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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乃我开-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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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灵芝扶着她上了城楼,正垂着眸子,想四处看看,却又不敢看,不忍看。
她们刚才上城楼的时候,看到来不及处理的尸体,还有不少伤员的惨况,已经叫她面色发白。
城下无数的百姓过来帮忙搀扶伤员,或是包扎伤口,有人推了板车送来热汤,人虽多,却没有这么多人该有的声响,气氛沉闷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心上。
血腥味,药味和汤的香味交织在一起,也让她喉中发痒。
不其然听见余淼淼的声音,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发黄的天幕下,城门口的那条官道上,赫然站满了士兵,甲胄整齐,长矛锋利,将她的视线都铺满了,她一直往前看,看不到头,心越来越沉。
忽而一声号角声起,顿时让她的心剧烈一跳,拳头下意识的收紧,整个人猛得一颤,被余淼淼扶住了。
“要攻城了,灵芝,你先下去。”
吕灵芝下意识就要往城楼下走,却见余淼淼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她又急忙退回来,“余姐姐,要攻城了,我们下去。”
余淼淼盯着下方,目光凝住,声音不高,却异常的坚定:“你先下去,给我把药熬好。”
256双方,意外的增兵()
吕灵芝见余淼淼双手扶在城楼上支着的一面旗杆上,并没有回头的打算,忍着心中的害怕,道:“余姐姐,我陪你。”
一面安慰自己,外面的兵都被挡在城外,有这坚实的城墙在,还有这城楼上这般高,她不怕。
余淼淼回头正要说什么,却见周修武身着盔甲,大步而来。
这几天他忙着防御,就防备着对方兵马突袭,昨晚又是一场激战,已经几天没有睡好,又熬了一晚,一边眼睛上罩着一块黑布,另一边满是血丝,下巴上更是胡子拉碴,沾了血迹,纠结成一团。
吕灵芝一见到他,面上就瑟缩了一下。
周修武见她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样子,眼睛一瞪,长矛在地面上一杵,厉声道:“一女乘城,可敌十夫,攻城难,守城易,怕什么!”
想来是昨晚他接连的嘶吼下令,此时的声音依旧十分大,又是疾言厉色,吓得小姑娘险些要哭了,往余淼淼身后躲,周修武见状,更是横眉竖眼。
余淼淼赶紧岔开了话题,道:“看对方的架势,似是要强攻,他们有多少人马?”
周修武闻言拢着眉头看向城外的列阵,“约有五万。”
是房陵守军的四倍,比先前说的三万还要多出两万来。
余淼淼不懂兵法,但是也知道守城站着地利之便,若是运筹得当,也能够叫敌方损失惨重。
赵蛮有时候睡前会拿本兵书看,她偶尔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往往看几眼,就沉闷的睡着了,却也记住过几个字,“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若是攻方人数比守城兵多,却又不是多出十倍之上,可攻城。
对方应该猜不到他们城中的兵马才是,那这仅仅只是巧合?
余淼淼此时还不知道,房陵城是太子殿下用来扬威,宣扬其武兼备的地方。
太子出征,又不知道房陵城中有多少人马,自然人数要多,务必让太子大胜而归,除了从成都府,更将播州城防的遵义军调动了万数。
城门外的一座最大的军帐内,赵炽一身银白盔甲,将军头盔让他五官更显锐利,少了平日里的儒气。
此时,他坐在案几前,面上阴沉,目如寒冰扫过面前的几员大将,
冷笑了一声,方开口:“现在还是赵蛮不在,房陵军中无将,昨晚强攻折损了五千士兵,竟然也拿不下这房陵小小城池,这城内算上全部百姓又能够有多少?你们真是我朝的中流砥柱。”
满满的嘲讽,让帐内噤若寒蝉。
他又厉声道:“今日要是再攻不破,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几个将官神情一肃,左边那个铿锵有力的道:“是!”
