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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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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宁天歌掀起袍摆跪在墨离旁边,眸中隐泛泪光,昂首说道,“若非微臣当时恰好在殿下身边,被殿下全力救护,只怕微臣的尸骨亦留在甘遥,再也回不了京都了。”
“还不仅仅于此。”墨离神情更为肃冷,“儿臣带着宁主簿进入北邙山,本想借着山林藏身,却不料在北邙山与青石岭多次遇到追杀,即便后来入了天祈境内,亦杀手不断,如今儿臣能安然回来面见父皇,可谓经历了九死一生,这其中的凶险现在想来仍觉后怕。”
皇帝紧按着御案,手背青筋突绽,怒目扫过众人,“此事为何至今无人来报?”
群臣皆低了头,除了震惊之外,无人敢出声。
墨离清冷一笑,“如此重大之事,若非有人欺上瞒下,刻意隐瞒,父皇又怎会不知分毫?”
皇帝紧盯着他,“你说,有人刻意隐瞒,可是已查到是谁主使?”
“是谁主使,儿臣确实已经查明,但只怕那人不肯承认。”
“是谁?”皇帝紧声问道。
“儿臣向父皇说一件事,父皇便能猜出来了。”墨离眸光一转,与墨承的目光铮然相撞,“父皇应该还记得儿臣上次在宁府遇刺之事,那些刺客所说的语言与所使用的毒虫,正与儿臣此次在青石岭遇到的一样。”
皇帝一震,并未去看墨承,而是沉默半晌之后,缓缓坐回龙座。
面对皇帝的长久不语,群臣纷纷心中猜测,只不过不敢流于表面,对于墨离重提上次遇刺之事,又有了疑惑。
那时此事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不了了之,多数人都以为最终未能查明背后主使之人,而如今看来,皇帝分明是知情的。
可是,并未见皇帝处置何人,那么,他要袒护的人,是谁?
想到此处,谁也不敢再往深处想,只觉得后背汗湿重衣,冰冷黏腻。
墨承脸色隐隐泛白,然而因为这长时间的死寂,唇边渐渐泛起一丝冷沉的笑意。
墨离静静地望着龙椅上的皇帝,似乎对这种沉默并不意外,只有他旁边的宁天歌看到他袖中的手指慢慢曲起,直至紧握成拳。
终究还是在乎的。
哪怕无数次失望,亦做不到完全不在乎。
他平静地笑了笑,最终从怀里取出那封并不打算在今日拿出,甚至有可能今后都不会出现的密函。
“父皇,儿臣这里也有一封密函,请父皇过目。”他缓缓说着,将密函双手举过头顶。
宁天歌看得清楚,正是赵匡交给墨离那封,上面字迹不为人熟知,里面却是墨承的亲笔所书。
墨承在看到这信封时脸色大变,双手亦微微发抖,随即竭力掩饰住,不让自己显出异样。
他再怎么也想不到,赵匡会将这封密函交给墨离,这件东西,关乎的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对赵匡来说也是一样。
不,他应该想到的。
以墨离的心机,又怎会如此轻易放弃追究赵匡,他得到消息时本有些奇怪,还以为赵匡用了什么手段,却原来已将他出卖。
御前太监急匆匆接过密函,转呈给皇帝。
群臣不由抬头,不知这封信又将带来怎样惊天动地的消息。
说起来,今日意外太多,心里都有些麻木了。
皇帝拆开看完,捏着纸笺的手已骨节发白,脸上怒容隐现,不难看出正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
墨承垂手立于一边,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不敢抬头,生怕会泄露眼中的紧张。
墨玮看了他一眼。
“此事牵扯甚大,需谨慎处理,朕定要彻查此事。”皇帝将密函折起放入袖中,对墨离说道,“你放心,朕查清之后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就这样?
不光宁天歌大感意外,便连墨承与其他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墨离拿出的必是重要证据,皇帝却什么都不说,只说了这一句场面话以作交代。
唯一淡定的只有墨离。
他眸光微垂,长睫掩去所有明暗交错的重影,只是浅勾了唇角,淡声道:“一切仅凭父皇作主。”
世事总是如此相象,犹记得半年之前,他也曾如此说过:“儿臣一切听凭父皇安排。”
宁天歌突然就想起在赵匡房内她与墨离聊过的一段对话。
那时墨离问她,如果他将这封信带回给皇帝看,结果会怎样?
她说,私下与他国勾结,暗中蓄谋皇位,联合他人残害手足,这些罪名一罗列,便是死罪。更何况,上次皇帝便警告过墨承不可再犯,他却罔顾圣命,罪加一等。
当时墨离便说,理虽如此,但是不是死罪,却未必能如他们所料。
而且还说,会不会废黜太子之位不好说,但不会取其性命是可以肯定的。
她还多少存了丝不确定,现在看来,墨离是何其了解皇帝。
他,心里应该很苦吧。
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握他的手,却将手藏到了袖笼最深处,不敢将情绪露出半分,这个时候,皇帝在看着。
“太子。”皇帝将目光从墨离身上收了回去,转向墨承,“你不是说有事要奏么,什么事?”
