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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娇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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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帮子人终于踢打够了,方才走开。苏慕渊就这般满脸是血的静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似一具死尸一般。
不多时,一个婆子端着一碗剩饭走上前来,她将瓷碗倒扣在地上,再掀开,只见那一碗米直接都倒在了泥土里,这婆子倒也狠心,又拿脚踢了踢地,把地上的灰尘与泥巴都混合在那些白饭里,方才走了。
这时,年幼的苏慕渊动了动,他艰难地抬起血淋淋的小手,挑着泥土里的白饭,拿手抓着一口一口吃了。
看到这儿,阮兰芷再也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怎么这苏府上有那么坏,那么狠心的人,苏慕渊小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阮兰芷终于哭够了,再抬起头来,却发现场景一转,那周莲秀带着一帮子仆妇将苏慕渊架到了一口枯井前。
接下来,自不必说,她们将他抛入了枯井里。而后阮兰芷还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若是老爷问起来家里的狗怎么不见了,你们知道怎么回答吗?”
有一个仆妇阴测测地回答道:“自然是狗儿贪玩,自己跌下枯井去了。”
阮兰芷虽然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在府上,父亲镇日流连花丛对她不闻不问,祖母虽然对她呵护却也始终亲近不起来,都只是为了个人利益罢了,而那些个姨娘,除了是害死她娘亲的凶手,也是为了挣一个正室的头衔,闹得家宅不宁。至于阮思娇,因着嫉妒心,一直在背地里陷害、中伤她。
可这些事儿,与受尽苦难的苏慕渊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阮兰芷一直被拘在深宅院子里,可却也是娇养长大的,并没有吃过太大的苦头。她活了两辈子,从未碰上如此残忍的事儿,她简直无法想象,苏慕渊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若是她,早就挨不住了。
阮兰芷轻飘飘地跳进枯井里,陪着这个虽瘦弱却很坚韧的孩子,不知过了多久,有个梳着辫子,佝偻着背脊,脸上布满了狰狞疤痕的老奴在夜里来到了枯井边。
他慢吞吞地将绳子放了下来,又在井边悄声道:“元朗,好孩子!快抓住绳子,我带你出去!”
孱弱而死气沉沉的幼年苏慕渊,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如寒星般的双眸霍然睁开,他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那绳子绑在自个儿的腰腹上,而后扯了扯那粗麻绳。
老奴将苏慕渊救上来之后,果真带他出了府,又给了他一些吃食和两粒碎银子,老泪纵横道:“元朗,这苏府你是再回去不得的,从今往后,我也帮不得你什么了,老侯爷在我身上种了毒,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往后的事儿,你只能靠自己,若是能坚持等到主子来找你,你就离开这吃人的地方远远儿的,再也不要回来——”
画面再转,阮兰芷跟着苏慕渊一直往北走,经过了许多城镇与山川河流,终于来到了一个古怪的峡谷,渐渐地,远处飘来了阵阵烟雾,氤氤氲氲,似真似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峡谷处缓缓步出,这名老者虽容颜苍老,饱经沧桑,精神却依旧矍铄。也不知为何,到了这儿,阮兰芷的双脚就好似被什么束缚住了一般,再也不能靠近苏慕渊一步,慢慢地,高瘦沉默的孩子,跟着那名老者,渐渐消失在峡谷之中——
怪梦做到这儿,阮兰芷浑身抽搐了起来,额上冷汗也是不断冒出。苏慕渊向来浅眠,见怀里人儿似是极不舒服,赶忙坐起身来,他一边轻拍阮兰芷的脸蛋,一边叫道:“阿芷,你怎么了?你醒一醒,起来看一看我!”
