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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管家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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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不说给你们荣华富贵,最起码要护你们周全,像昨天之事,若不是皇上恰巧路过,你当真要跪上两个时辰不成?尤其是你跪的地方还是人来人往的,是要让大家都看看我毓庆宫的太监总管被罚跪么?她是主子,你不能反抗,但你还不能求救么?只要让我知道,自然会去给你撑腰做主,谁让你忍气吞声的?”
  这话就不单是说给景福听的了,景福刚被搀起身,忙又跪下听训,碧螺也跟着跪地,看他们这个样,展颜也有些头疼,只得让他们退下自己想去,别在她面前碍眼。
  展颜此人心眼不大,而且极端护短,有人得罪她或是她护着的人,想尽办法也会反击回去,可惜毓庆宫里的奴才都是些省事的,偶尔受了委屈也不说,生怕给她添麻烦,却不知麻烦这东西,从来是躲不过的,尤其是那些找麻烦的人,只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才能让其他有心思人的胆怯,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
  展颜一边沉思,一边往书房走,早有小安子和邓金忠前面带路,先一步把书房窗子打开换气,给展颜备好笔墨纸砚,展颜慢悠悠的晃过去,刚写了没几个字,景福就在外面求见。
  “进来吧。”展颜淡淡的说。
  景福进门就长跪不起,涕泪俱下的冲展颜说:“主子对奴才们的心,奴才没有体会,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以后定当谨遵主子之命,捍卫咱们毓庆宫的尊严,再不做让主子失望的事,奴才自九岁进宫,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罚,主子换了好几个,再没人为奴才打抱不平的,反倒怨奴才做事不仔细给主子招祸,从没人像主子这样,肯为奴才撑腰的,奴才、奴才……”
  说到最后简直是泣不成声,展颜心中叹气,三十多岁的人哭成这样,还真是难看啊。
  “你既然明白了,就多跟别人讲讲,免得他们和你犯一样的错。回头自己把消淤膏找来涂上,还有,别动不动就下跪,把你的腿跪瘸了,谁替我办事?”
  “奴才遵命!”景福稳定一下情绪,赧然的抹把脸,才从地上爬起来。
  “新进来这一批人里面有没有特别出色的?”展颜淡淡的问。自从第一批四十个小间谍考试合格派出去后,展颜又让梁九功弄来二十个,全部交给景福和清婉清芬三人培训,也不管他们每天教些什么,只是隔三五天问一下大致情况。
  第一批人只经过不到两个月培训,虽然大致情况能了解,但一些机密事却探听不到,比如,皇后昨天的密谈内容,兆佳氏为何要处罚心腹宫女,他们只能把面上发生的事报回来,却探听不到内幕展颜对此有些不满,所以想要挑选一些特别出色的人才,专门负责探听这些机密要事。
  “回主子,奴才现在正在给他们讲如何窃听,别的也都罢了,只有一个小太监最机灵,学的也最快,奴才看他倒是个好的。”景福说,“这次梁总管送人来的时候说,下个月就是小选,会有一批新人进宫,等人进来之后,他再给主子送四十个人过来。”
  “嗯……”展颜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你重点关照一下那个小太监,等进新人的时候,你和清婉清芬亲自去挑人,告诉梁总管,四十个人不够,让他准备六十个。”
  景福躬身答是,又有些犹豫的说:“主子,咱们宫里要这么多小太监小宫女,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您让奴才去挑人,皇上那边……”
  “你放心吧,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皇上也清楚,每天晚上的报告皇上案头同样有一份,你尽管放心去做。”展颜为景福解除顾虑。
