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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如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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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啊,有水吗,噎死我了。”
吴命大不但听不到李承乾含蓄的逐客令,还蹬鼻子上脸的要水喝。
李承乾哐啷一声拉开门,两个碍眼的人双双被扫地出门。
关上门,热水里沾湿了帕子,走到小缺身边淡淡问道,“还记得你演的是什么角儿吗?”
小缺嘴上沾了一圈糕点渣渣,抬起头迟疑了片刻,突然想起淳伯拜托她演李承乾的小丫鬟,慌忙规规矩矩站了起来,声情并茂的朝李承乾念了她唯一一句台词,“公子……”
李承乾被她浮夸的演技逗乐了,小虎牙在唇角乍现又消失,“伺候我洗脸,小丫头。”
小缺忙抓起桌上一块帕子抹了抹油乎乎的小手,伸手要接李承乾递来的湿帕子。
李承乾虚晃一下,一本正经举起手里的帕子,捧着小缺花猫一样的脸蛋一下下擦了起来。
午饭江如亲自来请,李承乾对他扮演的这个夔王一无所知,担心话多了露馅,干脆将目中无人狂傲自居演得愈发逼真,江如在门外候了半晌,李承乾却只管盘腿儿坐在床上揪着小缺几缕头发学辫小辫,估摸着江如老腰快撑不住了,才懒洋洋说道:“本王乏了,你退下吧。”
江如瞬间头大如斗,您老这是吃还是不吃呢?
约莫一盏茶工夫过后,李承乾的下榻的小院儿里悄无声息站满了一圈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每人手里捧着一只朱漆描金的食盒,食盒内盛着精巧别致的珍馐馔瑶,皆放在白瓷双层注水的托盘上,下面用梅花矮脚烛台徐徐加温,保持菜品随时可用的温度,吴命大从窗户缝隙看到院子里的阵势,对赖在他房内不走的淳伯说:“十五入戏可真快啊……”
淳伯也由衷赞叹,“真是个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好苗子啊……”
第53章 邂逅兰亭()
李承乾待小缺午睡醒了才打开房门,正要带她在庄上四处转转,抬眼看到一院子鸦雀无声的小丫头,顿时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心中十分不落忍,面上却仍是淡淡倦倦的,转身回了房,让小缺出去招呼她们把菜送进他房内。
小丫头们鱼贯而入,又屏声敛气退了出去,小院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寂然。
淳伯和吴命大哗啦一声拽开房门,争先恐后的奔了过来,风餐露宿这么多天,哪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啊,两人乐颠颠的抄起筷子一阵风卷残云。
“你们两个悠着点,一会儿穿帮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李承乾夹起一个水晶虾饺,慢条斯理咬了一小口,味道还真不错。
淳伯边吃边说,“十五啊,你多虑了,这个夔王常年游历在外,日子过的难免糙些,你尽管吃,穿不了帮的。”
李承乾闻言认真看了眼淳伯,“貌似您对这个夔王还挺了解的。”
淳伯抹了一把油嘴,这动作让李承乾突然想到远在浑夕飘渺云山间的师父,不知这些年,市井街巷里的卤鸡爪,他还吃不吃……
“十五啊,你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就没听说过夔王潇洒身游这句话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啊,这夔王是石敬塘的第五个儿子,其人生性淡泊权势,喜欢做个闲云野鹤,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坊间流传许多江湖人士与他邂逅的传闻,还有传奇绘本写他与江湖风尘女子或山间狐媚妖仙的桃色情事,回头找两本给你看,你也跟人家学着点,枉你空长这副好皮囊,身边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
李承乾斜了淳伯一眼,谁说没有……
淳伯仿佛能看穿李承乾心里想什么似的,扭脸笑嘻嘻的问小缺,“小缺啊,你愿意给十五当媳妇吗?”
此话一出,李承乾手里的象牙筷子一个没抓稳,掉在光滑如镜的青石地砖上,随着一声脆响碎成几段,他弯腰去捡,起身时一朵火烧云已从脸颊烧到了耳朵。
“怎么当啊……”
小缺一边啃着一只外酥里嫩的鹌鹑一边问。
亏得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小缺脑子不全,不然还以为她和淳伯一唱一和要讲荤段子了。
淳伯笑呵呵的说,“媳妇好当的很,陪他吃饭,陪他睡觉,他走哪你跟哪,以后再帮他生个大胖娃娃就行了。”
李承乾刚刚举起茶杯喝了口水,又原封不动呛了出来。
吴命大嗤嗤笑了两声,朝淳伯投去一瞥拜服的目光,小痞子果然还得老痞子来治啊……
“我现在不就当着呢吗?”小缺开始数,“吃饭,睡觉,走哪跟哪……哦,还没生娃娃。”
“娃娃怎么生?”小缺无知无畏的问道。
老痞子遇到二傻子,应了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淳伯干咳了两声讪讪的说,“小姑娘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承乾……
还是不你先胡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李承乾反倒不局促了,而且小缺方才的回答,听起来还挺顺耳的,李承乾慢将挑完刺的一块鱼肉放进小缺碗里,随口对她说,“不急,以后慢慢教你……”
这下轮到吴命大脸红了,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一顿饭吃下来再不敢造次了。
淳伯倚老卖老,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饭后又有小丫头过来伺候他们几个洗漱喝茶,收拾打扫,李承乾带着小缺三人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见江如远远的迎了上来,“王爷休息的可好,饭菜粗陋,还请王爷恕罪。”
李承乾略略点头,淡淡说:“不必拘礼,以后叫我石公子便好。”
江如忙躬身说是,然后引着李承乾走了一段抄手游廊,穿过几个雕花拱门来到江府的后花园内,时值冬末春迟,花园里背阴的角落残雪未消,院子里却不乏颜色,腊梅有白有红,迎春也开的热闹,过午的风带着阳光的暖意,拂面而过颇为和煦,几人登上一座小巧玲珑的八角亭,举目远望,掠过阴阴山色,看到黄河水静静蜿蜒至视线的尽头……
“你这宅子,还不错。”李承乾淡淡说道。
“王爷过赞了,不过是山野陋室,只是借了些自然野趣罢了……”
李承乾遥望山色,不再说话。
江如揣摩着李承乾的脸色,小心问道:“王爷屈尊降临,寒舍真是三生有幸,不知王爷此次是路过,还是有事情要吩咐老夫去办?”
