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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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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吓了一跳,忙抬眼看过去,却是小九。他身穿一身银鼠貂毛袄,一看就是贵气十足的那种,穿着貂皮靴子,披着狐裘披风,肩上还有些落雪,这么一打扮,更是衬得他人眉目俊美起来,我脑子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四个字:西门吹雪……
“哎,这是我的闺房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男孩子不能随便进小姐的闺房啊?”打量完了他,我很不客气的说,不过心里已经奇怪起来他怎么进出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小丫头,别忘了可是你自己开口让我进来的,怎么说也不算不请自入吧。”小九竟然出言更是不逊,小丫头?!这也有点儿太夸张了吧,他和我一个女孩子一样高还好意思叫我小丫头?
“那小兄弟,你有什么事么?”我做出一脸温顺的表情,加重了“小兄弟”这三个字,瞪着小九。
“你这丫头……”小九一愣,顿时扬声怒道,突然眼珠一转,脸上竟浮现出诡异的一笑。他一掀衣摆,把二郎腿一翘,竟老大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圆桌儿边,拿一双点漆般的眼睛看着我:“我来拿药。”
“什么药?”我顿时愣怔住了,我什么时候又欠他的药了?
“哈?怎么,你忘了吗?栋鄂府里……”小九坐直身子,皱着眉头,提了半句。
我这才恍悟过来说的是那次他硬塞给我的那瓶子药,凝眉想了想,隐约记得是让宁袖收在药盒子里了,便不情不愿地抱着暖炉下了床,谁想因为在床上待的时间久了,下床的时候一下没站稳,忙腾了一只手去扶床框,另一只手托着沉甸甸的暖炉有些吃力,险些脱落,就看见小九快步走近伸手接过暖炉去,更是一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就你还一只手拿着,当心砸了烫伤自己,我的灵丹妙药可没那么多让你费。”
“切……”我缓过劲儿来,忍不住鄙夷地白了小九一眼,嘴巴还真是刻薄。
打开药盒子却怎么找也找不见小九的那瓶药,翻了半晌,我有点儿心虚,该不会是当垃圾扔了吧,小九一再说明那是瓶贵重的药,我就这么给弄丢了……
“嗯……可能是宁袖又放在别的地方了吧,我再找找,我再找找。”我回头对小九一谄笑,唯唯诺诺的说,我这个人还是很分得清立场的。
小九也不说话,只是挑着眉毛,歪着嘴角,一脸怪笑。仿佛早已料到我会把他这瓶药弄丢似的,这倒弄得我觉得更加理亏,正转身往梳妆台上寻去,听见小九突然在身后说到:“你最好能找到,否则我得记你一辈子。”
这话听着说玩笑不玩笑,说严肃又不严肃,我忍不住回身去看他的脸上。却又是一幅似笑非笑,满不在乎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似的,一下子没了愧疚感:“找着了,我自是会归还。若是找不着,我也没法子,您若愿意惦记着就记着吧,小女子不胜荣幸。”
我说着话儿又爬上床,也不顾小九在眼前站着,反正我也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没必要忌讳这忌讳那的。我就耍赖了,怎么着吧。
小九脸上似乎十分挂不住,讪讪的冷笑了两声,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宁袖和院儿里另一个丫鬟说话的声音,顿时,我脑子里浮现了若是宁袖遇见了小九在我房里的火爆场面,吓得只是一哆嗦,连忙跳下了床,拉住小九往连着的内间走:“先躲起来!让宁袖看见一个男孩子在我房里非吓晕不可。”
“嗤,你倒真是奇特!”小九本来面上讪讪的,这么被我一拉,突然笑了出来,一面不情不愿地跟着我进了内间,一面在身后笑说。
我一面让他藏在书架旁边帘子后面,一面心里骂:奇特个屁!
“小姐?”刚刚藏好,宁袖已然推门进来了,大概是见我不在床上,便叫了声。
“啊?在这呢。”我随手抽了本书,装模作样地快步出来,一面笑道:“我拿本书。怎么,领上钱啦?”
