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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明媚·相思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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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昕言的鞋泡得湿了,毕竟不舒服,想想她划了快一个时辰,额上流海已被汗水渍得湿了,脸上泛起了暗红的油光,是该休息一下。

  这片沙洲不大,十来丈宽,几丈长。边缘几丛芦苇,中心是新绿的草地。往外看去,远近稀疏的芦苇地连缀成一片浅绿色的毯子,未脱落的苇叶萎垂,新旧交替如此分明,更让人感到春天来了。

  撑船女拿了把小弯镰,割了枯干的苇叶升了堆火。她在草地上摊开包裹,里面有几只大白馒头,一包炸的小鱼干,一包豆干,还有一小壶酒。

  杜昕言脱了鞋袜放在火边,见她拿起一只馒头走得远远的,知她害羞不敢看他赤足。他拿起酒饮了一口,一股暖意从腹中腾起,不觉赞道:“这酒不错。”

  撑船女啃着馒头回头笑了笑,似很高兴他喜欢。

  杜昕言也呵呵笑了。一壶酒转眼见了底,晒着温暖的太阳,宁静的芦苇摊,没有心机的女孩,他有种想睡上一觉的感觉。杜昕言放松了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一股慵懒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如千斤。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撑船女从脸上揭下一层黑色半透明的面具,露出无双冷艳的脸。她走过去伸手推搡着他。杜昕言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双又从头上取下木簪,毫不客气对准他的手扎了下去,仍然没有反应。

  她默默看了会杜昕言,终于相信他醒不过来了,这才松了口气低了头细细的看他。

  杜昕言的脸沐浴在阳光下,明朗恬静。

  无双看了会儿,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笛。一寸长,翠竹制成,碧绿可爱。放在嘴边吹出一串水鸟般的鸣声。片刻后,又一只船芦苇丛中划过来。笑菲白衣飘飘,悠然站在船头。

  “你和嫣然在船上等我。”她下了船,瞧着躺地上的杜昕言,眼笑得眯成了缝。

  嫣然撑开船,隐入芦苇丛中。重重苇影挡住了无双的视线,无双突开口问道:“小姐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嫣然笑道:“你迷翻了他,小姐怎么会有危险?有事小姐会以笛声示警的。无双,我看小姐八成是喜欢上杜公子了!”

  无双哦了声,望定向前方的沙洲没有再问。

  “无双,你别告诉小姐我说的,我只是猜的。”嫣然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

  笑菲坐在草地上,手指轻轻顺着杜昕言的眉毛抚过,指尖毛茸茸贴服的感觉。纤细的手指像划过琴弦一般拔弄着他的黑睫,看着它们一根根从她透明的指甲缝中跳起。笑菲喃喃道:“好长的睫毛,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有神?”

  手指依次从他的鼻梁划下,停在他的唇上,“你吹的箫很好听,你也是心里寂寞的人吗?”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流水般舒服。

  杜昕言沉睡不醒,笑菲也没有说话,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阳光暖暖的照着,风暖暖的吹着,她抱着膝坐在他身边,天高云淡,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睡着了,我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她似在鼓励自己,回头往小船划开的方向瞧了瞧,丛丛芦苇拦住了视线。笑菲拂开面纱,低头轻轻触了触杜昕言的唇,温软的感觉。她飞快的抬头,满脸阳光。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满足的叹了口气。歪着头又看了杜昕言一会儿,笑菲低声道:“真想一直这样,可惜你快要醒了。”

  她开始动手,将杜昕言荷包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拈起那枚江南司监察御史的牌子得意的笑了。

  笑菲将那块牌子放进怀中,将吃食包好,提在手里,笑嘻嘻地说:“对不起啊,你功夫高,应该饿不坏的吧。我只是困你几天顺便用用你的牌子而己。我才不会像无双,我就算天天想着你,也一样会下手害你的。因为我喜欢你之前,我就帮着三殿下了,回不了头啦。等三殿下得了江山,我有了权势,你就逃不掉了。”

  她伸开手虚抓一把,将阳光握了满手,不由得心情大好。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拿出一个馒头放在他身边,像是在说服自己:“就留一个吧!我不是对你好,吃不饱会更饿!”

