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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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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月对此不置一词。

    “佛堂到了,两位小公子在这候着,城主待会便过来。”礼官恭敬地打断二人之间的谈话。

    谢怀尘笑道:“有劳。”

    闻言,礼官便去了偏殿处理其他事宜,独留他们俩。

    佛堂与其说是佛堂不如说是佛殿,里面供奉着佛寺最大的一尊南无离垢佛。

    佛堂精致宏伟,梁柱皆是描金朱漆,殿内一尊双面大佛,穹顶奇高,栩栩如生的瓷画被掩埋在一片木雕宫灯里。

    怀着蹭仙气的想法,谢怀尘死拉着邵月不放手,某小仙童只好跟着他一起进了佛堂。

    然而在谢怀尘踏入佛堂的一刹那,脑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杂音。

    “###########(警告!检测到附近有强大的幻境,请速速远离!)”

    “###########(警告!检测到附近有强大的幻境,请速速远离!)”

    “###########(警告!检测到附近有强大的幻境,请速速远离!)”

    可惜谢怀尘仔细听了半晌也没弄懂这股杂音的意思。

    系统君却是被突来的警告吓得寒毛倒竖,因为只有危及性命或者涉及任务失败可能性时,程序才会越过它的屏蔽自动喊话设置。

    看着自家宿主茫然的表情,系统君开始疯狂金光刷屏,并且在宿主耳边不停地警告。虽然它知道自家宿主听不懂,但能引起这个蠢宿主的注意也是好的。

    事实证明,五年的磨合还是起了一丢丢小作用,谢怀尘在被金光疯狂刷屏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艰难地说:“邵月咱们先出去一下”

    蠢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疯狂闪光,他要瞎了!

    结果这一句并没有换来小仙童的答复。

    谢怀尘愣住,想看看小仙童是在整什么幺蛾子,随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他慌张抬眼,正与大佛慈悲的双目堪堪相对。那对琉璃金眼神色悲悯,只一眼便让人心神沉陷,连心跳都降下来,只为与佛同步。

    谢怀尘心里的小人一阵崩溃,实在不明白这诡异的情况怎么回事。此刻礼官已经走远,身边只有一个情况未卜的邵月,而他被摄去了全部动作,想要开口求救都出不了声。

    谢怀尘脑中急转,突地想起自己还抓着邵月的手。他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折腾那只手,又捏又掐又揉又抓,邵月白净的左手被他折腾得红肿一片,人却丝毫没有动静。

    谢怀尘心下称奇,于是瞪着眼珠子去瞧旁边的邵月。这一瞧却让他心中一凉,原来邵月此时正安安静静站在原地,清冷的白衣与佛堂格格不入,然而人却是闭眼皱眉,似被迫进入一种入定状态。

    谢怀尘只道吾命休矣。只是他想不通,面前这尊大佛一向是城里护平安的神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邪门?

    思绪飞转间,佛海已将他的意识淹没,谢怀尘只觉眼前一花脑袋一晕,最后终究不敌,只能沉沉归了佛海。

    **

    另一边,谢洛衡手中一支点漆笔,墨迹如行云流水,正是在金薄纸上画符。

    祭台底下乌压压跪着一城百姓,他们虔诚地仰头看谢洛衡动作,仿佛城主的一言一行皆是神谕。

    笔至半处,忽有阴风阵阵带着无边煞气汹涌而来。谢洛衡笔尖一顿,抬头朝半空瞥去清淡的一眼。这一眼,正和另一双狐狸眼对上。

    重重阴云里,一抹鲜艳的红影卓然而立,那人站在云端俯瞰祭典的一切,神情却不似以往的戏谑,反倒很淡。淡得让谢洛衡有些不适应。

    但很快这抹不适就被打消了,因为对方重新勾起嘲讽的弧度。

    “谢大城主,请赐教。”

    点漆笔稳稳落于纸上,繁密的符文又被书就一列。

    谢洛衡神色难辨:“好。”

