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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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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深恰好提着几个纸包上楼,两人在楼梯口来了个脸对脸。他没戴面具,那张毫无掩饰、锐利俊美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严宵寒的瞳孔里。

    “醒了?”他一抬眼皮,把『药』包换到左手,再平淡自然不过地问,“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严宵寒眼圈飞快地红了,扑过来一把将他狠狠抱住。

    “哎哟,轻点……”傅深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微微颤抖的脊背,“腰都要被你撞断了。”

    话音方落,他自己先住了口,感觉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味。

    “真的是你……”严宵寒喃喃道,“我还以为……我真是蠢到家了……”

    “任”字同“人”,三水为“淼”,“任淼”其实就是“傅深”二字的偏旁,还有那深藏不『露』的身手,甚至所谓“孟小姐”……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线索摆在他眼前,他却像个瞎子一样视而不见。

    若不是昨晚他身陷险境,傅深不得已自揭身份,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认出这个日日相伴的枕边人来?

    傅深忍俊不禁:“是不聪明。”

    他在严宵寒的背上一下一下顺着,像抱着个大孩子,待他稍微平静一些,才握住他冰凉的手,牵着他走回屋里,把他按在床上:“地上凉,快别发疯了,回去坐着。我下楼找人煎『药』,顺便叫小二送热水上来。”

    见严宵寒神思恍惚,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傅深放心不下,凑过去低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叮嘱道:“我马上就回来。”

    肢体接触比说话管用,严宵寒死灰一样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点活气,耳根微红,用手背在傅深脸颊上眷恋地碰了碰:“嗯,去吧。”

    他好像终于从颠倒缭『乱』的噩梦中醒了过来,高度刺激带来的麻木逐渐为疼痛所替代,前因后果在他脑海中串联成线。碎了一地的理智被重新拾起、拼凑,随后又被无数惊涛般活『色』生香的旖旎片段哗地冲垮。

    严宵寒:“……”

    从前顾忌着傅深的身体,洞房之夜都没敢干的事,他昨晚全干了。

    不知道他的膝盖能不能吃的消……

    犹如惊雷闪电在脑海中轰然炸响,他猛然想起从一件醒来就一直习以为常的事——傅深竟然站起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傅深走进来,还没张嘴就被严宵寒一把抓住:“敬渊……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哦,终于想起来了?”傅深撩开衣摆,给他看那双特制的黑靴,“武备司帮忙做的,穿上之后可以行走如常。放心,我现在不是用脚在走路,对腿伤无碍。”

    他的腿原本就笔直修长,脚底又被铁片垫高了几寸,站起来差不多与严宵寒齐平,配上束紧的黑靴与三处乌银『色』铁扣,更显出腰细腿长,身姿挺拔,几乎就是个行走的“诱『惑』”。

    严宵寒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一想歪,头疼就变本加厉,强忍着道:“昨天、不对,前天下那么大的雨,你就在雨里跑了一天?平时在家里阴天下雨都疼的睡不着,你……”

    傅深堵了他的嘴:“我带着『药』,杜冷给配的。吃完之后小腿就麻了,没有感觉,反正走路也不用小腿,真没事,不骗你。”

    “真有这种灵丹妙『药』你怎么不早用,偏要等到这时

    候才拿出来?”严宵寒不肯上当,“别假装没事来宽我的心。”

    傅深语塞,随即投降道:“行吧,其实有一点……昨天我找到你的时候,跟你说过我特别困,还记得吗?那『药』吃完后会犯困,等我醒过来,你们人都走干净了。”

    “怪我,”严宵寒『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道,“若我能早点认出你,就不会让你白受那么多苦。”

    傅深最不愿意听这种话,正要发作,看他一脸憔悴样,又捏着鼻子忍了:“别管我了,先想想你自己。我上午去找郎中问过,你中的『药』就是白『露』散无疑,这玩意用一次就上瘾,戒起来很难。你给齐王传个信,这趟差事别办了,跟我回京城治病,好不好?”

    “这里为什么会有白『露』散?”严宵寒问,“京城的白『露』散是纯阳道人带去的,这里是不是就是白『露』散的产地?”

