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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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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那女人走进了一间小酒吧,或者她是从风子身上看见了于她不安全的因素,想要借此来甩掉风子;也或者是风子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她想要从新洗换一下心情。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所有的好与坏,喜或怒,高兴或恐惧,都是来自人心里深处那部分阴暗的地方。应该及时换洗的。
但是风子也跟着进去了。
并且风子先一步要了一杯酒,等着那女人到来。
风子不常喝酒,但是每一次喝酒必然会醉。醉到哪种程度呢,不好说,就看你愿意用什么样的形容词了。
但是风子为什么不大喝酒呢?
这原因大概来自于他的善忘,当他没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生活中许许多多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或者应该说他压根儿就没将许多事情放在心上。
没有人观察过他的行为,如是有人观察他的行为,那么或者就会知道。实际上风子是害怕。一旦喝酒,喝酒即醉,他就害怕连生活中仅记得的那点事情也忘了,将少许的那么一点放在心上的事情,也不小心从醉梦中丢掉了。
而在醉梦中丢掉的那些东西,他更害怕醒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
毕竟,风子不是一个富人,没有许多的身外之物,可以随意丢弃,毫不珍惜。就像一个老乞丐,除了那件那件破烂褂子,那根破的竹竿,裂口的碗,他还有什么东西能丢的?
风子,甚至连破烂的褂子,破的竹竿,裂口的碗都没有。
所以风子就很少喝酒。也不想喝酒,不敢喝醉酒。
或者喝酒喝醉本身不是什么大事的,但就怕醉后什么都忘了,最后连思想都醉成了空缺。
第285章 第50小节 不付账()
应该说风子是幸运的,因为他还知道自己有自己的思想,想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可悲到连思想都没有呢,更别论是自己的了。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上天青睐,让风子遇到了,岂不是大幸?
同时风子也是不幸的,就好比创世的神,创造许多的守护,却独独将他流落到了尘世,千万年的寂寞啊,只允许他一个人呆在九天之上,静静的看着眼下这片茫茫的土地,芸芸众生。
所以风子一直就在幸与不幸痛苦与欢乐的煎熬中撕裂了度日。
风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异常的清晰了。说话也开始有条理了。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似乎是酒精的作用,他不能再喝了。
于是他端起杯子,又倒了两杯进肚子。
酒精的作用一点点的显现,但是这现象越来越不明显。风子刚刚沾酒的时候,就似乎已经喝醉,嗓子亮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大话也就说得出了,牢骚也就有了亮光的机会。然而酒喝到越多,他的话就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沉默,终于以它最真实的面目毫不修饰的出现。
风子坐在椅子上,醉眼朦胧,像是这世界整个都化成了一团雾一样。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结果抓了个空,舞了几下,最终不得已又收了回去。
其实风子应该记得一些人和事的。
当一个人思绪泛滥的时候,常常无意识里就会跑出许多应该记得却忘了的人和事。
他现在记得,白如雪似乎是个写作的人。所以她的房子很漂亮,地理位置也好,布置得就像是一个理想。
但是当风子问起她什么而写作,她却没有回答。隔了半天她却突然回了句,不知道。风子大约是知道她不回答的原因的,说与不说,都是个人的自由,所以也就没有再问。
但是风子就那之后再也不敢看见她。还故意躲开,不要她找到。或者风子是在躲避自己也说不定。
他还记得秦静,但是他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所谓的记得,就只限于名字。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恰好,偶然,在他这里经过了而已。并且就真的只是经过了。
他唯有能比较深的记忆的,是刘丽。或者这记忆深的原因,是眼前有可供相似联想发生的材料。同样是一个逢人卖笑的风尘女子。岂不就跟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样?
这仅仅是从职业类型上发生比较,可以得出的结论。但是真实的境况如何,谁又能知道是不是一样呢?
