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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之宁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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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来了。克善一见到宁雅就冲过来,想要扑到她怀里,但看到宁雅警告的眼神,连忙收住了身子,慢慢凑过来,有些委屈地拉着宁雅的袖子,道:“三姐,克善好想你,你怎么都不进宫来看我呢?”
宁雅捏捏弟弟的脸,见他的个子比原来长高了不少,但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是让克善看起来稚气未消,摸了摸他的脑袋:“三姐以前教你的规矩,在宫里别横冲直撞的。现在三姐不就来接你了?” 听了她的话,克善高兴地说:“真的?”
宁雅点点头:“你四姐的生辰快到了,接你们回去庆祝一下。”然后看向旁边的新月,“在宫里住得可还好?” 几个月没见,新月还是那么瘦巴巴的,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旗袍,眼角的泪痕很重,也更加楚楚可怜了。
“多谢三姐记挂,新月很好。”新月摇摇晃晃地给宁雅行了礼,宁雅暗道,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都快成扬州瘦马了。
“行了,都是自家姐妹。”宁雅把新月扶住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从袖里掏出几枚银锭递给带新月来的嬷嬷,“有劳嬷嬷对舍妹的照顾,宁雅在这儿先谢了。”
嬷嬷笑吟吟地接过赏,然后就很知趣地把空间留给她们。等嬷嬷一走,新月顿时来了精神,“三姐,真的要接我出去?”
看着新月的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宁雅也见怪不怪,反正这个妹妹向来让人摸不准脉,“嗯,我和太后说了,你的生辰就快到了,她老人家才准了我带你回去住两日。”
新月愣神一下,才又问宁雅:“只是住两天?还要再回来吗?”
宁雅被她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感觉妹妹的理解能力明显和她不在同一水平,“当然得回来,你还要等着太后指婚呢。”
新月脸色又变得苍白,失望地咬咬嘴唇,眼睛里透出水光,“是,妹妹知道了。” 宁雅盯着她半晌,才说,“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去向太后告辞,我们这就出宫。” 新月瞥了一眼兴奋的克善,停顿了片刻擦干净泪痕,勉强收拾好心情,跟随宁雅前往慈宁宫。 回府的马车上,克善有日子没见着宁雅了,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把他在宫里的方方面面都说给宁雅听,知道他过得不错宁雅也很高兴,同时也提醒他要和宫里的阿哥们处理好关系。毕竟顺治在位的时间没多久了,克善和他们打好关系,对日后的前途也有利。克善对宁雅向来是言听计从,点点头应了。 新月坐在对面一声不吭,像是安静地听姐弟俩说话,但心思早就不知飞哪儿去了。太后只让她住两天就要回去,又要回到那个把她关得喘不过气的宫殿。新月的心情千回百转。她只有两天的自由,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去见见努达海,三年的时光让努达海天神般的身影牢牢地烙印在她心上,她早就深深地爱上他了,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她要去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任何人也阻挡不了。如果宁雅知道新月此刻的想法,一定会立马调转方向,把她送回宫里。
带着新月和克善回到伯爵府,宁雅吩咐下人收拾出两间干净的卧房让他们住下,一边开始筹备起新月的生日宴会。 克善见到费扬古,很快两人就混熟了,克善缠着他说打仗的故事,费扬古也很喜欢这个小舅子,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宁雅也乐于见到丈夫疼爱自己的弟弟。
而新月则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心,她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绝不要和宁雅一样任人摆布嫁给一个粗鄙的武夫。
八
趁着宁雅筹备宴会无暇顾及她的时候,新月避开服侍的下人们悄悄离开了伯爵府。
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前,新月的心情忐忑不安。已经过去了三年,万一努达海忘记她了怎么办?她无声地替自己加油,不会的,在军营时努达海那么关心她,不会轻易就遗忘的。
同时,雁姬听到下人的通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端亲王府的多罗格格,怎么会无缘无故一个人来这儿?出于待客之道,雁姬还是命人将新月请到厅上。
当新月进到将军府的大厅,抬头就看到了气度雍容的雁姬,知道她就是努达海的妻子,新月平静了一下心绪,就盈盈行礼道,“新月给将军夫人请安。”
“格格快请起,您这样的大礼折煞奴才了。”雁姬赶紧把她扶起。开玩笑,要是真受了新月的礼,将军府就会背上尊卑不分的罪名。把新月扶到椅子上,雁姬开口道,“不知格格到将军府来所为何事?” 新月看着她,用诚恳的语气说:“我今天带着一颗充满感激的心来到这儿,想对威武将军表达我最最真挚的谢意,感谢他在危难时刻拯救了我。”
雁姬被新月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弄得很尴尬,只得说:“格格无需挂怀,能够逢凶化吉是您自个儿的福气大,努达海不过是尽做奴才的本分罢了。”
“将军回来了!”门外忽然响起丫鬟的声音。
努达海被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竟然想不出该再说些什么,直到雁姬看着这番奇怪的情形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才把努达海的神智召唤回来。
雁姬应了去叫儿女,府里的丫鬟也都进厅上茶了,待她们都退下,大厅里暂时只剩下新月和努达海两人。 新月眼光停驻在他脸上,想到刚才努达海对雁姬的问话,心中泛起一股苦涩,原来努达海早就忘记她了,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新月楚楚动人的外表给兄妹俩带来了极强的视觉震撼。特别是骥远,他正值年少,惊艳于新月身上那种柔弱又带着丝丝哀愁的气质,不由得在心中对这位多罗格格产生了异样的涟漪。
珞琳也被新月的清丽吸引,尽管雁姬几次使眼色让女儿少开口,仍然挡不住珞琳的热情。 新月看着眼前的一家四口,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家庭的幸福和温暖,也体会到雁姬的风采,努力压抑心中的那一点点酸楚。新月告诉自己,虽然她爱上了努达海,但是又怎么能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破坏眼前的美好呢,她愿意和这个家的每一个人成为朋友,只在远处偷偷看着努达海就心满意足了。想到这里,她抬眼望着努达海,眼中盛满了感动、感伤、和感恩。
努达海收到新月的眼神,忽然有些害怕起来,连忙低头看向手中的茶碗,像逃避什么似的避开新月的目光。 新月咽了口气,怅然若失,对珞琳说道,“明天是我的生辰,我想请你去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不知珞琳你愿不愿意?”
