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驯娇记-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莺莺,你既已决定,祖母也不拦着你,今日的事儿若是没个说法,只怕那李姨娘还要来教唆你,罢了,你就去吧,做做样子就行了,也别跪太久,本来你身子就弱,没得又病倒了。”
“只要你乖乖儿听话,你还是祖母顾大局,识大体的好孙女儿。”临了,万氏别有深意地又说道。
阮兰芷抹着脸上的泪珠子,又深深地伏了下去。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儿掩在衣袖里,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来。
她这个祖母,对她既无生恩,又无养恩,上辈子她一直顺从地听祖母的话,可结果呢?祖母为了荣华富贵,还不是冷眼旁观李姨娘和阮思娇陷害自己?
阮兰芷当然知道今日自己不该说这些话,她也知道只要有方姨娘在,李姨娘与阮思娇两个昨日去她房里的事儿,肯定是瞒不过老太太的。可有些时候,你若想达成自己的目的,反而就该顺着别人的意。
阮兰芷跪在门口,有些快意地思忖着:经过今日这一出,只怕一心一意想要保自个儿荣华富贵的老太太,同削尖了脑袋要扶正的李姨娘,她两人之间的罅隙只怕就更深了。
只不过,罚跪便罚跪,可上门口罚跪的话,那意义就不一般了,若是在院子里头和屋子里头罚跪,可能那些别有用心等着看笑话的人还未必能亲眼瞧见,然而这门口人来人往的仆妇十分多,正所谓人多口杂,用不了多久,这事儿就被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传了出去。
到了掌灯时分的时候,府上其他院子里的姨娘与少爷姑娘们,就知道了老太太素来疼爱的二姑娘,因着口无遮拦,被罚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到了后来梦香、梦兰两个来扶二姑娘的时候,人都站不起来了,一直过了好几日之后,走路仍是摇摇欲坠,连连打脚跌。
明面上,虽然大家都不提这个事儿,私下说道的可就多了去了,就连老太太最最看中的二姑娘都被罚了跪,看来老太太是铁了心想让赵大姑娘当继室的。
而阮兰芷被罚跪一事儿传到李姨娘的耳朵里时,她更是恨的挥退了左右,关起门来将房里的东西好一通砸:哼!这老太婆哪里是在罚阮兰芷?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
那二姑娘也是个蠢的,也不同自己商量商量,竟然傻不愣登的跑去老太太那儿找死。她先前还以为这二姑娘大病了一场,好像人瞧着不一样了,现在看来,却是比从前那个应声虫还要气人。
现下可好,赵大姑娘进门的事儿恐怕越发棘手了。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
却说苏慕渊出了阮府后,却没有直接回威远候府,而是打马沿着东大街往朱雀门街行去。
从东大街到朱雀门这一路,除了几座酒楼和教坊之外,其余都是女支馆,苏慕渊走的并不快,一路上总有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艳娘们,挺着鼓囊囊的胸脯在门楼处招揽生意。
难怪那阮仁青是这幅德行,苏慕渊端坐在高头骏马上,冷冷地扫了街边一眼,暗自思忖着。
约莫又走了七、八里地,拐过了东大街,进了朱雀门街之后,买卖的就正经多了,街边随处可见做珍珠、丝绸、香料、药材生意的店铺,也有卖衣饰、字画、精巧玩物、金银玉器的铺子。
最后苏慕渊在一家规模颇大,标有“赵”字的玉石铺子前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瞧了片刻,便抬脚往里走。
店里的掌柜与伙计都是十分灵醒的人,见是苏慕渊来了,纷纷迎上前来,打个稽首:“侯爷。”
那苏慕渊似是这儿的常客,他摆了摆手,也不要人招呼,自己上楼,找了个扶手椅坐下。
略略坐了一会儿,那掌柜的亲自来奉茶,苏慕渊接了过来,淡淡道:“你家姑娘了,叫她出来见我。”
“姑娘还在查账,小的估摸着还得半盏茶的功夫才出来。”掌柜的也是一脸为难。
苏慕渊闻言,嗤笑了一声,冷冷道:“怎么?只不过让她当了个管钱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姐了?去告诉她,本侯耐心有限,有些事情,可不是由着她说得算的。”
满腔相思却错付()
掌柜的见苏慕渊眼神冰冷;面色黑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压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哪里还敢迟疑;自是忙不迭的找人去了。
苏慕渊坐在在梨木嵌大理石扶手椅上;修长粗粝的手指时不时地在朱漆螺纹小几上敲着;他看着墙上挂的一副纨扇仕女图;愣怔出神。
思及先前在阮府碰上那个小人儿,毫无意识地偎在他的胸膛,那满怀的温软馨香
苏慕渊垂首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大掌;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娇俏脸庞细腻、光滑的触感。
他抬起手来,贴在脸上摩挲了片刻,轻轻地闭上眼;他似在享受、回味着那个美好的时刻;在阮府不经意与阿芷的相遇,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甚至连嘴角都略微上翘。