  景福恍然大悟,原来是皇上想要知道**的一切风吹草动,才让主子帮着训练这么一批人,怪不得这些人都是梁总管亲自送来的,还不让任何人知道,皇上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呀。
  在玄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又多了一个崇拜者。

  第二十一章、设计

  康熙十二年三月,尚可喜疏请归老辽东,留其子尚之信继续镇守广东,兵、户两部和议政王贝勒大臣均认为如果继续让尚之信拥兵留镇广东,则跋扈难制,请求玄烨撤藩,玄烨力排众议,同意尚可喜的奏请,命其携子进京谢恩。
  此令一出,朝中议论纷纷,均认为玄烨无心撤藩,远在云南的吴三桂和福建的耿精忠遂以为可以安枕无忧,整个云南和福建一片欢欣鼓舞,吴三桂上书颂扬玄烨英明神武,仁厚无双,乃不世出之明君也,且令暂居京城的儿子吴应熊献上一份丰厚的礼物,以表达平南王的感激之情,当玄烨看到那份礼物时,脸色又黑了几分。
  “你不知道吴三桂有多可恶,嚣张跋扈,搜刮民脂,送上来的礼物都比皇宫里的贵重精美,这些年他们独霸一方,也不知道发了多少昧心财,瞒了朝廷多少事!”玄烨狠狠的把礼单摔在桌子上,气的跳脚,在展颜面前再也保持不了高深莫测的君主形象。
  展颜随手拿起礼单,上面写着:古铜鼎两座、玉鼎四座、端砚十八方、玉马一匹(高一尺二寸,长四尺)、玉珊瑚两株(高三十六寸)、珍珠手串六十八串、白玉观音一尊(高一尺二寸)、汉玉寿星一尊(高一尺三寸)、古玩字画若干、精美绸缎若干,最后还有白银三十万两。
  “吴三桂挺有钱的嘛。”展颜捏着礼单,饶有兴致的说。
  玄烨咬牙切齿:“他是很有钱,就是多一分业不肯往国库里添!云贵两省都在他管辖之下,每年的赋税也没有三十万两,他送份礼就这么贵重,完全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展颜听着玄烨发牢骚,一句话也不劝,玄烨一个人唱了一会儿独角戏,自己讪讪的住了口,展颜勾勾唇角,问:“你这么做,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吧?”
  “没有,吴三桂狂妄自大,在云南圈占民田,广征关市,榷盐井,开矿鼓铸,垄断其利,专职云南十余年,私练兵马,暗储硝璜等禁物,所辖兵马定额只有不足两万人,实际上却有五万有余,以为自己可以永驻云南,这次我准了尚可喜的疏请,同时让他们上京谢恩,尚可喜这个老狐狸担心我扣住他们不放,提出要带精兵一万护送,我故作为难的同意了,但不允许那一万精兵入城,只能在城外驻扎,才安下几个老狐狸的心。”玄烨轻轻吐了口气,他这皇帝当得真是憋屈,朝政到现在还有议政大臣们指手画脚,三藩就像是心头的一根刺,蒙古也在北边虎视眈眈,清廷强大,他们就是附属是盟友,清廷一旦软弱,最先动乱的就是他们,这些大事如鲠在喉,本就让玄烨不能安寝,**那些女人也不消停,前几天马佳氏“误食”寒凉之物,差点小产,玄烨下严令彻查,最后揪出一个嫔,直接被赐死,所有服侍之人打入下五旗辛者库,宫里再也没看到过他们的身影,一番严打之后,宫内各人虽仍使手段争宠,敢打龙裔主意之人却少了很多。
  “其实他们狂妄自大也未尝没有好处,适当的示弱能迷惑对手,积蓄实力找准时机,不出手则已,出手必要一击而中。毛伟人的战争论你比我学的深刻。”
  玄烨苦笑:“话是这么说,就是这憋屈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吴三桂养军队的钱还是我拨给他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什么意思?他养军队为什么要你拨钱?”展颜挑眉。
  “每年发给云贵两省官员的俸禄多达九百多万两,他们交上来的税银仅有两百多万,这不是明摆着拿我当冤大头么,也亏原版的不计较。”
  “你不会找他们哭穷吗?”展颜终于忍不住翻个白眼,“吴应熊现在就在京城住着,把他宣过来,就说库里没钱了,他老爸的俸禄不够,让他给你想想办法,只要许他们用驻云南,砸锅卖铁他们都乐意,还愁不给你送银子?”
