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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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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走到他身后叫了声:“厉老二。”
厉择良闻声诧异地回头,随即变了个脸,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觉得活腻了。”
可惜,写意今天一点也不怕他,“原来你在家叫厉老二。”她呵呵地乐了,最后还学了下厉妈妈的语气,“我们家老二啊”
他扣住她的手腕笑道,“翅膀硬了?”
“你妈妈说了,要是你敢欺负我,她要打你屁股。”写意说完哧哧地笑。
“她的话,你也信?她这辈子还没教训过我。”
“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你长大了这么讨厌。”
“我讨厌?那你还哭着非要嫁给我不可。”
“明明”写意一下子急了,“明明就是你求我嫁给你的。”
“有吗?”他故意漫不经心地缓缓问了一句。
詹东圳从洗手间回来,就瞧见写意和厉择良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就在此刻,站在婚庆策划身边的任姨叫住他,说明天有任务交给他。写意选的是西式婚礼,但是新娘那边父亲过世,一时没有找到将她带到婚礼现场的恰当男性。
任姨说:“你看着写意长大,她当你就是亲哥哥一样,所以我们和主持人商量了下,觉得你挺合适。”
“没问题。”詹东圳点点头,然后不经意地回头又看了写意一眼。
明天,他送她出嫁。
另外一头,一大群年轻人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合计明天早上迎亲的时候怎么刁难新郎,吴委明按照大家的意思,洋洋洒洒地在单子上写一长串的计划。商量完以后,周平馨将写意拉过来,要参考写意的意见。
写意得知了全过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还是算了吧。”她真害怕万一玩得超过界限,厉择良会当场翻脸。
“为什么?”吴委明说,“一定要新郎吃点苦头,可不能随便便宜他,这样你以后日子才好过。”
众人一起点头,其中不乏过来人,深知其中的道理。
可是,写意却蹙着眉,犹豫了半天说:“万一他一生气,不娶我了怎么办?”
听了写意的话,好大桌子的人都是一怔,然后同时哄的一声笑了出来。
第179章 番外一:山抹微云(1)()
写意篇
我小时候最烦的一个作文题目便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名人名言或者我的座右铭这种。我总觉得自己和伟人有那么大的差距,怎么可能理解他们的那些肺腑之言呢?
但是后来有一段时期,我却一直沉迷在歌德的一句话中。
我不记得第一次听到那句话是在国内的哪一本教科书上,未能身临其境,所以不懂。那次送阿衍去法兰克福的机场,独自返回学校时,在路边一块宣传海德堡的标志牌上再次看到了歌德的那句名言,继而被彻彻底底地震撼:“我的心遗失在了海德堡。”
海德堡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内卡河的另一边那些红色的屋顶、狭窄杂乱的街道,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和静谧。在来之前,我不知道海德堡是个这样的小城。我选择它的原因仅仅是阿衍,那么阿衍选择它的原因呢?
从杜塞尔多夫新年倒计时回到海德堡后,阿衍就回国了。其实每年跨年的这几天,他的心情都会跌到谷底,并且喜欢一个人独处。就像那一年元旦我离家出走去找他,而他却一个人在海边待了一天一样。所以,他能将回国的日期推迟到陪我去杜塞尔多夫以后,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下午,我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突然遇到了那位董小姐,她远远地看到我就喊:“写意!”随即走来甜甜地对我笑。其实,我肯定比她大,但她总是觉得要高我一级,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叫她姐姐。我跟阿衍抱怨过,他却从来不理。
“听说你哥哥回国了?你一个人住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我哦。”董小姐留下这席话,悠闲地离开。
我的脸皱到一起,有点不服气。
海德堡的华人留学生不算多,但是几乎都知道厉择良有个跟班儿似的小妹。
“为什么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妹妹?明明就不是。”我以前就不满地问过阿衍。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他反问。
“我”我词穷。
过了一会儿,趁着阿衍转身过去煎蛋,我小声地抗议:“手也牵了,嘴巴也让你亲了,你说我是什么?”
