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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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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栏杆,缓下一口气,心一直一直往下沉。全身无力,我蹲下身,将头靠在栏杆,两颊泪珠子滚烫。
第二天,陆明月回到紫竹苑,我正在拼那副碎了的画。
陆白华自那晚后,就不曾在紫竹苑见过他。
陆明月回的不早不晚。脸上的红已经散去了。
见她回来,我上前笑问:“吃饭了吗?”
她摇摇头,“姐姐呢?”
我说:“没有呢,一起吃。”
陆明月低着头,“姐姐谢谢你。”
我迟迟笑说:“谢什么。”
陆明月依旧没有抬头,“我和白景”
我缓缓说:“你们和好了?”
“我和白景回不去了。”
我傻了片刻,说:“为什么?你们不是”
陆明月转开脸,“没有他没有,碰我。”
我上下打量她:“那你怎么——”
陆明月脸上是极尽难堪的笑,“他可能,嫌我不干净”
我嗔目说:“胡说!你哪里不干净!?”
陆明月为难笑着,将发往耳侧一别,转开身,“我泡了一夜冷水,好多了”极力想笑着的,话落却还是落下泪来。
我不可置信问:“你泡了一夜冷水?!这么冷天,他居然让你泡了一夜冷水!?我去问他!”
陆明月拉住我,“别去了,别去。”且说着,就靠在我怀里,温热一点一滴打在我手上。
我压下心酸,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明月靠在我怀里说:“没有,就是有些困,想睡一会儿。”她哽咽着话说的断续。
我拍拍她的头,“我给你铺床,你暖暖地睡一觉。”
我深深懊悔那夜去求陆白景,灵宪清倌的身份为这一举几乎如同虚设。更甚有人明言,只要灵宪开口,多少都给的起。
陆白景私占亲妹之说,逐渐被陆白景和灵宪的纠葛覆盖。不少人都声称见过陆白景和灵宪街头携手。灵宪为和甯颜争宠失败,因此重返欢场。这就是为什么,当夜陆白景虽去琳琅楼与她捧场,却一张牌子也不肯与她买。
有人问:“那为什么那天晚上陆老大把灵宪拉走了?”
说书的道:“这个嘛——一个老人重返欢场,说得是清倌,肯定没那么干净的!陆老大什么人,眼睛里怎么能容得下沙子?肯定是发现她接别的客人了”
我拨开轿帘就往下钻,恨声道:“岂有此理!一派胡言!”
陆明月挽住我道:“由他们吧,姐姐哪能把这些人的嘴都管住呢”
我道:“你不知道,人善被人欺。我若不是发现的早,指不定那俩贱人还要怎么再灌你一杯呢!卖她们进窑子,都便宜她们了!”
陆明月笑道:“有姐姐在,我就安心了。”
车子徐徐在琳琅楼后院停定。我扶着陆明月一边下车,一边道:“可留心着些。这里面没一个好东西!酒水我都给你带好了,除了我们带的酒酿,别的你都不喝!知道么?”
陆明月抿唇笑应,我说:“还有,要有人敢动手动脚你就喊人!”
陆明月拉住我手道:“姐姐在屋里等我,我演完曲子就来。”
虽则上次酬客宴最后一支曲子为陆白景赔付,情理上,陆明月还需与人称歉。因此那伍爷再次前来,陆明月少不得特意相陪。
陆白景自那之后虽则少来,但每逢有陆明月的场,都能在边角看见李德的身影。我知道,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却也不愿意低头。
李德在场,我不免安心,坐在屋中喝茶等陆明月。
过了不知多久,只觉思困,便趴在桌上沉沉睡着
朦胧中,只觉得满身酸疼难耐,我想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第一百零五章 遭难()
我将身猛动了一动;手脚都似乎被什么固定住了。
不仅如此;我嘴里还塞着粗糙的布子;整个人也是以奇怪的姿势蜷缩着。我慌张瞪大眼——黑;一片盲然的黑。
我似是被人装在什么东西里;我用力晃了几晃;箱身砰地重重一响;灰尘吊子簌簌往下落,有人在外面叫道:“别动,再动宰了你!”
