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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青梅很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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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太阳就再次隐没在云层里,我自然没有必要继续赖在窗边。回到自己座位上正打算继续准备经理要的培训资料,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斜眼一看,果然是陶淞年不甘寂寞来八卦了。她一天到晚才真是闲得慌。
…嘿嘿嘿嘿,昨晚睡得还好吗?
即便隔着手机屏幕,也不难想象出她现在的表情有多猥琐,她这个“睡得好吗”可没有那么简单。真是白瞎了她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简直太好了。
…今早起来顺利感冒,现在脑仁疼得厉害。
我回了这条消息便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脑袋,脑瓜子里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被扯动了,时不时地疼一下,鼻腔也堵得难受。
…啧啧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大冬天的,注意保暖好伐。
瞧她这语气,不定又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龇着牙摇摇头,很是无奈地让她别『乱』想。
昏沉的大脑让我提不起兴趣再思考什么,匆匆结束了和陶淞年的对话,趴在桌上养神。
临下班的时候却收到了宁冉发来的消息,问我回去之前要不要一起去买菜。我不由有些好笑,她几乎就没有进过菜市场,连韭菜和小麦都分不清楚,居然想起要去买菜,还是算了吧。
…不用了,冰箱里我准备了一些,够吃一顿了。
…噢。
…好吧。
回复消息的时候我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工作时间处理私人事宜,可不太像她的风格。倒是让我略感意外。
晚饭我并没有准备得太丰盛,随便炒了两个家常菜,熬了一锅红薯粥,两个人也就够应付了。既能填饱肚子,也不会显得我太殷勤。
宁冉没有对晚饭提出任何疑义,老老实实地坐下来扒拉了两碗,可能因为见我没有要交谈的意愿,所以自己也没讲话。
然而等到临睡的时候,她看到我从卧室里抱着一摞被子扔在沙发上,神情立刻就变了,站在我旁边咬着下唇死盯着我。
“嗯?”我正在往沙发上铺被子,胳膊突然被她握住了,便回过头冲她扬了扬下巴。
“你……”宁冉手上用了点力,眉眼低垂着,声音有些轻,“要是觉得我住在这里让你不高兴了,我搬走就是,你这样我也住不安稳。”
我略挑了下眉『毛』,扯了两下嘴角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轻轻吸了吸鼻子,“不是。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宁冉没那么好打发,依然不松手,皱着眉头打量我一番,确认我没有出现太严重的症状,然后沉声说道:“我体质比你好,不会那么容易被传染。”
她有的时候是真的有点倔。
我拍拍她握着我胳膊的手,即便在屋子里暖着都还有些凉,“我真的没有故意要睡沙发,也不是想借此膈应你。”
“冬天房间里空气不流通,感冒很容易传染。你来例假呢,最好不要感冒。”
宁冉手上的劲头稍微松了一些,嘴唇抿得发白,眉眼也低低的垂着,看上去情绪有些复杂。
我动了动胳膊,转过身继续整理被子。沙发本身是布艺的,触感很柔软,感觉上应该不会太难睡。
身后安静了好一会儿,等我铺好了被子撑着腰站直之后,宁冉才语气有些低落地问道:“说真的,我住在这里其实让你很困扰吧?”
我捶腰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去很平静地看着她,随后放松了面部的表情,轻轻吐了一个字:“是。”
宁冉的神『色』立刻凝住了,清亮的眼睛里目光深沉,眉眼仿佛被冻住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张开嘴唇,生硬地扯动两下,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同意你住进来了,那就不会故意找借口再让你搬出去,你安心住着就好。”
“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宁冉轻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带着些征询的味道。
“现在?你确定?”我捡起茶几上的手机,摁亮之后放在她眼前,“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工作。我想现在的时间可能不太合适。”
我放软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尖刻。因为感冒的缘故我的脑子其实不太清醒,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和她探讨一些深刻的问题,反倒会说不清楚。
第七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 一旦一个人有了心事; 她就会渐渐变成另一个陌生的人。尽管还披着原来的皮囊,底下的心思却早就面目全非。
我不清楚我和宁冉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我逐渐意识到,她可能就是我的命数,命里的一个劫。
不然的话; 为什么我总是以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呢。
我依稀记得上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见面的时候; 自己是怎样像个傻『逼』一样淋成了落汤鸡; 因为鼻子通不了气只能咧着嘴大口呼吸; 最后听到宁冉跟我说:“就这样吧; 再见。”
我丢脸的样子和我们第一次在我家里见到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一次开启了我们的孽缘,另一次却犹如一个句号让这出闹剧落下了帷幕。
你有后悔过认识她吗?曾几何时我也这样在心里问自己。