  “对呀,”玄烨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若想取之,必先予之,吴三桂既想要云南,我就把云南给他,不过,给他这么大一个馅饼,他总要对我有所表示才行。啧啧,颜儿,论起阴险狡诈来,我不如你远矣!”
  展颜摇摇头:“帮你出主意,你倒编排起我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玄烨也笑起来:“幸亏有你,不然我真要烦死了。”
  “少耍贫嘴。……对了,这个月多宣你那个张贵人两次,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该另眼相看些的。”展颜淡淡下了命令。
  对展颜的话,玄烨无条件执行,无需探究原因,只要展颜希望,他可以做任何事,当下点头应下,随后连续三天让张贵人侍寝,把宫里一干人等嫉妒的眼都绿了,看张贵人的眼神,冰冷的能冻死人,而那些份位比张贵人高的女人,则开始若有似无的找张贵人麻烦,她宫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而张贵人还在洋洋得意,不知道玄烨对她的宠幸越多,她在**的日子就越难过。
  暂且把这些目光短浅的女人放一边,单说玄烨某天把吴应熊宣进宫,君臣两人一坐一站,吴应熊给玄烨请过安,玄烨就开始冲他灌迷魂汤,把他父亲吴三桂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是朝廷的支柱,爱新觉罗家的功臣,没有他就没有大清王朝的今天,吴应熊虽已年近不惑,却是纨绔子弟一名,虽有些聪明机智,谋略方面却一无所成,被玄烨几句话捧的不辩东西南北,得意之色现与面上,口内称“不敢”,心里的尾巴早就翘上天了。
  “吴爱卿,你父子对朝廷之高义,朕铭感五内,意欲许你吴家永驻云南,可是,唉……”玄烨心中冷笑,嘴里却说的天花乱坠,尤其是最后那一声长叹,简直是销魂摄骨,勾的吴应熊心里直痒痒。
  “不知皇上所虑为何?臣愿为皇上分忧,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吴应熊慷慨激昂的说,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
  “云南那地方地处偏僻,物资匮乏,若你父永驻云南,则无利可图,反倒要受贫瘠之苦,朕欲将你父调往两湖之地,将两湖设为新藩,你吴家世代驻守,你意下如何?”
  吴应熊忙跪地启曰:“两湖富庶之地,乃朝廷之重地也,臣父绝不敢有染指两湖之心。再,为皇上分忧,乃臣下之责,万不敢言苦,臣父子二人只求能偏安一隅,万不敢有其他奢望,求皇上明鉴!”
  玄烨为难的看着吴应熊,欲言又止,最后又是长叹一声,吴应熊被玄烨勾的心内忐忑,一方面心喜皇上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另一方面又担心皇上真把他们调往两湖,自己父亲在云南经营十数年,才有现在根深蒂固之势,若离开云南,则所有布置均前功尽弃。
  “皇上因何而叹?”吴应熊小心翼翼的说,“臣定当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
  “爱卿呀,”玄烨看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终于舍得进入正题,“云南贫瘠,每年所出缺乏,均靠朝廷补给方可,税收却一无所获,往年朕不忍委屈你父,均从其他各省抽调物资,然此法不可常,现金朝廷资金缺乏,朕即有心,却也无力呀。你父为我大清戎马一生,立下汗马功劳,朕万不能委屈你父,这才有将你父调离之念。罢了,你父在云南多年,感情深厚,想必一时亦不愿离开,朕再想想吧。”
  说完,也不等吴应熊有所反应,径自挥手让他退下,摇头晃脑的走出乾清宫正殿。
  “梁公公,您整日在皇上身边,能不能通融一下,皇上今日……”吴应熊凑到梁九功身边,低声下气的问,说话间递过去一张银票,梁九功眉毛也不抬,手一翻,银票已不知所踪。
  “吴大人,皇上的心思杂家不敢猜,不过前几日内务府大臣来报,说是皇上修园子的银两不够,又有索额图大人前来索领八旗军奉,皇上自那日起就没露过笑脸。……吴大人,杂家可什么也没说。”梁九功边引着吴应熊往外走,边低声说。
  吴应熊心知肚明的笑笑:“当然,当然,梁公公不过是按照皇上吩咐送我出宫而已。”
  梁九功也露出一个会意的笑,挥手招过一个小太监送吴应熊,自己转身就把银票呈到玄烨面前,玄烨看着这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脸上表情讳若莫深,让身边的梁九功和魏珠莫名打了个寒颤。
  吴应熊回到府邸之后,急忙把吴三桂特意派给他的谋士找来,把今天面圣的经过全盘托出,最后满怀期望的问:“张老,王老,您二为有什么看法?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老王老对视一眼,由张老代表发言:“世子是说皇上今天强调了几遍云南贫瘠?”
