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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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为了安慰我，他买了同样的一款，钱都是他借同学的，还了3个月才还清，这是我很久后才知道的。

　　　　终于熬到下班，终于可以走了，不必再强颜欢笑，我一个人幽魂一样飘『荡』在大街上，身边人来人往，我却感觉不到，热闹是别人的，和我无关，最后不知不觉晃进了一家美发厅。

　　　　有人迎上来，热情地问，“美女，你要修头发还是烫头发？”

　　　　我僵硬地回答，“剪掉它，不要了！”

　　　　“修修分叉的头发，是吗？”那人带着问询的语气确认。

　　　　“不是，剪掉，剪到肩膀，我不想要长头发了，太累。”我淡淡的强调！

　　　　“剪那么长？再长出来要很长时间的，美女！”那人好心的提醒！

　　　　“嗯，剪了吧，都剪了！”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看着头发一缕一缕落在地上，心很凉很凉，想笑一笑，眼泪却落下来，如果忘掉一个人就像剪短头发一样简单多好！

　　　　我翻出手机里的短信，想要删除，手却抖得按不下去，眼泪又开始泛滥。我知道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即使删除，我也一样背得出。

　　　　我犹豫着，手机突然响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是专门为他而设的。

　　　　我没有接，看着手机暗下去，我的心慢慢凉了。下床随手抽了一张纸巾，人还没有转过身，手机又固执地尖叫起来，欧阳不停地拨打着，持续了十几分钟。我心里暗暗责备着自己心太软，手不由自主按了接听。

　　　　“你没有事吧？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他紧张地问。

　　　　“我很好，你放心，我不会寻死觅活的。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挂了吧。”

　　　　“你别挂，我有事情，我，若心，你听我说完……”他的语气很急促，似乎很怕我突然就挂掉。

　　　　“我在听，你说吧。”

　　　　“对不起，若心，我不想分手，我放不下你。其实，我父母也只是说说的，就算我想娶，也不会有什么首长的女儿看得上我，部队那么****也轮不到我。我就要你，我只要你……”

　　　　第一次他说这么深情的话，这个人总是习惯默默做很多，让他说句——我爱你，却很难，甜言蜜语，他一直不擅长，我的眼泪终于决堤，泣不成声。

　　　　“若心，我想你，我想见你，你来南昌，好吗？”

　　　　“好！我去辞职，我们已经有6个月零3天没有见面了。”

　　　　时隔10年，我依然清晰记得他说的每句话，记得每个字。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我不会主动说分手，我等他开口。只要他说分手，我绝不纠缠，只是因为我深爱着。我不想人生那么单薄，刻骨铭心地爱过、痛过，然后彻底死心，才会甘于平淡生活。

　　　　我跟任哥提了辞职，他一脸惊异，不同意。

　　　　“小水，我不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什么事，但我看得出你情绪不对。如果你确实心情不好，我放你一周假，一周不够就一个月，你觉得怎样？”

　　　　我苦苦地笑，把车票推给他。

　　　　“任哥，你看，我车票都已经买好了，是3天后的。”

　　　　任哥叹了口气，同意签字。他待我不薄，没有难为我，快速处理了工作上的事务，还帮我讨回了公司扣除的1000块押金，我执意请他吃饭，最后付账的却是他。不知道这个谦和的男子，如今在何方？是否有了归宿？

　　　　再次『摸』到欧阳熟悉的脸，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想我是真的爱着他，所以，我愿意一直努力靠近他，飞蛾扑火，我也心甘情愿。

　　　　在南昌度过了9天，有微微的苦涩，仿佛开在风中的百合，有点萧索，有点寂寞。

　　　　他总是很忙，没有太多时间给我。我每天在房间里乖乖等他来，有时候在阳台上翻书或者听音乐，看窗外大片的绿把眼睛晃晕，或者开着电视，只是开着。然后2个人一起吃饭、看电视，偶尔去散步，更多的时候他在睡觉。

　　　　我知道他很累，默默把音量关小，躺在他身边闭上眼睛努力去睡，不经意会张开眼偷偷看他的脸，是婴儿一样的安静，却略略带着疲惫，棱角愈加分明，有些许的陌生。我低低的叹息恍惚着，他真的是我着的那个人吗？然后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莫名的有很温暖的东西滑过眼眶。

　　　　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眼泪，在站台上欧阳微笑着重复我的手语，是“我爱你”的意思。看上去傻傻的、木木的样子，想起初相识他送我回家，似乎也是这幅模样，嘴角不由浮现出隐隐的笑。

　　　　定情之初，我说3年为期，大学毕业，我就还你自由，我只是想初恋一定是自己喜欢的人。

　　　　1年后，欧阳说，他不要我的3年，要，就要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原来是那么长，我不知道能够陪你走多久，也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我会努力离你最近，让你一转身的时候就能看到我，甚至在必要的时候离开，只为我曾爱过你。”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第57章　有一种爱叫一见钟情（）　
回到济南，开始新一轮的奔波，日子还是要继续的。我走在济南的街头，为了找一份新工作。