我震惊不已;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身在何处。细细回想,是在喝过一杯茶后;就开始犯困;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心念电闪,我猜测多半是得罪了楼里的妓/子;她们联合报复。思至此;不禁担心;不知陆明月有没有事?
我全身发紧;思量着李德在;想来陆明月受险的可能不大。方才全神贯注思量如何逃脱。
箱身不时微微震颤;马蹄声伴着驾马的吆喝,我推测是在车上。
我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路上人群说话的口音。应是还没离开南垣;但必然已出了南垣恒城。车子行了不知多久;箱子被重重撂在地上,我被摔地头晕眼花,哐一声巨响,刺眼的阳光夺目而来,几个黑影叫道:“出来!快!”
一旁两人为我松了绑,我懵怔怔站出来,却是几个不相识的男子。
两名松绑的男人一个皮肤黝黑健壮,一个肥头大耳,中间站着的目露凶光,握着我的下颌,拿小刀逼在我脸上,道:“我放了你,你识相就乖乖听话,别吵别闹。说不定能挑个好人家,日后还能享点儿尾福。要是你不识时务,看见这把刀了吗?先毁容,奸完再杀。听懂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男人一把抽去我口中的巾子,向一旁人递了眼色,道:“带过去!”
我随着两人去往一处小仓。一路上风景陌生,但凭着风中飘来的水腥味,我猜测约莫是在水边。仓里拴着约有十来人,皆是妇幼,小至七八岁,大到三四十。见来人,皆低头站着,不敢言语。
我被送至监管人处,是一个老儒生打扮的男子。他举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漠然,在纸上写了几个我不识的字,问道:“哪里来的?长这么漂亮。”
押送人流里流气推搡了我一把,顺带在我身上捏了几下,笑道:“说你老了老了,以为你对妞儿没兴趣,不想还挺有眼光啊!这是妓院里面红姑娘身边儿的丫头!”
那老儒生一抬眉,淡淡说:“你手放干净些,脏了没人要了。”
相形之下,我不免对这老头的“正直”有几分好感,猜测他是心存怜悯,心中计议着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几句话来。
老儒生埋头在纸上写“字”,漫不经心问道:“打过了?”
押送人道:“没。才醒。”
老儒生道:“说什么了?”
押送人道:“没说什么。”
老儒生道:“叫唤呢?”
押送人道:“没有,没反抗。”
登记完毕,老儒一指角落,说:“拴那儿,等会儿就有人来看货。”
屋子里光线暗淡,顶高处开着一臂宽阔的风口。阳光夹着绒尘在空中打着旋儿下降。
那卒子将我栓好,老儒生一回头说:“拴头。”
那人一愣,哦了一声,就去拽我头顶的绳子。我还在想什么是“拴头”,那人已将一圈绳环套在我颈上,猝不及防,被着力一扯,我耳中嗡鸣,斑斑的光点炫目而来,我抖颤着,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畅顺呼吸。
那老儒生道:“这种我见得多了,闷声狗,会咬人,最容易跑。拴稳咯,让她尝尝滋味。”
初始还能思考,时间慢慢过去,我的头脑渐渐模糊了。手被反绑着,腿脚酸软,全身上下无一丝气力。每一个踉跄,颈项都受到巨大的挫力,绳子磨地我颈项又疼又痒,踮起脚尖时,是火辣辣地疼痒,稍作昏迷,就是窒息。我挫败地想到,就这么死了,也比如今这样更好。
时间在我这里消失了意义,周遭是周遭,我却不是我。我仿佛脱离开来,昏沌沌在阳光里沉浮。
一个重心不稳,我脚下一滑,腿已不是自己的一般,整个人挣扎不过来,一切都在远离隐约仿佛又回到那个尤其早的春冬那个乌发如云的少女,被尹芳妈妈容哲大姐姐带着向我走来
就在她微笑着将要说话的一刻,撕碎的剧烈痛楚,将我拉回眼前。
遥远地听见有人说:“弄死了钱就打水票了!给她点水,弄醒来!”
