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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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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的,便是他侧脸上的长疤,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

    传闻他特别变态,其实她也是故作镇定,忐忑得很。

    仔细一想,御赐的婚事,她听话就是了,总不会把她怎样的。

    喜娘连忙接上那剩下的半口吉祥话,男人却不耐烦听这个,给了她赏钱,让她下去了。他就坐在桌边,亲自倒了合卺酒:“过来。”

    徐椀偷瞥着他,连忙过去。

    他半张玉面对着她,这么看着,竟是十分好看。

    她以为他是要她喝酒,不想人在桌上推了个盘子过来:“吃点东西,省得没有力气。”

    还真是一天没有吃什么了,盘子里摆着几块饼,似乎没有见过。

    乖巧得都没去想,她要力气干什么,拿着咬了一口,有点咸,有点黏。

    男人看着她吃了两块,才推了酒过来:“也不枉娴姑姑特意送一回。”

    徐椀以为他催着自己喝合卺酒,忙拿起了。

    吃了酒,就要圆房,洪珠和洪福连忙上前,自然要服侍在侧,再胆大的姑娘这时候也要心慌,成亲之前,王夫人叮嘱过她一番,只要她顺从着些,多叫些夫君,男人心疼才会少折腾人。

    脱了喜服,心如捣鼓。

    她说:“夫君,我怕。”

    红烛跳着火花,转眼间她已躺倒,这一切都似似幻,唯独说着你真软的那个人,一抬眼,眉眼都再清晰不过,梦境变化,又不知什么时候,他变成了少年,拥着她,叫了她一声阿蛮。

    蓦地睁开眼睛,徐椀从梦中醒来。

    胸腔当中的那颗心跳得特别厉害,惊得她一下坐了起来。

    是了,是他。

天要下雨() 
第三十章

    夜幕降临;赵澜之回到家中;春杏赶紧跟进屋了。

    习惯了一个人;自然也不用人伺候着;这丫鬟是个眼生的;想必是他娘又往他屋里塞的;摆摆手;不耐地让她出去,快步走了里间去。

    长剑随手往床上一扔,赵澜之单手解开衣领;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手一顿,转身。

    春杏手里捧了一碗姜汤;俏生生就站在面前:“主子;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

    那姜汤还冒着热气,可见有心。

    不过;他面色不虞;显然十分不快:“怎么还在这?出去。”

    春杏连忙把姜汤放了一边:“那主子记得喝了;有事就叫春杏;我就在隔壁。”

    他竟是不知;屋里不留;丫鬟也住了他旁边了?

    左右两边,这边可住着他亲闺女,让她瞧见了;成何体统。

    这都是他娘对他的关切;赵澜之再次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姜汤这种东西,他是不敢乱喝的。

    天知道里面会不会给他下点东西,在家里得时刻注意。

    见他脸色沉下来了,春杏连忙低头告退,眼看着她走出去关上房门之后,赵澜之才又转身,不过才一转身的空,房门再次被敲响。

    他才要发怒,却传来了女儿软糯的声音:“爹,你回来了吗?”

    顿时失笑,重新系上衣领,快步走过来给她开门。

    徐椀一探头,也是笑:“我就听着像有动静,一想你就回来了!”

    赵澜之将她迎进门了,又关上房门。

    徐椀快步走进去,直接奔着桌边这就坐下了。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了桌子上面,因为个子还小,回身晃着两条腿:“爹,你尝尝这个饼,很好吃的。”

    才让人给热了的,热了之后黏饼更软,特意拿过来给亲爹的。

    赵澜之也坐了过来,拿起了一个:“哪来的?”

    她说是顾青城给的,借此又试探着问他:“为什么让我去东宫啊,和小殿下一起可不大好玩。”

    徐凤白不在,光凭赵澜之一己之力,恐怕还争不来去东宫这个伴读。

    尤其她还是个女孩,若非有什么目的,一般人绝非能想得到的。

    所以她特意来问。

    赵澜之对她自然毫无防备:“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顾大公子既认你做了妹子,便想你能在宫中走动,日后也有傍身的利器,省得将来任人宰割。”

    她哦了声,没作声。

    赵澜之吃了一块饼,发现味道还不错:“你吃了吗?喜欢这样的饼吗?”

