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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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上面的班级标记。2011年10月，我跟欧阳一起去寻找我旧日的足迹，发现初中已经没有了，被一座酒楼代替。物非人也非，岁月是如此无情的东西！

　　　　季丽抬头看我，我想她在等我的答案吧！

　　　　我看着她说，“钱，我一时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放你走！现在我们就可以走，我的奖学金没动，还有零花钱。你买张去北京的火车票足够了。”

　　　　她笑，很温暖的样子。“若心，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但我的身份证还在我爸那里，我要想办法拿回来。我已经想好了，初八那天是我表哥结婚的日子，他家离兖州火车站很近，我找机会逃走。我让你来只是为了见见你！我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了，这次以后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我目瞪口呆，摘掉手套握住了她的手。

　　　　“至于钱的事情，你不要管。不过你要帮我打这个电话，让高易去办就好。我在家里不方便打长途，而且我也怕父母知道了会更麻烦。我来之前已经告诉高易可能要让他帮忙，当时真的以为是我妈病重。你也不要太担心，5000就足够了，我没有花掉那么多的。”季丽慢慢地说。

　　　　我坚定的许诺又生出几分担忧，“好，你放心！我会打电话给高易的。可你不是没有钱了吗？怎么逃走啊？”

　　　　她苦笑，“在火车上怕丢了，我在内衣上缝了一个口袋，里面还有200。没想到竟然成了我的救命钱。”

　　　　在季丽家门口，她握住我的手，“若心，幸好你来看我，不然我真觉得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看着她已经有些陌生而沧桑的脸微笑，“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所以不必说太多。”

　　　　想起一句话，“茶，要喝浓的，直到淡而无味，酒，要喝醉的，永远不想醒来，人要深爱的，要下辈子还要接着有的那种，朋友要永远的；要能够陪你笑到最后的那种。”写得真好！

　　　　眼前一直晃动着10年前初见时，她略带羞涩微笑的模样，那么让我心疼！季丽，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我能做到，你等我！

第10章　有一个人和我血脉相连（）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看见老妈站在门口，抖抖索索的，看样子等了有一段时间。真是一傻老太太！我又不会『迷』路。

　　　　饭桌上摆满我喜欢的菜，红烧鲤鱼、酸辣土豆丝、虾米油菜……每一盘看上去都油水十足，连油菜都绿油油、水汪汪的，外面寡淡的那些外卖简直没有办法比，看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一边吃一边嚷嚷，“老妈，您老人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快赶上星级酒店的大厨了。”

　　　　“行了，别贫了。你给妈说实话，季丽家到底出什么事？”

　　　　我简略地说了一下，老妈怔住，“唉，这孩子也是，真让人揪心。她父母怎么就想不开呢？孩子不愿意就算了吧，凑那点钱也不是什么难事……”

　　　　“您老人家倒是仁慈，换您能不生气？”我停下来咬住筷子头。

　　　　“气归气，孩子是自己的，自己不心疼，还指望别人心疼。养大了不就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过得好点……”

　　　　我听着一句话说不出，突然觉得自己浅薄得很，那些淳朴的道理我总是要过很久才能参透。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她明白什么是爱。

　　　　客厅的电话及时地响起，我刚要起身，老妈示意我别动，她去接。

　　　　电话是老弟打来的，说可能不回家过年了，男孩子长大后对家的依恋似乎也越来越少，他们眼里外面的世界要比家里要精彩得多，虽然有时候也很无奈。老妈的脸『色』很不好看，阴阴的，霎时没有了生气。

　　　　我放下筷子，明知故问，“是不是他不回来了？”

　　　　老妈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织那件『毛』衣，她心里实在不放心我弟弟，他从小多病，做过2次开胸手术，还是个喜欢惹事的主，一直是父母的心病。去年年底订了婚，父母希望他们尽快完婚，也好了却心愿，虽然他比我还要小一岁。

　　　　我默默收拾好东西，给老弟打电话，责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水若心，你横什么啊？”这个家伙一直没大没小，从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我只是说可能。”

　　　　“什么叫可能啊？不管你有什么大事，天塌下来也得回来一次。你走了快一年了，老妈天天念，老爸什么不说，还不是催着我给你打电话。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我怕了你了！春节我肯定回不去，不过3天后肯定到家。本来想给他们个惊喜，真是受不了你这张嘴！你当心以后没人要啊！”

　　　　“算你狠，回来再说吧！我给你省点话费。”不等他说话，我马上收线挂断，这个家伙绝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欢天喜地地冲到老妈面前，“汇报点情况，妈！您的宝贝儿子最晚后天到家。他逗您玩呢！”

　　　　老妈手里的『毛』线团滚落下来，我赶紧抓住。

　　　　“真是偏心，我回家就没见你这么激动！重男轻女！”