“嗯,小姐你怎么把暖炉子放在桌上了,倒是不怕冷了?”
“呃……刚刚找帕子呢,我好像前儿把那块鹅黄葱绿穗儿的帕子落在四格格那儿了,麻烦你去帮我找找吧。”
“好。哦,对了,方才侧福晋差人来问小姐午膳想吃什么,我顺路给回了吧。”宁袖走至门口,突然回头问道。
“跟昨儿一样就成了。”我现在脑子里只想着一会儿怎么能让小九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我的屋子,哪有心思去编菜名。
宁袖迟疑半晌,才应了出了屋子。
门一合上,我探头一看,确定她已经走远了,这才匆忙进内间把小九扯出来:“快,快走!”心里忍不住骂一句“你这倒霉孩子”。
“喂,你是不是有点儿不合情理啊,你把我的药弄丢了,还这个态度?”小九伸出一只手扣住我正扯着他的手腕,脸上带笑地说,可那眼神里分明没有一丝笑意。
我说过,我最欠不得别人的人情了。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打回弱势了,我只得低着头:“我会好好找找的,等找到了一定给你送去……哦,对了,我要是该送,送哪儿去呀?”
“我会来找你要的,你找到了就帮我好好保管着就成了。”小九一笑,松开手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
留我一个人愣愣站在屋子里,半晌才醒悟过来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看见小九从我屋子里出去这一幕,开了门,只见满院积雪,连只鸟儿都没有。倒是天气仍是生冷生冷的,我打个哆嗦便合上门,抱着暖炉子取暖,想想刚才的小九,和以前的老十,心里忽然觉得好笑起来,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是古人,都是那么奇怪!
闲下了,便拿起刚才慌乱中应付宁袖的书看,竟然是《女诫》。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上天都觉得我太不贤良淑德了,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还是很果断地把它扔到桌上,自己上床上睡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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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转眼到了十五,府里面接二连三的闹。这一日早晨四格格也使玉儿来说要去府东边的赏雪亭玩乐一番,本来是不大想去的,但我一问,竟然是请了我们这一辈的所有姊妹,我不去反而又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又是驳了四格格的脸面,只好不情不愿地蹭过去。
赏雪亭西边种着一大片梅树林子,开清一色的白花,若是下了雪梅花也恰巧盛开,那场面自是美的没话说,是个赏雪的好地方,赏雪亭据说也是因此得名。梅树林子里有条羊肠小道儿,周边放着石桌石椅,甚是清幽,也是我在府里常去的场所之一。
我去的早,便先在亭子里和府里的几个先来小格格们聊天,因为赏雪亭顾名思义,一般都是冬天用,所以是三面环窗的,炉火又烧得旺,勉勉强强算是比较温暖的,宁袖又让我抱着抱炉,一时间穿着裘衣倒是热了起来,便脱了让丫头拿着。直到几个大格格、贝勒贝子福晋们鱼贯而至,四格格才叫人上酒菜。
我正窝在一角儿跟刚来的三格格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儿,便听见亭子外面喧闹了起来,忍不住伸了伸脖子,便看见几个小丫头赶在前面,后面两个大丫头掺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秀美女子走了近来,我认得那是府里头大贝勒的福晋佟佳氏,大贝勒早有了自己的府邸,所以我对她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她家氏庞大。
