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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娇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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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削发为尼,自此青灯常伴。这般想着,阮兰芷倒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只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虽然苏幕渊起初的确是打算怜惜心上人的,可身下这小人儿体态娇美柔媚,身子也是纤秾合度,极为柔软。
她独有的甜腻花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正是那日拢翠袖娇生影,雨润朱颜粉逆光。看的他三魂七魄统统飞到那小人儿身上,再不能归位。
苏幕渊沉寂多年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归宿,男子在情之一事上总是有着惊人的天赋,他一边细细密密地吻着阮兰芷的樱唇与香腮,一边坚定地做着保证:“阿芷,好阿芷,你就给了我吧,我吃了周莲秀那鹿鞭酒,压根就捱不住,你同我好,我定会好好儿待你,我两个今后再没有别人。”
不多时,在苏慕渊的引导下,阮兰芷只觉一股充盈之感渐渐升起,她终于得了些趣味。
苏慕渊初尝这销|魂蚀骨的滋味,此时只觉畅美非常,正是那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
有诗云:
妖冶风情天与措,清瘦香肌冰雪妒,
滴滴樱桃红半吐。
一树梨花初番雨,海燕空惊无处去。
含情凝睇倚江滨,疑是洛川神乍起。
其后不知多久,阮兰芷不堪忍受,终是昏死过去。红绡帐外的蜡烛燃尽成泪,天色渐渐露白,苏幕渊方才一脸餍足地翻下身来。
苏慕渊垂眸看去,眼见身下人儿不省人事,自觉的确有些过火,他下床寻了条干净的棉绸裤子套上,又一把扯过锦衾将阮兰芷裹了个严实,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去净室亲自伺候她清洗。
苏幕渊看着那浑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在莹润如玉的白瓷身子上,显得分外刺目,想起昨日的疯狂,他既有些愧疚,却又无比的满足。
清洗完毕,苏幕渊十分怜爱地一边替阮兰芷上药膏子,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她,在尝过了那极乐的滋味之后,他更是欲罢不能,如今一心只盘算着,如何才能劝动阿芷,同自己长长久久
在得到她之前,他本意打算将这次事情推给周莲秀,可如今他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直至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阮兰芷方才从黑沉的睡梦中醒来。
那纤长浓密的羽睫颤了两颤,终于睁了开来,她恍然四顾,却有种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直到头顶响起了一道低沉又暗哑的声音:“阿芷终于醒了?”
阮兰芷骇了一大跳,终于回过神来,昨夜里的记忆渐渐回笼,她羞红了一张脸,正要开口,那苏幕渊却上了床,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又抬手在小几上端了一碗粥来,舀起一勺要喂给她吃。
阮兰芷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苏幕渊,可她如今浑身乏力,四肢也是酸痛坠软,思及自己若要离开这苏府,少不得还是要求到他跟前去,于是耐着性子任由他喂了自己小半碗粥。
苏幕渊喂了一会子,见她不肯再吃,只好将粥放回小几上,他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昨夜里喝了周莲秀的酒,失去理智,强行要了你的身子,迫使你与我欢|好,我失控之下,做下了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伤害了你,实在是于你有愧。”
苏幕渊小心翼翼地看着阮兰芷的表情,见她眼神涣散,惨白着一张鲜嫩妍艳的脸,并不出声,于是顿了顿,又带着一丝期盼地道:“阿芷莫怕,昨夜种种,皆是我一个人之过,我苏幕渊不是那等不负责任的小人,只要你点个头,我将以正妻之礼迎娶你过门。”
阮兰芷闻言,心下大惊,她本以为苏幕渊误食了那狼虎烈酒,才铸下大错,而侯爷在她印象里,素来是个沉稳有礼的样子,过了昨夜,今日两人再见面必定要尴尬。
谁知她今日一醒来,苏幕渊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阮兰芷想要的可不是这个,于是手忙脚乱地推了推苏幕渊的铁臂,后者怕她伤着了,也不敢使力,便由着她挣脱了出去。
