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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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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城偏过脸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瞧见也好。”
她拢好衣裙,忙拉下了床帏,将他遮住了:“我可告诉你,你不许出半点动静,否则,以后我再不见你。”
说着,还不忘把他的鞋踢到了床下。
再转身时,房门已开,李显一身常服,快步走了进来。
徐椀迎了出去,站了桌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李显牵强笑笑,坐了桌边,来时的欣喜消散个干干净净,洪珠和洪福还在门口不敢进来,他也留了淑娴在外面。
屋里并没有别人的样子,徐椀也坐了过来。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睛,手在腰带上轻捋了捋:“我都睡下了,可是吓了我一跳。”
侧过身子,少女的颈边一点红,虽有衣领遮掩,但是在那雪白雪白的颈子上还露出一点来,也是显得尤为扎眼。
床榻上幔帐遮得严严实实,李显握掌成拳,却是仿若未见。他脸上带了些许笑意,定定地看着徐椀,还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本来也睡下了,但是又被皇后吵醒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她的吧,今天她给我读书,不管我怎么难为她,甚至还想让她回去劝服王家为我所用,她傻傻的,真是全心全意待我,你说,她怎么这么可爱?”
就像从小,有什么事急于过来分享一下,徐椀低眸就笑:“全心全意为你才好,皇后也才不大,你们少年夫妻,相互扶持是好的,你日后要好好待她才是。”
李显薄唇微动,余光当中瞥着别处,也是点头。
浅浅笑意染眉尖,少年笑眼中全是她的笑脸:“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呢!”
去去就回()
第一百二十章
马车慢慢停下了;徐椀伸手掀着窗帘;从缝隙当中看着郡王府那三个字。
牌匾换得真是快;提前三年封王;正是人生得意;那天晚上被李显撞上之后;她恼怒之余将顾青城赶出房门;他也真是拂袖而去,再未见过。
啪地摔下窗帘,抱臂。
年关之际;宫里忙着节省用度,各宫变着法的往出挤银钱,等过了年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总算安生下来,还是李显有良心;应了她出宫;还特意让人送她和洪珠回来;说是她爹特意托了人通了口信;有事。
拿了自己收拾的东西;立即下车;家里也不知她回来,门前一个人没有,洪珠跟着她的后面;抱着她的兔毛斗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宫里事多,回来也只能偷偷住那么一两日,上前敲门,当当当的,里面就传出了洪运洪亮的嗓门。
“谁呀!”
大门一开,立即又叫嚷起来:“小姐回来啦,小姐回来啦!”
徐椀快步走进,不等到了前院,她爹就迎了出来:“诶呦,阿蛮回来了,我就说这两日也该回了,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给人盼回来了!”
虽然略显夸张,但是眼底笑意不假,徐椀被她爹逗笑,撇下了心头烦躁。
到了她娘房里,先在外面去去凉气,待适应了屋里的热度,才快步过去,她娘不在,花桂抱着孩子正哄着。
这小家伙吭吭唧唧的,一点眼泪看不见,张嘴就是干嚎。
赵澜之随后进屋,赶紧过来伸手,花桂就将赵昶递了他手上:“可快点哄哄吧,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赵澜之也是无奈抱了怀里,转过来又给女儿看:“看看,看看这个天天哭咧咧的破烂货,真是没有一天不哭,我的心啊,都让他哭碎了!”
徐椀失笑,过来逗着他:“赵珍珠,你怎这么不省心?”
伸手弹了他的鼻子一下,说来也奇怪,这小家伙抬眼看见她了,上一刻还咧着的嘴,一下闭上了,他眨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徐椀。
她见他不嚎了,更是笑。
果然时间长了,他长得好看了很多,白白净净,脸上肉嘟嘟的像个诱人的团子,心中软了许多,伸手来抱:“要不要我抱一下?”