    徐椀呵呵笑着,捧脸:“我不吃,我不喜欢,我喜欢甜的。”

    被女儿的笑脸甜到,他抬指就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嗯,以后都给我阿蛮吃甜的,让阿蛮天天快活,天天像掉进蜜罐子里一样!”

    徐椀更是笑得眉眼弯弯:“那我就把爹也拽进去,我们一起甜”

    赵澜之似是怔了怔,随即倾身过来,揉了下她的脸:“嗯,一起,你痛快爹就痛快了,你好好长大,爹养你到时候你嫁人阿蛮一定别像你娘那样,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过舒服的小日子才是。”

    他一脸惆怅,眼底尽然全是失意。

    徐椀都看在眼里,心里早有主意,她也是那么想的,前世是非,还有那两个人,不能上前再重蹈覆辙。还好今生有爹了,自然不能一样。

    “有爹爹在,阿蛮当然称心如意。”

    “好,爹一定让我阿蛮称心如意。”

    四目相对,都是笑意,徐椀趁机套话:“再给我讲讲我娘吧,我想知道得多一点。”

    也许是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太过沉重,有些东西放在心头太久了,一个人承受太过孤单了,女儿问起,那人又不在身边,总归是唏嘘。

    尚还年轻的男人一下站了起来,他走到里间翻腾了片刻才出来。

    脚勾着椅子拉过徐椀身边,他这就和她并肩坐了。

    摊开掌心,里面放着一块帕子,打开,包着的是一个旧的小锦袋,上面用金丝绣线绣着一枝红梅,红色的绳带抽紧系着袋口。

    就这么个小东西,他让她看:“那时候你爹我还是个穷小子,林教头让我来东宫替了别人的班,才得以一见,当时捡了这个东西,也不知就是你娘的。后来瞧着稀罕就挂了腰间,再后来,你娘情伤,胡闹着叫了几个人过去,或许她是看着我长得好看,也或许是瞧见这个锦袋了,就选了我。”

    徐椀眨眼:“然后呢?”

    这一段上次他就有讲过。

    赵澜之两条长腿变换了个姿势踩在地面,将锦袋捂在了手心里:“她借酒浇愁,就让我陪着她,还说喜欢我,让我做她夫君。”

    徐椀偷笑,靠了他身边:“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成亲?”

    他在她鼻尖点了下,低眸:“你不知道,徐家那会儿才得势,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你爹我又什么人,一穷二白个穷小子,拿什么去娶呢”

    戏文里就唱过这样的,叫做门不当户不对。

    徐椀叹了口气,搂住了他一边胳膊:“她心里一定有你,不然怎么会有我。”

    赵澜之没有应这句话,当初徐凤白叫了他陪着,就开始那晚上两个人滚了一起去,她借酒浇愁,后来不找他了,他就日日去找她。断断续续好些时候才得了第二回,他始终就在她帐下,伺候她的起居,没有旁人的时候就缠着她,有徐椀是个意外,她那种情况如何能留下这个孩子,因此大发雷霆,也说要打掉孩子。

    赵澜之却是生出些欢喜来,他一想到有个俩人的骨血,就高兴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徐凤白还是生下了女儿,但是始终记得,那时她告诉他孩子没了,打掉了,要他划清界限不得上前,还特意调离了他不在身边,他虽然伤心,却也走了。后来几月之后边疆征战,当他万般护在她身边,正是她最艰难时候,回了大帐里,她就抽了他一巴掌。

