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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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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放着早上新取回来的几段视频录像,他靠在椅子里,带着白色耳扣;一手放松地搁在扶手上,一手握着一杯咖啡。

    膝盖上放着几张空白页面;只零星地写着几个词;看起来格外整洁。

    很早之前他还在念书的时候,性格有些傲。什么东西看完学完都在脑子里;不喜欢再浪费时间用笔去写。一来他觉得写的速度跟不上思维运转的速度,二来他喜欢极致整洁的东西,写出来的字总归不如规格统一的电子字整齐清爽,一目了然。

    后来他在某院长办公的时候;瞥见过对方记录的东西;好几页纸;东一块西一块地写着关键词,有些重点的东西写得很大,有些则像注脚,甚至还有随手勾画出来的圈和连线。

    照理说那应该是非常凌乱的,可是一眼扫下来却半点儿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算得上赏心悦目。

    那位算是顾晏直系老师的年轻院长还给顾晏提过建议。他坐在办公桌后,带着一丝笑意说:“建议你看资料有思路时也用笔写一写。因为每个人记录的内容详略、摆列布局、标记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是用光标选取关键词复制粘贴所体现不出来的,代表着一个人思考时最立体的状态,区别于其他任何人,独一无二。”

    当时的顾晏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后来便试着开始用笔写一写,有意识地培养这种习惯,一写就写到了现在。

    全息屏幕上的视频录像再一次放到了头,顾晏按了一下暂停,活动了一下脖颈。在这休息的短暂空闲里,他点了几下屏幕,调出了某人发给他的纸页。

    纸页上是对方看了一夜录像所记下的东西。

    直到今天,他依然承认某人的话很有道理——笔记确实能代表一个人最立体的思维状态,独一无二。

    因为他面前这几页纸上的东西,字体虽然刻意变化过,但骨子里的气质依然掩盖不住,一看就是个不守规矩放浪不羁的东西,跟当年一模一样。

    顾晏一声不吭看完几页纸,又捏着眉心把页面全部关掉。

    “”

    怎么说呢,能记得改一改字体,大概都难为他了。

    尽管顾晏挑选的消炎药和退烧药是副作用最小的,但还是让人陷入了人事不省的昏睡中。

    燕绥之从上午临近11点开始捂着被子睡,一直睡到了夜里8点。这一觉太过实在,连个梦都没有,以至于他睁眼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醒得很安静。

    房间的顶灯开了柔光模式,温黄色,不太明亮,他甚至不用眯眼就能适应得很好。

    白色柔软的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不阻碍他呼吸,但也没让一丝冷风钻进去。

    房间里并不是鸦雀无声的,听觉随着意识一起清醒后,他就能听见偶尔几声布料摩擦的声音,非常轻,不至于打扰睡眠,又让房间显得没那么空寂。

    燕绥之顺着那细微的声音转了头,就看见顾晏正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全息屏,膝盖上放着纸页,手里松松地一支电子笔,面容沉静。

    也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有那么几分钟,燕绥之都处在一种介于发呆和懒得开口之间的状态里。

    直到顾晏无意间朝这边瞥了一眼

    “醒了?”顾晏摘下耳扣,丢在玻璃几上,起身走了过来。

    燕绥之这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又过了片刻,他才问道:“你一直在我这里?”

    因为太过懒散的缘故,他连尾调都没有问句该有的上扬,而是很轻地落下去,像个陈述句。

    “不然?”顾晏走到床边,语气冷淡地回了一句,手背却极为自然地在燕绥之额头上贴了一下,“你如果在这里烧出什么问题,负责的是我。”

    燕绥之敷衍地挑了挑眉,提醒道:“知道么,一般酒店床头柜里都备着体温计,我觉得比手背准确点儿。”

    顾晏:“我习惯先有一个心里预判。”

    他淡淡说完,当真打开床头柜看了一眼,确实放着一个电子温度计。

    “我看是忘了。”燕绥之哑着嗓子,声音很轻也很慢,透着一股睡得很饱的意味,“上午你们也没用。”

    “恕我直言,以你上午足够把我手背烫伤的额温,根本用不着借助体温计来判断。”顾晏握着体温计,用测量的那一头随意在燕绥之脸上触了一下。

    温度计“嘀”地响了一声,自动显出读数。

    

    “也恕我直言,我头一回见到用这种温度计往人脸上戳的。”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张脸的燕大教授如是说。

    这么有精神,看来烧退得差不多了。

    顾晏扫了眼温度计后,又将数值重新归零,垂着眼皮冲燕绥之道,“手。”

    燕大教授纡尊降贵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爪子,顾晏又用温度计在他手心点了一下。

    嘀——

    燕绥之:“怎么样?退了没?”