李承乾收回目光,若无其事说到:“本王前些时日听闻你得了一样宝贝,恰逢路过此地,便来饱饱眼福。”
江如忙问,“不知王爷说的是何宝贝,老夫这里哪有王爷能看上眼的。”
李承乾挑起半根眉毛,不冷不热的说,“怎么,害怕我抢了你的宝贝不成?”
江如忙道,“王爷哪里话,举国之滨莫非王土,只要王爷您一句话,江家上下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何况一个身外之物,只要王爷喜欢,江如愿意双手奉上。”
李承乾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本王平生从不夺人所爱,看看便是。”
江如脸上的表情略略松了些,不等李承乾张口便主动说,“王爷莫不是听了有关兰亭序的传闻?”
李承乾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
他就是要来看兰亭序的,没什么玄虚好卖弄。
江如突然面露难色,“不瞒王爷说,这兰亭序乃古今至宝,老臣也知自己这把老骨头有几斤几两,断然不敢私自侵吞,若不是仍有几处破不了的疑点,老臣早就将宝贝献给圣上了。”
“噢?什么疑点?”李承乾百无聊赖的脸上现出几分兴致。
江如被李承乾这么目光炯炯的看上一眼,立刻有些头晕目眩,他早就听闻夔王风流潇洒文采斐然,却不想是这般天仙似的人物,他理了理进了水的的脑子,细细说道:“此事说来也蹊跷,还怕王爷不信,这兰亭序,老夫是在字画摊子上得的。”
李承乾微微蹙眉,确实很难相信,这样一件宝贝,怎么会在字画摊子上出现。
“那日是元宵节,老臣每年要在花灯会上给全城百姓出头彩,待赏玩花灯准备回府时,一眼看到街便一个字画摊子赫然摆着一幅字画,乍一看便觉这字好的惊人,再仔细看却是兰亭序,老臣当时也没多想,借着过节喜气,打赏给那卖字画的一些碎银子,就把这幅兰亭序带了回来。”
第54章 真假()
江如一边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一边继续说道:“老臣当时只道是赝品,买来也只是一时兴起,结果过了几天打开那幅字再看时,却怎么看怎么都像时真迹,老臣暗中也询问过几位行家,有人说是真,有人说是假。后来老臣派人去寻那日卖字画的人,也寻不到了,就连那人的形容相貌,老臣也想不起来了……”
李承乾听得来了兴致,说着就要亲眼去看看,兰亭序他曾和父皇一起品鉴过,真假应该一看便知。
江如忙忙说何老王爷亲自去看,他一会儿亲自送到别院给王爷过目便是。
李承乾略略点头,忽见一队和尚和一队道士从花园外的围墙下鱼贯而过,这样新鲜的组合还真是不常能见到,李承乾抬起眼皮看了江如一眼。
江如忙会意的解释道:“王爷见怪了,不瞒您说,家里这几日确是有个大事。老臣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名为江展,二儿子名为江元,这两人都已成婚多年,小儿子江曾身染重疾卧床多年,至今尚未婚配。江元房里上月添丁,给老夫生了个孙儿,这几日马上要满月了,可……可还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命活过满月那日。”
“此话何出?”李承乾闻言十分不解。
江如突然间似乎苍老了十岁,黯然回道,“这几年江家不知触了哪路恶神的眉头,只有长孙江笃活下来了,如今已经八岁,之后老夫的大儿子江展房中就再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老夫的二儿子一妻三妾,这三年来生了四个孩子,可全都没有活过满月……”
李承乾微微皱起眉头,“死因是什么?”