　　　　老太太才不理我，立马精神百倍，抢过『毛』线团，“嗯，好啊，我得赶在他到家前把『毛』衣织出来呢！明天你去集上看看，买点水果还有蘑菇，他最喜欢吃蘑菇炒肉……”

　　　　我已经头昏眼花了！这是一什么样的老太太啊？！

　　　　回到自己的小窝，拧亮桌上的台灯，灯光昏黄而温暖，桌上一尘不染，一切都是我走时的样子，我猜老妈有时间都来打扫一番吧？被窝暖暖的，老妈肯定是算着我回来的时间，把电褥子『插』上的。

　　　　老猫还是象往常一样，看到我屋子里的灯光就会自己撞开门上床，象个顽皮的孩子。我靠在床头看自己喜欢的文字，有时用手抚摩它光滑的『毛』，它睁开眼睛『迷』茫地看我一眼，然后又沉沉睡去，肚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它已经8岁多了，不再喜欢生吃小鱼小虾，不再喜欢四处游『荡』，很多时候在阳台上打盹，但这样的日子让它很满足。我想如果我是一只猫，我也会很满足的，可惜我不是。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轻轻响了一下，是欧阳的短信息。“丫头！你怎样了？我很想你啊！很快要见面了，觉得有点心『潮』澎湃！”

　　　　我笑，“是吗？我的生日还有9天，你能赶回来吗？”

　　　　“嘿嘿，我尽量。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告诉我吧，只要我能给你，我一定给你！”那个男生笨笨地说。

　　　　“就是要你陪我过生日！没有其他要求了！”我们差不多有半年没有见面了，能够和他一起过生日我已经知足，其实我并不是太贪心的孩子。

　　　　“丫头！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你需要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身边，委屈的时候都不能借你一个肩膀靠。”欧阳打过来的字有点刺眼，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

　　　　“没有，我真的只是想见你，想要你陪我过生日，你是我生日最好的礼物！”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在上面。

　　　　“嗯，丫头！我很庆幸我遇到了你，也许对你来说很残忍，希望你不会因为选择我而后悔！我爱你！深深的爱！你要等我！”

　　　　我的眼泪又流出来，其实我并不难过，可是眼泪就是没来由地止不住。“好的，我等你回家！”

　　　　“丫头，今天你很累，早点睡。把眼睛熬坏了，我会心疼的。晚安！”

　　　　“好的，晚安！”

　　　　……

　　　　关机睡觉，这一天终于过去！

　　　　没想到水若岚这个家伙竟然把我也蒙了，他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家，还是一副老大的模样，威风凛凛，至于老太太的表现就不提了，我就是一多余的人啊！

　　　　“水若心，老妈说你找到工作了？”

　　　　“怎么？我不象一个能找到工作的人，我怎么也是冰雪聪明的才女啊！”

　　　　他不屑地瞥瞥嘴，“你们老板能看中你纯粹是脑子短路。”

　　　　我抓起一本书砸过去，水若岚轻松接住。“你那点力气，还是练练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好歹没丢水家的人啊！”

　　　　“你就不能好好夸我一次，夸一句会死啊？！别说我了，你的那个女朋友怎么办？你们结婚也早了点吧！”

　　　　他垂下头，“所以我才不想回来，我不想结婚，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欢她，或者说我根本不懂得所谓爱情是什么东西。我打算给你过完生日就回北京！呆得久了一旦让她父母知道就不好了……”

　　　　“那她怎么想？”女孩子我见过，还不错，似乎不太喜欢说话，但是看得出是个善良的女子，我隐隐觉得有一些莫名的忧伤。

　　　　“她也是，不想这么快结婚。只是她还不知道我心里没有她。”他迟疑了一下说。

　　　　“你在北京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现在不愿意考虑这个，我只是在寻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我抬头看这个比我还小的男生，或者说这个正在成长的男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抓着我衣角不放的小孩子，他已经学会独自忍受苦痛，而我只能这样看着他，无力援手。小时候能够分享的东西很多，比如玩具、吃的、好看的书，可是成长却是一个人的，没有人能够替代，我们最终都是寂寞地长大，一如柔韧的野草！

第11章　悲喜交加的生日（）　
水若岚是我们家里的“异类”，他的『性』格不象老爸那么传统；更不象老妈那样柔弱，是唯一一个可以做到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家伙，看上去比我要成熟或者说老练很多！所以他经常叫嚣着我应该叫他“哥哥”。他呆了7天，只有2天窝在家里，还是为了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聚会，我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水若岚，心底有淡淡的疼痛和惆怅，为什么长大了，我们快乐的时候就越来越少，笑容也变得落寞？