阮兰芷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就这般跪在了床尾,整个人深深地伏了下去:“侯爷万万不可!您是个顶天立地的儿郎,阿芷亦知侯爷是因着那烈酒的缘故才会行下这等错事。如今若是被人知道堂堂威远侯竟和自己的弟媳有染,这消息传出去了,只怕有损侯爷的威名。”
“昨夜之事,只是造化弄人罢了,阿芷只求侯爷切莫再提,往后往后”
阮兰芷闭了闭眼,狠下心来又道:“我夫君才将将走了一年,这守孝期还未过,我就做出这般寡义廉耻的事儿。如今我已是个不贞洁之人,阿芷别无他求,唯恳请侯爷准许阿芷上那润梅庵,为已逝的夫君祈福,阿芷今后一心礼佛向夫君忏悔,再不踏足红尘半步。”
苏幕渊闻言,却没有再开口,他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儿一般,只神情阴鹜,面色冰冷地瞪着阮兰芷。
她在说什么?为了那个早就该死的短命鬼,要守一辈子的寡吗?
忍了好半响后,苏幕渊闭了闭眼,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将阮兰芷一把拖回了自己的怀里,俯身用薄唇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细细描绘着:“阿芷,你为了我那短命鬼弟弟,去尼姑庵里待一辈子有什么意思?嗯?”
阮兰芷先前那番话,彻底的激怒了苏幕渊,他明明知道周莲秀早晚要将阿芷送给他,他昨夜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趁机得到阿芷罢了。可他千般算计万般小心都想不到的是,阿芷竟然宁愿去常伴青灯,替那早死的病痨鬼苏宁时守身,也不愿意同他在一起
苏幕渊抬起拇指和食指,捏在阮兰芷小巧精致的下巴上,迫使她仰头看自己:“阿芷我实话同你说吧,我昨夜虽然是被周莲秀下了套,喝下那烈酒,强要了你,可我压根就不后悔,那苏宁时已经死去这样久了,你还守着他做什么?”
苏幕渊说着说着,低吼了起来:“就算没有那几杯鹿鞭酒,我也早就想要你,想要的发狂,我夜夜都梦见自己撕烂了你的衣裳,将你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欺负你,就像,就像昨夜那样”
阮兰芷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极力挣扎着,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放过我吧”
“放过你?你在痴人说梦!我不光要说,我还要告诉你,昨夜我要了你多少次,甚至连你昏过去了,我也没有放过你”苏幕渊说着说着,大掌覆上了阮兰芷的衣襟,将那新换上的中衣和兜儿统统撕了个粉碎,而后他不顾阮兰芷的挣扎,高大颀长的身子就这般又覆了上去
其后不知过了多久,苏幕渊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阮兰芷淌着眼泪,在痛苦与羞耻的边缘沉沉浮浮,大脑中一片空白。
苏幕渊在她耳畔说过的话,她还依稀记得:“你不要哭,我不会像那短命鬼一样早死,只要你跟了我,苏府的下人们也没有谁再敢欺负你,包括周莲秀也一样,曾经不论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会一一为你讨回来,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我是不会放手的。”
在这个黑沉沉的夜里,阮兰芷在绝望之下,突然支起身子贴近了苏幕渊,在他酣畅淋漓之际,一把拔下了他束发的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自己的喉咙,结束了生命——
彼时,一阵大风迎面吹来,靠在廊柱上的苏幕渊,猛地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他黑沉着一张俊脸,双眸猩红地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阿芷逃去哪里,我苏幕渊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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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惊心动魄,也同样地在阮兰芷的梦里重新出现。她冷汗泠泠地拥被坐起身来,只见屋内一片昏暗,她的脑海里浮现苏幕渊那张可恶至极的脸,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处梦中的苏府,还是真的已经重生回到阮府。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下了床来,趿拉着软缎鞋,走过重重的幔帐,来到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早已冷透的茶水。
如今爹爹被关在大牢里,苏幕渊又认出了自己,老祖宗同几个姨娘正盘算着如何保身立命,哪里顾得上她?
