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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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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藏着刀与毒的冷笑。

    “元振。”

    长治帝在殿中叫了一声,那名叫元振的太监忙收回视线,迈着小碎步颠了进去,细声道:“奴婢在。”

    “叫人将殿里收拾了,”长治帝道,“你去给朕泡杯茶来。”

    元振低头领命而去。

    当晚,带着圣旨的军吏从京城出发,快马加鞭,奔向西南。

    也是在同一晚,魏虚舟接到元振报信,立刻派心腹夜赴金陵,将消息通传给严宵寒。

    留守京中的禁军已经尽可能快地将消息送出,然而终究比不过早有预谋的薛升,等严宵寒接到京中传信、动身赶赴西南时,到底是晚了一步。

第76章 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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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深向他颔首致意:“钟统领别来无恙。恕傅某、咳、行动不便,不能起身相迎。”

    钟鹤早听说他身受重伤不能行走,可没想到竟然伤重如斯。他原本不太相信“傅深真的残废了”的传言,然而亲眼所见却由不得他不信。傅深如今这副模样别说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看起来就连安安稳稳地活几年都成问题。

    钟鹤眼前发黑,只觉从头到脚都是凉的,悲痛之下连称呼也变了:“敬渊,你这伤……你……”

    傅深听他尾音哆哆嗦嗦眼眶都红了,那架势仿佛他不是受伤而是马上要撒手人寰,忍不住嘴角一抽,叹道:“多谢钟统领关怀。真的只是腿伤不要命。唉重山快去找条帕子,给钟统领擦擦眼泪。”

    钟鹤早年间曾在原州军效力与傅廷忠、傅廷信是旧日相识说起来算是傅深的半个长辈。可惜后来傅深接管北燕铁骑常年泡在北疆不肯回来,与这些故旧的往来也就渐渐淡了。

    然而此刻他身负重伤,憔悴至极,这模样忽然让钟鹤放下了他的身份,只记得昔年军中那个总是跟在傅廷信身后、神采飞扬的少年。又思及他孑然一身,上无高堂双亲,下无儿女绕膝,身边竟连个扶持的贴心人都没有,年纪轻轻落下治不好的残疾,不由得悲从中来:“都是我们这些人无能,当年没能拦着你上战场,以至今日之祸。来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尔父尔叔!”

    “钟统领,”傅深头疼地扶住车厢,“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没事,您不必过于伤怀。”

    他始终不肯叫一声“世叔”,钟鹤一面怅惘,一面又觉得他实在冷情。天『色』已晚,傅深他们急着进京,两人就此道别,北燕精骑换过马后继续向京城方向疾驰,好悬赶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

    傅深上一次回来还是三个月前。京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处处灯火热闹繁华。随行的北燕军倒是很少到京城来,一际走一际看。他们这些人走在街上太显眼,傅深把肖峋叫过来,道:“先送我回府,然后你带他们出去随便逛逛,花销算在我账上。别嫖别赌别惹事,去吧。”

    肖峋想也不想地反驳:“那怎么行!”

    “让你去你就去,”傅深似乎是气力不支,声音压得很低,嘴却欠得让人手痒,“你再脚前脚后地围着我转,本侯就要名节不保了我要是娶不着媳『妇』,以后你就得来我床前当孝子贤孙。”

    肖峋争不过这无赖,讪讪地应了。

    车马碾过平整的石板街道,这一带都是勋贵高门的宅邸,飞阁流丹,气度威严,比寻常人家更显静谧。靖宁侯府坐落在东北角上,看房子的老仆拆掉门槛,迎马车进门。一见自家主人被手下背出来,都缩着手在一旁踌躇,不敢上前。

    傅深封侯后就从颖国公府分家出来别府另居,他对这个大宅子一点也不上心,仆人还是他后母秦氏从家中搜罗出的一群老弱病残,送到他这里来一用就是四五年。傅深常年不在家,跟仆人们没甚情分,每逢他好不容易回家小住时,这群人就像耗子见了猫,畏畏缩缩地躲在后厨和下人房里,如非必要,绝不出来碍他的眼。

