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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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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还没完,陆明月急掩住口鼻,冲出船舱伏在水边大呕大吐

    陆白华面色一变,我冲出去给她抚背。吩咐玉兰煎药。又掏了陆明月特意交代的酸蜜饯给她喂进嘴里。

    平伏半晌,陆明月才握着绢,孱孱走进船舱,“你是他哥哥他是你亲弟弟。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再咄咄逼人,只会事与愿违。我劝你适可而止。”

    陆白华的关注根本没在她的说辞,只是怔怔看着她的小腹,“你有喜了?”说着“喜”,眼睛里都是阴鸷。

    我接话道:“二爷的孩儿恐怕已经会认人了吧。”

    陆白华默然,似是经过了一番挣扎,说:“明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因此语毫无顾忌,气不可耐,陆明月道:“你愿意把所有都让给白景么?”

    陆白华静了片刻,“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吗?”

    陆明月淡淡说道:“就算你让白景走投无路到成为一个乞丐,我也会跟他一起乞讨。何况白景不会如此无能,我也同样。”

    她话说完,舱外已露出陆白景微笑的脸。

    陆白华轻笑了一声,“那就如你所愿。”

    陆白景从门廊踱步进来,“我给你的东西,我不打算取回来。但我的东西,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一毫。”

    钟夫人、白涚、白醴依旧毫无消息。

    北垣陆府也凄凉萧索。当日繁华历历在目,而今却野毛乱生,败瓦凋零。每逢夜晚,可听得野狐呜鸣。

    我好容易找来几床能用的床被,浆洗晾晒,擦补移抬,和玉兰忙了整整一日。陆明月耐着她那见不得污浊的性子和我们尽量帮忙。幸得时序六月,一切都还好将就。

    勉强规制好羲德馆,就在里面落住下来。

    我说:“我看咱们府如此之大,不分东西南北主子大院,前后仍有无数大小院落,空置着也不见好,不若一一收拾了外租与妥当的人,一则帮补着咱们大小杂费,二则也不至于暴殄天物。”

    陆明月赞同此意。

    玉兰说:“只是需防着丢东西,外面的人啊,手脚心眼可不比咱们。”说着“啊”一声醒悟,愁眉苦脸道:“在租出去之前,先让人赶走了这院儿里的狐狸。每晚叫着好渗人呢!也是奇怪,狐狸自来怕人,我们院儿的许都成了精了,一点儿不怕人。”

    陆明月道:“狐狸而已,与人方便,何不与它方便。人心不比畜物。”擎扇靠在椅上,露出些冷漠的神色,若有所思片刻,“玉兰回去看姐姐了没有?”

    玉兰嗤笑中带着羞意,“回奶奶的话,看了。姐姐和奶奶一样”

    我笑道:“姨娘有喜了?!恭喜,恭喜!”

    玉兰称了谢,又有些难以启齿,支吾半晌道:“宋奶奶生了个儿子”

    我为陆明月吹汤的手一滞,笑道,“是么?”

    她说:“只是人不多好”

    我抬头问:“怎么?”

    玉兰跪坐着,握着衣衫,说:“二爷没给她名分,二奶奶又不让她见孩子,寻短见了几次就想着,也挺可怜的。”

    我放了碗,对陆明月道:“你喝药,我去拔草。”

    玉兰忙跟上说:“我也去,院儿里野草不像话。”

    陆白景晚上回来,听闻此语,沉默片刻,“造化弄人。”

    陆明月握了陆白景的手,“爷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陆白景失笑,“你问过我的。我都喜欢。我都要。”

    陆明月说:“爷外面的事,顺遂吗?”

    陆白景笑着捏捏她的鼻头,“你说呢”

    陆明月笑道:“爷曾经不是说过,大洋彼岸我们存些钱,找到妈和弟弟们,然后去远处生活吧”

    陆白景点头,伸出了手,陆明月把手放进去,十指相扣。

    他们的计划里没有我或是没有提及我,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考虑我我心中酸涩,走出屋子。

    屋外呼哧面窜过几道影子,我惊了一跳,按着胸口,须臾反应过来是那些寄居在此的狐狸,想不到这么多,这么大胆。

    次日一早,玉兰在院中叫道:“爷、奶奶,生歌姐姐!你们来看!”

