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莫被浮生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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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就直接骂！甚至还叫上何时了兄妹帮她助阵！

　　　　终于，在她眼前，消停多了。可背后有多少，却不得而知。不过，这也让她在班上成了一个特殊存在，谁也不敢去招惹。

　　　　可是，她也从此变得孤独起来，没人愿意和她交朋友，而何时了兄妹也以她为首，从小玩到大。孤独的她，也只能沉浸于学习中，于是她的成绩越来越好，朋友越来越少。

　　　　上了高中后，也担心自己初中养成的性子让自己依旧孤独。可这一瞬间，开始了改变。从未有一个人对她笑的如此真诚，她也回应了白为霜一个自己认为最美的笑容。

　　　　“真的。对了，如果还感觉不好的话，可以到船头去吹吹风，透透气。”白为霜建议到。

　　　　“好啊！不过我怕地上滑，可以陪我去吗。”方霞思索了一会，故意装出一副怕地上滑的小心淑女模样回答道。

　　　　白为霜就带着她往船头走去，还做着时刻准备扶稳她的动作。这小动作让她心里暖暖的。走在湿滑路上，二人都小心翼翼着。

　　　　当二人路过何时了身旁时，何时了满脸诧异！似乎不认识方霞了，目瞪口呆的他，嘴里可以塞进拳头了，怔怔的看着方霞跟在白为霜后面。

　　　　何时了看着方霞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船头走去的样子，他从没见过，方霞会有这一面。与他一直熟悉的她的豪放不羁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还是那个大姐大么？怎么变了个人似得。”

　　　　当二人来到船头，方霞身体前倾靠在护栏上，张开双臂，感受着湖面上吹来的等，飘落身上的淅淅沥沥的雨。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方霞看到眼前的景色，舒畅而轻松，接着说到，“真想看看苏轼眼中的西湖，不过这儿离杭州十万八千里呐。”

　　　　“眼前的才是最美的，又何必贪心呐。以后有机会了，会看到的。”

　　　　“嗯，也是，现在就很美了。”

　　　　雨中弥漫的水雾将远处的山笼罩其中，与更远处的天，云，与近处的水，雨相连，朦朦胧胧的一片，看不真切，却都有隐约在眼前，可触不可及，如镜花水月，美得不真实。

　　　　唯有船边的几只水鸭和鸳鸯的鸣叫声，荡起的涟漪被游船激起的水纹湮没，唯有湿润的空气斜穿在雨中的迎面而来的风。栏杆上的水珠如潺潺溪流划出一道道明丽的弧线，水中的倒影里被荡漾的碧波揉碎进它的胸怀。隐约可以看到，水中漂浮的倩影是一抹浅蓝。唯有这些才觉得这眼前的美近乎真实，可以触碰。

　　　　因为这次活动所有人都穿上一件浅蓝色的运动短袖，胸口处是学校的名称logo。青山绿水间，这一抹蓝，格外明媚。

　　　　“现在好多了吧？”白为霜对一脸陶醉的方霞问到。

　　　　“嗯，好多了，谢谢你。”方霞感激的问到。

　　　　“那就好，以后如果感觉不舒服，或许难过，就可以看看这山水，会好很多，你继续待一会儿吧，别吹感冒了，刚才刚认识了一些朋友，现在得回去陪他们了，再见。”白为霜说完便转身离开。

　　　　“别！”方霞直接叫住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叫住他。话一出口，她就为自己的冒失后悔了。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没什么，谢谢你！”方霞只得说出一句感谢来掩饰。

　　　　“不用谢，如果累了可以回来注意。我在和他们聊天，一会你也可以来。”

　　　　“好的！”

　　　　白为霜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一个特别的背影，在她心里。

　　　　殊不知，这一个背影，这一份温柔，在这青山绿水间，和风细雨的见证下，烙印在了方霞的心里。之前的她，从没感受到这份温暖如春，平淡如水的温柔，所有人对她都是又敬又怕的。

　　　　白为霜更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天起，方霞逐渐收敛了自己脾气，低下了高傲的头。

　　　　方霞看着白为霜和何时了他们聊着天，便背靠着护栏，不再看船外的风景，仿佛船内有着更迷人的景色。

　　　　少年的美好，就是这么单纯而澄澈，只需要一眼的温柔，或者一次的感动，或者，乍见之欢的惊喜，便可以永远铭记。

　　　　年少的，青春的，也是最天真无邪的，在最容易感动的时间，白为霜恰好感动了需要感动的方霞。于是，萌芽了方霞对他至死不渝的爱。

　　　　但方霞的出现，对于白为霜，只是春光乍泄的一次偶然。在白为霜最坚硬的外壳的阻挡下，他只是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做久别重逢的朋友，给予照顾，也给自己留下方便。这一次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温柔，只是他对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关心罢了。

　　　　那时的白为霜继续和朋友们聊天，在旁人眼里，他是笑的最灿烂，最明媚，最无忧的一个人。却不知道，他的私心很大，他承受着父母对他严厉的要求和期望。他为了学习，为了成长，从小就是乖孩子，和老师，同学有着很融洽的关系，这帮助他，更好的学习。