    顾晏点了点头,“嗯,退了。”

    燕绥之:“我觉得你给我挑的药很有问题,吃得我不太想动。”

    “我有催你动么?”顾晏有些没好气。

    燕绥之笑了一下,浑身的懒劲总算过去了,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副要下床的架势。

    顾晏大概是被他作怕了,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当即皱了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洗澡。”燕绥之。

    顾晏:“然后再给伤口泼点水,再发一轮烧?你可以试着放过那条腿么?”

    燕绥之坐在床边,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了看伤腿,啧了一声,“在被子里捂了一天了,我觉得我出了一点汗,不洗会馊的,你能够忍受一个馊馊的实习生?”

    顾晏:“”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绥之,表情很收敛,一时间看不出来他是在做艰难的抉择还是单纯表示无语。

    总之,过了好几秒,他才道:“馊着吧。”

    燕绥之:“”

    实际上他身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但他总觉得很不舒坦,于是还是找了点借口,把顾大律师这尊专门气人的大佛请出房间,然后用湿毛巾擦了一遍身体。

    这次他终于老实了,全程避开伤口,没再去折腾它。

    顾晏再次被他迎进门,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

    一起进门的还有酒店的送餐车,他又是发烧又是发炎地折腾了一天,到这个点,饿是很饿,但是并没有特别好的胃口。就算顾晏这回真把什么甜虾蟹冻羊排之类地铺在他面前,他也不大想吃。所以只让酒店给他熬了一锅粥。

    也许是上午银钉小哥被他的伤口吓到了,那锅粥送上来的时候,燕绥之发现里面混了不少大补的东西,还特别细心地筛除了各种发物。

    这家酒店别的一般,粥倒是熬得很不错,加了那么多东西在里头也不腻。

    燕绥之喝了两盅,顾晏也跟着分了一半。

    “你居然会吃夜宵?”燕绥之有些惊奇,毕竟他只见过顾晏忙起来干脆省一顿,很少看他在不合适的时间添一顿。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吧?”燕绥之瞥了一眼房间角落的垃圾收纳箱,疑惑道。

    “吃了。”顾晏把碗盅收拾好,按铃叫了服务,回了一句。

    燕绥之有点将信将疑,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引到了正事上。

    客房服务推着餐车离开后,顾晏在燕绥之对面坐下,把光脑里的几段录像调出来给燕绥之看,“上午去找了一趟费克斯。”

    “怎么样?”燕绥之一边问着,一边点开了视频播放。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顾晏说。

    燕绥之:“先说哪个,随意,也不是没听过坏消息。”

    顾晏指了指全息屏:“那辆出租车车主不是费克斯,他是车主杰米布莱克雇佣的,就是咱们见过的那个中年人。车主每天中午晚上两个饭点时段没法出门拉客,就由费克斯接手。”

    “好消息是,杰米不来口并不抠门,装了行车记录仪,并且是锁车之后也能拍摄的那种,还带红外模式。”

    燕绥之挑起了眉,差不多有了猜测:“所以?坏消息是拍到了对约书亚达勒不利的东西?”

    顾晏点了点头,“算是吧。”

    燕绥之粗略翻了一下,那些录像刚好拍到了约书亚达勒翻人家院墙的画面,这么多年的记录里,还拍到了不止一次。

    他拖着进度条问顾晏:“你已经看过了?”

    “看了几遍。”

    “记笔记了?”

    顾晏:“记了。你不觉得这种话不该由实习生说?”

    燕绥之:“我只是问问。”

    他立刻岔开话题:“对了,我昨天记的那些传给你,你看了么?”

    顾晏靠上了椅背,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扫了一眼。”

    燕绥之:“没细看?为什么?”

    顾晏:“给你个建议,以后再把那种天书一样的东西给别人看,记得聘个翻译。”

    燕绥之:“”

    老师的良言不看,小心出庭的时候哭出来。

第26章 约书亚·达勒案(一)() 
开庭这天;约书亚达勒辗转一夜没睡着;清早5点就顶着青黑的眼圈起了床。妹妹罗希蜷缩在另一张床上,宽大的被子把她裹得像只虾米。

    酒店的环境比他们那间旧屋好了不知多少倍,甚至还有安眠定神的香薰。他家的小姑娘睡得很沉。准确地说;这几天她都睡得很沉;没有半夜受冻、没有因为老鼠蟑螂的动静而感到害怕、也没有被骂街的醉鬼惊醒;前所未有地踏实。

    他多希望她能一直过得这么踏实,但他却无法给予任何保证。

    因为今天,他要接受一场审判。

    他很忐忑;很抗拒;且无比消极

    酒店的房间空气很好;至少比大街上清新得多;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没法在这种密闭的安静的空间里呆下去,压抑得快要吐了。

    于是他给罗希把被子掖好,裹紧外套出了门。

    5点的清晨,天还没亮,透着阴沉沉的黑,云层厚重;像是一个阴天。

    约书亚站在酒店楼下,嗅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冷风从鼻腔一直灌进心脏。他现在不算是完全自由的人;以后更是难说。在诸多限制之下;他有很多人不能见;很多地方不能去。