阮兰芷好似被梦魇着了,并没有真正儿醒来,只是口里不断喃喃呓语:“慕渊苏慕渊你不要走别走”
“别走元朗,你别去,元朗别跟他走为什么,我为什么追不上你呢”阮兰芷说着说着,眼角淌下泪来。
苏慕渊俯身侧耳贴在她的耳畔,正要听个仔细,只不过这小人儿声音着实是细如蚊呐,他只能听到自个儿的名字,之后阮兰芷再说些什么,他是听不清的。
无法,苏慕渊只好将她按在自个儿的怀里,拿自个儿的额头去贴阮兰芷的额头,又去握住她的手儿,两人十指交缠,苏慕渊俯身在阮兰芷的耳畔,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句话:“阿芷,我在这儿,哪都不去,阿芷,我在这儿。”
也许是这些话语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不多时,阮兰芷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身儿仍然发凉,整个人儿只偎在苏慕渊的怀里打着哆嗦。
苏慕渊怕她是夜里出去游玩,又在马车里睡了一路,敞了风,寒邪入体,如今这大半夜的,也不好喊大夫,思来想去,苏慕渊只好褪去了阮兰芷与自个儿的衣裳,紧密地搂在一起。
这个节骨眼儿上,苏慕渊只能拼命忍住自个儿身上不断窜起的邪火,他只盼着将自个儿身上的热力,源源不绝地传递给怀里的人儿。
渐渐地,阮兰芷安静了片刻之后,她又做起梦来——
这一次的梦境,苏慕渊大约是十四岁的样子,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壮硕高大的少年。
曾经身处地狱的少年回来了,苏府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当年死在枯井里的狗|杂|种,竟然又回来了。
苏慕渊甫一回威远侯府,首先见到的,就是苏宁时。
苏宁时看到他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抖的好似筛糠。他在心里思忖着,这杂种怎么回来了?这时的苏宁时,也才十岁的年纪。那小小又孱弱的身躯,靠着身后的小厮,止不住地打摆子。
苏宁时尽量稳住自个儿抖的好似筛糠一般的身子:“哪里来的臭要饭的,丁大丁二,快,快把他给我打出去。”
那苏慕渊通身的戾气实在是不可小觑,甚至把一干小厮也给震慑住了,众人踌躇了半响,竟是无一人敢上前。
苏宁时见状,气的面皮青白交错,只大声喝道:“苏慕渊你个狗|杂|种,你敢过来,当心我娘扒了你的皮!”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迅速地蹿到了苏宁时的眼前,接着就是一道力大无比的奇风,将他掀翻在地,而原本一左一右立在他身旁的两名小厮,却被苏慕渊抓在了手里。
苏慕渊蓦地笑了起来,只是那嘴角的弧度不过是含讽带刺地勾了勾,笑意并未及眼底:“苏三少爷,到底是怎么个剥皮法?是这样吗?”
这厢说着,苏慕渊一手提着一个家丁,他贴着这两人的脖颈,五指成爪,迅速往下一扯一带,只见那两名小厮背后一大片衣衫,连着皮肉,同时被撕了下来。霎时间,两人发出的撕心裂肺惨叫声,响彻天际。
苏慕渊一松手,两名小时便应声趴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令他两个抽搐不已,却还无法立即死去,此时,他两个的背上没了皮肉,已是血肉模糊,甚至可以见到森森白骨,嵌在刺目猩红的血肉之中。
鲜血沿着两侧,缓缓地淌到了地上,不多时,苏宁时的靴子与下摆,也统统沾染上了那猩红、粘稠的液体。
阮兰芷看着那刺目的鲜血,柔荑便死死地捂住了自个儿的樱唇,一颗颗泪水滴落下来,淌湿了衣襟。
阮兰芷终于克制不住地惊叫了起来,额头汗珠渗出,口内嗳呀声不断。
一直将阮兰芷搂在怀里的苏慕渊见她模样儿痛苦,怜其娇躯,赶忙将自个儿的薄唇覆在阮兰芷的樱唇上,他用力撬开阮兰芷的贝齿,为她渡了一口气,遂又急道:“阿芷,你醒一醒,快些儿醒一醒,别再睡了。”
也许是那一声声焦急的呼唤起了作用,或许是那一口气儿渡的及时,总之阮兰芷终于是冷汗涔涔地惊醒了过来。