身处漩涡中心的她,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阮府的变故渐渐开始,先是爹爹要娶那所谓的威远侯的“表姐”赵大姑娘,其次是爹爹同人争抢粉头,被当成了杀人的嫌犯投入大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若说没有人在后面捣鬼,阮兰芷是不信的,然而,孤立无援又没有倚仗的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难道,难道真的要再一次落入苏幕渊那畜生的手里?
阮兰芷小口小口地慢慢喝着冰冷的茶水,眼泪就这般不设防地悄然滑落。
王氏无事献殷勤()
偈语云:圣狂之分;在乎一念;好比苏幕渊;他对阮兰芷的执着;是成仁还是疯魔;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又云: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好比阮兰芷,往事不必再提,已是过眼云烟;今后之事,重新来过。
苏幕渊这人阮兰芷还是了解几分的,他虽然手段冷厉;为人无耻;可自己上辈子在苏府的时候,他并不像那对母子那般;对自己百般苛责;甚至自从他在戍边打了胜仗回来之后;她在苏府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苏慕渊未出现之前;别说是夫君与婆婆了;连下人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那时,婆婆周莲秀兴致来了,直接叫她包揽了院子里所有丫头的事儿;那是好几人份的繁重活儿;却还不许旁的人帮她,其目的不过是为了看她那逆来顺受的模样罢了。
而旁的人又是怎么看她的?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又是尊贵的少夫人,却过的比丫头还不如,苏府的下人们,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怜惜心疼的,可大多数,还是看热闹罢了。
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下人们,只要每逢苏慕渊出现,必然就对她十分客气恭敬,可当他一走,却又故态萌发,只不过后来那苏慕渊在苏府里与她“巧遇”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几次三番之后,就再也没有下人再对她不敬了,甚至连苏宁时与周莲秀故意刁难她的时候,下人们也抢着帮她做活。
上辈子嫁进苏府后,阮兰芷也听过苏慕渊这位大伯不少的传言,从下人们谈论里,知道他是塞北的保护神,令突厥人闻风丧胆的“修罗”。也有说他性子冷漠,不近女色的。当然,那也是仅限于苏慕渊尚未显露他的“真面目”之前罢了。
往事不堪回首,再想过去的事儿,不过是徒增烦恼,阮兰芷重生之后,如今再遇上苏幕渊,有些疑问她压根还来不及细想,事情就已经朝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偏偏这些棘手的事儿,阮兰芷上辈子压根一件都没遇上过
只不过阮兰芷的烦心事可不止赵家这一桩,经过这几日的休养,阮兰芷的脚踝总算是大好了,走路也渐渐正常。然而她发现她那位庶姐阮思娇,看她的眼神越发地毫不遮掩,那眼睛里头就好像有无数淬了毒的小针,随时都可能飞射出来,刺的你毫无招架之力。
不必多想,她这位庶姐必然是因着前几日,自己同薛家哥哥一道去牢房的事儿传了出来,在心里嫉恨上她了。
然而阮兰芷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毕竟她手上和脚上的伤,都是拜这位庶姐所赐,每每思及此,她只恨不得拉着薛家哥哥多在阮思娇面前晃一晃,才解气呢!
想归想,阮兰芷可没那么无聊同这庶姐斗法,毕竟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爹爹入狱的事儿,究竟和威远侯有没有关系?