他似乎察觉我的不满,系上围裙低着头问:“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我慌忙傻笑,“我说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真是有点像绕口令了。
原本就安静的小城一入夜便更加沉默,晚上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听见外面刮着的呼呼寒风,忽然想极了他。
从法兰克福看球回来,第一次接吻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做出过任何越线的举动。那次我们去学校,有对年轻恋人在小径边的椅子上忘我地接吻,甚至还有伸入衣服内部去的架势。
我当时不禁拉他离开,然后说:“真恶心。”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起我俩接吻的情景,急忙摆手说:“我不是说他们接吻,而是说那男人很恶心。”
他径直走路,没有理我。
于是,我继续解释:“我不是说他们的做法很恶心,而是接吻还摸来摸去的,真恶心。”
他加快脚步,面色不善。
“我是说你亲我的时候都不那样,所以很恶心。”
他接着走,心情欠佳。
“我不是说你吻我很恶心。”
“”
我越描越黑。
其实,作为一位像我这般纯洁、矜持的女性来说,觉得和恋人牵手接吻是世界上浪漫幸福的事情。可是,一旦上升到sex的高度,好像就有点不那么美好了。
我一直不觉得阿衍是什么好鸟。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
在c大他面不改色地对一群男同学说关于安全套的笑话起,我才知道原来阿衍也是个正常的男生。猴子那群人,经常趁我不在时还在家里放一些不让我看的碟片。我那时都成年很久了,又不是从火星来的,当然知道他们看的是什么,可是阿衍从来没正视过我的年龄。我发誓,在他眼中,我依然是那个生理期第一次降临,而自己毫不自知的小女生。
而翻过年头的阿衍就二十四岁了。背地里,有女孩们讨论过关于阿衍还是不是virgin的问题,她们甚至还上升到阿衍要是已经被破或者即将被破的话,究竟是被哪位挨千刀的女人或者男人破掉的这么一个高度了。最后这个话题成了背着阿衍的浩瀚赌局,连董小姐等人也成了里面的选项,供人选择下注。可惜,我偷偷地瞄了瞄,居然没有我。
她们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虽然象征性地回避了下作为阿衍“妹妹”的我,但她们最后还是期待我来给她们做卧底。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在阿衍先到海德堡我又留在c大的这一年,他有没有找人做什么不纯洁的事情?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她们不押我呢?
但是这场搅得沸沸扬扬的赌局进行得非常隐秘,没有人敢让阿衍本人知道,我也不敢,不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把我扔回国内,然后一辈子剥夺我做跟班儿的权利。
阿衍的boss新带了一位研究生leonie,是德法的混血儿。leonie不是那种典型的金发美女,反而是一头柔顺的栗色直发,五官和皮肤都有种东方人的精致,并且酥胸细腰,美得不似真人,而且智商也和阿衍有得一拼。
有一回,我去找阿衍拿钥匙的时候,正巧遇见他和leonie迎面走来。leonie当时穿着一件低胸紧身露背裙,就剩两根细得快断掉的带子挂住重要部位。路过的男生不禁朝她吹口哨,眼珠几乎都掉在了她暴露在外的雪白胸脯上。
阿衍也随之看了一眼。我敢肯定,他百分之百也盯着人家的胸脯看了,眼神至少还停顿了三秒钟。为这事我真的生气了,足足半天没和他说话,就一直闷在屋子里看书。
他居然表扬我说:“看来上次你挂的那门,终于让你想通了,你决定用心学习了?”语气很欣慰。
我差点当场吐血身亡,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在生气啊!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浴室里将我的胸研究了半天以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心。第二天一早,大家约好了去爬山,我将那件低胸的吊带套在身上,然后在内衣里垫了两片垫子以后,好歹有了点沟壑的感觉。
我打开卧室门走出去,阿衍正在吃早饭。
他看了我一眼说:“外面太阳这么毒,穿成这样够你晒的,以后又黑又瘦更没法看了。”他说“瘦”这个字的时候,还不经意地瞄了下我的胸。
“”
再毒的烈日也没有这人的嘴毒!
德国是个很开放的地方,别说是付费电视,偶尔某些正常节目上露点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虽然他从来不当着我的面看,但越是回避,我越觉得他这个人虚伪,于是,我更确信阿衍不是好鸟。有时候,我俩吃了饭晚后一起看电视。只要是爱情故事,难免一男一女说着说着就开始吻起来,然后折腾到床上去,甚至有的都不回卧室的,就在操作台、餐桌或者沙发上。
正巧也坐在沙发上的我,是遥控器的主导者,于是换不换频道的重担大部分时间落在我的身上。
屏幕上的男女缠绵到忘我。
我挺矛盾的,换台吧,好像显得自己很心虚。不换台吧,这样真尴尬。我偷偷地瞅了瞅阿衍。他面不改色,仿佛看得就是德甲战况一样,我不禁又瞅了瞅。
他冷冷地问:“你碗洗了吗?”