珞琳一脸的受宠若惊,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问她,“真的?格格您邀请我去?” 新月用力地点点头,“说了别把我当格格,叫我新月就可以了。我的命是将军救的,将军府就是我的恩人,我只想和你做好朋友。”
珞琳觉得高兴极了,心里更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格格,立刻满口答应:“新月,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会给你准备礼物的。”
临走时,努达海送新月到了将军府门口,新月一句话都没说,而眼中却盛载着千言万语,幽幽地叹了口气,径自坐上马车走了。望着马车逐渐走远,努达海依然站在大门口,刚才新月的那声叹息竟令他的心脏没来由的一抽,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心绪不宁。
另一头,宁雅发觉新月失踪急得团团转,要是传到宫里后果不堪设想。问了看守门房的下人,竟然无人知道新月是何时走出伯爵府的,气得她将服侍新月的丫鬟全部关进柴房,等找到人再行发落;另外吩咐下去不许声张,加派了人手去京城各条街道悄悄地寻找。
新月被宁雅这样一凶,惊慌失措,往后退了退,她惶恐地说了句:“三姐,我没……没去哪里。” “没去哪里?你一个女孩儿家私自出门,已经是犯了大错,现在还敢骗我?”宁雅见新月仍不肯说实话,怒气更甚,“既然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转头对身边的翠竹吩咐道,“立刻去准备马车,送格格回宫!”
“三……三姐……”新月嗫嚅地说:“你别生气,我……我只是……只是去了将军府……” “什么!?”宁雅喘着气,“堂堂一个多罗格格擅自去下臣府邸,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对不起……”新月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我只是……想去感谢一下努达海的救命之……” “住口!”宁雅打断她,“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你今天去了,心愿也该了了。从此刻起,你不许出房门一步,等明日过了生辰,我马上送你回宫。翠竹,去柴房把那几个伺候不周的奴才每人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等等!”眼看翠竹就要跨出门槛,新月喊道,“不关她们的事!”
“照我的意思办,还愣着干什么!”宁雅厉声冲翠竹喝道。
新月眼中迅速蓄满泪水,“都是我的错!三姐,你饶了她们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宁雅磕头,“对不起,三姐,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不关丫头们的事!你是那么仁慈,请你饶恕她们吧。一切都是我的错!”说着又连续磕了好几个头,眼泪如雨点般滚滚而下。 “那几个奴才看护不利,自然该罚。你这样求情还有没有一点格格的样子?”宁雅气得两眼发黑,也不想继续看着她这副软骨头的模样,转身离开。
新月愣愣地看着宁雅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委屈。为什么姐姐不理解她呢?为什么残忍地去
惩罚那些无辜的人?