“我我是怎么了?”阮兰芷坐起身来,眼前一片迷茫,她抬起头来恍然四顾,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彼时,苏慕渊长舒了一口气,于是道:“阿芷醒来了就好,刚刚你梦魇着了,我怎么喊都喊不醒你。”
阮兰芷转头,正好碰上了苏慕渊那关切又焦灼的视线,也不知为何,脑海里蓦地出现了极其血腥的画面,阮兰芷愣怔地盯了苏慕渊片刻,突然“嘤”得一声,她在苏慕渊焦急的呼喊声中,眼前一黑,又昏厥了过去。
凭谁飞梦送情亲,逐水啼红花劫尘;
荒草露寒堆碧月,空山日暮动青磷。
渡头定有怜神女,画里曾无唤玉真;
紫风不归仙洞杳,乱云惆怅泪沾襟。
萧疯孤魂去不过,锦堂仍为美人开;
砧声怎耐郎情唤,机绣须同妾命裁。
镜里飞鸾终作对,表前归鹤为谁来;
伤心留得山头月,不照珠明照夜台。
至于阮兰芷突然发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要等她回了阮府之后,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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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兰芷回到阮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正月十六了。
正月十六这一天,天子不出门。
尉迟曜用过早饭之后,就登上了宣康门楼。
这时,宣康门楼里开始奏乐,楼上的帘子统统卷了起来,这时,尉迟曜就走到面向十里御街的那一面墙边,并且口谕内侍传话,召集百姓集齐宣康门楼前,
百姓们听着钟鼓大楼敲钟的声音之后,知道是天华帝要登楼,于是统统都往宣康门楼处聚集。
率先赶到宣康门楼的老百姓们能一睹天子的真龙风采,只见他,头上戴着远游冠,身上穿着一件日月同辉的赤色与黑色相间的袍子,好一派丰神俊朗,五官清隽的模样,他立在一个专门为他摆放的案几前。
尉迟曜的两旁,站着近侍,几个拿着御伞和御扇的随身伺候的内监,则站在帘子三、四步开外的地方。
宣康门楼的左右两边的朵楼彼此对称,左边的朵楼坐着几个有封地的亲王,以及地位低于他的那些宗室成员们的彩棚以及帐幕。
右边的朵楼则是坐着一众文武大臣,最首坐的自然是术朝武将第一人,“天策大将军”,威远侯苏慕渊,与他并肩而坐的,则是术朝的“文臣第一人”周士清周丞相。
这时,一名内侍将一个鸟笼子放在了尉迟曜面前的案几上。
笼子里关的,正是“金凤鸟”。却说这金凤鸟,正是术朝的国鸟。这鸟儿身上布满了金色的羽毛,尾羽则是金色与宝蓝色相间的。
彼时,尉迟曜在万众瞩目之下,亲手开了金子打造的笼子,让这金凤鸟从笼子飞脱出来。在术朝,有“金凤凰亲临”的习俗。也就是说,这金凤鸟一旦落在了谁家的帐幕上,谁家便“交好运”。
在正月里,凡是有金凤鸟降落的人家,就会得到天子的赏赐。
说来也古怪,今日这金凤鸟飞来飞去,在空中盘旋了许久,却迟迟不肯落下——
一众人见状,纷纷都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出声。
、
堂前金凤为谁来(中)()
在术朝;这金凤御鸟每年逢正月十六被皇帝放出来时;只会在宣康门楼的数十个帐幕的上空徘徊;而后选定一个帐幕落下;这是术朝建朝数百年以来的新年习俗了;也算是君、臣、民共乐的好机会。
然而今日这金凤鸟却显得有些古怪;它在朵楼的帐幕上空来回盘旋;却迟迟不肯落下。
众人仰头望之,俱都是心焦火燎的模样,大家只盼着它快快儿落在自个儿的帐幕顶上;好让自己也得一回“恩赐”。
谁知那金凤鸟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下,低空飞了片刻之后,蓦地双翅大开;尾羽平展;冲天飞去。
众人吓了一跳,俱不敢妄言;再抬眼去瞧站在案几前的天华帝;只见他面色微沉;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这金凤远飞;究竟是祥瑞之兆还是不祥的兆头?