“啊,没有。”
他用下巴点了点,示意我:还不快去。
然后我只得万般不情愿地走开,他就这么轻松地支开我,再拿过遥控器调小音量,自己一个人认真欣赏。
猥琐,真猥琐。人家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恰恰相反。
内卡河有几处浅滩,很适合做露天的天然游泳场,突然热起来的那几天,很多人跳到里面去纳凉。一般人多的地方怎么少得了我?那自然也少不了阿衍。而只要阿衍在,董小姐就喜欢来。然后娇滴滴的董小姐居然会水球,正好和阿衍打对手。我既不会游泳,也不会水球,当然就只有靠边站。
我心中非常不爽,套上游泳圈,学着其他人选了个高度从石头上跳下去。扑通一下,我像个秤砣一样落到水里,四下溅起水花,泼了董小姐一脸。她不但不生气,还笑着对阿衍说:“写意像个小孩子,真是挺可爱的。”
可爱你个头。
我借助游泳圈,又浮了起来,再爬上岸,继续跳。多整她几次,她也学乖了,说这里人多玩不开,伙同他们去了远处。看见她借着抢球的当口,居然趁机碰他的手,我更生气了。
架着游泳圈,我瞅着董小姐那双咸猪手气不打一处来,呼啦一下又跳到水里。就这么一跳,因为很用力,头栽了下去,游泳圈太宽,居然从屁股下面滑走了,于是再也没有东西给我浮力。我慌忙地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究是徒劳,想喊出声,嘴刚张开河水便灌了进来。只能任由自己缓缓往下沉,我睁着眼睛看到阳光折射到水中,几乎能分辨河里的浮游物。耳边嬉闹的人声似乎也渐渐远去。
就在视线慢慢模糊的时候,两只手臂将我一把拉了起来。头终于露出水面,那一瞬间,我迫不及待地猛吸一口救命的空气,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四肢攀附着手臂的主人,死死不放手。
他捧起我的脸,皱着眉问:“你那游泳圈呢?”
我这才看清楚是阿衍,也不知道是刚才眼睛也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委屈地涌出泪水,抱住他大哭起来,“可吓死我了。”
其他人见我没事,也就散去,各玩各的。
不知道抱着他哭了多久,他终于失去耐性地说:“好了,放手,我带你上岸。”
“不要,我还惊魂未定呢。”我说。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又叫我:“写意。”
“嗯?”
“你不觉得我们的姿势有点”他在关键地方打住。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自己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住赤裸着上身的他,借助水的浮力正好将双腿环在他的腰上,还蹭来蹭去
“我都命悬一线了,你还这么拘小节。”我伤自尊了。
“腿放下去。”他说。
“我不放。”
“快点。”他黑着脸下令。
见他神色不对,我乖乖松腿。这一松腿不要紧,居然踮一点脚尖就沾到地了。呃原来水这么浅
阿衍回国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在浴室里洗澡,出来就听见手机响,没多大迟疑就接了。
却不想,是写晴。
“苏写意。”她用那种惯有的趾高气扬喊我以前的名字,“你在德国的日子过得惬意啊。”
“托您的福。”我冷笑。
“哦,我有事情通知你。”
“难得大小姐您还记得有我这号人。”
“本想没你啥事的,但是呢,我觉得好歹也该告诉你,后天我和詹东圳订婚,既然你俩感情这么好,要不要回来观礼?”
他们终于要结婚了吗?
半夜里,我打开阿衍的卧室,扑在他的床上,脸埋在枕间,深深地呼吸,努力让他的味道充溢在我的胸膛内。最后,终于忍不住拨了他的手机,听筒里能听见他那边呼呼的大风和海浪声。
他又去海边了。这个时候,国内应该快天亮了,那么冷的海边,他大概就这么坐了一宿。
“阿衍。”我喊他。
“嗯,做噩梦了?”他低声问。
“没有,就是你不在家里,不太习惯。”我撒娇。
我从没有告诉过他关于妈妈和沈家的事,更不提冬冬和写晴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疑惑为什么我从苏写意变成了沈写意。他从来不问我这些,好像我改了个姓,就如原本要吃豆浆却突然改成喝牛奶那么稀松平常。
我也不问他为什么要去海边。他总觉得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我明白,我早就长大了。我零零星星地听说了厉家的一些琐碎,阿衍有个哥哥,比阿衍大许多岁,可惜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仿佛骨灰就撒在那片海中。
电话里沉默须臾。
“写意。”他轻轻地唤我。
“我在啊。”
“其实,挺想你的。”他说。
第二天,我赶了十二个小时的航班回到国内。我说不清究竟是为了写晴和冬冬的订婚,还是为阿衍口中那带着浓浓思念的四个字:挺想你的。
来机场接我的是冬冬。我一看见他,便恼了。
“你喜欢她吗?你明明就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冬冬半晌才说:“写意,有时候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会不会在一起,岂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
我听了以后,愈发气得厉害。这话我是一点也不明白,只是没想到很多年以后,自己居然有了同样的感悟。
回家,妈妈看着我,浅浅地叹气。
“你俩一起长大感情好,我也知道。但东圳是男孩子,他不能像你活得这么随性。你爸爸喜欢他,写晴也喜欢他,两家这么要好,这事本来就是件喜事,怎么就把你哭成这样了?”
“写晴哪里喜欢他了?她就是什么都想要赢,故意气我,才一定要和他结婚的。”
“你怎么就知道你姐姐不喜欢东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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