墨承一身冷汗,尚自存在侥幸之中,被皇帝突然一问,竟吓了一跳,许久才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接下去要说的事情,朝宁天歌瞥去一眼,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何必拘泥于形式()
墨离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寒,深不见底的眼眸越发幽黑,似笼罩了浓雾。
“你们两个,先起来吧。”皇帝将太子那神情看在眼里,目光一沉,挥了挥手。
“谢父皇。”墨离略一叩首,便携着宁天歌站起身来退至一边。
两手相握,宁天歌朝他淡淡一笑,笑容干净清雅,竟似未察觉到即将面临着什么。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微抿了唇,眸光在她脸上深深一触便即离开,再回头面向皇帝与众人时,已是悠然闲适模样。
那边墨承的声音已一字一顿传来,“父皇,儿臣要说的事,有关宁主簿。”
众人难免又是一场惊讶,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于墨离不利的事,未想竟将矛头指向了文弱的宁天歌。
墨承凉薄的双唇往上一斜,侧头睨着淡淡望过来微拧了眉头明显有着疑惑的宁天歌,冷冷一笑,“世人都道宁相大公子体弱无能,可谁又能知道,这副假象之下,宁大公子非但文武全才,而且还是个女子!”
殿内轰然一声。
纵使先前有了无数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墨承的这句话却仍令人意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说什么?”皇帝眯起利目,身子前倾,双眉已然皱起。
墨承高声说道:“父皇,宁天歌身为女子,却与宁相一同欺瞒至今,蒙蔽圣听,已犯下欺君之罪,按律当斩,诛灭九族!”
随着他的语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那名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亦满脸不可置信的男子身上,撇去这么多年早已被认定的事实不说,要说他是女子,要说他会武功,似乎并未有多大说服力。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宁天歌步履微跄,挪了两步便扑通跪在地上,“微臣知道太子殿下与安王殿下素有嫌隙,若因微臣与安王殿下走得太近令太子殿下心中生怒而对微臣不满,微臣不敢有半句怨言,可微臣竟不知太子殿下对微臣已痛恨至此,竟想置微臣于此万劫不复的境地,甚至要赔上家父与宁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微臣何其冤枉!”
皇帝神情难辨,目光阴鸷,只是沉沉地看着她,未置一词。
“皇上,宁相一生勤勉,恪尽职守,对皇上亦是忠心耿耿,断不会行下如此荒唐之事。”说此话者,正是与宁相同朝为官二十年,私交极好的礼部尚书贺之敬。
底下附和声虽不大,却有不少人同时点头。
“太子殿下既说宁主簿是女子,可有何证据?”一名年轻官员提出质疑,却是宁桓的门生,年纪轻轻便位居吏部侍郎的陈同章。
墨承冷眼扫过为宁天歌说话的众人,道:“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男子,你们觉得有何证据可以证明?我倒认为,用一个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就可以证明。”
“什么方法?”陈同章问道。
墨承看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验身!”
“嘶――”不知是谁倒抽了口冷气,要说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确实一验便知,可要让一名男子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脱去衣服,却无疑是一种羞辱。
“皇上。”宁天歌身子虚虚一晃,满眼的受伤与隐忍的屈辱,“若要微臣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验身,微臣宁可一头触死在殿柱上以死明志,也不愿受此莫大的侮辱。”
“怎么,不敢么?”墨承英俊的五官因眼中那抹残忍而显得有些扭曲。
宁天歌缓缓回头,直直地看着他,“如果让太子殿下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接受上百双眼睛的查验,可愿意?”
墨承语气一滞,嘴唇张合了两下,轻哼一声道:“若是为示清白,在众人面前脱衣又算得了什么。再者,此处皆是男子,你若非女子,看一眼又有何妨。”
这句话,道理无可反驳。
“宁卿,既如此,就按太子说的做吧。”皇帝终于开了口,却是顺着墨承的意思。
也许,这也是他一直想做,却一直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做的事,毕竟,他的怀疑始终未曾完全消除,如今墨承既然给了这个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
“父皇,儿臣认为不妥。”墨离上前一步,正好挡在宁天歌身前,语气虽淡却坚决。
“有何不妥。”皇帝脸色越发阴郁。
“宁主簿虽然位卑职小,但毕竟是儿臣的主簿,在去天祈这些日子,她与儿臣数度经历生死,还曾用自己的身体替儿臣挡过羽箭,这份情儿臣不敢忘记。”墨离平视着对面面色不豫的皇帝,平静地说道,“当着朝中这么多大臣的面脱去身上衣衫,儿臣自认做不到,相信在场没有几人能做到。”
说到此处,他环顾一周,见众人皆沉默,却不乏点头之人,遂道:“父皇向来以仁治国,对臣下亦施行仁政,以德服人,如今若以权势压人,就算宁主簿最终迫于父皇的威仪不得不接受脱衣验身,然而此事若传扬出去,世人又会如何看待此事,又会如何看待父皇。”
“放肆!”皇帝大怒,“朕如何做事,难道还要由他人来置喙不成!”
