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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慕而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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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间,他就从之前的伏低做小,变做现在凶神恶煞的深情,我心里暗叹一声这就是我的父亲,无利便不往,为达目的从不罢休。
我苦笑一声,心里暗暗做下了一个荒唐的决定。我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身怒目看着我的徐恒,冷静缓慢的开口。
“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到门外去好好说吧。”
许是我的态度再次点燃了他的情绪,他面露激动,立刻便先我一步走出了店门,我跟在他后面,却在他踏出店门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的关上了店门,并从里面将门反锁上,任凭他在门外怎样用力拍门砸门谩骂都不予理睬,只是慢慢地走进里屋,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精致的钢制折叠刀。
然后掏出手机,给杨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亲爱的阿尹,这辈子的我们爱的不凑巧,之间隔着的阻碍实在是太多,希望下辈子,我们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然后又给虞宿雪发了一条信息。
“这辈子我欠你们虞家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能下辈子再还给你们了,抱歉。”
然后缓缓将刀子放上腕脉,闭上双眼视死如归的划了上去。
殷红的鲜血泊泊的顺着手臂流下来,我的眼前逐渐模糊,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坚定的对着自己说:“我宁愿把自己这一身的鲜血全都放干,也绝对不会拿去救那个野种的命!”
我的眼前越来越黑,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人用力把店门踢开,然后慌乱的跑进来,跑到我面前要将我扶起来,我以为又是徐恒,便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推开他,却被那人抱得更紧,接着我又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一时间天旋地转,脑海里回荡着的最后一句话是:“医生!你快看看她这样子还能不能进行骨髓捐赠啊?不会影响被捐赠者吧?”
呵,这就是所谓至亲,这就是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啊,多么薄凉,多么冰冷,多么无情。
结着一层冰霜的心渐渐冷了下来,意识也随之越飘越远,我实在是很累,实在是不想活下去了。这辈子太辛苦了,希望下辈子,我能有个不一样的人生,希望下辈子,我能过得舒服一些吧。就这样,我舒服的闭上眼睛,准备安静的长眠,再也不要醒过来。
黑暗中,我恍恍惚惚听到很多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对着我说话。
“姜慕溪!你别想这么轻松就走掉!你欠我家的我要你这辈子都陪着我偿还我!”
“小溪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那么长,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说不行就要放弃呢?”
“姜慕溪,你就忍心让我单相思十多年然后就这么看着你死吗?天底下还有没有比你更狠心更冷血的女人?”
这些声音吵的我根本没办法舒服的睡着,我睁开眼睛,正准备开口大骂这些扰我清梦的声音,却看到床边站满了人,一个个全都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宿雪,枕风,就连许恒都在,却唯独不见杨尹的身影。
我暗自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床边皱着眉一脸紧张的枕风,问道:“那时候踢开门抱起我的人,是你吗?”
枕风点头,随即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这么冲动,这次流了好多血,怕是要多养一阵子了。手还疼吗?”
我笑着摇头,却被宿雪很恨的戳了一下额头:“你还有脸笑?这次要是没有我哥,你这条命都没了!你再有一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啊姜小姐!”
“知道了!”我笑着嗔她,心里五味杂陈,有被朋友关心的感动,有死里逃生的侥幸,也有,对冷漠之人的失望。
这时,徐恒的现任妻子犹犹豫豫的走进来,有些尴尬的轻声对我说:“小,小溪啊,阿姨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可以吗?”
岁月走的飞快,在她的脸上也印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曾经娇艳的容貌如今也似是蒙了一层沙,又因为儿子的重病,大约四十岁的她竟苍老的近似花甲老人,我心里泛起一丝本不该出现的怜悯,我看了看身旁的人,示意他们都先回避,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女人。
“你和我,应该没什么好说的。”我浑身虽没力气,但还是努力维持冷漠的神情,虽然曾经我极其厌恶别人在我面前表现出这种神情。
她毫无预兆的跪倒在我的病床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抽抽噎噎的对我说:“小溪,是阿姨对不起你啊!你爸爸没有做错什么,你小时候每一次想要回家都是我赶你出来的,我也从没告诉过你爸爸你来过,你爸爸每次想去找你都被我找尽借口阻止,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怨你爸爸,好吗?”