右边的武将话多一些,却也一片坚决:“今日誓攻破房陵城,铲除余孽!”声音之大,几乎要将帐帘给掀起来。
“孤候尔等凯旋。”
众人鱼贯而出。
通直郎游利铭和两个侍从面面相觑,又相继垂下了眼帘,大气也不敢喘,本以为一战就能够攻克房陵,想不到首战告负,太子殿下的心情自然不好了。
房陵城楼上,周修武见余淼淼站在这里,也不赶她下去,余淼淼要留,他也有心叫她瞧着今日战事。
王爷那样的人,就该有个有胆色的女人,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能够站在这里,表明与城池共存亡的态度就可。王爷不在,她代表的就是王爷,需要她稳定军心和民心,等王爷回来。
昨晚对方尚且不知道房陵的兵马之数,就猛烈的强攻,今日不过稍作歇息,一口气还没有喘上来,又发动第二次攻击,周修武就知道对方是想速战速决拿下房陵城,要么对方是怕王爷回来,要么就是轻视他们,也想探探他们的底。
王爷陷在东北,昨晚一战,想必他们必定是有了底气,今日一战又是一场苦战。
看看余淼淼隆起的肚子,周修武又吩咐吕灵芝去搬一把椅子上来。
吕灵芝被他吩咐,脑子还没回神,想都没有想,就赶紧去找椅子去了,等到回来,见周修武忙着左右吩咐,走路似带了风,一身戾风,来来回回,才回过神来,赶紧将椅子给余淼淼,扶她坐下了。才在心里暗呸了周修武几声,“丑人多作怪。”
见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想起他说的什么女人挡十个男人,这莫名其妙的话,心里也略平静下来,不似先前那么怕的颤抖了,也不说下去的事情。
战事还未开始,吕灵芝不免多白了周修武几眼,咬牙切齿的觉得刚才被他吼的很丢人。
那个廖三带着人搬弓箭上来,还有那个断了一条腿的王长丰,还靠在墙壁上,手上拿着弓箭,闭目养神,刚才也睁开瞅了她一眼,似乎都在说,“看你平时泼辣,现在就怂了。”
羞恼得吕灵芝面上涨红,握着还有些发颤的拳头发誓,她吕灵芝可是从小当男儿教养的,不能叫周修武那个半瞎子小瞧她。
她视线阴郁的看着周修武,周修武可没工夫管她,城门上布防之后,就赶紧去城门口安排去了。
小姑娘顺着他的背影离开的方向,又瞅了一眼一边堆放的石头,心里想着,若是有人爬上来我就拿石头砸他,让他脑袋开瓢,反正城外那些人,那样的蠢脑子留着也没有用。
想起什么来,又按了按怀里,出来的时候她踹了一把剪子,要是有人用绳索往上攀,她就把绳子剪断。
尖锐的号角声和振聋发聩的脚步声想起来,将想着如何英勇的小姑娘拉出了想象,顿时脸色又白了起来。
余淼淼已经站了许久,腿早就酸麻了,也不管合不合适,坐下来只目沉如水看着视线内的敌人的动作。
有几辆抛石机被推出来,操作投石机的人就成了活靶子,在己方密集的箭雨攻势之下,断断续续的石头多砸在墙壁上、城门上,阵阵的闷响,伴随着战士的冲锋嘶吼,这城楼隐隐颤抖。
一面又有人发动强攻,抗了大圆木意图撞击城门,又被箭矢和石块逼退了,倒是余淼淼想象中的以云梯攀爬而上,活活受死的情景并未见到。
箭矢划破长空的利响,刺入肉中的细碎声响,石头落地或是砸在人身上的哀嚎都清晰可闻,所有这些夹杂成一幅血腥又悲壮的悲鸣。
她静静的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紧咬着下唇,让自己适应这杀戮的场面,不怵不退,没有谁天生就不惧怕战场。
原本跟她并立的弓箭手也不时被对方的弓弩射中,被人抬下去,先前还鲜活的人,只是一眨眼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一个身躯软软的倒下来,还带着温热的鲜血溅洒在余淼淼的手上,手上像是烫得烧起来。