　　　　工作确定的很快，没有任何悬念，还是写字，不过这次是瑜伽网的网络编辑策划，很有意思的行业，让我受益不少。

　　　　某天，接到大学同学微的短信，她要来考试，我和小晴下班后去帮她订了房间。小晴已经不再是那个怯懦、柔弱的女孩，变得开朗自信。

　　　　我们2个住得很远，跨过小半个济南，平时也难得见面，这次碰上了都开心得不得了，一边逛街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等狂奔到站牌，才发现末班车都没有了。

　　　　有一个男子走过来，轻声问我们的去向，然后邀我们一起走。小晴转身征询我的意见，我正沉浸在欧阳的短信轰炸里，抬头应一声又继续回复手里的短信，只看到那个男子穿白『色』衬衫的背影。

　　　　坐在出租车上，我继续忙碌，那个男子回头递过一张名片，我头也不抬，小晴拿过去看一眼，暧昧得看着我笑，放在我的膝头。

　　　　“你打一下我的手机，好不好？我没有恶意的。”是很晴朗的声音。

　　　　我懒懒地应道：“等我忙完好不好？”

　　　　其实并不想，不过是陌生人，也知道后面不过是场无聊的闹剧，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我继续假装忙碌。只是这个人的记『性』好的太固执，过一会又转身提醒我，司机都看不下去了，脸上一幅看热闹的模样，我隐隐有些不悦。

　　　　“我不是坏人，你看一下我的名片，我是做商务策划的，不然我打你的手机，好不好？”

　　　　“哦，算了，还是我打你的好了。”

　　　　我仓促的应着，只是想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一串陌生的数字输入以后，响起的是很安静的萨克斯《回家》，男子礼貌的笑笑，无话。

　　　　我们先下的车，小晴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塞给了他多少钱，一叠声地说“谢谢”，我还在和欧阳没完没了的缠绵，他推让着车就开走了。

　　　　还没有到家，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进来，“嗨！不要说声谢谢吗？”

　　　　我怔住，猜想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看过并不回复，我料到这是个很俗气的故事，不想开始。

　　　　和小晴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号码。我楞了一下接通，那个晴朗的声音传来，我有片刻的失神，“嗨，不要说声‘谢谢’吗？我等了这么久你也不回，只好打过来了。”

　　　　似乎说了很多，但是却又全然没有印象，仿佛落花拂过水面，很孤寂的一点影子。

　　　　挂断显示通话时间33分钟30秒，和一个陌生的人聊了这么久，这个似乎不是我的风格。

　　　　不多时，欧阳也来凑热闹：“宝宝，怎么回事，一直不回短信？”

　　　　“没有呢，接了一个电话。”

　　　　“是吗？不会是刚才那个帅哥吧？”欧阳有一丝促狭地追问。

　　　　“嗯，是哦，你怎么知道啊？！”我吃了一惊，男人的直觉也很可怕。

　　　　欧阳大笑起来，“我开玩笑的，哪里知道还真的说中了，不过不要理这种无聊的人！傻丫头！”

　　　　“才不会，”小晴『插』话说，“那还是一个孩子呢，一个小白脸哦！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哎呀！死东西，你不要『乱』讲，小心我扁你！”我作势要痛扁她。

　　　　欧阳在那端也忍不住狂笑，“好了，宝宝！乖乖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的。晚安！”

　　　　我躺在黑暗里，脑子清醒得莫名，辗转反侧，“非衣，非衣”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他的笑容模糊却温暖。身旁的小晴却很快睡着了，这样简单的女子总是更容易幸福，而我注定要比别人的磨难多一些。

　　　　小晴后来找了一个宽厚的男人结婚，跟她是老乡，2个人在2009年离开了济南，一起回老家临沂打拼，现在的她做着一份简单的工作，2013年，小晴如愿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是个男孩，眉眼和小晴很像。

　　　　太阳隐隐有点倦怠，似乎没有睡醒，我懒洋洋地从公司里出来，终于可以解放，始终不喜欢在石头森林里扮演的角『色』，路过融基大厦，默念了一下这个熟稔的音符，恍然大悟，原来非衣就在这里上班，原来我一直路过。

　　　　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如此记忆深刻，我惶恐地看向灰暗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突如其来的难过。可他只是过客罢了！眼睛垂下来继续走，孤独如烟。

　　　　晚上习惯靠在被子上摊开自己喜欢的书，塞着耳机悠然地翻，欧阳总是要到9点半以后才有时间理会我，手机尖叫的那一刻我正看到精彩处，随手按了接听。

　　　　“你在做什么？出来一起玩吧，我在泉城广场。”

　　　　我吓了一跳，居然是非衣。

　　　　“哦，还是不要了，我在家里看书挺好的。”我淡淡的应道。

　　　　“出来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结束我每天数星星看月亮的日子……”

　　　　“什么？”我忍不住笑了“数星星看月亮？你就是这样过的吗？”