　　　　于是，每到一个地方，每认识一些人，都会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暖舒适的感觉。而这种状态，他持续到了高二，在经历了一些事之后，他变了。

　　　　而在船上的他，依旧是那个明媚的少年。

　　　　“诶，对了，我给你们说个好玩儿事，还记得零八年汶川大地震吗？”

　　　　“记得啊，那时怎么了。”

　　　　“我给你们说啊，那时我们还在睡午觉，我同桌啊，特调皮捣蛋，他把前面女同学的头发绑到了椅子上，没成想，刚绑好，地震来了，当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老师跑到班上喊着地震了，快跑之类的话。

　　　　那个女生啊，听到地震了，吓得站起来就跑，结果因为头发绑到了椅子上，疼的她又坐了下来。解又解不开，跑又跑不了，我同桌看到了，心中也吓坏了，只得和我把椅子抬着跟在女生后面跑下楼。

　　　　当时啊，全校都看到我俩抬着椅子跟在一个女生后面，都笑话我们仨。事后啊，我和我同桌被罚在全校人面前做检讨。唉，压根不关我事儿，不过也懒得解释了，那个女生咬定是我俩干的，又有啥办法，认了呗。不过嘛”

　　　　众人见他不说话了，急忙问到：“然后怎么了？”

　　　　“然后啊，我同桌给她解释了很久，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端茶递水的，终于把这个事情处理过去了。那个女生发现错怪了我，也挺愧疚的，所以啦，我就高尚的，宽容的原谅了她。结果毕业后我们上了同一个初中，同一个班，最后成了我女朋友。怎么样，厉害吧！”

　　　　“呵呵，谁信啊！”

　　　　“切！吹牛！”

　　　　“不信啊，那天把我女朋友带来，你们不就知道了。对了，你们那时候在干嘛？”

　　　　随后一个个都说着当初的事儿，最后轮到了白为霜。

　　　　“当时啊，我还在上课，上的是科学课，正好讲到了地震这一章，有一个同学就问老师，地震到底是什么？

　　　　老师给我们说，地震，是有地壳运动中，两个板块之间的碰撞引起的现象。

　　　　又有一个同学问老师，说地震是什么样子的？

　　　　老师不好解释，就用桌子打个比方。只见老师猛烈摇动桌子，说地震的时候，就像这个样子。说完，就不再摇动桌子，可这时，桌子依旧在剧烈晃动。

　　　　老师当时一惊，学生们还以为是老师还在摇桌子，可看到自己的桌子也在摇动，窗外的玻璃也晃动，老师才吼道，地震了，还不快跑！

　　　　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全部往外面跑去！

　　　　最后啊，老师对那个问最后一个问题的人说，这就是地震，明白了吗。

　　　　全班都笑了，都当是那个同学招来的地震。”

第56章　碧波上此地一为别（）　
当白为霜说完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当时的少年，对一切还懵懵懂懂，对社会，对生命，对世界，还一无所知。

　　　　在他们将地震时发生的趣事，当做笑谈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一场地震中，毁去了多少美好。

　　　　当天灾人祸还没有降临到自身头上，或者相亲相近的人身上的时候，都把别人的苦难当做笑谈，当做消遣。而又有多少人，却把苦难给予别人来取乐，而这种人，没有良知，没有人性。

　　　　当白为霜回忆到这儿的时候，心中却有陷入了苦涩，为当初自己的无知，幼稚，可笑，感到可悲与懊恼。

　　　　或许人，只有经历过苦难之后，才会对自己给予别人的苦难，无视别人的苦难，嘲笑或者冷漠的对待别人的苦难时，幡然醒悟，愧疚万分吧。

　　　　白为霜又恍惚想起，当初他说完那个故事的时候，看了一眼方霞的位置。而那时，方霞似乎没有在看风景，而是看着自己的方向，想在想起来，或许就是在看着自己。

　　　　“如果家乡的月色和风雨有知的话，请代替我，给蒹葭一个吻吧，我欠她良多。”白为霜看着窗外的月光，愧疚的说到。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但如果你要离开，请告诉我，哪怕不能一起走，至少，可以等你回来。

　　　　这是蒹葭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写在了白为霜的笔记本里。于是，白为霜就和同学们组织了一次聚会，高考之后，六月十日。

　　　　在西湖，重聚一次，这也是白为霜和蒹葭在国庆节之前的最后一次碰面，因为，这次聚会里，蒹葭问了一个问题。

　　　　六月十日，高考刚结束两天。仿佛高中所有的重担都一扫而空，恍若一场梦，明知道自己高中毕业了，一切都结束了，却依旧觉得不真实。哪怕用手掐自己，即使疼，也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

　　　　而这一次聚会，将是这两个班的最后一次全体聚会了。之所以是两个班，因为当初的那五十个人并没有分班，分了文理班之后，两个班大部分人都有了感情，所以，也经常聚在一起。老师也乐意这两个班如同一体。