重活这二十一年;他还是头一遭这样快活;不管是上一世;还是如今;他的生活里永远都充斥着鲜血和尸体。而阮兰芷就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一丝光亮;是她让他干涸冰冷的心,再次火热了起来。
上辈子,阮兰芷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梦;直到他拥有了她;仍是如此。
思及此,苏慕渊的嘴角慢慢地捋直了。每每当他想起她的时候,那一幕总在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白皙莹润的肌肤上,流淌着刺目的鲜红,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饶是他用尽了所有办法,她仍然是离自己而去。
那种无力与心痛,他再也不想尝试——
不多时,一名身形高挑,头戴幕篱的女子走上楼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仆妇。
来人正是赵大姑娘。
赵慧甫一见到苏慕渊,先是掀下幕篱递给身旁的仆妇,再是上前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子:“见过侯爷。”
那苏慕渊闻言,只是紧抿着薄唇,冷冷地觑着赵慧,不发一言。
却说这赵大,虽然已是二十有一的年纪,可生得眉清目秀,面如春桃,转盼多情,体态窈窕,是个婉然标致的模样。
只见她,身着湖绿色交领烟罗上衫,外罩白地撒红色小碎花半身褙子,下着桃红色绣金枝云锦长裙,腰系两掌宽淡紫撒花缎面束腰,金珠穗子宫绦长长地垂在裙边,这身清爽又不失柔媚的装扮,倒是显得她别有韵致。
再细细打量,却发觉她眉宇间隐隐带有些愁思,眼眶也是微微泛红,似是有些心事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赵慧虽是个成日同账薄、算盘为伍的人,通身却没有商人特有的铜臭味儿。
彼时,众人见苏慕渊面色冷淡,大马金刀地坐在扶手椅上,立在一旁的仆从,一个个敛声屏气,恭敬严肃。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房间里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赵慧知道苏慕渊单独来找自个儿,必是有些不好在人前说事儿要交代,于是挥退左右,掩上门窗,这才敛了神情,恭恭敬敬地跪在了苏慕渊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苏慕渊闻言,嘴角倒是略微弯了弯,扯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怎么,你还记得自个儿的身份呢?”
“阿慧自然记得,阿慧的命是主子救的,阿慧不过是厚着脸皮替主子打理这些产业罢了。”赵慧深深地伏下了身子。
没错,财富滔天的赵家,背后真正的主人却是苏慕渊。
此时此刻,赵慧的确是有些不甘心的,当年在戍边,她被苏慕渊救了回来,他不光着人教自己读书习字,又教自己接人待物,还教自己如何与人打交道。
尤其是算学与看账本,赵慧都是做的极好的,她以事实证明,苏慕渊派她来打理生意,果然是最合适的。
如今她替苏慕渊经营这些营生已经五年有余,一个女人最好的几年,都牺牲在这些枯燥的账簿,以及与那些阴险狡诈的商人们周旋上了。
是了,一个女人若不是为了自个儿心里仰慕的人,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地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虽然,她明明知道,苏慕渊身份尊贵,权势滔天,根本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然而,赵慧却不死心地认为,就算苏慕渊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可这么多年过去,也总有些主仆的情分在。她心甘情愿一直这样默默地在他身边,为他做事,这样也就够了。
哪知人心难料,赵慧万万没想到苏慕渊竟然这般轻易地就将自己给放弃了。
时至今日,赵慧方才正视了自己从来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悄悄地抬起头来,打量着苏慕渊,眼前明明还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可此时看着却是分外的冰冷无情。
赵慧清醒地意识到:但凡是他苏慕渊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不会在乎牺牲什么旁的人,饶是这人对他死心塌地,宁愿豁出自己的命去。
赵慧既然肯为苏慕渊而死,那为他嫁人又有何不可呢?
话虽这样说,赵慧却是不甘心嫁给阮仁青这样微不足道,又扶不上墙的人,杀鸡焉用牛刀?这样的小角色,她有的是手段对付,不一定非要嫁给他。
主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赵慧想不明白,苏慕渊也不会告诉自己。
苏慕渊做事从来都是喜怒无常,诡异莫辨,她跟在他身边这样多年,都还没有摸清楚主子的脾性。
实际上赵慧完全不懂,她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为何主子非要她嫁去阮府?
难道难道阮家大爷是主子的政敌?
可这位阮仁青阮大人据她所知,不过是个不咸不淡的从六品通直郎罢了,这是个十分轻松的闲职,压根就是个散官,哪里就值得位高权重的主子去费心思对付他?