    好在仆人们虽然怕他,活计却没落下。肖峋将傅深背到卧房,问下人要热水,替他脱掉外袍,擦干净手脸,扶他在床上平躺下来。待收拾停当,傅深便过河拆桥,往外撵他:“该干嘛干嘛去。晚上让人给你们留门,后院都是厢房,随便睡,恕我招待不周了。”

    下午服用的『药』丸催眠效果十分强烈,为了与京营一干人周旋,傅深忍着一路没睡,此时终于撑不住了,几乎是肖峋刚掩门出去,他就一头坠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

    老仆在窗下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匀净绵长的呼吸声,这才踮着脚贴着墙根走出内院,让厨子准备些好克化的粥点,温在灶上,等主人醒来再用。

    傅深一行虽轻装简从,但因是走明路进京的,消息很快传至朝堂以及各府。这个时辰不会有人登门拜访,老仆送肖峋等人出去后就关上了正门,只留了一道角门。谁知傅深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靖宁侯府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叩门声。

    守门人不敢轻慢,赶忙进去报信,家里唯一能顶事的老仆拖着不怎么灵便的腿脚匆匆赶来,甫一照面就被外面一群骑着高头大马、腰悬佩刀的黑衣人震住了,唬的心惊肉跳:“敢、敢问诸位是……?”

    人群中,有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策马越众而出,恰好停在屋檐阴影外的光亮中。刹那间深蓝衣摆上云纹如流水一般闪动,外衫背后银绣天马振翅欲飞,月光与灯光映出一张笑眼薄唇的昳丽面庞。

    “老人家不必害怕。”他客气地颔首致意,提着马缰的那只手苍白瘦削,袍袖滑落,『露』出一小截镔铁护腕,“在下飞龙卫钦察使严宵寒,奉陛下旨意前来探望靖宁侯,特地请来名医为侯爷看伤,劳烦前去通报。”

    老仆分辨不出官员服『色』,但他曾在颖国公府当了几十年下人,对“严宵寒”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心中立刻“咯噔”一下,支吾道:“这……我家主人长途跋涉,身上又有伤,方才已经睡下了。诸位大人,您看……”

    飞龙卫一向横行无忌,朝野上下无不知晓,更鲜有人敢上手阻拦。严宵寒居高临下地睨了这皱巴巴的老头一眼,唇边笑意未收,玩味道:“老人家似乎……很怕我见到你们家侯爷?”

    还真让他猜对了。

    对于颖国公府的老人和朝堂上的文武官员来说,这并不是个秘密。正三品右神武军上将军、飞龙卫钦察使严宵寒,是近年京中最炽手可热的权臣,也是人人避而不及的朝廷鹰犬、帝王耳目。最要命的是,他与靖宁侯傅深天生犯冲,不合已久,是一对铁打的死对头,听说见面必掐,连皇上也拦不住。就在今年,三个月前的一次早朝上,两人因朝廷向四方派驻监军使一事意见相左,竟然在朝堂上不带脏字地互损半个时辰,险些当场大打出手,气得皇上砸了一方御砚,将两人各自罚俸半年,又赶紧打发傅深回北疆,这才了事。

    如今傅深落魄回京,严宵寒仍位高权重,万一他挟私报复,他们侯爷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住!