    傅深道:“你管他是白『露』散还是黑『露』散,这玩意上瘾是要命的,你比我更清楚,先把你自己治好了再管别人死活行不行!”

    严宵寒摇了摇头:“敬渊,这事换做是你,你也会追查下去的。”

    “换个屁!”傅深的火腾地上来了,“这破事落在你身上跟落在我自己身上有什么区别?天下人离了你就活不了还是怎么的?非要死犟!”

    骂完了他才想起来,大夫曾跟他说过,中了白『露』散的人,因为发作时对头脑刺激过大,等『药』效消退后,会出现健忘,思绪混『乱』,神志恍惚,消沉低落等症状,急不得骂不得,只能耐心陪伴,帮助他逐渐戒断,是个细水长流的活计。

    ——对于傅深来说,就是老牛拉破车。

    严宵寒没力气跟他争辩,傅深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脖子上好像顶了个西瓜,连思考都变成了一件极困难痛苦的事。他当然知道沉默只会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糟糕,可汹涌而来的心累和疲倦,以及无处可诉的消沉充溢胸膛,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再试图去挽回什么了。

    傅深皱着眉头站起来,就在严宵寒以为他会摔门而去时,那双黑靴却停在了床前:“算了……不回就不回吧,我是治不了你了。”

    心弦似被人无意拨了一下,严宵寒反应很慢地抬眼看他,惊讶像遥远的『潮』汐,虽未至岸边,已能感觉到隐约的震颤。

    傅深手欠地捏捏他的耳朵尖,宠爱之意毕现:“不回京,就得乖乖跟着我,不许『乱』跑,该吃『药』吃『药』,该治病治病,答不答应?”

    严宵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傅深就躬身在他眉心处亲了一下:“没事,不怕,你听话,万事有我。”

    他身上有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镇定,可能是多年带兵练出来的气场,让严宵寒觉得哪怕眼前是天崩地裂,有傅深在,也能为他辟出一方安宁之地。

    傅深其实也有独占欲,但是不明显,严宵寒活蹦『乱』跳时他显得淡淡的,只有这时候才一股脑地爆发出来。心里唯一的念头是不管在京城还是在荆州,这人必须待在他眼皮子底下,至于齐王和差事,去他妈的。

    这时门外响起小二的叩门声:“客官,热水来了!”

    随着热水送进来的还有一桌饭菜,严宵寒沐浴过后,用手巾拧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看桌上放着一盆深茶『色』热汤,『药』味扑鼻,忍不住好奇问:“这是什么?”

    傅深给他盛了一碗,坦『荡』道:“我特意点的补汤,你腰不酸吗?”

    严宵寒一听那个“补”字,耳根立刻浮现出一层可疑的红晕。他只穿着单衣,胸口脖颈的肌肤都『露』在外面,因此红的格外明显。傅深险些被他晃花了眼,一边有意无意地瞟,一边又觉得他略显窘迫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他端起碗常了口汤,觉得味道勉强还能接受,从旁边拎了件衣服给严宵寒披上,招呼他坐下吃饭。

    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忽然对调了,以前严宵寒如何事无巨细地照顾傅深,如今傅深就有多细致体贴。

    尤其是对于一个平常粗手粗脚的老爷们来说,这份细致体贴就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严宵寒心里泛起一点说不明的滋味,不全然是甜,似乎还有几分难言的苦涩。本来应该来由他照顾傅深,却反倒让他在大雨里奔波,要等他来救,在他身上纾解『药』『性』,还要让他为自己耗尽心力……

    自我厌弃像野草般疯长,眼前忽然腾起一阵白汽,他定睛一看,一碗补汤被递到了他眼前。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就见傅深拿起自己手边那一碗,与他轻轻相碰,撞出“叮”的一声脆响,豪气冲天地道:“干。”

    严宵寒:“……”

第51章 戒断() 
用过午饭; 傅深看严宵寒精神不好; 又哄他睡了个午觉。睡醒后两人才一道出门,去找那个昨天替他看诊的老大夫。

    邝风县跟京郊的县城没法比; 县城里知名的医馆只有一两家。傅深那人’皮面具是杜冷给他粘上的,揭掉了就戴不回去,早上来时人家大夫压根就没认出他; 还好奇地问:“昨儿晚上那个小哥怎么没来?他把病人托付给你了?”