赵澜之巴不得地,将赵昶塞了女儿怀里:“他就是怪,就在你娘跟前不哭,一离了你娘就哭,你抱吧,你抱吧,可给你了。”
徐椀抱过弟弟,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轻轻地晃:“我娘怎不在家,去哪了?”
怀里这个一手抓住了她的耳坠,看着她手足舞蹈地笑,扯得她耳朵一疼,一低头,他乐得更欢了。
赵澜之赶紧掰开儿子的小手,还在小手上拍了一下:“放手你这小子!”
许是拍疼了,赵昶嘴一扁,又要哭,徐椀赶紧抱紧了,诶呦诶呦地逗着他,幸好这小家伙和她天生对盘,片刻就哄好了。
赵昶才三个月,能抬头了,也许是徐椀身上的香味使人心安,这孩子睡得也快,一会儿就睡着了,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接过去放了床上。
花桂在旁守着,赵澜之带了女儿出来:“你娘去徐家了,每一个省心的。”
徐椀抱了会孩子,手臂直发麻,跟了他的身后:“你托了谁给我捎的口信?家里有什么事了?”
赵澜之回头瞥了她一眼:“没事,能有什么事,爹就想你。”
说着让洪运赶车,去接徐回。
冬天眼看过去了,北风也还冷着,只一墙之隔,赵家这么咋呼,郡王府还一丁点动静没有,徐椀走在高墙下,随着她爹的脚步出了大门,也要跟他去。
赵澜之笑笑,也是应了,爷俩都上了马车了,赵澜之从怀里摸出个腰牌来,递给了徐椀:“这东西你收着,有事时也许用得上。”
徐椀低头一看,竟然是从前皇子府的,现在李昇封王又封地,反复看了几眼,也是抬头,递了他面前:“爹,你那来的这东西?”
她爹和李昇向来不合,怎么会有他的东西。
赵澜之不耐地推了她手,非让她收起来:“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别让你娘知道。”
徐椀心下诧异,哪里肯收:“你还有事瞒着我娘?”
看他脸色,也是不自在样的,她疑心更重,更是挨紧了他些,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被她看得更不自在了,赵澜之一手捂住了她的脸。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娘,你娘动了胎气,珍珠出生那天,不是人皇子府送来的稳婆么,我就上门谢了他一谢,他给我的。”
也怪不得他不自在,徐椀将腰牌收了起来,松了口气:“你们能化解了,那就好,我娘的脾气你知道的,她说不来往就一定不会来往的,你也别多想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看着女儿轻轻地笑。
马车停了徐家门口,徐椀还想下车去看看舅母表姐妹们,却被他拦住了,他也没下车,只说难得一家人得以团聚,得空了再来。
洪运进去接了,徐椀没有下车小有遗憾。
片刻之后,徐回出了徐家大门,匆忙上车。
见了女儿,徐回也是欣喜,相互依偎了一起。
赵澜之非跟着她们起哄,两个都揽了怀里,腻腻歪歪的,当着女儿的面,徐回将他骂了一通,而后又拧不过他,靠了他的肩头上面。
再次回了赵家,赵珍珠已经醒了,又在干哭了,徐回回去之后,一抱他,他顿时变成笑脸,黏在他娘身上。
徐椀也不得不赞叹,这小家伙似乎认人了。
赵澜之摆了家宴,一家人坐了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徐椀说宫里头无关紧要的事,徐回说徐家的事,徐瑾瑜之前迷恋个丫鬟,后来不想这丫鬟有了身孕,因为这丫鬟冷落的姨娘们,也不知道是谁下了狠手,如今那丫鬟落了子,徐瑾瑜心疼得不得了,两个姨娘因互相指责也是反目,王夫人称病不起,可是乱了。