    解开甲衣,孩子竟然还在,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已然快要藏不住了。

    那是第一次,她靠了他肩头上,他欢喜得不能自已。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女儿扬着的小脸粉嫩可爱,这么多年了,还是欢喜,也喜欢,是恼还是怒,是喜还是忧,即使她多半时候不耐烦听他啰嗦,但也喜欢。

    “嗯,”男人强忍着笑意,偷笑:“毕竟你爹我长得这么好看,你娘一定特别喜欢我。”

    “”

    徐椀也是笑,这时候不大愿意提及别的。

    可能是瞧着她还是个孩子,所以她爹也没多防备。

    东宫是爹娘第一次相见的所在地,然而,一个在徐家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女人,如何去的东宫,又怎地无人提及,问过,也查过,要不是她爹还讲着她娘的故事,她当真以为这个娘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她则是突然蹦出来的一样的了。

    她疑心又生,却垂了眼没再问。

    父女两个依偎在一起,也生出了些许相依为命的感觉。

    从他屋里出来,又在门外看了会星星,徐椀早早睡下,次日又早早起床。

    赵澜之依旧带了她出门,先行送她去东宫。

    今日不见顾青城,单单是淑娴姑姑来接她,跟着先给太子殿下见礼,之后就去了后面内院。

    李显一身锦衣,已经等她好半晌了。

    徐椀上前,不等欠身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就留了个淑娴在旁边,别个都让出去了,老太傅还没到,徐椀连忙问起:“小殿下昨个的课业都写完了吗?”

    这就像是捅了李显心窝子一刀一样,他立即叹气:“当然,没有。”

    淑娴一边偷笑:“恐怕是老太傅也是习惯了,哪日瞧着殿下你好好写完了都奇了怪了,趁着他还没来,温习温习吧,省得一会儿挨打。”

    徐椀自然也是相劝,可李显哪有半分温习的心,拉着她到旁边书房里,瞧着没有人就进去了。

    书房里到处都是书架,桌上墨迹才干,想必太子在这坐过。

    小不点脚步也快,眼睛也尖,一眼瞥见桌上放着几卷画轴,伸手拿了一个滚开了:“阿蛮快来看,下面这些个人,一天到晚的操心父亲的婚事,颠颠的给我找后娘”

    说着,拿了旁边的笔蘸了墨,上去就在画像上乱画一通,画花了人家的脸。

    徐椀到底不是孩子心智,连忙上前:“别,小殿下别乱画呀!”

    李显今年才六岁,怎听她那个:“都画掉,看他怎么看!”

    没办法,徐椀只能回头去叫淑娴姑姑,还是淑娴连抱再哄才给李显从书房弄了出来,从她哄他话里,也能听得出来,太子妃去了有两年了,现在婚事又提上了,自然有人上心。

    李显显然十分痛恶,横踢乱卷,闹腾了好一阵。

    连玩的心都没有了,徐椀就陪了身边,不由叹气。

    天要下雨,爹要娶后娘的事,从来都由不得孩子,其实细一想,不找也不大好,像她爹,家有老母,一直这么过日子,恐怕老人家临死都得闭不上眼。

    这么一想,也能理解。

    不过李显理解不了,暴躁得很,摔了许多东西。

    周太傅来的时候,正赶上他还闹着,也不问他缘何发脾气,只将两个孩子都叫了身边来,说是检查课业。徐椀准备充分,自然没有问题,李显前一日课业都未完成,也是习惯了,不甚在意的模样。

    是了,他身份在那,目中无人也是正常的。

    徐椀一直低着头,暗自唏嘘。

    周太傅啰嗦了一大堆,大体说是课业必须完成,不然要罚什么的,他回身拿了长长的戒尺来,直在她们面前掂着,拍着自己的掌心。

    “伸出手来。”

    竟是真的要罚,二人蓦然抬头。

    李显不以为意,没有动。

    却不想周太傅却只盯着徐椀,目光哆哆:“徐椀,伸出手来。”

    是了,这才是伴读,罚不了李显,只能罚她。

    徐椀乖乖伸手,周太傅举起了戒尺才要打,李显却是急了,一把推开了她:“我犯的错,太傅打她干什么!”