虽然这阮府是个历经百年的书香门第,祖上也曾出过一位宰相与两位大学士,可到了阮仁青这一代,已是渐渐没落,成了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罢了,如今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
“阿慧若是真的清楚自个儿的身份,那就是最好不过,总之你嫁给阮仁青做继室,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再不要试图激怒我。”苏慕渊淡淡地扫了赵慧一眼,缓缓地开口道。
“至于你手上打理的那些产业,就交给赵诠去做吧,也是时候锻炼、锻炼他了。”
赵慧闻言,赫然瞠大了双眼,若说一开始她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以为嫁给阮仁青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些时候,主子还会想办法接她出来之类的想法,如今却也被这番无情的话给彻底打消了。
显而易见,主子就是完完全全地断绝了她的后路,让她安安心心地嫁去阮家,给那声名狼藉的阮家大爷做续弦。
“主子,阿慧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赵慧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两行清泪也随之缓缓淌下。
“阿慧,我只是看你足够聪明,又有手段,所以派你去替我保护一个重要的人罢了,你不要多想。嫁去阮府之后,多注意万氏与李艳梅。”苏慕渊说罢,即刻站起身来,推了门沿着楼梯往下走,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哭成了泪人儿。
也许是赵慧待在他身边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所追随的,究竟是怎样一个阴鹜无情的人:
虽然苏慕渊是大术朝权势滔天,兵权在握的威远侯,可他却有一半的白铁勒族血统。
因着拥有异族血统,小时候的苏慕渊在侯府里头,过的十分艰辛。在他才六岁的时候,被抛入了枯井里,再无人搭理。
可像苏慕渊这样坚韧的人,又怎会让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内宅?
于是乎,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混血杂种,却在十四岁的时候,重新回到了人们视线。至于那段艰辛的过往,除了他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的知道,此处暂且先不表。
却说这白铁勒一族,正是突厥汗国的一个分支,他们生活在层冰峨峨,飞雪千里的北亚雅库。
这北亚雅库,正是大术王朝塞北再往北上,越过乌拉尔山脉,与北极海相连,长年处于冰雪之中的一片广域地带。
据说白铁勒族人骁勇善战,体格高大,可最终却是不敌大术朝塞北“修罗”的铁骑。
苏慕渊在十八岁的时候,亲自带兵,屠杀白铁勒族五万余人。而他塞北“修罗”的称号也自那一役中,被流传了开来。
那场屠杀持续了数个昼夜,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处处都是刺目的猩红,惨烈、凄厉的哭喊哀嚎声响彻阴沉沉的天空,厚厚的冰面上摞了成堆的尸体,远远看去,好似一座座小山、
彼时,一阵风刮过,将窗户吹的大开,一股冷意扑面而来,赵慧突然打了个激灵,从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
五天后,阮府,姝婧院
先前说过,阮兰芷因着在慈心院门口跪了足足一个时辰,而伤了膝盖。
阮兰芷这几日走路,总是腿软无力,膝盖也是疼的厉害,于是她索性就缩在屋子里头,哪儿也不去,没事儿就看看书,养养花,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至于李姨娘同老太太两个斗成什么样儿了,她虽然好奇,却也耐着性子没去理会。
这日,阮兰芷正靠在榻上,托着香腮看着窗外欢快扑腾的小鸟儿出神。
不多时,她的丫头梦兰,打起帘子匆匆走了进来:“姑娘,先前我在厨房为你炖汤,听到李姨娘房里的桃花姐姐说,大姑娘在女学里头又得到夫子的夸赞了。”
梦兰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里有些不屑,也有些焦急。
却说女学里的夫子,最是看中阮府的姑娘,可只要她家姑娘在的时候,这些赞许,哪里又轮得到大姑娘呢?
先前姑娘大病了一场,已经耽搁了十几日的功课,哪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病好了还没两日,姑娘的腿又伤着了,于是镇日躺在屋子里头休养,这原本属于她家姑娘的风头,自然全被大姑娘抢去了
薛泽丰探病莺莺()
相较于梦兰的不满;阮兰芷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实际上;她已经不太记得上辈子读女学的事儿了。
上辈子;阮兰芷实在是遭遇了太多的绝望与辛酸;在阮府落魄之后;在被迫与苏家的病痨鬼定了亲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女学了。
当年阮兰芷十四岁定亲;其后镇日被拘在院子里头,老太太要求她哪儿也不许去,用一年的时间亲手绣嫁衣。
阮兰芷出嫁的一应穿戴;从头上戴的凤冠,内里穿的红绢衫,外套的绣花嫁袍;肩披的霞帔;以及下着的红纱裙,统统由她自个儿一针一线;一珠子一金片儿;细细地缝制。直到及簪出嫁前夕;阮兰芷才勉勉强强将这些活计做完。因此;对于只上了一年半女学的她来说;这些都是离她很遥远的事情了。
只不过;她还依稀记得,曾经在上女学的时候,遭到过同窗女学生的欺凌;当时的她十分不解;那些女学生明明同思娇姐姐交好,却总是暗地里排挤她。
忆起从前,阮兰芷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现在回过头来再想想,自个儿的上辈子真是过的一塌糊涂,难怪最后只剩死路一条呢
往事已矣,人还是得向前看,不论如何,她既然下定决心改变自个儿的命运,那最首要的,还是得想办法摆脱这帮子人。
不得不说,阮兰芷重活这一世,发生了许多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情。
比如老太太,她是三年之后身子才开始慢慢垮了的,这个时候的老太太,应该还是身子康健,腰板硬朗才对。
哪知那日她自请罚跪,伤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