徐恒在我面前是什么样的态度已经告诉了我他心里想着什么,此时此刻她的辩解多余,且苍白。我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她更加急切的说道:“是真的!你爸爸他是爱你的!只是现在慕彦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他关心则乱才会说出那些伤你的话!你和他是亲生父女,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呀!你就别再恨他的!虽然你妈妈的死有他的责任,但你妈妈在天上,也不想看着你背负着对你亲生父亲的仇恨活着啊!我也是母亲,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你根本体会不到!”听到她提起妈妈,我实在没办法继续淡定了,我忍不住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道。
“你体会不到我妈因为你而被日日毒打逼着她签那张离婚协议书,已经身患绝症却还被拖着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还有病痛缠身连床都起不来却日日念着那个背叛着她的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却开开心心抱着别的女人和孩子时的绝望!你根本就体会不到!少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了!你滚!滚啊!”
站在门外的宿雪和枕风听到我狂躁的怒吼就立刻跑进来,将跪在地上的她赶了出去,又转过身来安慰发狂的我,我努力平稳了情绪,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第6章 ,血淡于水(下)。()
“溪溪!别哭了!冷静一点啊!你身体还没恢复,别太激动啊!”宿雪紧紧的抱住我,一声声的安慰着我,依旧不能让我狂躁起来的心平静下来。
“啊——!”我绝望的大喊着,这声哀嚎本该出现在我妈死的时候,但偏偏我妈死的时候,从葬礼上到我妈下葬,我都冷静的一声不吭,但这份内敛,落在生人的眼里只能被称作无情冷漠,只能被称作白眼狼。
这声晚来了好几年的哀嚎,不知道是姗姗来迟的悲伤,还是压抑了太久的发泄,总之,它将我这短暂的人生释放得一干二净,以至于释放过后的我浑身无力,就连喘息的力气都快没了。
“溪溪,别哭……”宿雪还在劝我,却被枕风打断:“让她哭一哭吧,她压抑了这么多年,再不释放出来,一直压在心里,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宿雪沉默片刻,终于放弃开口劝我,只静静的抱住我一丝一毫也不肯放开,好像只要她一放手,我就会忽然间溜走一样。
许久,我总算止住了情绪的发泄。缓缓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宿雪和枕风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还是将我扶起来,扶着我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去了慕彦的病房。
我缓缓走进病房,病床上的孩子果然比几天前还要虚弱许多。甚至已经要靠着呼吸机来呼吸,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痛苦,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手上的点滴也从之前的一瓶药水增加到三瓶同时往里面注射。孩子的手背都被打的青肿,一看就知道着点滴已经打了好几天都不曾停下过。
那女人坐在他的病床前,一直低声的抽泣,哭声中带着满满的心疼和绝望。我承认,看到这个场景的我,于心不忍了。
“他这个样子,还能做骨髓配型和移植么?”
我走到那女人身旁,低声问道。
那女人颇为惊讶的抬起头,似乎不相信在她面前问出这话的人,居然是我。是本该恨她入骨,死都不愿见到她的我。
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很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他现在,还能不能做骨髓配型和移植?”
那女人满脸惊喜和不敢置信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声音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开始有些沙哑和颤抖:“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如果快些找到合适的骨髓以最快的时间进行移植的话还是来得及的。怎么?小溪你愿意救他了是不是?你愿意救他了吗?”
我面无表情的转身:“但我是不会给你们提供手术费的,手术费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你也该知道贪心不足的后果。”
那女人惊喜的跪倒在地上,激动的抽泣着对我说:“嗯!谢谢你,小溪!阿姨真的谢谢你!”
我在走到病房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的转身,走回病床前,伸手抚摸着床上睡着的孩子的额头,柔声说道:“阿彦,放心吧,姐姐会救你的。”一抬头,却正对上那女人满含感激和喜悦的目光。
“小溪啊,以前的事情,都是阿姨对不起你,以后,你如果不介意的话,阿姨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你的,好吗?”
我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小心翼翼的神情,满带着一丝卑微的讨好,而这种卑微的神色,竟然像极了被抛弃时的妈妈。
“嗯。”
有时候,有些看似阻隔着千山万水的感情,其实都只是隔着一层看似结实庞大的冰山,只需要一点点温暖的小火苗,就能让它在一瞬间倾颓消融,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座小桥,这座小桥可以让你走出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同时也可以帮助你通向从前不了解的,也不曾想过去了解的,另一个人的内心。
而现在的我,正缓缓的,走过这座桥。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的骨髓,和慕彦的骨髓配型,出乎意料的成功。
虽然我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按照医生的建议多吃了些补品进去,再加上很注意抽取造血干细胞之后的休息和恢复,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住院修养的时间,比原定的又要延长半个月左右。
我开始放下一切,认认真真的放松自己,让自己彻彻底底的休息一下,于是开始像是植物人一样整天躺在床上,出了吃饭和上厕所之外的时间,全都躺在床上,连宿雪都有些看不下去,但我借着病人的身份赖在床上,她也着实不能拿我怎样。
慕彦的手术也很成功,初步观察并没有出现排异的现象,现在也已经出了重症监护病房,住进了普通病房。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天为了慕彦下跪求我的徐恒,却在我进了医院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慕彦的身上,所以一直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么关心慕彦的他,在慕彦的生死关头,究竟去了哪里呢?