不等她反应,已经有人又补上了那空缺,继续往城下投石,阻挡前来攻城的士兵。
“啪”的几声响,她面前突然一暗,却是有人拦了盾牌,挡在她面前,竹箭纷纷落下。
余淼淼从最初的发怵,到现在已经麻木了。忘记了害怕,反倒更加冷静下来。
*
太子营帐区。
每隔一会便有传令兵过来汇报战况。
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依旧在僵持之中,伤亡人数却越来越多,赵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接将案几踢翻了,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有个男子的嚷叫声传来。
257了结,意外的收获()
“田青,你算什么东西,你以前给张家舔鞋底都不配,竟敢如此对我……我要见殿下,你不能这么……”
赵炽脸色更沉,游利铭冲帐内的侍从挥了挥手,这侍从便赶紧出去探情况去了。
“田校尉,这是谁在军营重地喧哗,吵得人不得清净。”侍从尖着嗓子,却不敢太大声,免得让殿下更生烦,对着田青态度也很恭敬。
却傲慢的扫了一眼一边被人扣着肩膀,面上通红的清瘦青年,“这是何人,竟然吵着要见殿下,什么东西,殿下是随便就能够见的么,对田校尉竟然也是大呼小叫,十分不敬。”
这年轻人面色阵红阵白,正要说话,被扯着他肩膀的士兵,用力一脚,“没你插嘴的份,闭嘴!”
年轻人不敢再开口,田青看了他一眼,方恭谦的冲这侍从拱手道歉,之后才语气淡淡的解释道,
“这位是昨日从城中逃出来的张三郎,来投奔太子殿下的,刘公公也知道,下官出身卑贱,张三郎先前是房陵首富张家的嫡公子,以前见了下官就是如此态度,下官也习惯了,并不在意。”
这刘公公是太子身边的近侍,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官,何况是太子呢,田青从不与人交恶,便是自称“下官”亦是十分自然,毫无半点的做作,就这侍从心中也颇感熨贴。
刘公公打量了一眼张三郎,目光一闪,“房陵张家?”
田青笑道:“刘公公也知道么?就是之前跟西夏皇子李奕又勾结的张家,皇上仁慈从轻发落的。”
“田校尉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田青老实的道:“他是从房陵逃出来的,说知道不少里头的消息,下官正要去带他下去询问,好上报殿下知道,路过这营帐,他又说跟太子有旧,突然大喊大叫,惊动了殿下,下官这就去与殿下陪个不是,劳烦刘公公通禀一声。”
刘公公又瞅了一眼张俭,方转身小碎步进了营帐,与赵炽小声汇报了,赵炽身为太子,身边幕僚门人不知多少,哪里记得一个小小的张家曾经为他出过力。
游利铭听到房陵张家,便是心中一跳,暗骂这张家怎么还没死绝,他都忘记了张家了,现在又趁着太子不高兴,出来添乱。
先前正是游利铭罩着张家,张家借了太子的势,一跃成为首富,张冕为太子筹了不少的钱财,张勤则负责暗中打探消息,后来因为错传了赵蛮在播州的消息,让太子与杨勋结仇,张家也被游利铭给舍弃了,本来打算斩草除根,。
后来张勤自己死了,张冕虽然从轻发落却也流放西北,估计早死透了,游利铭便将这事抛在脑后了。
这会张俭都在门口了,游利铭也不敢隐瞒,将事情全部都说了。
赵炽更是生气,“你是说张俭在田青面前吵着要见孤?这张家与西夏探子之事扯不清楚?”
