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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花式洗白史-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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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是懂的,但是影玄不应该懂。

    陆清湖打哈哈道:“不算什么,是我口不择言了。”

    慕安言瞥了他一眼,默默放了他一马,转头决定把纸捅破。陆清湖见他不再追问,终于松了口气。

    这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叫寒谨晟知道了,子欢接受他还好,若是不接受……啧,他还是先谋划一二。

    慕安言没问那“夫妻情意”,却转而问起当前情势来,他沉吟了一二,问道:“如今外边风向如何?”

    陆清湖轻轻笑道:“自然是偏向连君的,连君势大,英勇清明,也是一位明主。待到凤乐越这个皇女死了,他自然便会被推上皇位,不会留下污点,他人反而要赞他忠义。”

    慕安言道:“如此便好。”他想了想,又推着陆清湖,两个人商议去了,完全把寒谨晟忘在了身后去。

    寒谨晟不知道这一点,他招来暗卫询问,得知了两人正在仪事,就直接由他们去了。待到夜幕将临,宫门要关,凤乐越也戴上兜帽掩饰形迹,赶回皇宫之中。

    她身后还远远坠着两个暗卫,暗中保护她。

    慕安言没去管太多,他和陆清湖头碰头围在一起,在屋里点了许多蜡烛,灯火通明。桌子中间摆着一卷白纸,两人各占半卷。

    慕安言拿着狼豪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时不时沉吟一二。

    “滚滚滚,越界了。”陆清湖推一推他,拿笔在上面点了一点,画了一条楚河汉界。

    他只写了匆匆几笔,又干净又整洁,捡出紧要的写。慕安言那一边切却是鬼画符一般,密密麻麻占满了大半白纸。

    这些字只有慕安言自己看得懂,他一边思忖,一边写写画画,,一手惊天动地的狂草书,狂霸之气扑面而来。

    看到陆清湖画了条三八线,他也只是淡淡地翻起了眼皮看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又写了起来。

    陆清湖:“………………”他翻了个白眼,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写你写。”自己溜去倒了杯凉茶,一口闷了,又伸。

    他纳闷道:“你写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勉勉强强只能看懂那么一两个字。

    慕安言头都不回地道:“各地藩王。”

    凤乐越都来投诚,寒谨晟这个皇帝顶多再有一两年就能当上,要创太平盛世,自然要削藩。这次有女主在,那道退恩令绝对会推行,但是能不能推动,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陆清湖无师自通地从他四个字里理解到了他的意思,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不可置信地道:“你算得这么远了?!想要削藩?!连君这个位子还不一定能坐得上——”

    慕安言头也不回,无比信任地道:“不是有你?”

    陆清湖哽住。

    不知为何,现在他分明应该感动不已,泪水涟涟,但是却硬生生的没有什么感动情绪,反而十分牙痒……

    等到时间又晚了一些,寒谨晟坐不住了。他眼前摆着一桌冷菜,十分委屈地去找慕安言。

    慕安言本来还在画藩王一二三的关系图,准备把他们分化一二,以后好下手。还有那么一两个钱袋子可以重点培养,以后当个金库缴了。

    这些藩王都和寒谨晟没什么亲戚关系,完全不用担心伤到自家人,大刀阔斧一下子砍下去,流出来的哗啦啦的都是银子啊。

    以后等到凤乐越死回来,这一条条一件件的政策,都是要大把的银子啊。

    慕安言算了算寒谨晟现在的资产,又算了算藩王们的资产,最后再算上一个皇宫,也只觉得手头紧。

    他又在白纸上画了三个波浪线,表示以后要造船出海。等到把其他地方的东西搜刮回来,这钱应该也就勉强够用了。

    毕竟凤乐越大刀阔斧一通改革,花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唉。

    女主太能干了也是够。

    慕安言于是又在那三条波浪线上加了个上大下小的梯形,梯形上面插了个杆,杆子上还挂了个长方形的船帆。

    船帆画完寒谨晟就进来了。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悠闲自在的陆清湖,剜了他一记眼刀,然后慢慢走过去,走到了慕安言身后。

    他看了一眼,开口道:“写什么呢。”

    慕安言手一顿,他转过脸,又往前蹭了一点,说:“海运。”

    海运是捞钱的大活计,大楚是这个世界上的默认霸主,随便一件瓷器,一块丝绸,都能在海外贵上十倍百倍的价钱卖出去。

    寒谨晟随意地应了一声,他威胁性地用眼刀扫过陆清湖,然后双手撑在桌案上,把慕安言控在了他怀里,张嘴就含住了慕安言的耳珠,含糊道:“明日再说,先随我回去。”

    陆清湖:“………………”他沉默了一下,萧瑟地转身出去了。

    慕安言几乎能给他的背影配个音。

    他举起那张白纸吹干墨迹,卷了卷塞进袖子里,完全没有因为寒谨晟的骚扰而受到影响。

    寒谨晟有些泄气,他叹了口气,询问道:“子欢觉得那凤乐越如何?”