    老仆心有戚戚,面上惶恐:“小人不敢。只是我家侯爷经不起折腾……求大人体谅。”

    趁着说话的工夫严宵寒环视了一遭靖宁侯府,庭院整洁萧条,看得出下人养护的痕迹,却仍显得没有人气。他不明显地叹了口气,让步道:“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罢了,你不必通传,我进去看他一眼就走。”

    老仆再坚持,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退让,打起灯笼在前引路。严宵寒将随行而来的飞龙卫留在前院,免得兴师动众惹人误会,只带了一名清瘦温和、书生似的年轻人同进内院。

    偌大侯府,空空『荡』『荡』,院子里种了几棵树,一会儿不扫就落叶满阶,仿佛全京城的萧瑟秋意都落在了这个院子里。此刻天『色』昏暗,其他院落都寂静无人,一片漆黑,唯有正房窗上透出薄薄的昏黄,无端平添几分凄凉。

    严宵寒尚可按捺,走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已连连摇头,低声问:“靖宁侯何等出身,何等功业,家里怎么……”

    老仆感同身受地长吁短叹:“侯爷常年守在边关,三五年也不得归家,家中又没个能主持中馈、『操』持家务的贤惠夫人,只剩我们一帮老不中用的,不能替侯爷分忧……”

    他絮絮地说着,伸手替客人推开正堂的门,请二人上座,将灯盏都挑亮,又命人上茶:“二位在此稍候,我去请侯爷。”

    他话音未落,西侧内室忽然传来“咕咚”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从高处掉下来了。老仆手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方才站在他身边的飞龙卫按察使身形如风,眨眼间竟已闪进了内室。

    二人好像同时从失心疯里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中间还横亘这一桩荒谬的赐婚。

    无论它的政治意味有多强,不管它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乱』点的鸳鸯谱,哪怕点成了“鸳鸳相抱”,其本质不改,仍是一桩姻缘。

    刚才还一脸麻木心如止水的靖宁侯又有头疼发作的趋势,他其实是个很能扛得住事的人,但这会儿只想失忆,只想重来,假装无事发生过。

    “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严宵寒胡『乱』挽了一把头发,拎起床边一件外袍丢给他:“夜里冷,披上。我让人把粥端上来。”

第77章 苏醒() 
5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比例5048小时后可见韩元同问斩安王撤藩,金云峰自尽金家上下,男女老幼十几口人,无一幸免。

    很少有人知道有两个人本来可以逃得一死却最终没能逃脱飞龙卫的天罗地网。

    更没人知道,那两个必死无疑的人,竟然隐姓埋名地生活在一座边陲小镇里七年之后,还能再度与当年的救命恩人相遇。

    这个意外发现带给傅深的惊吓足以与一个月前的赐婚圣旨媲美。

    这么多年来,他变了很多被世事磋磨过,被命运捉弄过,早已不是当年行事全凭一腔热血的大少爷。赶鸭子上架的戎马生涯使他快速抛弃了最无用的幼稚和任『性』还有不必要的敏感。

    心境沉淀锋芒内敛他懂得了何为“身不由己”,也学会了尊重“人各有志”。他甚至与严宵寒重建了友谊将往事一笔勾销从此不再提起。

    当年傅深怒气冲冲地摔了玉佩掷地有声地与他恩断义绝。可后来气消了再回想,他明白自己其实应该知足,因为严宵寒当日给他留足了面子。会安排飞龙卫在他走后再动手,至少有一半是为了瞒着他,不叫他伤心。

    不论公义大节,他待傅深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惜傅深那时在气头上,严宵寒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处心积虑”。两人自此后形同陌路,直至元泰十八年冬,外使来朝,宫中举办了一场马球会,元泰帝令禁军下场,与勋贵子弟共组一支马球队,迎战外邦马球高手。

    打到一半时,马球被击飞到场外,负责捡球的小太监动作稍慢,球还未脱手,一个外邦球员竟心急地挥杆便打。常打马球的人手劲非常人可比,那一棍子下去,不死也要半残。傅深离的最近,冲过去一杆捞起小太监,将他甩到自己马上。

    马球一向粗暴,冲撞受伤都是常事。那外邦人存心挑衅,居然还不停手,下一杆直朝着傅深的脸挥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那根球棍递到傅深眼前,余光中有个什么东西打着旋儿飞过来,砰地砸在那外邦球员的太阳『穴』上,力道之大,竟活生生地将一个八尺汉子从马上砸进了地里。