是挺乱的,徐椀又问表姐,幸好表姐还好,小夫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虽然不常回来,但偶尔会有口信传回来,也是让人省心。
徐回又说起了赵昶,提起这个儿子,她也头疼得很。
赵澜之嘿嘿地笑,喝酒,也不插言。
徐椀也陪着吃了点酒,酒劲上来了,也是笑了起来,靠了她娘身上,非要和她娘一起睡。娘俩很久没有这么靠近过,徐回也是准了。
夜晚悄然来临,徐椀洗漱一番,借着酒劲赖了她娘的大床上面,徐回让她躺了最里侧,又抱了赵昶一起,这就吹了灯。
回家的感觉,真是由衷的开心,徐椀什么没有想,早早睡了。
这一夜,可没睡踏实,赵昶醒了好几次,喂他吃奶他也哭,哄他也哭,就是一直哭,徐椀也起来哄了他,可他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也哄不好。
徐回无法,只得穿上鞋袜,抱着他下地来回转悠着。
幸亏有花桂一起,不然她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徐椀就在赵昶的哭声当中共度了一晚。天亮了之后,赵昶消停了,徐回才得以好好休息,每日这个时候,赵澜之早就起来了,院子当中都能听见他的练剑或劈柴的嬉笑怒骂声。
今日却是安静得很,回头问了徐椀,是怎么回来的,徐椀迷迷糊糊说是她爹托了口信进宫,说家中有事让她回来的,徐回一下就坐了起来。
家中无事,倒是赵澜之有事。
忙是推了女儿,让她也先穿衣服起来了,年关之时,赵澜之外出寻旧友喝酒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常常早出晚归不见踪迹。
因是信他也并未在意,此时回想这两日他黏糊人的劲头又上来了,有种别样的感觉,让花桂看顾着写小赵昶,穿了鞋就要走。
徐椀迷迷糊糊被她叫起来了,一把拉住了她娘手腕:“娘,你干什么去?”
徐回直言道:“我觉着你爹有点反常,过去看看他。”
她爹陪了她娘七八年了,一直从未离开过她身边,能有什么反常,徐椀以为二人因着什么又有嫌隙了,赶紧相劝。
“我爹能有什么事?他顶多乱吃醋时能耍点脾气”
徐回挣开她手,心绪不宁:“你还不知道吗?边关又有了战事,顾青城练兵在外,年关都未回京,你爹日日和那些旧部在一起,许是有心了,我得去看看,总觉着他有事瞒着我。”
边关又有了战事?
顾青城一直在外未回?
她爹怎地又对这些上了心了,难道他还想远赴边关?
徐椀一下清醒过来,慌忙穿了鞋子就下了床。
叮嘱花桂看着孩子,她跟着徐回后面这就往出来了,赵澜之昨晚上说是在书房歇下的,眼看着她娘进了书房了,心里提起了一口气。
巴不得耳朵里能立即听见她娘和她爹的说话声,可才到门前,她娘已经先冲出来了,书房内没有谁,倒是有赵澜之留下的一封书信。
徐回将那书信往女儿手里一塞,人就奔了后院去了。
打开一看,赵澜之显然是早有准备,和旧部联系好了之后,早早将名册递了上去,又与妻儿老小开不了这口,生怕有人阻拦,昨儿是最后一日留京,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瞒到最后,一早悄悄地走。
正所谓男儿本自重横行,如何能安在京心,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徐椀蓦然抬眸,她娘已经牵马出来了。
大门一开,徐回翩然上马,匆匆回眸:“你看顾着些珍珠,娘去送送你爹,去去就回!”