    我听她呼叫甚急,急忙赶至,院子一干二净,杂草一缕也不见正中对着正屋的石阶上整齐放着一条鱼一只鸟,居然都还活着。

    玉兰问:“谁弄得?姐姐昨夜弄得?”

    我愣怔说:“这”

    陆明月微微一笑,“小狐狸们弄的。”转身若无其事就进屋。

    陆白景道:“狐狸?我怎么一只没见过?你们总说见到狐狸,我真的一次也没见过。让我看见好猎一条做毡子。”

    陆明月将陆白景推一把,嗔道:“爷是阳,狐狸属阴,怎么会敢来见你?别说让你猎了做毡子了。”

    我说:“也太匪夷所思了。”

    玉兰捂着还在手里乱摆的鱼,“这个怎么弄,吃了吗?”

    陆明月说:“放了吧鸟也是”

    那晚,是七月七日。

    时间倏忽,展眼到了十月,距离陆明月生产还有月余。

    那时候,陆白景被陆白华打压地步履维艰。不管陆白景如何,陆白华必定横加干预打击。然而到了十月,陆白景结识到一批外域商人,面对陆白华的低价干扰,丝毫不为所动。详问之下,原来这批商人,正是陆白景早前接待王爷时同行使者推荐而来,对陆白景的为人甚为看中,因此指定只要同他做买卖。

    这一单命运的转折,为陆白景带来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改变。

    陆白景获得许多往外域发展的新构想,这较昔日他在外域的经验和认知都有差异。他和陆明月说及此事,只等她生产修养完毕,就和她往外去暂住两年。

    寻人看守院子之余,又加紧了寻钟夫人和两个弟弟的进程。

    于是我回家和父母哥哥交放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和陆明月往街上置办沿途用物。

    陆明月挺着接近满月的肚子,欣喜非常。她要趁着走前,再为孩子多制几件冬衣。

    我二人在布行看布,身后街上锣鼓喧天不知在喧闹什么,我伸出头去看,熙熙攘攘的街上,仿佛是有人贺寿,长长的队伍高举着一龙一凤,相互缠绕争相夺珠。“锵嚓嚓,锵嚓嚓”的一路走过去。

    陆明月拿着一块布笑着问我:“这块怎么样,我看着很厚实也软和,和爷做件衣裳,大气色也好”

    我看着那经过的一龙一凤莫名不安,心口只是砰砰砰地跳个不住,我按住了,去看那块布料。

    正在此刻,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人,兜手掐住了陆明月脖子摇撼着叫道:“都是你!是你!你这个妖妇!你去死吧!”

    她劲大无比,我拉了一把,人没拽住,指甲也反了,顾不得疼就上前阻止。陆明月被她撼了两下,惊恐连连后退,那妇人奋力一推陆明月撞在后面的架格上,格顶的青铜石狮镇纸晃了一晃,倏地砸落在陆明月的头上,她还来不及吭一声,就软软倒将下去

    我大叫着:“来人啊——来人啊——”

一百二十九章 结局() 
那个疯妇正是宋孟圆。

    玉兰守着门对我哭说:“我应该早就告诉姐姐的;宋奶奶疯了;因为二爷和她说;跟她在一起最初的本意就是报复她伤害了奶奶;所以根本不会有往后我没想到没想到她怎么从祖屋逃出来了都怪我我怕惹奶奶心里不好受;所以没说都是我;要是我早说了”

    我耳边絮叨叨地响着“都是我;都是我”我已经无暇思考这些问题,陆白景带来一个番人大夫,说是可以抛开肚子取出孩子我大吵大闹;骂陆白景要小不要大,没良心,李德将我绑在柱上;对我说;不取出来,就是一尸两命;取出来;或许还能保全!然而我整个人已飘飘昏昏不知所以

    时间悄然而逝;伴随着一声;不;两声啼哭;李德放开我,我闯进房中,床边放着两个小小的通红的婴孩;微弱地哭泣着

    那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陆明月面无血色闭目躺着,我扑跪在她身旁,对陆白景问:“如何?怎样?”