而就在抽取了造血干细胞并给慕彦做了手术的几天之后,那女人又殷勤的跑来看我。
“小溪,阿姨煮了点鱼汤,你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又给阿彦抽了那么多血,真的该好好补补啦!来尝尝这鱼汤,看看咸淡怎么样?”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小碗,将保温桶里面的鱼汤盛出来一小碗,端到我面前,很细心的拿起小勺子递到我嘴边。
鱼汤看起来像是熬了很久,浓稠得很,也鲜美得很,看着她温柔的喂我喝鱼汤的动作,我竟有那么一刹那恍惚感觉到妈妈在眼前一样,不知不觉间竟氤氲了双眼。
一碗鱼汤喝尽后,她亲自拿纸巾帮我擦干嘴边的汤渍,我看着她,轻声道:“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六岁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母爱。”
她的动作忽然僵硬的一顿,随即又释然,笑着说:“那我现在开始补偿你,来得及吗?”
我看着她,眼神越发痴呆,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妈妈,一样的憔悴,一样的苍老。
意识到我的失神有些不合时宜,我连忙转过头,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睛,轻咳一声,僵硬的转移着话题:“这鱼汤,你还是拿去给慕彦喝吧。”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笑着说:“慕彦他刚刚做完手术,还不能进食,这鱼汤就是专门给你熬的呢!多喝点吧,趁着热!”
我一连喝了三碗鱼汤才满足的舔舔嘴唇,但我似乎还是不习惯和她在一起待得太久,于是略显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你还是回去多陪陪慕彦吧,他刚做完手术,更需要人照顾,我这边不打紧。”
没想到的是,我的逐客令并没有让她觉得尴尬,她笑呵呵的收起桌上的碗筷,叮嘱了我几句,就转身出了门。
却在出门两分钟之后,又折了回来。
转身回来的她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犹豫再三,终于对我开口。
“小溪啊,你爸爸他之前开口问你要慕彦的手术费,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慕彦的手术。”
“他又欠人钱了?”我早就料到了,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没有一点疑惑的神色。
那女人眼睛里又不自觉的流出泪来,她无声的点点头。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和徐恒在一起,想必也是不了解徐恒这个人的真面目。跟许恒在一起的十几年间,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但许恒这个人嗜赌多年,家里又怎么会宽裕,这母子三人十几年的日子,过的大概也不会太幸福吧。
“阿彦的手术费啊,是我从娘家苦苦哀求求来的,一直藏着,要不然……唉!小溪啊,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咱们都别提了,好吗?阿彦差不多该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啊。”
我点点头,目送她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开口叫住她:“等下,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她受宠若惊的转过身,声音略略颤抖的回答道:“我,我姓,孙。”
我对着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嗯,孙阿姨,走慢点,我找时间就去看看阿彦。”
她一边笑着一边从眼里溢出泪水,连连点头:“好,好,我和阿彦一起等你!不着急,等你养好了再来看他就好!”
我报以微笑,目送她走出了病房。
有时候,学会放下一些事,才会让心里轻松一些,这是那时候的我,在医院微凉的病床上面,从亲身体验中明白的道理。
当慕彦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我的心里,便开始想起另一桩,或许早就该了结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那多日没有现身的杨尹。我和他之间,也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但其实,经过了那么多的起起落落,看清楚了他的反复无常,我早就该明白了的,我和他之间,最好的结果,或许就是没有结果吧。
第7章 ,云开雾散。()
我的身体一向都还算好,所以这次就算损了元气,也恢复得很快,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我也终于打算出院了。
出院之前,宿雪陪着我收拾东西,忽然,她抬起头,很认真的问我:“你住院都这么多天了,那个姓杨的就一直没联系你吗?”
我头也不抬心不在焉的答道:“也不能算是没联系,打了十几个电话吧,我没理他,他也就没了下文。”
宿雪沉默片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犹豫再三,才开了口:“小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我还有什么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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