    慕安言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干脆利落地把之前回复陆清湖的四个四字成语搬了回来:“德艺双馨,色艺双绝!才智机敏,可堪大用。”

    寒谨晟紧紧攥住了手指,脸上的神色却分毫不乱,甚至有几丝笑意:“是么,那子欢可想娶她为妻?”

    慕安言愣了一下,疑惑道:“若是连君想要,我便娶了便是。”

    寒谨晟依旧笑意融融,他温和地道:“我并非此意,我只说子欢可是心悦她,若是子欢喜欢……”他挑了一丝慕安言垂在肩上的头发,在指尖上绕了几圈,又道:“……便给你们做个媒人罢了。”

    慕安言道:“子欢并无此意。”

    寒谨晟心里一颗大石瞬间落地。

    他眼眸微暗,觉得还是一次性问了好,干脆又问道:“那子欢可有看上的女子?如今你已经二十有二,再不娶妻,怕是找不见合适女子了。”

    慕安言神色微愕,他平静道:“我不娶妻。”他微微侧脸,看向寒谨晟,一双眼眸清明而平静,他道:“娶了女子也是耽误了她们,不若自己一人……连君又是何时娶妻?”

    寒谨晟微微一笑,他低声道:“我也不娶妻。”

    他拉住慕安言,把他压在走廊的栏杆上,伸手取开了慕安言头上的玉冠,让他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后。

    寒谨晟重复道:“我不娶妻。”

    他看向慕安言的眼睛,一双寒星凤眸中似乎能看见一片海,他低声道:“子欢,我喜欢男子。”

    “我心悦你,男子对女子的那种心悦。”

    “我心悦你,我恋慕你。”

    “……你知不知道。”

    寒谨晟吻了下来,那双眼眸中满是怜惜温柔,清透无比,映出了慕安言的影子。

    他叹息道:“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啊。

    他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气氛太好,还是夜幕中的月色太美,本来该谋划许久的恋慕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诉之于口。

    寒谨晟看见了慕安言眼中的惊愕,他自欺欺人地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对着那双薄唇吻了下去。

    夜色华冷,月色清寒。

    水榭长廊外,散落了一地衣衫。

    寒谨晟猝不及防表了白,直把慕安言震得晕晕乎乎的,他还以为寒谨晟起码得谋划一番!

    没想到他居然就表白了!

    不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慕安言懊恼不已,捂住腰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散了架,似乎是因为他没有回应,寒谨晟直接被刺激了,当下就抱着他来了一发。

    之后两人一番肉搏,从走廊滚到屋里,又战到了到桌案、浴池、墙壁等等地方。寒谨晟每一下都又深又狠,慕安言觉得自己都快被捅穿了,最后他机智地意识到自己干不过这人,于是准备爬走,又被寒谨晟捞回来绑成粽子,寒谨晟还在他翘起来的地方打了一个蝴蝶结。

    慕安言好想一巴掌拍死他。

    这地方他妈是有暗卫的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昨晚的肉搏战绝对多多少少被人看了啊啊啊啊啊!

    他喜欢被人上,但是根本不想被人围观啊卧槽……

    虽然影青影白影朱都被支使了出去,但是相信他,过几日他们绝对会全体回来一个不落,慕安言一想到影青那唠叨的功力,就感觉十分头疼。

    作为一个身强体壮的暗卫,哪怕昨晚被狠狠□□了一顿,隔天早上慕安言也就恢复了元气。

    他十分坚强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被寒谨晟狗腿地抱去洗浴一番,用了早膳,就皱着眉头黑着脸,提着自己亲爱的匕首就一瘸一拐地出去练武。

    慕安言只感觉屁股隐隐作痛,只能自己忍耐,走路姿势十分奇怪,慕安言感觉自己就和劈叉了腿抽筋一样,走两步就差点软在地上瘫成一块大饼。

    他以前有个不穿上衣在演武场上练武的坏习惯,不过这个习惯自从他和寒谨晟开始互相帮助之后就改正了。

    刚刚摆了第一个姿势,慕安言就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

    他拧着眉头,抿着嘴唇,头上开始冒汗。

    寒谨晟十分心虚,他默默把公务都堆到演武场边的屋子里处理,开着窗子,时不时抬头看三眼慕安言,然后低头处理一件公务,狂草已阅二字。

    再看三眼慕安言,再处理一件公务,狂草已阅二字。

    这一大堆需要他批的都是不太重要的,皇帝刚死没几天,没人会和新帝过不去。

    本来皇帝刚死三天的时候凤乐越就应该登基,然而被寒谨晟从中作梗,地位尴尬。因此寒谨晟现在不是新帝胜似新帝,手上的事情不算轻松,却也并不繁重。

    他拿着朱笔在上面画个已阅就好。

    一大堆公务很快忙完,慕安言也练完了武,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对上视线。

    寒谨晟立马露出一个狗腿到极点的让人不忍直视的谄媚笑容。

    慕安言:“………………”

    他默默收了匕首,转身走人。

    从那日起,寒谨晟和慕安言就开始了分居生活,一人每天定时定点练武、找陆清湖、吃饭、练武、找陆清湖。

    一人每天定点去慕安言练武的地方处理公务、找陆清湖、和慕安言一起吃饭、和慕安言一切练武、找陆清湖。

    陆清湖和慕安言一起商议事情,顺便谈人生谈创作谈风花雪月谈琴棋书画。

    寒谨晟默默坐在上首听他们谈。

    陆清湖被寒谨晟的眼刀子都快戳成筛子了,他一脸生无可恋,婉拒道:“连君对其也有许多研究,不如你和连君谈一谈?”