然而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无论我现在的心情是怎样,是如何看待我们的关系的,都不能否认宁冉曾经带给我的快乐与美好。当记忆在脑海里回闪的时候,最快跳出来的永远是年少时她笑靥如花的模样。
从我第一次见到她起; 就一直刻在我眼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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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早慧的孩子。念幼儿园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懂; 并且因为体格弱小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学前班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达到小学入学的年龄; 不过因为家里担心我再念一年学前班会变得非常顽皮,所以想方设法把我送进了小学。
去报名的那一天; 收费的老师只是看了我一眼; 就立刻皱起了眉头:“这孩子也太小了。”
我妈忙不迭回道:“不小了不小了。”生怕人家不收我。
老师翻开户口本看了看; 说:“是还挺小的啊。”
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其实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根本不明白上学是怎么一回事。
“五加二等于几?”那个老师突然问道。
我感到十分茫然,甚至不能理解她的问题,因此也不敢对上她的眼神,只好垂下头一个劲咬嘴唇。毫无疑问,我在幼儿园和学前班里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孩子。
老师和老妈都在等着我的答案,而我大脑一片空白,兴许脸上也已经呈现出一片窘迫的态势。
这时我隐约听到旁边凑热闹的一个小男生悄悄发出了一点声音。
“七。”
我飞快地转过去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做贼一样眼珠子到处『乱』窜。这下我确信他是在帮我了。
“等于七。”我抬头回答道。
我看到老师眼镜后面遮挡着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冷淡了。突然明白我好像已经过了这一关。
现在想起来,我在正式开始接受义务教育的第一年里似乎都是保持着这种昏昏然不知所以然的状态。学年末结束的时候有长辈问我有没有考到双百分,我还一度很奇怪地想为什么,那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当别的小孩都已经了解到拿满分的重要『性』时,我还在想着四处撒野去乡下玩泥巴挖花生烤红薯,思维的发育还远远没有跟上实际年龄。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会被别的小孩子欺负,我并不是太喜欢学校,也不喜欢上学。如果不是阿芮和我分在了一个班里,可能我在班上会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和阿芮认识的时间比宁冉更长。我们俩的父母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家里的房子也在同一个社区。据长辈们说,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了。整个居民区都知道老周家的周斯芮和老舒家的舒榆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多年来在周围惹是生非上蹿下跳,就是两个猴孩子。
我们那时候住的居民区就在河边上,河道两旁都修整得很漂亮,有很多供老人孩子使用的游乐设施和健身器材。而我和阿芮之所以喜欢往河边跑,却是为了在河边捞鱼『摸』蚌壳。
河边有一个停靠游船的小码头,从岸上能直接下到水边。我们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那里,没事儿就爱往那跑,带着一个用2升可乐瓶剪出来的罐子,用来装田螺和蚌壳,有时候也可以拿来舀小鱼苗和蝌蚪。
认识宁冉的那天下午,我和阿芮就在河边泡了好几个小时,晒得满脸通红,一身都是汗。
我记得那天我穿了一身绿底红花的棉绸褂子,那是我妈自己去店里扯回来的棉绸找人做的,说是这种料子的衣服特别凉快。
我妈和大多数同龄的『妇』女一样,非常喜欢把自己家的孩子打扮得花花绿绿,总觉得这样才像一个女孩子。可是说真的,我从小就特别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如果不是迫于老妈的“y威”,我是坚决不会这样穿的。
虽然河边上种满了柳树,长长的柳条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投下大片的阴凉,让我们不至于被晒到中暑。然而盛夏时节的气温始终居高不下,再加上树干上数不清的蝉齐声高歌,已经足以令我俩心情烦躁汗流浃背了。
更要命的是河边上肆虐的蚊子,咬得我们手上腿上全是包,一抓就是一个红印子,密密麻麻地在皮肤上鼓起来,十分壮观。
小孩子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身上流汗了就直接用手,或者用衣服去擦,随便一抹就完事儿。也不管自己的手在河水里泡出了什么味儿,手上有没有沾着田螺蚌壳上面的粘『液』青苔,只管一股脑揩在衣服上,抹在脸颊脑门上。
我们只知道今天收获颇丰,十一个田螺两个蚌壳,舀小半罐河水养起来,腥臭腥臭的,但是相当有成就感。
如果我早晓得当我踏进家门的时候会见到宁冉和她的父母,可能我就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糟糕了。
我和阿芮一路欢天喜地连蹦带跳回了我家,推开门发现家里面很热闹,我的爸妈和另外一对叔叔阿姨正在聊天,旁边还跟着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
老爸老妈听到推门的声音几乎同时朝我们看过来,在看到我和阿芮一身狼狈手里还提溜着一罐子腥臭的水产时,脸上瞬间就僵硬了,看上去十分尴尬。
那对叔叔阿姨和小丫头也发现了我们,房间里立刻就安静了。
阿芮似乎比我更紧张,背在后面的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一脸自己做了坏事被逮到的样子。
我心想你在着个什么急啊,该心虚的难道不是我吗?