  笑菲掏出竹笛唤来嫣然与无双。她上了船,恋恋不舍地瞧着躺在草地上的杜昕言,片刻后轻叹了口气道:“黑帮主定已等久了,走吧。”

  无双接过嫣然手中的竹篙,用力一点,船飞也似的划出。半个时辰后,船已划出芦苇丛,前方水道上正停着另一条船。

  船头站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肤色黝黑,颌下一圈短髭须如松针直立,目光炯炯有神,极是威武。

  两船靠近,笑菲浅笑道:“多谢黑帮主相助。这个人情笑菲记下了。至于杜大人么,我也只是想困他在黑石滩几日。杜大人要离开黑帮主不必阻拦,若五日后他还困在黑石滩,烦请黑帮主送他上岸。”

  黑连虎爽朗笑道:“沈小姐不会武功却能困住天池老人的高徒,黑某佩服。沈小姐请放心,漕帮绝不食言。”

  笑菲的船荡开,朝岸边划去。黑连虎则回转黑石滩水寨。他身边划船的汉子这才问道:“帮主,都是官府中人,为什么要帮沈小姐,不帮杜大人?”

  黑连虎嘿嘿直笑:“现官不如现管。江南督府尹陈大人是沈相门生,杜大人是京官,与咱们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陈大人坐稳了督府尹的位子,漕帮好处多的是。咱们帮的不是沈小姐,是陈大人!你懂什么!”

  夕阳最后的光在芦苇叶上形成朦胧的黄晕,水波如碧渐渐显得暗沉。天边层层暮紫处涌出薄薄的轻雾。火堆熄灭,只余黑色的灰烬。被风一吹,四散飘开。

  杜昕言睡醒了。他晃了下脑袋,身体并无异样,仿佛只是在温暖的春阳里睡了一觉。记忆如潮瞬间涌入。荷包放在旁边,唯独不见了他的令牌。

  他抓起一把灰烬放在鼻端嗅了嗅,迷香果然是放在火堆里。她不是害羞,是故意坐在上风避开迷烟。

  芦苇滩安静得只有随夜而来的风声,水鸟归巢吱喳。他极目远眺,才看清四周茫茫沙洲形成一线阴影,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青衫被晚风吹起,杜昕言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暗影。至到与夜色融于一体。

  他手中握着那个馒头,掰开一块放进嘴里。白面馒头,在嘴里咀嚼出一股甜香味。他吃得很慢,很珍惜。吃完拍拍手,竟笑了起来,黑暗中双眼熠熠生辉。

  春夜的河风吹得遍体生寒。杜昕言慢条斯理地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火折子。扯了干枯的芦苇点起火堆取暖。

  漕帮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哪么拿走他的令牌又是做什么用呢?他抬头看向星空,没有月亮,认不出方向。

  “这样就能困住我了么?”杜昕言缓缓按下腰间玉扣,解下条一寸宽四尺长的青色腰带。他握在手中一抖,腰带嗖的抖得直了。原来是把无边无锋的软剑,剑身火光下发出荧荧光华,像一泓流动的湖水。他自嘲的说道:“子浩,你一心想看我的剑,和我斗了上百次也没瞧到它。没想到今日竟是用来割芦苇

  等到天明,他已编好几十个芦苇团,手指割破了好些道小血口。火光映射出他清俊的脸,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只有他的眼睛与微蹙的眉暴露出心里的情绪。

  太阳升起,杜昕言认清了方向施展轻功飞掠,遇到水面宽阔处便扔出芦苇团,借力点水而过。纵是这样,也掉进河里几回,在芦苇丛中徘徊了好几次。

  三日后,杜昕言浑身湿透,终于到达了岸边。他又累又饿,不远处的茶棚还在,炊烟升起,杜昕言笑了。

  茶棚无人,茶是热的,馒头也是热的。桌子上放着他的令牌还留了张纸条,歪歪斜斜写道:“漕帮请客,杜大人吃好喝好。”