    慕安言沉默片刻,淡淡看向寒谨晟,寒谨晟立马对他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

    陆清湖眼睛都要被辣瞎了。

    慕安言又把脸转向陆清湖,他顿了顿,平静道:“那我去找皇女殿下。”

    陆清湖只觉得他后背上被寒谨晟那犹如实质的目光烫得发疼,他木着脸道:“……不用了,毕竟男女有别,子欢还是于我说吧。”

    慕安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寒谨晟,干脆视而不见,三月时间便是转眼过去。

    皇女凤乐越神伤太过,病逝了。

    这动作实在太麻利了,慕安言知道消息的时候凤乐越人都坐在他面前了。她一身□□色的毛袄子,穿得圆滚滚软绵绵,更加显得唇红齿白。

    凤乐越端着一杯茶水,两人坐在挂了垂帘的凉亭里,她捧着热茶捂暖手心,“从此以后我就是楚越了,凤乐越已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吧。”

    她又长高了几分,容貌也更加清丽,笑起来的时候美得如同一枝雪白的梅花。

    慕安言默不作声,他静静看着茶罐里的水咕噜咕噜滚开,熟练地调入各种配料,制成茶汤。

    现在还没有清茶,慕安言又不好自己弄出来,他特意把调料加重,期待楚越能一点就通,把茶弄出来。

    这茶汤虽然好喝,但是完全没有正常茶水的清透余韵,喝得多了实在腻味。

    楚越不会武功,哪怕穿得这么厚也觉得冷,她等到茶汤温度渐低,就捧起来喝了一口。

    “噗!”然后如慕安言所愿,一口茶汤喷了出来!

159。第一五二章 被沉湖的暗卫(十八)() 
被沉湖的忠犬暗卫(十八)

    楚越脸色变幻莫测,她擦了擦桌子上的茶,一脸难以名状地问道:“这是什么?”

    慕安言:“茶。”

    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味道很差?”

    楚越:“………………”这你要我怎么说!

    她沉默三秒,随即恳切地把手里的茶汤推远,如慕安言所愿开口道:“越有一法,煮茶喷香可口,余味无穷,子欢可要一试?”

    慕安言欣然答应,随后两人去摘取了半开梅花,冰上白雪,材料取好之后,楚越非常恳切地把东西往慕安言怀里一塞:“子欢善煮茶,这茶可煮可冲可泡,只用梅花便好,不如子欢试一试?”

    这蹭喝的手段真熟练,慕安言欣然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煮煮煮,清冽的白水中自带一股梅花香气,确实余韵悠长。

    楚越一口干掉,然后叹了口气,豪爽地一拍大腿:“不带劲!拿酒来!”

    慕安言:“………………不可。”这女主怎么不太对劲啊?

    楚越皱着眉头看他一眼,说:“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喝酒!百年陈酒有没有?”

    呵呵,那玩意他也不多,总共就几十坛,藏在地下的窑子里。

    想要?做梦去吧。

    慕安言面瘫脸道:“没有。”

    楚越委屈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好歹你也是摄政王的姘。头啊!你连这都没有?!”

    慕安言被刺激了,提起茶罐转身就走。

    楚越:“………………”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楚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老虎嘴上拔了毛,慕安言最近正为寒谨晟这事闹得心烦意乱。他只希望两人最好保持身体关系,哪怕是表白也是要谋划一番,却没想到寒谨晟猝不及防捅破了窗户纸,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慕安言自认为他在感情上是个人渣,实际上每个任务者都是大渣渣,因为一个任务实在漫长,他们总要有一点感情做调剂品。

    这种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持住的。

    慕安言属于能把持住,不让自己深陷泥潭里的那种人。男人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比如他曾经对伊维尔,还有艾尔修产生的天真想法。

    那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惑——他这么认为。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说不上他下个任务再面对一个男主的时候,想起寒谨晟还能对当初的自己嘲笑一声矫情。

    但是他现在就是矫情了。

    他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陪着他再长一点。

    到时候是分是合,到底也算是一场感情。

    而不是虚伪的戏剧。

    陌白部长曾经说过一句话,任务者们分三种,一种有长久的伴侣,跟随他们一起永生。

    一种把任务当成游戏,享受各种各样的人生。

    一种认真投入每一次感情,然而它的终点只是死亡。

    他说任务者在分成这三大部分前都会有慕安言这样一段矫情期。

    ………………

    这句话还有最后一句——

    一般在这个时候,**一顿就好了。

    慕安言感觉自己这个坎是过不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听这一句名言警句,他去找寒谨晟求。**了。

    寒谨晟还没从皇宫回来,于是慕安言换上一身夜行衣,熟练地窜进暗道前往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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