我俩当时就傻乎乎地干站着,不知道作何反应。
还是老妈很快反应了过来,让我们赶紧关上门,接着嗔怪了一句:“你们又出去野了?看看这一身,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好点干净呢。”
我俩把罐子放在地上,讪讪地笑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实在是不好意思。
陌生的叔叔阿姨看起来倒是挺不介意,打量了我们一下便笑着问道:“这俩孩子有一个就是舒榆吧?”
我爸点点头,抬起手虚指我一下,说:“对的,这是舒榆。”
“旁边这孩子是老周他们家的阿芮,大名叫周斯芮。”
“这两个小鬼都皮得很,每次跑出去玩都像在泥巴地里打过滚一样。哪里像你们家宁冉,多斯文的一个女孩子。”
我和阿芮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撇撇嘴巴,有些不服气,又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安安静静在旁边坐着的宁冉。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她的样子。
白白净净的皮肤,五官组合在一起很舒服,嘴巴一点点大,红润的『色』彩十分自然,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是个好看的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太瘦了,像我一样是个小不点。她穿一条简单的吊带裙,模样乖巧犹如温顺的娃娃。
我发现她在对着我们笑,眼神非常隐晦地在我和阿芮的身上游移。
那些被汗水浸湿的布料此刻贴在身上像腌渍的咸菜,而宁冉悄然打量的眼神像是把我们摊开扔在太阳底下曝晒。
我突然感到一阵窘迫,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此时此刻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对着自己摇头,你看看人家。
虽然我们的『性』子野,可到底也是女孩子,谁会希望被别人比下去呢。
一分钟前还叫嚣着的不服气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我知道阿芮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因为我的余光瞟到她扭捏地绞起了手指。
后来我们三人曾多次聊到这个场景,我和阿芮一度怀抱希望她那时候不是在嘲笑我们,可是宁冉在仰天大笑之后非常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们:“没错呀,当时就是在嘲笑你俩。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邋遢的女孩子,你俩并列排第一。”
气得我俩暗戳戳咬牙。
『毛』衣是我『奶』『奶』织的,我妈当时一口气买了好几斤『毛』线回来,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件,穿上就像一家子的姐妹。我们第一次一起穿着去上学的时候,还被邱梓诚啧啧啧地笑了一整天,阿芮一直觉得他是在嫉妒我们。
那几年大家家里都还没有小汽车,出远门全靠爸爸们骑摩托带。
第七十九章()
她的语气并不强烈; 甚至能听得出些许不自然; 与过去那种隐隐带着傲气的样子完全不同; 可能真的是被时间磨去了部分心『性』。
对此我总是不大习惯; 感到有些陌生,也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见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难免心中会生出种种感慨。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听到宁冉的话后我一度有一点被梗住,假借埋头喝粥才没让自己的神『色』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
越是这种生活化的场景; 越是容易慢慢演变成习惯,就像文火慢炖一样; 慢慢地熬出滋味来。我分神想着; 却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宁冉没听到我搭话,也不着急,只低声笑笑,便专注于自己的碗里。
一顿饭吃得很是平淡。
饭后她没让我动手; 自己关了厨房的门进去收拾,叮叮当当的折腾了半天,听得我心惊肉跳,生怕她把什么东西给打碎了。东西坏了是一回事,要是不留神伤了哪里; 那才是个大麻烦。
好容易里面消停下来,我才在沙发上坐实了,开了电视摁到纪录片频道; 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看看。
宁冉从厨房里出来后也窝到沙发上来; 跟我隔了一臂的距离; 抱着电脑哒哒哒地敲着键盘。这些日子几乎都是重复着这样的场景,有点奇怪,但是也很和谐。她的工作好像总是很多,经常都会带电脑回来赶工。
不过我恍惚间听了一会儿,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今晚她敲键盘的动作似乎不大流畅,哒哒的响声也时有时无。
我微微侧了一下脸,余光向旁边掠去,凝神看了一会儿,心里的猜想才确定下来。
宁冉每打几个字就总要捏一捏手指,指尖像是扎了针似的无法正常使力。
我垂下目光仔细看了看,指尖那一小截红『色』格外显眼。
联想到她先前揭锅盖的动作,显然这个谜底不难解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宁冉是个和厨房绝缘的人,这么多年了,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要是被烫到了,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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