风子曾经说去广州的时候,一定去找刘丽,然而去了,却没有去找。其实风子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去广州,而不是去别的地方,原因也几乎就是因为刘丽说去了广州。
但是刘丽是不是真的去了广州,风子不知道,风子连她的电话,通信地址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风子倒是很能了解刘丽心里的一些想法,或者说从这点看来风子还是个不错的piao客,但是也就仅仅止步于是一个piao客罢了。甚至更多时候,风子就piao客这个职业的职业标准都是不够,因为他更多的时候,都不付账。
那是一种怎样的关系状态呢?
第286章 第51小节 哭了()
要说风子,其实风子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自己。
风子记得他自己。
但是事实往往就是这么喜剧,你越是想要记住,遗忘发生得也就越快。在你伸出手指,弹指的一挥间,已经全然忘记。
这种例子,俯拾即是到处都有的。往往酒精的挥发作用都及不上这种喜剧的突变。
风子跟着那个女人回家。回的是那女人的家。
风子突然发了疯的抱住她,一把把她按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那女人半点动作都没有,就尽着风子动作。可是风子的动作突然停了,风子将头埋在那女人******,突然稀稀簌簌的哭了。
那女人微微的错愕,轻轻拍着风子的后背,轻轻的抱住风子的头,就像一个母亲轻轻抚过幼小的孩子。
一个人无论从事的职业怎样,纵然看惯了交易,人情冷暖,有时候还是难免会触物感怀,黯然伤神。那女人突然紧紧抱住风子,两个人最后,缠在一起,抱头痛哭。
可是哭过了之后呢?
风子突然想起了刘丽。他现在的记忆,突然毫发毕现的清晰。
风子的记忆越是清晰的时候,他的动作就越是疯狂,他想要将他自己撕裂成几块,将自己撕得干干净净。
风子又一次点燃烟。那个女人的桌子上放着有。风子顺手给那女人也扔了一支。点燃烟,风子就直咳嗽,连同眼泪都一起咳下来。
那个女人坐在床上,就像是一尊佛陀一样的,看着他。说不清那眼神里是什么样的意味。
风子像是还是没有学会抽烟的这个动作一样,最后只能将烟在桌子上捻熄了,剩下半截拿在手里,一点一点的撕得粉碎,然后撒得满地,就像一地破碎的表情。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坐着。可能是都累了,正虚弱着。那女人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吐出来的那烟,就在那屋子里自由的轻轻的飘啊飘啊。
有种情景,忽然和这样的景象很相像:一个人被关在囚笼里,自由的歌唱。
唱着自由的歌。
风子透过窗帘,往外看,阴沉黑暗的色调。风子有多少时间没有这样子静静的看着窗子之外的世界了,不管是人也好,事也好,暗月笼罩下的沉默也好?总之很久了吧。
细月无声。
风子突然站起身来,走出门去。那女人就睁眼看着他走出去。
忽然风子又推门进来。他的衣服,他的裤子,还有他的钱夹,都还在这屋子里。
风子穿好衣服,将钱夹往那女人的床头边的桌子上一放,无声的走了。那意思很明显,钱夹里所有的钱都给她了。
当一个人哭过之后,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这时候或者换副表情,但是却也决不会大笑出门去。
有能够大笑出门去的人,但是绝对不是风子。风子很多时候想笑,想大笑,但是他发现他笑不出来。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声音比鬼哭还难听。还有一个不笑的原因,则是风子怕一笑起来,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以后就不知道难过悲伤这类词是什么意思了。
你为了掩盖真实做出一个虚假的动作,久而久之,这虚假就会弄假成真真的遮掩住真实,代替了真实,成为主宰。
风子向来就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说不好听的,这极端叫做偏激,但是这极端同样还有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叫做完美主义。所以他就不敢笑了。
第287章 第52小节 一个梦(完结)()
风子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愿意也确实在想着他的这间狭窄破旧的屋子。风子把它看成自己的归宿,把它看成自己的根。风子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在这间破屋子里走完这一生。
所以尽管屋子里很脏,没有打扫,但是他还是愿意回到这里来。
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火车票还放在那钱夹里。