    傅深愕然回望,只见严宵寒端坐马上,若无其事甩了甩手腕,淡淡地告罪道:“抱歉,手滑了。”

    那一下势必用了极大的力气,还要假装失手,对手腕的负担不可谓不重。傅深留心观察,下半场时,严宵寒果然换成了左手持杆,握马缰的右手似乎不太敢用力。

    他心情复杂,难以避免地想起旧事,又自我安慰既然已经一刀两断,那就有恩报恩,两不相欠。

    马球赛结束后,他在场外拦下严宵寒,给了他一瓶上好伤『药』,算作答谢。严宵寒却没让他就这么走了,一边费劲地包扎自己肿起来的右手,一边问:“蛮夷处处针对我们,逮着空子就要下黑手,你去救那小太监,岂非将自己置于险地?”

    他居然还有脸提“救”字?

    傅深对他没有好脸,硬邦邦地反问:“不然呢?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他打死?”

    “那只是个太监,”严宵寒单手实在不便,索『性』放弃不管了,右手搁在膝头,平静地问,“值得你出手相救吗?”

    傅深听懂了他言外之意,于是更来气了,随手扯过一旁的绷带,洒『药』包扎一气呵成,三下五除二将他右手包成个粽子,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转身走了。

    “太监又如何?最不该救的是那些恩将仇报不择手段狼心狗肺之徒,死了活该。”

    两人再次形同陌路。

    第二年,北疆巨变,傅深先后经历丧亲之痛,孝服未除,就被朝廷诸公推上了战场。

    元泰二十年初冬,傅深离京前,严宵寒主动给他下了一封帖子,请他某处园林小坐。那一天京城大雪纷飞,行人稀少。傅深踏着遍地枯草积雪,走过湖边小桥,来到湖心亭中。

    三面琉璃窗,一面门帘挡风,屋里暖香融融。瓶里『插』着一枝白梅,桌上几样小菜,泥炉上咕嘟咕嘟地煮着茶。严宵寒站在窗前看雪,听他进门,回过身来微微一笑。

    傅深一身白孝,一脸冷漠,个子长高了,却比原先清减了许多,似乎从少年稚气中脱胎出来,现出日后英俊分明的轮廓。

    “叫我来干什么?”

    他仍然没有好脸,眼里却不再满是不信任。当然,也可能是压在他身上的国恨家仇太多,傅深已经没力气计较过去那点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了。

    严宵寒道:“明日大军开拔,你我二人好歹相识一场,为你饯行,愿意赏脸吗?”

    傅深不客气地一撩衣摆,在桌边坐下:“来都来了。你也别罚站了,坐吧。”

    严宵寒替他斟上茶,举杯道:“前路多艰,望将军珍重。但愿来年……还能与将军在此饮酒赏雪。”

    前路何止是多艰,豺狼虎豹,简直是必死无疑。

    但他没有劝,劝不动,也没资格。傅家三代忠义军魂,战死沙场何尝不是一种归宿。

    傅深单手执杯,与他轻轻一碰,轻嗤道:“少自作多情,明年谁还想跟你一起看雪?你不如许个愿,若我不幸战死,死前最后一件事是原谅你。”

    湖上风声呜咽,雪花纷纷扬扬,苍穹如同一个填不满的巨大空洞。

    名为送行,实同诀别。

    “我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他手不曾抖,笑容如常,轻声而平稳地道:“希望你恨我一辈子。”

    千难万险,傅深终究还是逆流而上,杀出了一条生路。湖心亭里的那句祝愿成了真,等他回朝时,严宵寒已升任飞龙卫钦察使,比以前更不是东西。两人在朝**事,见面就掐,终于掐成了一对尽人皆知的死敌。

    前尘旧事,轻轻搁下。

    可傅深扪心自问,他真的坦坦『荡』『荡』地放下了吗?

    前因后果他都可以不在乎,伤口结疤,平复如初,可当年那被一刀捅透的滋味,是那么容易就能忘掉的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傅深如今做什么事都要留个后手,就是当年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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