上半身一凉,我慢慢睁开眼,眼前蹲着的,是那个老儒生。他翻看着我的眼皮说:“喂点水。”
一旁的汉子扶起我的头,使皮袋儿猛灌了几口。
我呛地鼻子眼睛都是水,老儒生道:“还想跑么?”
我咳嗽着缓缓摇头。
他咔咔咔地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捏住了我的下颌,一手拍着我的脸,道:“小姑娘,你认命吧。你已经被相中了,明儿一早就有人带你走。”
我鼓劲儿问道:“去哪儿”声音却如游丝一般。
老儒生阴阳怪气尖声笑道:“去哪儿,反正是永远回不了南垣的。”
我猜疑他是个出逃的太监,但我已经全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我沉沉爬在地上,半边儿耳朵嗡鸣。使了使力气,心底挣扎着尚未泯灭的希望,却随着不争气的身子,躺倒在地。
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声,那人说道:“大爷我才从你这里买走一个娘儿们,谁知道还没出海就投水死了!你怎么说!再怎么也得陪我一个吧!”
那老儒生说:“爷,我们这儿是出了门儿三不管。不管生、不管死、不管来历。出门儿前,这里面儿的人,死活都在我们头上,出门儿后,丢了死了我们这儿不是大院儿,就这个价,没可能给爷调/教人。”
那人道:“我不管,至少这次你得给我少五十两,模样要赛过前一个的!”
老儒生道:“爷是老人了,我叫出来,爷自己看挑个喜欢的?”
那人道:“我听说,你们新儿来了个娘儿们,是大院儿里来的?”
老儒生缓了半刻,沉声问:“爷是打哪儿听来的?”
那人道:“哦,一些道上面的朋友。”
老儒生阴阴笑了一声,道:“没有。都是早前大府里头卖来的。”
那人道:“我还是自己进去找吧!”
老儒生道:“慢着,里面脏乱,入不得爷的眼。”
那人道:“大爷我什么没见过?”
老儒生嗳一声,声音更冷了几分,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怕爷看了,心里头,不舒服。”
那人呵呵笑说:“也行,爷我也嫌脏嫌臭。”
老儒生叫道:“来啊,把那几个新鲜人儿给爷带过来。”
我无力趴着,心里疑疑惑惑着,想制造些动静,又怕误会了弄巧成拙。过了片刻,牙子又将人一一地压了回来,为她们逐个套上手脚链。
那人道:“还有没有?都跟蔫菜干儿似的,没一个能入眼。”
老儒生说:“这些都不合爷的胃口,那只能等有新人儿了,再支会爷。”
那人说:“老鸦,你可别小看了爷,藏私。爷我有的是钱,只要你有好人儿,都不是事儿。”
老儒生说:“看爷说的,我们哪儿能有钱不赚?实在是就这么些人儿。”
那人顿了一会儿,说:“好吧。你有人了,记得来通知我。要是真有大院儿出来的,为我留着。”
老儒生说:“那是自然。”
过了好半晌,那人似是走了。
牙子开口问道:“鸦头儿,这客人素日是个大手笔的,怎么不给他看看这妞儿?”
老儒生道:“别叫几个眼前子儿蒙了你的眼,命没了,拿什么花?”
牙子道:“鸦头儿,你怀疑?”
老儒生道:“他哪里来的消息?这妞儿来历不简单,你知道她和陆白景什么干系?”
牙子道:“她和陆老大?什么干系?”
老儒生哼一声冷笑道:“她主子和陆老大是老相好,又认得南垣许多上头人,要让她回去了,你我还有命吗?”