却说自从阮仁青被关入大牢之后,除了官居高位的薛家,还施以援手以外,旁的那些亲戚,包括已经分家的阮家二房与三房,俱都佯作不知道这个事儿一般,完全与阮家大房断了往来,饶是老太太亲自去同他们开口提起这个事儿,阮二爷与三爷两个也多是装傻充愣,随便听老太太命令几句,也就快快地走了,那疾步如飞的模样,好似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老太太见状,心里气得直骂这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该死,可面儿上也拿他们没辙。
这阮家二房与三房,本就是当年老太爷纳的小妾生的孩子,与她本来也不亲,从前不过是出于孝道,而默默忍着罢了。
其后老太爷一过世,老太太立即嚷嚷着要分家,阮家的田庄铺子宅子,统统都被她大包大揽个一干二净。而这两个妾生子带着自个儿的亲生娘,各自分了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屋子之外,再无旁的财产,简而言之,他们离开阮府大宅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
然而世事难料,谁知道后来这两个庶子倒也争气,考取了功名不说,官位倒比阮大爷这个使银钱捐来的官还要略高些。
按理来讲,老太太这样蛮横,大房和二、三房过去又有这样的恩怨,早该撕破了脸才是,可老太太仗着自己是老太爷的正妻,作威作福惯了的,依旧端着个高姿态,颐指气使地非要二爷和三爷为阮仁青下牢的事儿出一份力,也亏得阮二爷和阮三爷修养好,只是避开罢了,并没有同她计较什么。
自从阮兰芷从刑部大牢回来了之后,大理寺那边对这个案子一直没有进展,虽然拿不准犯人究竟是谁,却也没有将阮仁青定罪,就这么一直将他关在牢里,不闻不问。老太太又愁又怒,满腔急火无处发泄,不停的在房里骂那些个粉头不要脸皮,勾着男人来抢她,害了人命不说,还害了她儿子下了冤狱。
为了此事,老太太还特地命范茂,叫上几个家丁去那煊康门街的小馆子里寻那日的胡姬,谁知守了几日也不见人,问了老板以及常去喝酒听曲儿看舞的客人,也俱都不知这胡姬的去向。
就在老太太为了自家儿子一筹莫展之际,阮府又迎来了一位贵客,此人身量中等,眉目和善,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经过一番介绍,方才知,原来他竟是赵大姑娘的爹爹,赵有良。
老太太见赵家来了人,心下一沉,赵有良突然亲自来拜访阮府,还能是什么事儿?如今阮仁青还关在大牢里,赵大的爹在这个节骨眼儿来,无外乎是为了退婚那点事儿罢了。
人家亲自登门拜访,自然是热络的迎了进来,老太太虽然心里不乐意,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谁知这赵有良见了老太太,却是和和气气地对打躬作揖,且口口声声地说着赵家对阮仁青这位姑爷十分满意。
老太太还真是受宠若惊,这世上还有不嫌弃吃牢饭的人?可赵有良拍着胸脯再三保证,阮老爷瞧着就是个良善的,哪里做得出杀人的事儿来?就算吃牢饭,那也只是暂时的,他可以花些银子帮忙打点,再托自家的表侄威远侯帮个忙,估摸着这事儿基本就成了。
老太太原本也是将信将疑,阮仁青这样的小人物哪能劳动堂堂威远侯来帮忙?可后来赵有良的夫人王氏,又提着好些补品送来阮府上,那嘴也跟涂了蜜似的,说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当时阮兰芷就陪着老太太坐在堂屋里,听着这位赵大的母亲一个劲儿地说着些讨喜的话:
王氏先是命人端出几个朱漆盒子,打开来看,里面装了百年山参,口里还介绍着,量参之华,养生臻品,是给老太太养身子的。然后是那木匣子里的冬虫夏草,灵芝雪莲,此乃高原瑰宝,稀世仙草,益寿延年,性温补寒,再又是打开几个锦盒,里面装着金丝血燕,以及一匣子装的满满当当的南海走盘珍珠,这些则是给府上的嫡姑娘养颜的。
而后这王氏还别有深意地说:“我一见到莺莺姑娘就觉得惊奇,原来这天底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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