    大夫说:“失血有些多而且头部受了撞击可能这里的东西太有限了”

    我握着陆明月的手,只感吐出一个字都费力,用尽了全力只是嘤咛不成声,“你骗人陆白景,陆白景,你害死她了你终于害死她了”

    两个孩子被剪下脐带,玉兰各自包了抱在怀中,说:“生歌姐姐孩子饿了”

    我不管不顾,凑在陆明月耳边唤道:“你醒醒,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我”

    什么都没有了,天地间,除了痛,除了拉锯在心上的疼,什么也没有了滚烫的什么沿着脸往下淌个不住,我不能说完整话,全身一丝气力也没有,一点希望也不见我想喊她,却只叠叠地念着,“我的”二字便再说不出什么。

    陆白景静静站在后面,出乎寻常的静。许久许久,轻声说:“龙凤,尘劫”

    门怦訇一响,陆白华夺门而入,盯着床上的人,一手握住陆白景的衣领怒道:“你干了什么?!”

    陆白景痴痴不语,反复叨念着“龙凤尘劫”,转身就往外去,李德拽住了急问:“爷去哪里?!此刻不是离开少爷姑娘的时候!”

    陆白景甩手丢开李德,“我去山上,去山上找那个道士他说他能救的我去,我现在就去”

    我已经忘了,我是怎样从那段日子走出来。我只记得,我就那么日复一日地躺在床上望着虚无流泪外面响着妈的斥骂,哥哥的数落,爹的叹息

    陆白景一去不回

    陆白华辞退了我,将陆府团团封锁,另寻人将陆明月照顾在羲德馆中。

    可是,至少她还活着。兴许有一天,就来到我的床边,笑着对我说:“姐姐,别睡了,快起来!我们走,我们去看外面”

    我在这样的期待中,等了一年,又一年。每天做完手头的活儿,就去陆府门口,仰着头,踮着脚,对她说:“月儿姐姐在呢,姐姐在等你呢”

    我让白涚留在船上,为他辞去了码头的工作。

    白涚说:“妈带着我和弟弟与姨娘想到南垣找哥哥沿途乞讨,那时候,路上好多人都病了,很快的病,很快的死,姨娘也病在路上,没多久也死了。后来一天晚上,弟弟不见了,妈出去找然后,妈也不见了于是,我就一个人跟着大队流浪到了南垣,才发现什么都没了”

    我问:“你没去找你二哥?”

    白涚说:“找了,我见不到二哥,还被打了一顿,说我是骗子。我就不敢找了。况且,妈一直反对找二哥的说,宁愿饿死也不寻他”

    我猜测在钟夫人心里,陆白华一直都是个解不开的结也许是恨陆白华拆散了这个家,或者是恨傅家的袖手旁观实在无可追溯了。

    我说:“以后你就跟着老爷,放下手头的事,专心读书,考个功名才是正途。”

    白涚说:“可是,我想学三哥哥——”

    我喝止道:“不许学你三哥哥!”

    白涚不敢强辩,坐着不语。

    我柔声说:“你别怪姐姐多管你,姐姐是为了你好。男儿家,不图功名,为什么呢?将来娶了老婆,有了孩子,难道要她们跟着你四处飘零么?”

    白涚抿嘴点头。我笑道:“这才是了。陆家,就靠你了。”

    明月笑眯眯跑来,拉着白涚的衣襟道:“哥哥哥哥,你陪我玩啊”

    白涚低头朝她笑道:“你要玩什么?我给你扎一只小竹马好不好?”

    明月拍手笑道:“好呀!”

    正说着,门口丫头蹲身称道:“老爷。”

    许荦走进来,望着我笑道:“我听说,你遇见了故人?”