    **

    这城中百姓世代偏安一隅,若问他们什么是祭典,一说是祭神,二说是拜佛。但还有一些老人们,他们父辈乃至父辈的父辈可能告诉过他们另一件事——祭典,两百年前才开始。

    两百年前,这座小城才兴起祭典这项节日。再往后,每五年一次,一次比一次隆重。

    而祭典真正的原因,柳厌青心如明镜。

    这座城的下面便是一座精心绘制的大阵,此阵只用来镇压一人,那便是自诩不凡的剑魔柳厌青大人。

    剑魔大人好歹也曾是纵横六域的大能,若说有什么阵法真能困住他,剑魔大人表示不信。所以当谢大城主真用大阵把他老人家压在佛海里蹲牢狱时,剑魔大人震惊了。而作为一个从小见字就烦的纨绔,剑魔大人在看到佛海里密密麻麻的佛经时,震惊变成了震怒。

    剑魔大人开始日夜幻想着破阵。

    等他完全把这座阵法研究透,他终于明白,这座阵法之所以难破,是因为此阵乃谢洛衡以自身精血绘制,以自身魂魄赋予其灵,谢洛衡就是整座大阵,大阵即是谢洛衡。若要破阵,则必须谢洛衡,死。

    剑魔大人掐指一算,哪怕江海倾覆虚空破碎,这世上也有三个人是万万死不掉的,而谢大城主恰恰便是那三人之一。意识到这一点,剑魔大人伤心了好一阵,待在佛经前安静如鸡。

    结果在两百年前,事情有了转机。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两百年前起,这座大阵每隔五年便有一段衰弱期,一旦衰弱期来临,剑魔大人哪怕撒着脚丫子狂欢也没人管得住。剑魔大人稀奇地一瞅,这才发现,原来是绘制大阵的精血在渐渐失效。

    他就说嘛,世上哪有什么能永远困住他的大阵?精血再精贵不冷冻保存也是会坏掉的好吗?

    于是剑魔大人开始喜滋滋地等着大阵失效,然后自己就可以破阵而出继续祸害人间。

    然而年轻单蠢的剑魔大人万万没有想到,谢大城主之后干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他给自己开刀取血,用剑魔的精血修补大阵。不单如此,他还将剑魔的原身封在佛寺阵眼,夺取他的灵力日夜以维持大阵运转。

    用剑魔大人的话来说,就是无耻无赖不要脸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世上还有更无耻的人吗?

    不过这样一来,有好有坏。坏处是,大阵得以重新运转,除非他剑魔死了,否则这大阵绝对不会失效;好处是大阵从此一半归属剑魔。

    这座城,这方阵,从此不单是谢洛衡的,他剑魔也有一份。

    但大阵不可能归属两个人,因此,强者得阵。

    但剑魔已被封印百年,力量被削弱得聊胜于无,根本不是谢洛衡的对手。

    除了谢洛衡的衰弱期。

    也许是维持大阵需要太多心血,谢洛衡的实力早已不如百年前的鼎盛。每到五年,谢洛衡的实力会跌落数个大境界。这时候双方实力平衡,大阵不再偏袒任何一方,只要剑魔能杀掉谢洛衡,大阵便是剑魔的。

    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地自可任剑魔逍遥。

    虽然两百年过去了,剑魔大人依然没能干掉谢大城主拿到大阵控制权

    不过剑魔大人屡败屡战的心还是值得鼓励的。

    所以今年的祭典他又来了。

    这祭典,便是两人针锋相对的修罗场。

画中境里有迷仙() 
柳厌青剑意出鞘,一股极强的威势便朝谢洛衡面门逼去。这一下犹如螭蛇亮出尖牙,以最猝不及防的姿态试探猎物。

    大阵沉寂,干涸的灵力渐渐回转,封印多年的境界一朝洞开,柳厌青便不再是那个谢洛衡一个念头便能轻易拿捏的虚影。

    不过,也只是不被随意拿捏。论胜过谢洛衡,一成把握他也没有。

    对面,谢洛衡执笔的手一翻,墨迹在空中迅速成印,一道符堪堪挡在身前,将威势尽数湮灭。

    一轮试探,双方均无破绽。

    柳厌青眉眼上挑,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谢洛衡又虚弱了很多。他再随手一握,似乎将天地揉成了一团,然后轻飘飘朝谢洛衡掷去。