“哟,大嫂倒是排场大。”那边正指挥摆桌椅的四格格也看见佟佳氏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佟佳氏缓缓进了屋子,显然是没听见四格格的话,一来便拉着四格格笑道:“怎么,四妹妹请我们出来倒不是赏雪的呀?这次再只是想给我们些吃的打发了,可不能够了。改日出阁了,我们打哪儿奚落你去?”听说她素来是个张扬的人,极爱管事儿,看来还真是的。四格格请的客,她也非要闹一闹,好显示自己在众人面前都吃得香似的。
“大嫂倒急了,只管放心罢,咱们自是有玩头的。”四格格一面张罗着诸人坐好,一面笑着回了佟佳氏的话,殊不知四格格也是个厉害人,一句话便让佟佳氏没了话。
入了席,什么水晶蹄膀香肴肉、芙蓉虾仁儿、樱桃豆腐、荷叶鸭丝掐菜等等通通上来了,飘香四座,大家也按行序入了座儿,我年龄介于四格格和五格格之间,可论身份却是远远不及,正不知如何就座,四格格便拉着我坐在她身旁,五格格年纪尚幼,还不懂得尊卑之说,只顾玩手中的镯子,也不甚介意,也就只是佟佳氏扫了我一眼。
“前几日下了大雪,我瞧着这园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好看,况且咱们姑嫂姊妹也许久未见了,我就烦劳诸位嫂子姊妹们来这亭子赏雪景,方才大嫂嫌无趣,咱们就先玩个游戏怎样?”四格格见大家都坐好,便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朗声说。
“什么游戏?不好玩可是要挨罚的啊!”佟佳氏笑问道。
“咱们趁着雪景,每人轮流咏出一句赞美雪景的诗句,咱们这也是附庸风雅,没有真才实学,只是玩玩儿,借鉴古人的诗词便可。总之是必带着个‘雪’字,轮到谁了说不出来可是要罚酒的。”四格格又笑说。我知道她虽不大识字,但是古代女子是有很多背了不少诗词歌赋的,她恰巧就是爱背些诗词的。
见大家都不说话,四格格便看向佟佳氏笑道:“免不得要从大嫂开始了,大嫂也好给我们几个妹妹们做个榜样。”
佟佳氏一向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四格格叫她先说,正合了她的心意,便也不多言,皱眉想了想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所有人听了,都愣了半晌,若要叫好吧,她这诗也太不合景儿了,哪来的什么“蓑笠翁”,但若不叫好,让佟佳氏面上又不好看。正犹豫不定,还是四格格反应快,她站起来大声笑道:“大嫂起了个好头儿,二嫂来。”
坐在下首的二福晋他他拉氏是个知书达理的,她温婉一笑,吟道:“一夜雪霜白柳絮,舞袖梨花雨。”
三格格笑道:“果然是二嫂子,听都没听过的。”三格格虽是庶出,却十分受王爷的宠,所以和四格格倒是性格上有些相近。佟佳氏恐怕也自忖自己的诗不如他他拉氏,又恰好听见三格格夸奖他他拉氏,面子大概有些上过不去,便笑道:“这三丫头,自己没听过倒来炫耀!”
诸人听了都是陪笑,又催下首的三福晋接着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三福晋见催,忙忙地说完,四格格便大叫“犯规!犯规!没有‘雪’字,喝一杯!”三福晋也是个被大福晋压着的,为人也是较为逆来顺受,常常愣头愣脑的,听大家都起哄,便傻笑着乖乖儿的把酒喝了。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大侧福晋爪尔佳氏见三福晋喝了酒,想了想便接上了。可是诗一出口,大家又是面面相觑,这首诗竟然比大福晋的诗偏题的还要厉害,大家均想着应该罚,却又唯恐大福晋佟佳氏难堪,又是四格格笑道:“贞姐姐这句虽有‘雪’,但是这‘雪’字不似几位嫂子的一般,只是个过渡罢了,并不是诗中之重。该罚的!”说着命丫鬟给爪尔佳氏把杯子满上。
爪尔佳氏接过酒杯笑道:“我也只是一个愚笨之人,哪有几位姐姐一般冰雪聪明。原是该罚的,我认了。”说着,一饮而尽。本来心里奇怪她明眸皓齿,应该不会连背诗都背不好吧,况且常听人说爪尔佳氏是个通诗词的。可是待她这一说,我顿时明白了,她一个侧福晋只能比嫡福晋差,那里敢说出个佳句来给佟佳氏听,看来这爪尔佳氏平日里必是个圆滑的主儿,要不佟佳氏那么多侧福晋妹妹们怎么独带了她来。心里想明白了,却不知道为何好想苦笑。