这时;在皇帝跟前伺候的李总管;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水,神色紧张地转头对身后穿着胄甲的人悄声道:“王将军,还不赶紧派人跟着金凤鸟!快去看看它最后在哪儿落脚。”
近前军指挥王将军闻言;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他哪里敢耽搁,自是派了人去跟着金凤鸟儿:“你几个灵醒点儿,千万别惊扰了金凤,等它找到落脚的地儿之后,记住是哪一户人家,然后赶紧把它带回来。”
近前军得了令,打了个稽首之后,就跟着金凤御鸟去了。
却说这金凤鸟儿只是个巴掌大的小个头,平时也一直关在禁宫的鸟笼里,压根就没出过御苑,因此任谁也没想到,它会径直飞出宣康门去。
好在这鸟儿飞的不算快,出了宣康门之后,金凤鸟一路往东,近前军也就不近不远地一路跟着它,打马穿过了各个大街小巷。
鸟儿飞过御街与州桥,穿过朱雀门街,在东大街上飞了一会儿,最终进了一个胡同,里面一栋宅邸,大门的匾额上书“阮府”二字。
金凤鸟一个俯冲进了阮府,然而并没有落脚,却也没有出来,两名近前军互相看了一眼,踌躇了一瞬,没辙,只好同门童打了招呼,径直跟进府去。
说来也巧,今日赵慧陪着阮老爷出府瞧热闹去了,如今他们正站在宣康门楼下一睹圣颜,顺便看看御鸟金凤最终会落到谁的帐幕上。
又有谁能料到,这金凤竟然来了阮府。
却说这金凤可是御鸟,寻常人并不得见,它进了阮府之后,好似有目标一样,一刻不停地往着一个既定的地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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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阮兰芷初八晚上在烟波池与苏慕渊闹了许久,夜里做起噩梦来,病邪入体,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次日一早,担心她病情的苏慕渊,便差人拿了他的名帖上宫里找了院正大人来看诊。
院正开了祛风散寒的药方之后,苏慕渊每日为她煎服,却并不见什么成效。苏慕渊眼睁睁地看着怀里人儿病卧在塌,昏昏沉沉,浑身高热,时睡时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苏慕渊每日不落地给阮兰芷喂药又输真气,为着她这严重的病情,看了许多大夫,找了许多偏方,库房里什么百年山参跟流水似得往她嘴里灌,可阮兰芷依旧不见起色。
整个人只双眸紧闭,面色惨白,干裂的樱唇微微颤抖着,似在做着什么噩梦,口里喃喃呓语,总是在叫着苏慕渊的名字。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七日,苏慕渊无法,只好将她送回了阮府,又拿出七星箱里的半块镇魂血灵石出来,割破了自个儿的手腕,让自己的鲜血浸透了那块血石后,将它摆在阮兰芷的印堂上。
苏慕渊想着,连京城内外最好的大夫都看不好的病,那就只能依靠镇魂灵石了,毕竟自己拥有那个人的血脉,也只有他的血能启动镇魂灵石。
不曾想,苏慕渊这病急乱投医的办法竟然起效了,其后阮兰芷虽然没有即刻醒来,高热却渐渐退了,一直紧紧拧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苏慕渊抚了抚她光滑莹白的脸庞,这才舒了口气,又嘱咐了剑英一些事儿,方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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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正月十六这日响午,那金凤御鸟飞了许久,最终却落在了阮府婧姝院的绣阁上。
又过了两日,一直沉睡不醒的阮兰芷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继而幽幽转醒。她抬眸恍然四顾,发觉周遭的摆设十分熟悉,看来苏慕渊果真信守承诺,将她送回了婧姝院。
实际上,这几日阮兰芷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薄唇,缓缓地往她嘴里哺入带有浓厚药味儿的热汁液,那薄唇十分恼人,反复在她唇畔流连,试图将那些苦兮兮的药液灌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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