    而且他的律师提醒过他;不要乱跑。

    于是他在黑森森的巷子里漫无目的地来回穿行,像是一个临死之人,毫无章法地想要抓住末梢那一点儿人生。

    他常年混在各种工地,接过各种活计,不知不觉练就出两条耐力超强的腿。银茶酒店到双月街的距离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跑上半个小时。

    于是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自己家门前。

    很久以前,外祖母还在的时候,屋子里总会有一盏手提灯亮一整夜,为了节省能源,亮度调得很昏暗。如果有谁夜里起来,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磕磕碰碰。

    那时候他不论在外面怎么皮,回来都能看见某个房间里,那盏手提灯的光球安静地映在窗玻璃上,跟扶手椅里的外祖母一起,等他回家。

    约书亚达勒盯着黑洞洞的窗口发了会儿呆,插在口袋里的手抓了一下,却抓了个空。

    家门钥匙没带,还搁在酒店里,压在罗希的枕头边。

    他又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突然抬手迟疑着拍了三下屋门。

    他低着头在门外等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没有听到外祖母熟悉的沙沙脚步声。

    这世上再没有人会给他打开门,拽着他絮叨着“冷不冷,是不是碰见不开心的事了,怎么不笑”

    他倚着自己的家门坐在地上,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发了很久的呆。

    双月街的标志钟早晚各敲响一次,早上8点,晚上7点,分毫不差。钟声响了8下,约书亚惊醒一般站起来,搓了搓自己冻麻的手,然后缓缓地往酒店的方向跑。

    “你去了哪里?”燕绥之和顾晏在酒店走廊上说话,看见他回来问了一句。

    约书亚闷闷地道:“晨跑。”

    晨跑能跑出奔丧的效果?

    燕绥之没有戳穿他,但也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今天天气很糟糕,阴天,看起来随时要下雨。”约书亚耷拉着眼皮,说道:“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燕绥之:“你这话把我们俩一起兜进去了。”

    约书亚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今天这日子他实在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我不知道,我就是很难过,就好像没有人会相信我”

    一般而言,这种时候,总该有人应他一句:“我相信你。”不管真假。

    但是燕绥之却没说什么。他经历过很多事,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许有些时候会心软,但在更多时候心都硬得惊人。很遗憾,他无法对着约书亚说这句能够安慰他的话,在他这里,律师和当事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

    他需要当事人尽可能地信任他,对他说出所有实话。而事实上在很多时候,他也确实是当事人唯一可以信任的救命稻草。但是他却无法完全相信当事人。

    他对他们说的话始终持保留态度。

    燕绥之最终只是拍了拍约书亚的肩膀,反倒是顾晏问了一句:“开庭前,我再向你确认一次,是你干的么?”

    燕绥之瞥了他一眼。

    他问的非常平淡,语气和惯常一样冷,就像是一种例行公事。

    但是这时候的约书亚却觉得,哪怕只是问他一句,愿意认真地听他说一回答案,都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于是他看

    着顾晏的眼睛,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

    这句话说出来,他灌满了冷风的心脏突然找到了一点儿着落。

    早上9点15分,约书亚达勒和他的辩护律师顾晏到达了法庭,一起过来的还有拖着一条伤腿死活不肯表现出来身残志坚的燕绥之。

    酒城这边的审前会议非常不正规,组织得匆忙且混乱。顾晏和燕绥之也并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出庭,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许多在其他地方通行的规则在这里都不能得到很好的执行,所以他们总会尽可能收集更多的证据,找到尽可能多的漏洞,以保证在这种混乱的地方立住脚。

    顾晏和控方律师相互展示了各自的证据,很快走完了流程。

    上午10点,1号庭,法官到位。

    顾晏和控方律师跟法官点头示意,燕绥之坐在顾晏身后的席位上,在桌子的遮挡下翘着二郎腿,避免依然肿着的伤腿着地。他看着那位法官的下垂眼和紧抿的嘴角,手指间的电子笔“嗒”地一声,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看来今天约书亚的预感也不算不准。”燕绥之在顾晏坐下后,冲着他的后脑勺小声道,“这么阴的天,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碰上莫瑞刘法官”

    顾晏没回头,只低咳了一声,示意他不要仗着声音低就这么放肆。

    但凡跟这位下垂眼法官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有倾向性的法官,常常做不到全然公正地对待被告,想在他手里做无罪辩护,成功率低得吓人。

    控辩双方就坐,被告人约书亚达勒也被两位法警带到了他的位置。

    他坐下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死死盯着右侧方的一处入口。陪审团的人正从那里陆续进庭,一一在陪审席站定。

    那是能决定他命运的人——一群从各处挑选出来的陌生人。

    所有人确认到庭,法官莫瑞刘垂下眼睛,他的手边放着一本厚重的典籍,上面列着一位法官在庭上应该使用的某些标准句。

    其实那些句子法官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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