九
费扬古从兵部回到府里就看到宁雅阴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见到他回来了,宁雅才神情稍缓起身相迎,见福晋终于恢复平时的模样,丫鬟都松了口气赶紧给费扬古端茶。
费扬古开口问:“哪个奴才惹你不高兴了?赶走了就是,莫要气坏自己。”
听了他的话,宁雅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犯不着为脑抽的新月给自己丈夫看脸色,挥手对身边的丫头说:“赶紧摆饭吧,去把世子叫来和我们一起吃;格格那里单独送去就行,叫送饭的人别多事。”一个丫鬟领命退下,剩下的人麻利地布菜摆桌子。
看着菜都上齐了,宁雅先给费扬古夹了一筷子菜,又给克善夹了一块肉,等克善吃得差不多了,宁雅把他交给嬷嬷:“带世子去花园里逛逛,省得积食;夜里早点安置了,明天府里有客来。”丫鬟嬷嬷簇拥着克善出去了。
待饭厅只剩下夫妻两人,宁雅已经平静下来,对费扬古道:“先前因为想着新月的事怠慢了你,还请额附别见怪。”
听见是新月的事情费扬古皱皱眉头,他对这个小姨子没有任何好感。满洲姑奶奶都是大方爽利的性子,猛然见到新月这种娇娇弱弱的类型还真难受。
宁雅当然也知道费扬古的态度,含糊地带了几句新月私自出门的事,提醒丈夫道,“要是那努达海问起新月的事,你不必理他,反正等后日就把新月送回宫了。”新月这次的举动让宁雅的警觉性涨至顶点,先给费扬古打好预防针。万一努达海也是个脑筋不清楚的家伙,在外头闹出什么风言风语,伯爵府和端亲王府的颜面都别想要了。
“这些都是你们女眷的事,我自然不清楚。想来威武将军也不会糊涂到来找我。”费扬古听了宁雅的话吃惊不小。端王爷是正经的宗室王爷,怎么会生出新月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儿,白糟蹋了宁雅的一番好心。云英未嫁的格格独自去外臣的家,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伯爵府肯定倒霉。 宁雅看着费扬古的面上阴了下来,赶紧给他吃颗定心丸:“左右不过是明天的事,等过了生辰把新月送回宫自然有太后管教,反正她也到了指婚的年纪。”说完亲自给他舀了碗汤。
费扬古拍拍宁雅的手表示理解,很高兴宁雅对他心情的在乎,津津有味地吃了晚饭。 第二天,宁雅精心地打扮了自己。借着新月生日的机会,她将端亲王过去的人脉都梳理了一遍,邀请了各府女眷。既能更好地融入古代的社交圈,也能帮克善先铺铺路。收到帖子的客人逐一到府,宁雅和她们寒暄过,就招待她们先去后面休息,等到晚上开席。
“请格格快些换装,客人们都到了,等您开席呢。”紫玉看着倚窗落泪的新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新月红着眼眶转头对紫玉说:“请你去告诉姐姐,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还是不出去了。” 紫玉听后,翻了个白眼。就拿这几句话去回禀福晋,她可吃不消二十板子,于是就继续重复道,“请格格快些换装……”
“紫玉,怎么回事?福晋在催了……”翠竹走进房间,见了新月头发散乱,眼眶红肿的模样,朝着紫玉一个眼刀飞过去,“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还不替格格换装?让客人久等,丢了脸面,你担待得起吗?” 紫玉不敢反驳翠竹。她是福晋身边的大丫鬟,自己开罪不起,心里就更加讨厌新月了,回道:“回翠竹姐姐的话,格格身体不适,说不想出席了。奴婢也没办法。”
翠竹打小在端亲王府服侍,又怎会不知道新月的这套路数,对着新月福了福,“既然格格身体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回福晋,去给格格请太医来好好看看。”最后一句加重了音量。 新月听了,慌忙抬头看她,“不用……不用了,我只是有一点头晕,过会儿就好了。不用麻烦太医了。” “即是这样,还请格格能快着点,客人们都等着您开席呢。”翠竹的声音毫无起伏地说,见新月满脸委屈的样子愈加鄙夷,作这副情态,摆明了是责怪福晋昨天骂了她,想给福晋一个下马威。 “那……好吧。”见翠竹的态度坚定,新月没法子,只得摇摇晃晃地坐到梳妆台前。为了赶时间,紫玉和翠竹一个替她换衣裳,另一个弄头发。
宁雅在大厅和那些贵妇们寒暄,这时一个小丫头进来,对着众人行礼,“福晋,威武将军的夫人和小姐到了,说是给格格祝寿。”
宁雅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新月干得好事,但人到了也不可能赶走,连忙笑着说:“那还不请进来,哪有让客人在门口久等的道理?”
“威武将军不就是当日救了你们的人?宁雅,他和你们也有交情?”安亲王福晋纳喇氏今天也带着女儿柔嘉来了,倒不是为了新月,主要是看宁雅。
宁雅只能替新月圆场:“大概是新月在宫里的时候见过将军夫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纳喇氏听后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宁雅暗自气得直磨牙。
招呼她们坐下后,翠竹回到宁雅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宁雅拍拍手,整个庭院顿时一片漆黑。
接着,出现了一盏灯,然后是第二盏,第三盏……越来越多的灯,在满花园中川流不息的游走,煞是好看。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那些灯被高高举在头顶,这时才看出举灯的是十几个红衣侍女。侍女们又一阵穿梭,竟然排列成了一弯新月。夜色中,由灯火排列成的新月闪闪发亮,耀眼而美丽。 等表演结束,恢复光亮,那些贵妇们都对宁雅的安排啧啧称奇,竟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的主意,宁雅笑着对她们的夸奖表示出应有的谦虚。然后紫玉扶着新月一身月牙白的旗装出现在宴席上,浑身上下透出江南女子的娇柔风情。脖子上带着红色珊瑚的项链,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新月苍白的脸色也映出几分喜庆的嫣红,看起来不至于病恹恹的。
珞琳完全被新月迷住了,更加想接近新月。席间,珞琳送上了她和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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