进而他才想起自己所有的钱,都留在了那女人那里。于是风子就突然失眠了。
夜色这样的沉寂,人却是要睡不着的。天刚刚亮的时候,风子从楼上匆匆的跑下去,一直跑到了那女人住的那地方。那女人还没有起来,门关着。但是风子没有上去敲门。这时候门却开了。那女人听见门外有人走过。但是他还不知道是风子。有点惊错愕然恍惚。她的衣服都还没穿,只是一件内衣。
给我点钱,他说。那女人将风子让进屋子,将她的钱夹往风子怀里一扔,又钻进被子睡了。风子看着钱夹,然后眼睛还在搜寻,他在找他自己的钱夹。但是并没有发现,也没有在她的钱夹里发现自己的火车票的影子。
风子利索的从里面抽出五十块钱,快速走出门去。
在街角转弯的地方,有一家小饭馆。风子不知道它的存在有多少时日了,但至少自风子来到这里,它就一直存在。壁橱已经被油烟熏得发黑发亮,门外边的路面,都已经像是有几百岁的一张老脸那般皱褶残破了。
就像店里的那对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是这里还是有很多人来吃饭。特别是早上。他们都说,这里的饭很好吃。
风子进去的时候,店里还没有别的客人。风子吃了一碗面条。被找了四十四块钱。风子拿着剩下的钱,合成一摞,突然一把从中间撕了,丢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然后风子就又回了他自己的那栋楼里。
风子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他将房子比喻成囚笼,而我们就被关在囚笼里,自由自在的生活。风子就曾想过,再也不进这囚笼,但是事实悲哀的发现,最后他只能困死在这囚笼里。永远也出不去。
有什么是比这种发现更让人觉得悲哀的呢?
所以那句话,难得糊涂,才会那么深入人心。一个人要是不自醒悟,那么他是幸福的。一个清醒着的人,他也就永远都沉溺在痛苦的暗渊里了。但是你还不能叫醒在这屋子里沉睡的人,所以鲁迅先生的那些话,何其深沉,何其苦痛。
太阳的光线干净明白,屋下有树,映着清清静静的影子,投在芜乱斑驳的墙上。阳光带着点陈旧,和湿润,树影的色调也带着陈旧湿润,这一切就能让人心静,放松下来。
风子觉得他就需要这样带点陈旧湿润的心情,但是干净。
他慢条斯理不忙不急的将屋子整理一遍,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整理不整洁,越整理越乱。一遍又一遍的擦洗窗子上的玻璃。阳光就是从玻璃上透进来,而变得湿润的。
然后就是,房间变得简洁了。窗帘子拉开,整个房间倏然就变得明净了。
饱满的阳光。
这一切都做完了的时候,风子坐在床上。他的房间只有那么大点,床的功用便又回到了它的最初。暖暖的阳光照着,突然觉得很累,很困,这大约就是失眠之后的后发征了,想要一觉睡去就再也不不醒来那般的疲惫。
倒下去睡着。人岂非就应该累了就困,困醒了有事便做事,没事的话,继续等困的下一次亲临?
如此简单的人生。
如是在这过程还有梦可以做,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风子做了一个梦,他似乎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女人,在他的梦里走来走去,忽然钻进被子,抱着风子的钱夹,然后簌簌的哭起来。突然他又看见那女人站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跑下楼去,仿佛逃跑。可是一直这么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前面一大群人围着那栋楼,红红绿绿的影子,乱哄哄的说话,一句也听不清楚。那女人的脸突然却变成了白如雪,又变成了刘丽,又忽然变成了秦静。风子这时候似乎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
“他在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
“他之前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吗?”
“不知道。”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人群散去。空空荡荡的楼道,空空荡荡的房间,就像一个人举着一只空空荡荡的手,在风里轻轻荡荡的摇晃。
阳光正灿烂。
风子梦到了一列火车,火车缓缓的开去,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那一片灿烂的光影里。只剩下两条冰冷单调的铁轨,绵延向远方,和几根生长在枕木的缝隙里,不曾被碾压到的,落单的荒草,随风招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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