  杜昕言拈起令牌仔细看了看放进了怀中,坐下毫不客气的猛吃。他吃饱喝足后一把火把茶棚烧了,扯下青布帘用黑炭龙飞凤舞写下:“茶好馒头香,可惜无肉!”这才施施然离开。

  第三章火烧相府

  杜昕言回到客栈,信儿已等得望眼欲穿,见他头发凌乱衣衫污浊裤子还在滴水当场傻了眼。

  他疲倦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堵住他要说的话:“备热水。天大的事也要等我洗完热水澡再说。”

  他眼中布满红丝,浑身泄出的气息使他像头濒临暴怒边缘的狮子。信儿少有见到少爷这般震怒,艰难地吞下要说的话,急得一跺脚,赶紧去准备热水。

  杜昕言泡在水里,舒服得想睡。他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渐渐的,才感觉元气恢复过来。“这三天,有无消息?”

  信儿拿着布巾替他擦干头发,没好气的说:“监察院的人急着找公子,已经在客栈等了两天了。”

  杜昕言一怔,斥道:“这等大事如何不早说?没我的命令前来见我定有大事发生。”

  信儿忿忿的想,你要洗澡,怪得谁来?

  杜昕言匆匆换好衣裳,唤暗探进房。

  监察院江南道的暗使两天没见到他,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看到杜昕言行了礼,张嘴就说:“大人,江南道的各处暗使见令如见人,已经遵令秘密行动灭了江上的一处水寨,水寇共计四十八人,一个活口不留。卑职是前来复命的。”

  杜昕言倒吸一口凉气。用他的人去杀水寇?还一个活口不留,真他妈狠!四十八条人命就算到他头上了。他要是说自己丢了令牌,明帝会让他流配三千里。杜昕言气极反笑,“江南督府衙门有什么动静?”

  “这三天抓了十来名官员下在大狱之中。”

  他迅速冷静下来,杀的想必是在江上调换贡米的水寇。这边把销赃的水寇灭了口,那边就开始抓人。动作还真快!杜昕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传令杭州站,看好了大狱!我即刻赶往杭州!”

  他与信儿快马加鞭直奔江南道督府衙门所在地杭州。换了官服持了令牌长驱直入。杜昕言心里有几分明白,仍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户部督察使与江南道督府衙门查贡米案一直没消息,他希望来得还不算晚,案子还没有审结。

  离开京城时,大皇子熙语重心长的交待其实是暗示他,没准儿江南贡米案会与三皇子睿有关联。因为江南粮运司粮运使刘吉是三皇子府出去的。只要能把高睿牵连进来,争太子他就又少了一分机会。

  到了督府衙门,杜昕言他被请至内衙书房,结果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督府尹陈大人还没出现。杜昕言有点怒了,对侍候在一旁的师爷冷冰冰的说:“陈大人不在啊?若耽搁了案情,这可怎生是好?!”

  师爷诺诺,却站立不动。

  “你家大人究竟身在何处?!”杜昕言眼睛一眯突然变脸猛喝一声。

  师爷惊了一跳,下意识答:“大人在大狱!”

  杜昕言心急案情,这会儿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围着师爷转悠了圈,眯着眼对对师爷吩咐道:“带本官去大狱!”

  “杜御史!”陈之善声音先到,带着喜色与笑容走了进来。他已经中年发福,白胖的脸一直挂着和熙的笑容。穿着一品大员的紫色官袍,脚步生风,像是急着赶回来,然而,他的额头连半星汗渍都没有。“监察御史驾临,本官公务繁忙,有失远迎。”

  杜昕言眉一扬,满脸堆笑道:“听说江南贡米案有眉目了?下官欲调卷宗一览。”

  陈之善一望时辰笑了:“时辰不早了,户部喻提举听说杜御史来了,在思翠园置了酒席为你接风,让本官一定请到杜御史。今日审了一天,是有点眉目,还未结案。明日与杜御史再一共去审吧!”