“儿臣不敢。”墨离掀起袍摆跪于地上,双手伏地望着地面,“儿臣只希望,父皇能给宁主簿一个证明自己清白,又不会感到受了羞辱的机会。”
皇帝重重地拂了下袍袖,压下心中怒意,言语里仍有余怒,“那你倒说说,怎样既可证明清白,又能让他不觉得委屈。”
“儿臣认为,不妨找一个人对宁主簿进行单独验身。只不过,那个人必须公正无私,与朝中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纠葛,才能以示公正。”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心中已有人选了?”皇帝冷冷地说道。
“儿臣只是提个建议,至于人选,还需要由父皇来定夺。”墨离恭声应答,平淡的语气并未因皇帝的发怒而起伏。
皇帝不再言语,只是在墨离身上沉沉地盯了片刻,之后才将目光转向两列大臣,缓声道:“你们倒是说说,这个公正无私又与朝中任何人没有关系的人,由谁来当最为合适?”
殿内一片寂静,众臣皆低着头,不敢随意开口。
皇帝露出一丝嘲讽,“这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当此任么?”
“父皇,此事就由儿臣来吧。”墨承开口。
“五哥,你觉得此事由你来做合适么?”墨离抬起头来,唇边讽意毫不掩饰,“这件事,你不合适,我不合适,便是连三哥也不合适。”
墨承阴沉沉地盯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墨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并不开口。
“臣愿为皇上分忧。”一人出列,是兵部的一名侍郎。
“你?”墨离一眼瞟过去,笑了起来,“你觉得你合适么?”
太子一派的人,自己不率先避嫌,反倒主动蹦了出来,未免可笑。
那人脸一红,讪讪地退了回去。
经此一来,殿内更无人敢出头,太子派系的人自不必说,便是连安王派系,或者少数站在成王这边的大臣,为了“公正”二字,都不可能站出来。
皇帝脸色越发不好看,手指不断地敲击着御案,已有发作之兆。
“皇上,臣倒是有一人举荐,就不知皇上是否觉得合适。”在一片连大气都不出的压抑气氛中,礼部尚书贺之敬朗声说道。
皇上面色稍霁,“说说看。”
“就是太医院冉院正。”
话音落下,殿内先是一静,之后便见众臣纷纷抬起头,与身边的同僚点头称是,而这种低语声渐渐变大,最后成了齐声请奏,“皇上,冉院正确属最合适的人选。”
宁天歌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绪敛起。
冉忻尘。
这个既不失公正无私,又与朝中任何党派无任何瓜葛的人,除了冉忻尘,确实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谁都知道,他够迂腐,够板正,不懂得人情变通,没有地位阶级观念,更不会偏向于哪一方,言行举止又十分直接,甚至连皇帝的脸色都不放在眼里,此事若由他来办,定能能做到公正二字。
眼梢处,是一角碧色的袍摆,墨离不曾回头,甚至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然而,在他提出要由人单独验身,并说出那两点要求之时,她便已知道,他想说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冉忻尘。
但他不能直接向皇帝提出,一旦提出,冉忻尘再合适也变成了不合适。
贺之敬的位置就在他刚才所站的旁边,她并未看到他有何动作,却能肯定贺之敬定是得到他的授意。
“宣冉忻尘过来。”皇帝最终没有反对。
事实上,他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冉忻尘本身就没有可被挑剔的地方。
墨承稍有放松,虽然这个人选不是他这边的人,但对冉忻尘,他还是较为放心,因为他不属于任何派系,也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御前太监急忙领旨前往太医院,在经过殿门处,险些被一膝高的门槛给绊倒。
当差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面对这几番风波,且每一次皆是风急浪高,劈头盖下,一颗心悬着欲落不落。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可每个人都觉得度时如年,每一刻都是煎熬。
没有人敢去想,若是次此太子获胜,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其实谁都明白,如若宁大公子果真是宁大千金,那么,宁相一家的人头很快便会被悬挂在城门口,而被诛连的,将不仅仅是宁府那上百口人,而是但凡与宁府有丁点关系便要被杀头的几百条性命。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后果,所以才不敢想。
“皇上,冉院正到了。”御前太监步履匆匆地步入大殿,来到皇帝身边低声通禀。
“宣他进来。”
御前太监忙直起身子,尖着嗓子唱道:“宣,冉忻尘进殿――”
宁天歌慢慢转头,但见天光敞亮处,一道白影背对着漫天晨光从殿外踏入,胜雪的白衣边缘隐隐透光,象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光芒,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纵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却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在他进入大殿的那一刻,一道清澈无尘的眸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待走得近了,在她对上他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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