“散作上林今夜雪,送教春色一时来。”爪尔佳氏喝了酒,便由三格格接上。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三格格说完,四格格又快语接上。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本来也没什么兴致吟诗作赋,况且也真是没那个才学,所以索性便把熟悉的诗句接了出来。
四格格叫了声好,笑道:“现在就数这句为上了,又说了雪,又赞了梅,最是贴景儿。”四格格既然这样说了,旁人也只是附和。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五格格忙得接上。
三格格笑道:“这小五儿倒是接得快,只是这句却说的是梅花,也罢,她还年纪小,便饶了这一遭儿。”
众人又是一笑,因为五格格以下的几个格格都还小的满地乱跑呢,所以到五格格这儿便停了下来,四格格意犹未尽,只觉得才罚了两个不过瘾,还要再弄一番赞美梅的,可是大家一来是饿了,二来是真的怕出丑,便都婉拒了,反正我说的话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便也就随着大家了,四格格倒是悄悄凑在我耳边埋怨我不帮她煽动群众热情,我也只有苦笑,我倒是想煽动了,可也得有人响应吧。
正吃着,听得一个丫鬟叫:“四福晋来了。”四福晋喜塔腊氏披着银狐围脖灰兔裘披风夹杂着一股冷风进了亭子,她年纪也大不了我几岁,还是一脸稚气。她一面让身边的丫鬟给脱外衣,一面又是打千儿又是道歉道:“我来迟了,可真是对不住。”
“该不是四嫂刚过门儿还不熟悉路吧?这么晚了才来?”三格格一见喜塔腊氏便笑道。
“且不打趣她。咱们正好要咏梅的,这就来了个,四嫂迟到了,可要作句诗,里面要带个‘梅’字,我们方才都是借花献佛,这次四嫂可要亲自作才算。”四格格也笑着便迎了上去。
“湿染半寝相思泪,勾得一缕梅花魂。”喜塔腊氏凝眉想了想便吟道,我本身不会看诗词好恶,只是知道这是她立时原创的,便是十分佩服,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啊呀!才新婚几日呀,就落得相思泪了?”四格格听了,打趣道。
喜塔腊氏显然也是着急所作,听了四格格的话,脸刷得红了,正要分辨,却听三格格沉吟道:“我也佩服四嫂才思敏捷,只是这句太过哀伤,不合十五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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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这三丫头,只是玩玩却认真,你倒来给我们做一句气氛对的。”佟佳氏在席上笑道。
三格格抿嘴一笑,站起来先踱两步,随后径自走到亭子窗上吊着的梅花珠子穿成的帘子边,伸手撩起一半,恰巧露出帘子后面的一盆残菊,与她的人倒相映成趣了,只见她故作得意的模样道:“西风笑卷梅花帘,却试问,黄花哪比佳人颜?”
诸人听了都是一愣,随即都拿帕子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当然这不包括我,我一向都是咧着嘴笑的,我身上那帕子基本上是摆设,反正我又不是暴牙,怕什么。我知道三格格这句是从李清照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改编而来的,没注意平仄区分,显然是为了逗乐儿的,但心底对她的反应敏捷程度也是十分佩服了。
“真没臊的,改日教她嫁个好郎君问问他去,到底是你美还是黄花美。”喜塔腊氏一面笑,一面指着三格格取笑说,方才儿女小娇羞状全然不见了。
“真真是三丫头,也不谦虚!”二福晋本来不甚言语,这时也忍不住奚落起三格格了,话未说完,又笑的唤丫鬟倒茶捶背。
众人又笑了一阵子,突然喜塔腊氏看向四格格,笑道:“我方才已经说了个梅的,听小丫头们说你们刚才咏雪来着?你请的大家,说古人作的没诚意,还不快亲自作一个雪的?”
四格格微微一笑,眼珠儿一转,突然拉着我笑道:“四嫂可真是坏,明知道我斗大的字不识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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