疏离开来() 
第三十一章

    因着李显没有完成课业;周太傅叫了两个人上前。

    他沉着脸;只说让伸出手去。

    徐椀看着他脸色;才知道是要罚她;这就乖乖伸了手。

    这厢老太傅的戒尺举了起来;李显一把将徐椀推开;却不想戒尺已经落了下来;可是狠狠打了他的胳膊上面,疼得他啊的一声。

    周太傅冷眼瞥着他,却仍旧指着徐椀:“徐椀;你可知罪?”

    起初,只是知错不知错的问题,不想这会打着人家小殿下身上了;自然就变成了知罪不知罪的问题;她看着太傅神色,多少猜到他的心思;立即上前;再次伸了手去:“徐椀知罪。”

    话音才落;啪的一声;周太傅手起尺落;戒尺就打了她的手上。

    其实没有想象当中的疼;徐椀没有缩手。

    就是她皮肤白皙,手心当即红了一条,老太傅再次举起戒尺来:“知错了?”

    这次不等她开口;身边揉着胳膊的小李显扑腾一下跪了周太傅的面前;他双手都举着,低着头急急说道:“知错,显儿知错了!太傅不要打阿蛮,显儿知错了。”

    徐椀连忙也跪了他的身边,周太傅脸色稍缓,回身坐下了:“既已知错,便不再罚,昨日落下的课业今日补上,以后若再犯混,狠狠的罚!”

    李显忙是谢过,拉着徐椀站了起来。

    周太傅拿了书卷,让二人坐下,继续讲解治国,难得李显老实下来,又让他写了些治国安民之论,一个时辰之后,才留了背书课业,先行休息了。

    周太傅一走,李显立即奔了徐椀过来。

    她右手手心青红一条,这会正用左手歪歪扭扭写着字,淑娴姑姑已经拿了药膏来,主仆两个都凑了她的跟前来。徐椀握着手,直笑着:“没事,不疼的。”

    李显顿急:“怎个不疼,抽了我胳膊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快让我看看!”

    说着已然先抻过了她的胳膊去,打开她手一看红印还在,更是一副心疼模样,淑娴连忙给擦了点药,清清凉凉的,手心直冒凉风。

    徐椀见他两个紧张样子,自己反倒不觉得有什么了:“真的没事。”

    李显挨着她坐着了,拉着她手,低头吹了吹,吹了又吹:“别叫表叔知道了啊,表叔再三叮嘱过的,干什么都不能牵连你的,让他知道了,该不让你来了。”

    他口中的表叔,就是顾青城。

    徐椀抿唇,知道今日这一下子算是轻的了,显然就是周太傅为了敲打李显来着。也幸好,李显虽然顽劣,但是为人良善,不忍她为他受罚,否则在东宫里,真是被打死都不会有人眨一下眼的吧。手心上被他吹得痒痒的,也许他不是全然为了她,但是这种被人惦念的感觉,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

    李显执意让人拿了药布过来,给她手缠上了。

    这小子怕也是从来没给人包过,缠了好多圈,手都不能动了,他还美滋滋的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

    背书的时候,两个人相互监督了,也是才挨了这么一次教训,李显很配合,课业完成得很早。晌午用膳的时候,可知道苦了,手不好用,还是淑娴姑姑喂了她。

    饭后,李显带了她去玩。

    内室也不叫人进,地上随意扔着很多小东西。

    徐椀小心避开了些个,李显拿了软垫放了墙角,拉了她一起坐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其实也很愧疚:“阿蛮,实在对不住,都是因我而起,你手还疼吗?”

    徐椀看得清楚,周太傅打李显那一下子可是用了力气的,到她这时就做做样子,虽然红了一道,但是早已不疼了,摇了摇头,她握了下他的胳膊:“你疼吗?我瞧着太傅打着你那下挺狠的。”

    李显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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