    我立起身,微微一福,“是陆三爷的弟弟白涚。”

    许荦一回头,朝一旁的小伙子张望道:“哟,长得和陆白景简直一模一样!”

    白涚给许荦打个千儿笑道:“给大老爷请安。”

    许荦说:“懂事!以后就跟着我。好好读书,知道吗?”

    白涚称是。

    我道:“爷,崇景居的事”

    许荦拉住我的手,拍拍说:“我办事,你放心。”

    我笑着将他一推,他偏偏赖着偎过来,且靠且扁着嘴,露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我悄声道:“看人笑话。”

    许荦正色笑说:“还有一个人,你要见。”

    我问:“谁?”

    许荦向门外叫道:“进来吧”

    门外走进一个女子,素素的衣裳,朝我一福:“给奶奶请安。”

    我一愣,慢慢叫道:“玉兰”

    玉兰说:“奶奶别来无恙?”

    我笑着伸出手,“快别叫我奶奶了,还叫我姐姐吧”

    许荦道:“你怎么谢我?”

    我笑道:“我给爷好好煮顿饭吧”

    许荦一吸气,在我耳边急速说:“再给我添一个孩子”

    我横肘将他一顶,许荦哎哟一声道:“我还有点事,去一趟衙门,晚点回来。”

    我笑道:“这里的妈妈我都知道,爷别胡来”

    许荦神情一定,瞪眼笑道:“河东狮子一声吼,拄杖落手心茫然不敢不敢啊!”

    重见玉兰,我二人百感交集。

    我问她近年如何?她说一直在二爷手下和姐姐在别处别居。

    我问:“姨娘不是在二爷府上住?”

    玉兰说:“又搬回从前的小宅子了。”

    我大约猜出原因,因不再追问,道:“这次怎么来到南垣了呢?姨娘还好吧孩子”

    她打断说:“姐姐过世了”

    我愕然。她道:“姐姐给了我些银子,让我来南垣生活。”

    我不禁问:“为什么”话方出口,就悔了,桑柔的早逝恐怕和傅如月不无关系那么玉兰避她在千里之外,也是合理。

    我问:“那孩子”

    她勉强笑道:“姐姐问祈儿孪儿还是哦,祈儿孪儿是姜姨奶奶的孩子我姐姐的孩子是个女儿,叫做碧落,在二爷身边”

    我默默念道:“祈儿,孪儿碧落”

    玉兰笑道:“葆祈、明孪二爷改的名字。对了,白醴也在二爷哪儿!早些年被二爷在贩子那里找到,赎回来的。”

    我道:“二爷照顾着祈儿和孪儿?还有白醴?”

    玉兰道:“是的,对他们比对葆义还好呢。”

    葆义,大约就是宋孟圆的儿子。

    我冷笑道:“这也合该是他的事。”

    船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雨,我扭过头去望

    天地交接处,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雾。连一只飞鸟都没有这么年了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心上仿佛噬穿了一块,拖拉着一切向下堕,我软身靠在桌上,喘不过气来。

    丫头看见了都叫:“快给奶奶拿药!快!快!”

    玉兰抚住我的手,“姐姐你对奶奶”

    “别说她,别说”我压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头晕目眩,撕裂的痛楚又一次清晰传来我摇着头,眼前的颜色一点点褪去

    玉兰说:“奶奶,可能还会回来的和爷一起”

    我突然崩溃了,甩手拨翻了桌上的东西大叫道:“不会的!不会的!她死了!她死了!我的她死了”

    丫头钻满一舱,妈妈直喊让姑娘走,玉兰无措立起身说:“死了?怎么会死了?奶奶,不是失踪了么?”

    妈妈只催道:“别说了,奶奶发症了,姑娘先回吧!”

    我听闻此语,喘不迭跌跘上前捏住桑柔的手道:“失踪了?为什么为什么说失踪了?”群人见我拉住强要问,都收了手,一旁侍立着。

    玉兰道:“姐姐不知道?爷走了半年后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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