    刹那间风云变色,风呼啸着朝整个佛寺袭来,天空暗沉,纷扬的符纸被风掀起,远远看去像是给佛寺洒了一大把纸钱。

    百姓们因为突来的变故战战兢兢,在天地面前只能将身子跪的更低。

    谢洛衡眼中聚了风雨,指尖一抹玉色,竟是凭空翻出一枚玉佩。

    “不自量力。”

    说着,将玉握于掌心,灵力催动玉佩,笔下符文光亮大盛。天空响过一道惊雷,九天雷霆轰然落下,直朝柳厌青冲去。

    柳厌青对着玉佩啧啧称奇:“你以前从来不用这东西。”

    说完,衣袖一甩,护城河波涛汹涌,一条水龙喷薄而出,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水龙直接与九重惊雷迎头相击,一声震耳的巨响,天空落了一场瓢泼大雨。

    底下一干凡人根本看不清祭台上方的动静,他们被迫身处这一场天地造化,一边不住地在被雨水冲刷的青砖地上磕头一边念叨着“神迹”。

    而祭台上,大雨却没能湿了两人哪怕一片衣角。

    柳厌青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一年不如一年,居然要凭借‘道心’来压制我。”那玉佩他再清楚不过,此玉名“道心”,是一样神物,谢洛衡把“道心”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从来不会轻易动用。

    谢洛衡神色淡然地抬手,指间玉光大盛:“多说无益。”

    **

    世间最不可理喻的事,莫过于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要娶亲。

    谢怀尘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屋缠挂的红绸,思索着这到底是洞房呢?还是洞房?

    他没有瞎,这大红的绣球,大红的床帐,贴在墙上大红的喜字还有那描金的大红喜烛这不是洞房这还能是什么啊!

    他再瞅了瞅自己这一身大红喜服,表情呆滞,宛若死尸。

    他谢怀尘如果没有记错,方才他还绷着一张脸同自家哥举行祭典。他跟小仙童一道去了佛堂,结果那佛堂诡异得很,进去之后全身无法动弹,然后自己眼睛一闭就站在了这个洞房里!

    人生处处是惊吓!

    他怎么突然就成亲了?明明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现在莫名其妙成了有家室的人是不是有点亏?也不知道自家娘子长得好不好看,万一是个歪瓜裂枣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想到这一点,他果断抬脚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哎?大人,大人!您要去哪?”一个清脆的声音拦住了他。

    谢怀尘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站了个小姑娘,小姑娘穿着白翎衣裙,手里捧着个酒壶,模样娇俏可爱。她嘟嘴委屈道:“大人,雪儿的话还没说完呢。”

    然而谢怀尘根本不认识她,而且她这一声“大人”更是让谢怀尘全身一抖,“你要说什么?”

    名叫雪儿的小姑娘赶忙把酒壶往谢怀尘面前一递,“大人,这是雪儿为你们准备的合卺酒。”

    谢怀尘一听“合卺酒”整个人脸色更差了,他还不想娶亲!这是什么地方!合卺酒是什么鬼!

    雪儿见谢怀尘的脸刷地沉下来,吓得吐吐舌头:“大人不要生气啦,过了今天就好。您看,这合卺酒是雪儿特意准备的,里面放了连神佛都退避三尺的奇毒,保证那人一喝就死!神魂俱灭的那种!”

    雪儿两只小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谢怀尘,大有邀功的意思,然而谢怀尘听了她的话却是被吓傻了,声音都有点抖:“你你放了毒?”

    这真是个姑娘?她怎么能这么开心地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谢怀尘心里一阵崩溃,他好像在做一个诡异的疯梦!

    “对啊,这不是您要求的?”雪儿对谢怀尘如此激烈的反应有些不解,小姑娘歪着头道:“您还说要用天下最厉的毒呢!”