　　　　我生日那天是他回北京的日子，原本我该吃面的，可是老太太眼里只容得下她的宝贝儿子，一大早爬起来全家人就忙着给水若岚包送行饺子，我的生日没有人记得，更没有人提起，我索『性』也装不知道，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吃过饭老爸推说有事要出门，老妈忙着收拾东西，送人的活自然就丢给我了，我想也许他们都不愿意过多流『露』自己脆弱的感情吧，总是小心地藏了又藏。

　　　　2个人走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忽然站住说，“欧阳，对你好吗？”

　　　　我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欧阳，我想着如何回答。

　　　　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冲我眨眼睛，象一只狡猾的狐狸！“没有不透风的墙！高中我就看出来他对你别有用心了……”

　　　　“那，你说呢？”我也笑，一幅天真的样子。

　　　　“我相信，这个倒霉的家伙逃不出你的掌心。不过你们的距离太远了，你要想清楚，他不一定分配到什么地方去，还有他也许不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他是当兵的，某种意义上说，他和其他人已经不一样了，很多东西他给不了你。”

　　　　“你认为我做选择的时候没有考虑过？”我斜着眼睛看他。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智商为零的，我担心你只看到了甜蜜的一面，对你们的将来缺乏足够的……”他停下来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

　　　　“水若岚！我警告你！你不要把我和她们归为一类，我向来不喜欢轻易做决定，既然做了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后悔的。”

　　　　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说，“好吧，我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家伙，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咬紧唇，“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要到他身边去。你知道他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钱，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去向，这也是我对这段感情能做的最后的努力或者说牺牲，我不会轻易放弃。”

　　　　“水若心，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他真的是值得你等待的人，我支持你！你注定是要伤害那个一直等你的人了。”

　　　　他看我一眼，轻叹。

　　　　我的心陡然一颤，水若岚说的是书浩，他是我们儿时的伙伴，也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在心底水若岚也许一直希望我选择的是他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似乎总有一个人要被辜负，我是他命定的伤口，明白地说过只是朋友，可是我无法阻止他的爱恋，所以一再逃离，他却始终不愿意放手。他说他可以等，除非我嫁掉，他说你不必内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于是换掉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让自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不要再提他了，你明白我是怎样的人，我选择了就不想再纠缠下去，那么，你呢？”终究没有忍住问。

　　　　“结婚的事情能躲就躲吧，我对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没有兴趣，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至于未来，我也很『迷』茫，只能说一直走在路上，希望自己不要『迷』失得太久，不要走得太远。不过我不打算再做室内装修了，想换一个工作，有头绪的时候肯定第一个通知你！”

　　　　我点点头，“好的，我能帮你的就是一起欺骗那两个可怜的老人了。不过你要尽快做决定，我担心瞒不了太久。”

　　　　当初他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是命运的一个恶作剧！相亲时他原本就不中意这个女孩子，开始就委婉回绝了，虽然女方很满意他。之后父亲整日整日地不愿意吃饭，几乎到了绝食的地步，我们都以为他是着急弟弟的婚事，水若岚也傻了，想想那个女孩子也不是太不顺眼，偏巧女孩也没有遇到更中意的，就这样他们糊里糊涂的订婚了。谁知后来到医院检查竟然是胃病，却已经覆水难收，又挑不出女孩子什么错，只好拖着。

　　　　有一辆车缓缓开过来，水若岚挤上车，挥挥手。“回去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看着他坐的车渐渐走远，我开始往回走。

　　　　手机响了一下，我打开，是水若岚的。“给你个面子！叫你一声姐，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没有给你买，包了红包在你桌上，够意思吧？”

　　　　我笑笑，眼睛却湿了，我们都是这样不肯在最爱的人面前表达自己心意的“胆小鬼”！

　　　　我轻轻地在键盘上敲下，“水若岚，我一直很讨厌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我弟弟，你几乎抢走了老妈对我所有的关爱，可是今天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感谢老天，因为他把你留在我身边，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可以让我欺负的人！”

　　　　手机又响，不是他的回复，是密枫的。“小蝶，生日快乐！礼物明天到，我怕今天你那里人太多。”

　　　　没来得及回复，我被一条又一条的短信淹没了。

　　　　终于看到水若岚的回复，“我也是，因为老爸对你很偏心，可是看在你经常充当我垃圾桶的份上，我原谅你了。我先睡一会！不要吵我！”

　　　　始终没有欧阳的消息，回家的路好象变得十分漫长，好心情仿佛被一阵风带走了，我知道其实带走我的好心情的是欧阳。我闷闷地想，别人忘记我的生日没有关系，只有你不可以。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道理！

　　　　好不容易把自己拖到家，在路口的时候，我忽然有点『迷』糊，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做梦了，我狠狠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好痛啊！”然后欢天喜地地跑过去，欧阳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下？”我恨恨地踩他一脚。

　　　　“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也不回去了，丫头！我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