  “对呀,你们到底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别卖关子!”吴应熊不耐烦的催促。

  第二十二章、安插

  张老王老相视而笑:“世子不用着急,您的出头之日终于到了!”
  吴应熊一喜,满含期待的看着他的两位谋士,张老抚着他那不太好看的山羊胡,摇头晃脑的分析:“前几日平南王尚可喜上书归隐,由其子继任平南王之位,皇上准了,王爷因此心中大定,看来皇上是不会动这几位异姓王的。今日皇上宣召世子入宫,话里话外都是在哭穷,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王爷多上些孝敬。”
  “换句话说,就是让王爷把云南买下来,只要王爷能给皇上合适的价码,则云南以后都是姓吴的,皇上话中暗示有放世子回云南之意,世子再不用在这京城受委屈了。”王老接着说。
  “哈哈,原来如此!”吴应熊长声朗笑,几年的郁气一扫而空,“小皇帝没钱了,竟然打起卖地皮的主意,真是天助我也!如果真如二位所言,英雄定当厚礼相谢!”
  张、王二人连称不敢,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的,当下吴应熊修书一封,让心腹下人快马加鞭送往云南,吴三桂接到书信后,同样是忍不住的喜形于色,当即命人把得力手下请入王府汇聚一堂,召开内部会议。
  “王爷今日气色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凑到笑的得意的吴三桂跟前问。
  吴三桂心情甚好,把吴应熊给他的信件拿出让他们传阅,每个人看到内容都喜盈与色,只有一个四十左右的青衫文士眉头紧皱,忍不住出声询问事情的真实性,吴三桂很不满的冷哼:“哼,这是应熊的亲笔信,难道还有假不成?”
  周围那些武官根本不懂这些谋略算计,其余人等又大多是些阿谀奉承之徒,看吴三桂不满,纷纷声讨那文士扫兴,文士几番据理力争,均被群众的声音淹没,根本没传到吴三桂耳朵里。也是吴三桂倒霉,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使他身边最初那一批有真才实学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偶尔有一两个想做实事的,也被小人们挤兑的黯然离开,这文士还是最早跟着吴三桂驻守山海关的人,现在,唯一称得上对吴三桂忠心耿耿又没有昏了头的,大概也就他一人而已。可惜,清廷这些年的姑息,让吴三桂开始狂妄自大起来,总认为自己是实力雄厚不可替代,虽然担心皇上有撤藩之心,每日里对军队的操练不敢懈怠,但心里却有些轻视皇上,总以为康熙年幼,不是他的对手,文士的劝诫之言,就有些逆耳之感,慢慢也就不乐意听了。
  文士看着在一群人奉承包围中的吴三桂,深深叹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暗想,跟着总兵这么多年,以前那个由着雄韬伟略的男人不见了,现在的总兵,只是一个被眼前利益迷惑双眼的平西王爷,只看到朝廷对他的优待,没有看到平静表现下的危急,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愿意地方上的人坐大,现在的示弱,不过是在寻找最佳时机罢了,可惜,总兵再也听不进自己之言,自己还能如何?不过是和总兵同生共死而已。
  不说这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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