    谢怀尘脑袋发懵,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跟人家交代这种事?但是目前看来,这个地方本身就有古怪。

    “蠢东西?在不在?快出来跟我说句话!”谢怀尘试探着在脑袋里喊某个蠢东西,毕竟这时候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它了。

    结果喊了半天,石沉大海,蠢东西一点声响也没有。

    谢怀尘心里有了谱,看来自己是在做梦。

    他这么认为也是有经验根据的。按照那个蠢货的话痨性格,哪怕是在睡觉,只要谢怀尘有跟它说话的意思,它就能掀开被子兴奋地唠唠唠,一般谢怀尘不多骂它几句它是停不下来的。

    而平时只有一种情况蠢东西不会回应他,那就是做梦的时候。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八成是在梦里,还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梦,也不知道如果哥发现自己祭典期间偷懒睡觉会不会生气

    “大人,您是在发呆吗?”旁边的小姑娘偷偷问道。

    谢怀尘被她打断了思绪。他看看旁边的小姑娘,心中恍然。既然是梦,那么跟着情节走就是了,反正梦着梦着迟早也会醒。

    这么一想心里安定不少,谢怀尘问:“我有点忘了,你刚才说放毒?为什么这酒里要放毒?还有,我这副打扮到底是要娶哪家姑娘?”

    老实说,这个梦的前因后果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雪儿十分惊讶:“啊大人您不记得了?”

    谢怀尘略作深沉地点点头:“突然忘了,你给我说说指不定我就想起来。”

    雪儿惊疑地看着谢怀尘,似乎被自家主人的不靠谱给震惊了。

    谢怀尘则是找了个凳子坐下,一副等着听戏的样子。其实他认为,既然是自己在做梦,那么这梦里的事应该都是他主导,这梦里的人应该也都不会违逆他。

    果不其然,小姑娘十分听话,认认真真地给谢怀尘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还紧张兮兮地看着谢怀尘,生怕他心情不好。

    原来今天谢怀尘的确是要娶亲,而且娶的还是一个男人。听到这个开场的时候,谢怀尘的心情就已经如脱缰的野马,然而理智还是让他听了下去。

    这个男人也不是普通人,是一只魔。此魔作恶多端,不单杀人如麻还看上了谢怀尘。于是谢怀尘表面答应了与魔成亲,暗地里却打算在成亲当日杀掉魔物,为天下除害。

    事情就是这样,谢怀尘听完以后面无表情,心如死水。

    老实说,这种八流戏本子谢怀尘在自家门口的茶馆听过不少,但他委实没想过这八流情节会在自己身上演一遍。果然平时听书太多,人就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谢怀尘揉了揉自己僵掉的脸,“我什么时候成亲?”

    雪儿真诚地道:“一个时辰之后。”

    谢怀尘:“”

    雪儿小心地安慰自家主人:“没事的,您到时候与那魔物喝交杯酒自己千万别喝,等那魔物中毒了,您就可以一剑杀了他。”

    谢怀尘捕捉到关键信息:“剑?”原来还有武器?

    雪儿理所当然道:“大人的剑是最厉害的,那魔物能死在您的剑下也是荣幸。”

    谢怀尘:“”他真的不好意思告诉小姑娘他根本不会剑。

    雪儿又道:“我们也会在外面接应大人,等喝过合卺酒,杀阵自会开启,量那魔物也逃不出大人的杀阵。”

    谢怀尘:“”听起来他好像是个特别心狠手辣的人?

    就在雪儿絮絮唠唠给谢怀尘说着计划里的各种细节的当口,突然,雪儿面色一变,贝齿咬着下唇,竟是再也不说了。谢怀尘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安静了。

    小姑娘装作十分自然地给谢怀尘整整衣冠,然后极随意地往门口瞥去一眼。随后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小脸露出几分惊讶:“呀,####,您怎么来了?”

    谢怀尘听到“####”时脑袋懵了懵,这怎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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