　　　　依旧是那个湖畔小广场，依旧是那一道长堤，那远山，那碧水。只是不复当初那一场雨，阳光明媚，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说是守得云开见日明。那几个落榜的人，也将各自痛苦的心绪掩藏心底。

　　　　毕竟成绩还没公布，虽然忧心忡忡，却也还没完全绝望。毕竟毕业了，新的旅程还可以期待，当初老师将大学夸的多么多么好，而他们，只差临门一脚了，说出不的期待与忐忑。

　　　　这儿，当初他们相遇的地点，也是现在离别的地点。看着物是，也即将人非，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无尽的感慨。

　　　　“同学们，还记得这儿吗？三年前，我们在这里相遇，在最美的青春里，遇到了最美的彼此，一起奋斗的三年时光，无数的悲欢喜乐，今天，我们重聚在这里，过不久，我们将各奔东西。九月，是我们去大学的日子，三年了，三个月后，我们将各奔天涯海角，开启新的征程！希望大家成就梦想，成就未来！”白为霜走到众人跟前，说着自己的心事。

　　　　“一年，五年，十年，此生，我们的友谊不变，我，在这里等你们！”何时了听到白为霜的话，也说到。

　　　　“此生此情不变，归来仍是少年！”不知谁吼了一句。

　　　　于是所有人都吼着！

　　　　“此生此情不变，归来仍是少年！”

　　　　那一天，他们再一次租了一条游船，六十多人，虽然两个班不止六十，但当初的五十人，都来了。在船上，三三两两的各自交谈的。

　　　　蒹葭很会唱歌，也不知道谁起的哄，让蒹葭来一曲，也不知道谁跟着起哄，让白为霜陪着一起。所有人都没有心情看湖上的景致，他们都来过很多次了，虽然不是一起来的，他们为的是再看一眼彼此。

　　　　蒹葭唱了一首歌，是我们的班歌，水手！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蒹葭起头后，白为霜也跟着唱了起来。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唱到后面，所有人都唱了起来！在游船上，航行在湖光天色中，如果来点风，来点雨，就真的有一种在大海中搏斗的水手的感觉了。这首歌，唱的很应景，也很催泪。

　　　　此情此景，此山此水，此人此歌，一切终将成为回忆，哪怕当下再美好。

　　　　唱完后，蒹葭似乎唱的很开心，依旧站在船头。她说：“我还想唱一首歌，一直想唱给一个人听，我和他在这条船，这个湖上相遇，也在这条船，这个湖上离别。我知道他将远行，但，我会在这里等他。”

　　　　“纷飞小雨中跟你再相逢

　　　　在脑内又再现拥有过的梦

　　　　此刻装作出我一切也从容

　　　　其实眼眸里早已有点红

　　　　共你在风中愿再度相拥

　　　　过去与你情浓如美梦”

　　　　这首歌还没有唱完，白为霜就躲到了二楼。独自看着远处的景色，听着楼下传来的湮没在发动机里的隐隐歌声。

　　　　他知道这首歌是唱给自己的。而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蒹葭，他对蒹葭没有心动过，却有着好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更不想就这么草草的决定，最后负了她，也负了自己。

　　　　蒹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人群中白为霜身上，看到他躲避着离去，她知道，他又一次拒绝了他。这让她很难过很难过，却依旧不敢表露出来，唱完这首歌后，她黯然的离开了。

　　　　那群起哄的人，嚷着让那个人一起唱的，叫好的声音都沉默了下来！何时了见到情景尴尬了下来，也看到白为霜不在，也明白了，于是走到前面，也唱起了歌，缓和了气氛，一些人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嗨了起来。

　　　　蒹葭走到后排的角落里，独自坐了下来。隐隐的感觉有些头晕眼花，就靠着休息了一会儿，却睡了过去，睡了半个来小时。

　　　　她醒来后，静坐了一会儿，以为自己刚太累了，睡着了，也没在意，清醒过来后，便去找白为霜去了。同学们也没有唱歌了，各自玩着，打牌，游戏，聊天，都有。

　　　　蒹葭在楼上找到了白为霜，他依旧在哪儿坐着，于是她坐到了他的旁边。

　　　　“今天过后，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蒹葭轻声问到。

　　　　“或许过年吧。”

　　　　“为什么这么久？”

　　　　“暑假我要去打工赚学费，没多少时间。”

　　　　“你走的那天，告诉我好吗？我去送你！”

　　　　“行吧。”

　　　　就这样，二人在这儿一只坐着，直到游船返航，停泊靠岸。

　　　　之后就挥手告别，在转身的刹那，多少人，独自流泪。

第57章　程远帆恨别篮球队（）　
这次离别后，白为霜躲着一直没有联系蒹葭。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

　　　　直到要离开的那一天，那天是六月二十号。白为霜找到了工作，在另一个城市，他老家。

　　　　拖到临行前两个多小时，他才给她发了条消息，“中午两点半的车，我两点到车站，你来送我吧。”

　　　　于是，拖着个行李箱，一点过就到了车站等她。或许是想多看她一眼吧，可是直到发车前一刻，他也没有等来蒹葭。打电话，也没人接。

　　　　上车后，他觉得，应该是蒹葭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