前一句是问刘公公的,后一句问游利铭的。
问完,将桌上的笔筒直接冲着游利铭砸过去了。
不怪太子生气,田青是皇上身边的人,专门为皇上做一些隐秘的事情,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可以直接面圣,说的话皇上也信。
他寻思,要是田青听了张俭的话,在皇上面前乱说一通,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少不得要去费些心思解释一二,受些冷待。
屁股都擦不干净,这样的人要了有什么用!
游利铭连连磕头认错,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将张俭即刻给斩了。
此时却也冷静下来,错已经犯了,得想想怎么弥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求殿下给小的将功赎罪的机会。”
赵炽冷哼,到底是跟随自己多年,用得顺手的人,也没有打断游利铭。
“殿下,先前大军围困房陵十天,都没有一人逃出城,现在殿下一来,他便出来了,还是好生生的被从城中放出来的,别人都走了,偏生他嚷嚷着跟殿下是旧识,定是以为殿下仁慈,借故接近……”
“若是他真的知道什么内情,里面的守军哪里会放他出来……殿下将此人交给小的去办……”
“对付这些刁民,杀鸡儆猴,叫城中人明白,在殿下面前耍花样都是枉然,这些叛贼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炽挥了挥手,游利铭沉着脸出来了,田青恭敬的道:“游大人……”
张俭顿时激动的道:“游大人,我二哥张勤……”
游利铭脸上更黑,“堵住嘴,在这里喧哗,不知所谓!”
张俭挣扎了几下,游利铭问他:“谁放你出来的?”
说着冲张俭身后正捂着张俭嘴巴的士兵努了努嘴,这士兵松开手,张俭不敢在大声,只小声道:“是余淼淼,赵蛮的妻子放草民出来的。”
游利铭冷哼了一声,一连果真如此的神色,道:“叛军的雕虫小技,也敢到殿下面前来丢人现眼。”
转向田青,语气略缓:“田校尉,此细作居心叵测,当杀之震一震那些叛军,不然何以面对昨晚和牺牲的儿郎。”
张俭待要说话,已经又被堵住了嘴,唔唔不能成言。
田青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道:“莫不是城中叛军皆以百姓的身份混出城来,想要逃脱?殿下仁慈昨日也并未追究那些百姓,要真是如此……好个阴险的心思!”
游利铭没成想自己不过是开脱之词,竟然叫田青想到这么许多,倒是真的思考田青的话来,又觉得很有道理,赶紧冲一脸沉凝的田青拱手:“田校尉果然是心思缜密,我先去跟殿下汇报。”
田青冲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游利铭点点头,又恶狠狠的道:“将此贼杀了,拖去叫叛贼看看。”
张俭被人捂着嘴拖下去了,边挣扎便是呜咽,可哪里敌得过后面的士兵,他挣扎之中白眼直翻,看着田青又有些哀求之色。
田青垂下了眼帘,神色淡淡的看向远处的天际。
张俭的确是跟他说了许多消息,比如毕阔和李鹏举都被赵蛮收复,那嘲讽朝廷的话本便是李鹏举写的,李似锦亦跟余淼淼关系十分要好,让他将消息上禀太子,将游历在外的李似锦抓了以要挟李家云云。
张家和太子的那点事还当他不知道么?
张俭的确没有错,只是,谁叫他正好撞上来呢。
也不能怪他要利用一番。
他要怪就怪张家为什么攀上了太子,偏偏又被放弃了,要怪就怪游利铭想要他死,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蠢笨。
他田九不过是顺势推波助澜利用了一把而已。
天上的云层越发黑沉,已经是晌午了,却像是刚天明一般,田青缓缓的吁出一口气来,弹了弹鸦青色的夹袄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城外的兵马还会增援,而房陵城中,赵蛮的援兵久久不至,肯定是人心惶惶,除却忠于赵蛮的人,还有不少是这流放之地的,生死关头,人心难料,刘亭洲都想抓了余淼淼将功折罪,旁人更难说。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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