吃错药付钱去了
又一个小时后,回到旅馆的燕绥之站在顾晏房间里,看着床边打开的一个行李箱,略微提高了声调:“你说什么?”
“别看那两件新衬衫,跟你没关系。”顾晏道。
燕绥之:“”
顾晏指了指行李箱里的一件黑色长袍,“明天你把这个穿上。”
那种黑色长袍对燕绥之来说实在太熟悉了,那是高级定制店里手工剪裁制作的律师袍,衣摆和袖口都绣着低调稳重的纹样,纹样的内容是全联盟统一的,代表着法律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种律师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有钱就能买到的,得拿着联盟盖章的定制单,才有资格去量尺寸预约。
当然,还是要钱的
而且非常昂贵。
这样的律师袍燕绥之有三件,每晋升一个级别就多一件,最终的那件跟顾晏的看起来还有些区别,多一个烟丝金色的勋章——一级律师专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明天?你是说保释听审?我为什么要穿这个?”燕绥之一脸莫名其妙,“我又不上辩护席。”
他一个实习律师,难道不是只要坐在后面安安分分地听?
谁知顾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转开目光,一边收好新买的衬衫,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错了。你上,我坐在后面。”
有那么一瞬间,燕绥之眼皮惊得一跳。他看着顾晏的侧脸,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发生兄妹双双饿死在旧屋的人间惨剧,这两天他们都暂住在燕绥之和顾晏下榻的酒店。
保释期间,约书亚达勒会受到诸多限制,比如不能随便离开居住的市区,不能会见受害者、证人,以防串供。
甚至包括受害者吉蒂贝尔老太太的亲属,比如那天泼开水的少年,他也不能擅自去会见。
但他和律师之间的联系是不受限制的。
咣咣咣——
燕绥之的房间门响了起来。
这么粗鲁且闹人的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约书亚达勒。
燕绥之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中,放松着受伤的那条腿,正支着下巴,面容沉静地翻看着案件资料。
闻声,他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这状态,跟他当初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坐在他对面的顾晏正在回一封邮件,听见这话手指一顿,撩起眼皮。
燕绥之又翻了一页,才注意到顾晏的眼神,“怎么?”
他说完这话终于反应过来,干笑一声拿起桌面上的遥控按下开门键,补充了一句解释:“我以为自己还在德卡马呢,忘了这里的酒店房间不是声控了。”
顾晏冷冷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将手中邮件回完。
燕大教授内心庆幸,还好自己的解释还算自然。
“你喊我来干什么?”约书亚达勒一进门就开始抱怨,抓着头发烦躁道:“又要问那天夜里的经过?”
他没有智能机这种高级玩意儿,幸好酒店房间有内部通讯,所以燕绥之“提审”这小子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你说呢?不然还能问你什么?”燕绥之放下了手中的全息页面。
“就这么一个经过,这两天里你们已经颠来倒去问了800来遍了。”约书亚达勒很不情愿,连走路的步子都重了几分。
“来吧,别垂死挣扎了,没用的。”燕绥之翘着嘴角拍了拍第三把椅子,示意他乖乖坐下。
向约书亚询问案发经过以及他当时的动向,是顾晏这两天一直在做的事。
根据联盟律师行业的规定,出庭律师会见当事人的时候一定要有第三者在场。第三者的身份并无限制,可以是助理,可以是实习生,也可以是事务律师。初衷是谨防有些律师为了赢案子,运用一些不太合法的手段。
当然,实际上屁用没有。
因为燕绥之腿伤,移动不太方便,顾晏也不想被他瘸来拐去的龟速移动瞎眼,所以询问约书亚的地点就干脆定在了燕绥之的房间。
顾晏干脆利落地回完三份工作邮件,抬眸盯着约书亚道:“即便已经问过800遍,我依然需要你向我保证,你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第97章 当事人(二)()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到了7点34分左右,吉蒂贝尔家的位置突然出现了灯光。
只不过那个灯光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像是随着人的脚步缓缓移动。
“这是应急手电吧?”小伙子动了动手指;把画面调大——
从摄像头的角度拍下去;位置也有些尴尬,能拍到吉蒂贝尔家里间的窗子,但只有上半部分,下面的大半依然被近处一家的院墙和堆放的木板挡了。透过放大的画面;众人勉强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拿着应急手电;慢慢地从房间远一些的地方走到窗边。
从动作和形态来看;应该是吉蒂贝尔老太太本人。
她站得远一点时;众人还能透过那上半个窗子看见她的身影轮廓和手电。先是腿脚,然后是上半身,然后是肩膀头脸
等她真正走到窗边的时候,众人反而看不见了。
“操,这院墙和木板真碍事!”小伙子比律师还激动。
燕绥之拍了拍他的肩,“淡定点儿。”
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证据他见得多了,能有这画面已经算不错了;哪有那么多刚好能证明清楚一切的东西。
虽然看不见人,但是透过光影的晃动能大致有个猜测——
老太太似乎把手电放低了一些,做了点什么;然后屋子里的灯打开了。
“有灯啊?我还以为她家线路出了故障或者灯坏了呢。”这回说话的是老板;“毕竟那片屋子的年纪比我还大一轮呢。”
公证人朱利安高尔每天接触的事情就比老板要多了;他说:“这里有很多人为了省能源费,天不黑到一定程度都不开灯的。不过这位老太太是怎么个习惯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猜测。”
又过了一会儿,那片窗玻璃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老太太开了暖气。”
案件资料里说过,吉蒂贝尔老太太喜欢做编织,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她会坐在靠太阳的那块窗边,晚上则坐在靠着暖气的地方,一边暖着手指,一边做编织。
暖气对老太太来说是个好东西,能让她的手指灵活。但是对看录像的几人来说可就太不友好了。
因为玻璃上蒙了水汽后,屋里的东西就看不清了,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光和模糊的轮廓。
那片矮屋区的人用能源总是很省,大多数的灯光都黄而暗。老太太家的灯光也一样,录像前的几人看久了眼睛都有些酸胀。
而且盯着一块昏黄的玻璃看二十分钟真的无聊至极,万分考验耐性。
录像中时间晚上7点55分,让众人精神一震的东西出现了——
“诶诶诶!!这是不是头发!一撮头发过来了!”昏昏欲睡的小伙子猛地坐直,手指都快戳通了屏幕,指着窗玻璃中出现的一小块黑影。
那应该是一个人,正从老太太后方悄悄靠近她。
依然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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