说着,一扬鞭,马儿就疾驰了出去。
永兴三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永兴三年;桃花盛开之际;京中出了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当年先帝最宠爱的安平公主;被新帝赐婚于卫衡卫将军;结果卫衡第二次抗旨不尊了。是了;他这不是第一次抗旨了。
一年之前;太皇太后有意将安平赐婚与他;但是他赶赴边疆,并未接旨。
乃至于他一回京,小皇帝连贬他三级。
之后再赐婚给他;他仍旧抗旨不尊。安平公主快十六了,传闻她刁蛮任性,从来不讲道理;她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也是如今待嫁年龄中,唯一的公主。新帝到了她面前;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姑姑。
过去这两年以来;先皇迎入太庙;新帝登基之后;战事不断。
大明朝三面受敌;顾青城卫衡等人带军赶赴边关;历经两年之久,终于平底边关,两次往返京中;这一次带回了质子;安邦定国。
说起来也是巧了,卫衡抗婚,最大的受益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椀她爹。
赵澜之听闻战事,跟着旧部入了册,赶赴了战场。
徐回连送他三十里路,与他交代种种事宜,才放了他去,妻儿在京中,他一到边关如鱼得水,巧了是分了卫衡部下。
徐回待卫衡有救命之恩,卫衡对他自然也是恭敬三分。
这个官降三级的,回京复命之后,因为抗婚被圈禁了起来,这个捡漏的报了军功得了将位,也急忙回家了。
微风徐徐,徐椀在宫里却不得空闲。
尚衣局忙着分衣,她坐了窗口,低着头。
春祭之后,后宫又多了两个妃子和许多宫女,选秀过后,有些人出了宫,有些人又进来了,她在宫里已有三年多了,看着人去人来,也觉出些许唏嘘来。
窗口有风,微风吹过她脸边的碎发,徐椀手里的衣式图在她眼里慢慢变成了令人眩晕的各种字号,她连日熬着心血,日日早起迟归,也是困乏。
一闭眼,点了下头。
刘秀儿一旁看见了,过来拿过衣式图:“我看着就行了,你歇息一会儿。”
徐椀点头,索性单手托腮,撑着自己这就打起盹来。
她颈子歪着的弧度,在外面刚好能看见那雪白的肌肤,如玉一样的,站得远了些,光能瞥见一二,也觉是美。
走近了些,李显放轻了脚步。
他一身常服,一摆手,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站了不敢跟了,走到窗口处,少年手里拿着的桃花枝就在徐椀的脸边扫了扫。
花香扑鼻,微风一动,还有什么撩了她的鼻尖,一睁眼,什么都没有,她闭上眼睛,换了个胳膊,继续打瞌睡。
后颈袒露在外,李显在窗外站了起来,又拿着桃枝点着她的肩头,他还学着猫叫,可对于他的声音太过熟悉了,徐椀一下坐直,将他桃枝抓了个现行。
睁眼间还有一瞬间的恍惚,李显这两年又长高不少,他双手都扶着桃枝,一脸笑意:“徐尚宫,你抓着朕的桃枝,意欲何为?”
徐椀见他身边也无旁人,更是站了起来,在他手上一拍,趁他因痛放手时,将整个桃枝都抢了过来,横了胸前:“现在,这是我的桃枝了。”
李显哭笑不得,才一伸手,桃枝便轻轻打了他手上:“别动!”
他只得背过手去,光是看着她。
徐椀伏在窗口,拿桃枝点着,让他退后:“说吧,陛下大驾光临,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尚衣局有人出去见了李显,忙是见礼。
当着别人的面,徐椀也只得绕了内殿,走了外面去。
李显眼底都是笑意,见她上前福了福身,才是开口:“皇后身体微恙,这两日一直念叨着,让你亲自过去一一趟,给她调调香。”
徐椀抱了桃枝,笑:“这还不简单,叫个人来知会我一声不就行了,等着,我回去拿香料,这就过去。”
说着,将桃枝扔了过来:“花香还是自然才好,你把桃枝送了皇后,她一定更高兴。”
李显一把接过,站了殿外等着她,笑笑没有说话。
很快,徐椀背了香料出来,二人一起转身,走过之处,宫女和太监就跟了后面。出了尚衣局,李显还饶有兴致地抖着花枝上面的桃花,让花儿落了一地。
徐椀连称可惜,跟了他左右。
待花都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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