  陈之善是一品大员,江南道土皇帝。他对杜昕言客气不外是冲着监察院的特殊地位。杜昕言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照理说不敢拒绝。然而监察院是皇帝的耳目,他这次来江南道是奉了明帝密令,杜昕言坐着没动,笑道:“皇上心急案情,下官觉得还是先审案要紧。”

  “杜大人莫非是看不起下官?”门口又走进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轻官员,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单凤眼斜斜飞起,模样极为俊俏,正是户部派往江南督办案子的要员喻品成。

  喻品成当年与杜昕年一起殿试,中了探花。他进户部,杜昕言进监察院。几年后杜昕言是六品知事,他是从六品提举。他自问文采才能不输杜昕言,相貌也不比杜昕言差。京城小杜的风头却总是盖过他。一有机会,喻品成就要和杜昕言过不去。

  见他搅局,杜昕言知道今晚肯定审不了案。知道消息后,江南道的大狱便早已在监察院眼皮底下。只要案子未结,他就不担心。

  杜昕言轻松一笑:“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喻兄盛情。京中难得与喻兄把酒言欢,今天借喻兄水酒,陈大人宝地一定尽兴。”

  席间觥筹交错,果然尽兴。杜昕言几次引话到江南贡米案的嫌犯身上,都被陈之善一句不谈公务推掉。

  第二天一早,他决定开门见山。

  陈之善饮着早茶悠然道:“这次还要多谢杜御史当机立断,在销脏的水寇要开溜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只可惜没留得一个活口。粮运使刘吉发现了端倪,本官顺藤摸瓜找到了疑犯,案子终于破了。与案情相关联之人早已写供画押,案宗也送往了京城。皇上现在应该已经接到本官的加急奏折。本官也已上报为杜御史请功。难得来江南一次,不如多玩几天。去西湖上泛泛舟也是雅趣。探花郎才思敏捷,喻提举这些日子触景生情得了不少妙句。”

  杜昕言心里一惊,目中闪过一丝讥讽:“昨日听大人说还未结案,今日案子不仅结了,还已快马抄报送京。大人瞒得这么严实,是信不过监察院么?”

  他直直将监察院这顶帽子飞过来。陈之善不顾及他也要顾及下监察院督使成敛的怒气。同样的一品大员,监察院好歹和皇帝走得更近。

  陈之善笑咪了眼,偏过身子低声道:“这个嘛,却是因为私事。杜御史知道本官恩师是沈相大人,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视若掌珠。沈小姐听说杜大人来了杭州,说什么也要本官留得杜御史一晚。她说,若是告诉杜御史结了案,就留不住你了。呵呵!案情卷宗杜御史回京随意调阅就是,千万要卖本官这个人情。”

  他笑得极为暧昧,却让杜昕言心头大震。沈笑菲,又是沈笑菲!

  他脑中紧接着闪现出另一个念头,差事办砸了。皇上会先接到江南道督府的奏折,监察院无功而返,自己丢脸丢大了。

  难道沈笑菲叫陈之善拖住自己就是想拖延时间?杜昕言想到这里差点气歪了鼻子,笑容抖了抖还坚持挂在脸上,他低了声道:“大人,下官和沈小姐……,陈大人能否告知她……一二?”他语焉不详,带着几分神秘而暧昧的神色。

  陈之善眨了眨眼笑着回答:“沈小姐昨日临行前说,她回京路上不想再看到杜御史去纠缠与她。”

  他纠缠她?!杜昕言顿时气炸了肺。

  杜昕言在回京城的路上收到了飞鸽传信。陈之善的折子已经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案情始末由来一一道明,涉案官员供词清清楚楚。一应案犯也陆续被押往京城。

  江南道粮运司粮运副使勾结运粮官在进京路中与一伙水寇勾结,掉换了五船新米,所得脏银已于其家中抄没。

  那群水寇被杜昕言下令剿灭,没有一个活着跑掉。

  粮运正使刘吉上罪折,又因举报查案有功免于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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