　　　　“嗯，就是这样啊，我大学四年就这么悲惨地过完了。你就算同情我一下好了。”

　　　　“我懒得出去，现在八点多了哦！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我不想被打劫哦！”

　　　　“那你打劫我啊，我心甘情愿的。明天在我公司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来，我请你吃饭啊！”

　　　　“凭什么啊？我才不要呢。”

　　　　“那就当你救我好了，我们明晚要开会，不知道要开多久呢。你昨天打劫了我出租车费，明晚我打劫回来，你请我吃饭啊！不然我会念念不忘的，我很记仇的。”他突然半开玩笑似的说。

　　　　我想了一下答应，这样也好，从来就不喜欢负欠别人。

　　　　非衣兴奋地欢呼，像一个抢到玩具的孩子，我有点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做商务策划的吗？脑子接近白痴的水平！

　　　　后来一直是他在讲，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我偶尔会应两声；直到他的手机没有电，我的耳朵都痛了。

　　　　不多时；欧阳发过来一条信息，让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宝宝！那个人有没有再『骚』扰你？

　　　　打电话算不算？如果算就是有哦！——我笑着打回去，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嗯，他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吧？——欧阳变得莫名其妙的敏感。

　　　　最多是我打劫一顿！还能怎样？

　　　　傻丫头！你这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傻瓜！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欧阳打的字莫名其妙，我想我一直是个感觉迟钝的人，不然欧阳也许不用等我那么久，整整3年，到高中毕业我才知道他从高一就喜欢我，总是默默站在我必经的路上守候，用欧阳的话说——路边的电线杆子都看懂他的心了，只有我不明了，也或者是我不愿意知道。

　　　　每天10点半，我会准时关机睡觉，可是欧阳今天似乎很有心情，我只好一边瞌睡一边回短信。好容易等他道过晚安，我『迷』『迷』糊糊地按着关机键要关掉，手机铃声猛然在耳边炸响，我睡意全无，是非衣，提醒我一定要去救他。

　　　　我以为这顿饭是结束，没有料到却是开始，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跟你一样。他虽然是独子，身上却没有那些不好的习气，外表俊朗，谦和、阳光，大学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做过兼职，一样喜欢古龙的小说，也会雕刻，不过他刻的是水果，我刻的是果核，他会吹葫芦丝，我会吹竖笛，一样喜欢郭富城的《浪漫樱花》……

　　　　回去的路上，非衣有些沉默，走过桥下时，他忽然说：“若心，我很喜欢你，我是认真的，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不用现在就答复我。”

　　　　我瞬间头昏脑涨，“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我想是这样，虽然我也不太希望是这个样子。”非衣站在那里，笑容有点苦涩。

　　　　“但是你对我了解多少？而且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我的大脑还停止在一种混沌的状态，只是下意识的说着事实。

　　　　“是的，我知道，但是你们还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我非常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明白？”

　　　　“我明白，但是，你没有必要这样吧？！我和欧阳的感情很好，我们是高中同学……”

　　　　“嘘！不要讲话。”非衣把食指放到唇边，“先送你回家。”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像两湾清亮的湖水，我从没有见过眼睫『毛』那么长的男孩子，让我不敢直视。

　　　　离我的住处还有5分钟的路程，我坚决地赶走了非衣，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再有节外生枝的故事，看他走远才从另一条路折回自己的小窝，感觉像地下党。

　　　　欧阳的电话疯狂的响起，“宝宝，你在家没有？”

　　　　“嗯，马上到了哦。”

　　　　“你今天跟那个人在一起？”

　　　　欧阳的语气有很明显的不悦，我奇怪几时他变得如此多疑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紧张。

　　　　“是啊，他打劫了我一顿饭，现在两不相欠了。”

　　　　“傻丫头，我怕你是已经把他的心都打劫了，不过我不许你再对第二个人动心了，你是我老婆！”

　　　　最近，欧阳似乎睡的越来越晚，我也只好陪着，可是他变的有些陌生，似乎不再相信我，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糟糕的感觉。终于欧阳安静了，我哈欠连天地正要关机，非衣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他一直给你打电话吗？我打了好多遍都是占线。”

　　　　“嗯，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要睡了。”心思在那一刻突然很复杂。

　　　　“若心，你说的我已经想过了，我还是不能放弃你。你现在不用答复我，给我一点时间去证明，好不好？”

　　　　“非衣，我不想去考虑了，我跟他认识6年多，他对我很好，我真的不想改变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够好呢？我跟你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沉默着，非衣继续说，我听着苦笑不已。

　　　　“你怎么不说话啊？睡过去了？”

　　　　“非衣，那是你的问题，你好象没有问过我是否喜欢你？”

　　　　“你说过我是个很好的人，你肯定会喜欢上我的。那你明天等我，我们一起出去玩。晚安，小丫头！不要想得太多！”

　　　　他料定我会拒绝吧？所以不等我开口就挂断了。我摇摇头，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