牙子道:“那我们何必惹这个麻烦?”
老儒生道:“我也是受人恩惠,替人/,消/灾。”
逐渐地,没了声息。我撑着不敢睡,月光从头顶的缝隙里洒下来,寂寂地静夜中不时听见夜鸟的鸣叫。仓房里的妇女们依偎着睡去了,小女孩伏在妇人腿上睡地恬静,在她舒展的眉宇间看不见一丝愁苦。
我不禁想到往后,假如和陆明月永远分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如何生活下去,陆白景不再顾念她,陆白华也不会怎样珍惜她,傅鸾飞早已对她灰心,许荦又是那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没有我,陆明月该怎么办?
越是不想睡,越是昏沉,迷迷糊糊到了后半夜,忽然被人摇醒。我睁开眼,却是那个小女孩,她说:“姐姐,快起来,快起来!着火了!快起来!”
我扶头爬起来,顺她所指望去,浓烟已经从头顶的窗户蔓进仓内,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放火了。我踮起脚尖张望,对这一场火丝毫不觉惊怕,心中反升腾起丝丝期望。
妇女们呜鸣着混乱起来,几个牙子从外面冲进仓,粗鲁揪住妇人们的头发衣衫往外掀,老儒生紧跟着钻进仓中,一把拽住我道:“走!”
我挣扎道:“去哪儿?”
老儒生挥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地我眼冒金星。我被他扯出仓,带至马车前,他揭开草席,将我猛掀推上马车,命令道:“躺好!出一句声儿,立马捅死你!”
我不敢反抗,只得依他所言,将身躺进肮脏的木板车上。
老儒生细细盖住了草席,往上碎碎落下许多东西,坐了在一旁,向前面叫道:“走!”
第一百零六章 重生()
马车飞奔起来;车辋经过高低不平的石路;木板车下方无垫;磕地我头脑发麻;脊背生疼。
这般风头火势;我愈发猜测是陆明月使人来救我了。
我不敢声张;老儒生的刀尖逼着我的颈;脖上丝丝蛰疼,我不知是刀尖已没入我的颈还是旧伤在作怪。
只听得后面有人叫道:“前面的车,停下!”
老儒生叫道:“加鞭!跑快!快快!”
马蹄声疾;我再也忍耐不住,使劲全力推开老儒生的臂,坐起嘶吼:“救命啊!救命!”
老儒生奋力和我争夺匕首;我在生死一刻哪里能就此放松;狠劲儿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反掰他的手指。
车子猛一颠簸;我身子一倾耸;突然听得“啊”一声;他哀嚎着丢了匕首。
我只感老天庇佑;愈发奋力直起身大叫:“救命啊!我在这里!”
老儒生急了;伸出手来扪我的口;我挥舞捶打着摇头挣扎。他曲起一肘,往我侧脑奋力一撞,我眼前骤然黑了一黑;瘫倒下去。
老儒生又挥拳给了我几下;我已无力反抗。
只模糊还有一丝余神,耳听着后面的追逐声愈渐微弱了。
我倒在车上,泪流如河,心中不断念着:“陆明月”
老儒生狠踹了我一脚骂道:“妈的,这些烂女人就是贱!”
话落,辕马一声嘶鸣,车子突然停了。
前面有人叫道:“下车!”
我瞪大双眼。
片刻,听见有女子的声音叫道:“生歌!生歌你在不在!”
我哭道:“在——”
我声音颤抖,无论都感微弱,我鼓劲儿应道:“在!在!在这儿!”
头顶一亮,映出陆明月在月光下的脸。
她扶着我,对一旁的婆娘吩咐道:“快,快搀姐姐!”
我被陆明月和几个婆娘扶起来,前方是百十人的火把映如白昼。
为首的男人说道:“灵宪,人我可是给你抓到了!怎么样?”
陆明月说:“人是抓到了,只怕是擒贼不擒王。”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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