江如神情凄凉的说:“像是气短而死,查到最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若说第一个孙儿全家疏忽了,之后的几个孙儿,一家人小心备至如履薄冰,从孩子出生到满月,从江家府门到月子房前,全都有侍卫严加看守,房内也是夜以继日的严加看护,不可能有人进来加害,后来老臣听医官说,有些顽疾是家族传承的,可能是江家时运不济,注定只有这一棵独苗,风雨飘摇啊,眼瞅着这新出生的孙儿满月将至,老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病急乱投医,找来和尚道士诵经祈祷,能驱邪就驱邪,驱不走的话……就当给这孩子超度了……”
李承乾见江如神色凄然,也不知该说什么话能让他宽宽心,只得略略聊了两句,便回房去了。
江如见李承乾不喜热闹,晚饭也命人送至李承乾房内,吃完饭过了一会儿,江如便捧一个式样古朴的盒子来了。
淳伯十分注重自己的行为举止,尽量做到不要喧宾夺主,可随着卷轴在眼前慢慢展开,他便像个老公鸡一般伸胳膊蹬腿,就差扯着脖子打鸣了。
李承乾淡淡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眼前的字里行间。
他一言不发,默默看了良久。
“钟繇之书,体则古而不今,王献之疏瘦如枯树,萧子云无筋无骨无丈夫之气”,唯有王羲之尽善尽美……”
“待朕百年,兰亭为枕,伴朕长眠……”
父皇是个书痴,说起喜欢的字画,便意气风发,谈吐间便是半个盛唐……
那些他以为忘却的点点滴滴,毫无防备的扑面而来,带着岁月难以治愈的淡淡遗憾……
字里行间,历历在目,是真迹……
“是假的……”
他淡淡的说。
淳伯脸红脖子粗,嗓子里憋出一声类似公鸡打吗的怪响,被李承乾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江如闻言反倒长长松了口气,他既然眼拙说是假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江如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走出别院,脚步轻快,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引来狂风与乱蝶,狂风不知何处向,乱蝶空追满园香。
将近三更,淳伯仍赖在李承乾房里不肯走,背着手一趟一趟来回走动,时不时暴跳如雷一下,像只抽了风的老公鸡,“真的,绝对是真的。”
淳伯像是被人下了咒,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
李承乾一晚上先是教小缺学数数,小缺掰着指头从一顺顺当当数到十以后,就遇到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从十到十一怎么也数不过去了,李承乾教到第五十遍时知难而退,摆出笔墨纸砚开始教小缺学写字。
小缺埋头一笔一画写了半天,李承乾俯身看了看,提笔在满纸横七竖八的“一”字中间圈了一个最直的。
“这个好。”
小缺受到鼓励,抓起毛笔开始写“二”。
李承乾低头一看,真是要多二有多二……
“十五啊,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淳伯见李承乾始终不接他的的茬,只好自己上来找茬。
李承乾挑起半根眉毛,“真的能怎样,假的又能怎样?”
淳伯被他问住了,愣了一会儿才说,“真是真,假是假,这旷古至今的宝贝,因你这一句话,可能就会被人疏于保管,最后残缺不全或是不知所踪,你担得起这罪孽吗?”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纠正了一下小缺握笔的手型,不咸不淡的回道,“历史不由人,万古随风散,不是你的,何必操这份闲心,您老人家莫不还惦记着这宝贝不成。”
淳伯跳着脚说,“本来不惦记了,被你这么一搅和,怕是又惦记上了。”
李承乾突然问,“你觉得江如……是个什么样的人?”
淳伯一愣,继而说道:“八面玲珑,做事滴水不漏。”
吴命大一直趴在小缺对面看她写字,闻言突然插嘴:“这老头对十五简直绝了,你让他叫你一声亲爹,估计他也不带犹豫一下的吧。”
淳伯也点头说:“老夫道听途说,没见面时还以为他是个铁骨铮铮的倔老头,今日一见,还真是与想象中相去甚远啊。”
李承乾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江家历三朝而不倒,而今荣宠备至,光是凭一副铮铮铁骨就能换的来吗?兰亭序是真是假,岂是我一人之言便能盖棺定论的,是真是假,还得看江如需要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淳伯和吴命大同时举头望房梁,消化了一下李承乾这句比绕口令还七拐八绕的话。
“难道你说是真的,他还能造反不成?”吴命大听出了李承乾话中的玄机。
第55章 旧识()
“为一幅字倒不至于,但我若说是真的,双方便都没有什么退路,他就算不想献出这幅字,也得硬着头皮献出来,不然的话难保江家不在皇帝那里穿小鞋,可我压根就没想要那东西,为何给自己找麻烦,不如给他个台阶顺着下,何况他城府有多深,我们也不知道,万一真鬼迷心窍来个杀人灭口,我为了一个不感兴趣的东西白担这么大风险,值当吗?”
李承乾说完,淡淡看了淳伯一眼。
“我看你城府有多深,我们也不知道吧。”
吴命大努力消化完李承乾一番话,由衷感慨。
三人说着话,一旁埋头写字的小缺突然猛的一个激灵,停下笔来竖着耳朵四下张望。
“怎么了?”李承乾忙问。
“你们听到有人在叫吗?”小缺耳畔传来忽隐忽现的叫声,仿佛从挺远的地方传来。
李承乾闻言全都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整个房间一片安静,只有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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