    “任淼”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跟他本人实在相差太多; 傅深只好硬着头皮信口胡编道:“对; 他有事先走了,您有话告诉我就成。”

    他们一路走进医馆; 傅深虽然戴着斗笠; 架不住旁边还有一个严宵寒,仍是走到哪儿被人盯到哪儿。老大夫更是眼光毒辣; 见两人相携入门,一语道破:“你们二位是一家子吧?”

    连严宵寒都惊了一下; 傅深道:“何以见得?”

    这句话明面上在问; 实则已承认了。老大夫让严宵寒坐下; 一边搭脉一边道:“老夫除了医理; 还学过一点相人之术; 你们二位有夫妻相; 命格贵重,双星相照; 往日好事多磨; 来日必有后福。”

    被他这么一说; 严宵寒眼底也『露』出一点笑意,道:“谢您吉言。”

    老大夫凝神号脉,片刻后收回脉枕,对严宵寒道:“我今早就跟这位公子说过,服食秋夜白而致成瘾,用『药』是治不好的,只得靠自己戒断。你还年轻,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这『药』虽损耗了些精神,休养一阵也就好了。况且我听说你是误服,既有戒『药』之心,只要能忍的住诱『惑』、吃得了苦,一年半载后总能戒掉。”

    傅深皱眉问:“戒『药』很痛苦么?”

    严宵寒听懂了他的未竟之意,按住他的手温声劝慰道:“没关系,只要能戒掉,吃点苦头也没什么。”

    老大夫摇头:“秋夜白这东西,就好比放贷,你借了钱纵情挥霍,还的时候就要抽筋扒皮。老夫劝你做好准备,『药』瘾犯起来可不是寻常人能受的住的——要是真那么好戒,何至于满大街都是倾家『荡』产的病鬼?”

    吃苦对于严宵寒来说不算大事,他从入宫起一直是从刀山火海中蹚过来的,心『性』坚忍自不必说。只是傅深看不得他受折磨,追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减轻一些?”

    老大夫上下扫了他一遍,慢吞吞地说:“……倒也不是全无消解之法,只是……”

    傅深:“只是什么?”

    老大夫:“只是你要辛苦一些。”

    傅深:“怎么讲?”

    “据老朽所见,这位公子昨夜服『药』之后,情动不已,难以自禁,”老大夫道,“秋夜白的『药』效正在于此,一是令人精神焕发,如坠仙境,再则令人气血上涌,情’欲’勃发。所以我想着,你们二人既是眷侣,他『药』瘾发作时,或可一试此法,略作缓和。”

    傅深哑然:“……管用吗?”

    “秋夜白之功效,无非是令人心生满足愉悦,”他细细地给傅深解释道,“世间之乐大抵可分三重,第一重是饮食之乐,饥饿时得以饱腹,则为餍足;第二重是床笫之乐,两情相悦,水『乳』交融,则为欢愉,第三重是『药』石之效,服之令人神魂颠倒,则为极乐。”*

    “秋夜白所能带来的愉悦,远胜于饮食或交’欢,但或可以此弥补一二。譬如某人嗜甜,欲令其戒糖,即刻断糖当然难以忍受,需酌量递减,日久天长,方能与常人无异。”

    “明白了。”傅深点头,“『药』瘾发作时给他尝点甜头,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是吧?”

    “正是此理,”老大夫拈须道,“只是有一点你需得记牢:万不可看他难受,就让他再沾秋夜白,心软乃是大忌。”

    这回傅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看了严宵寒一眼。

    严宵寒朝他安抚地一笑,眉眼憔悴,但格外温存:“看我干什么,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是啊,”傅深牵着他的手起身,感叹道,“这是治你呢,还是治我呢?”

    两人各拎着一包壮阳补肾的『药』材从医馆里出来。严宵寒在当地用以联络的钱庄里给齐王留了一道口信,告知溪山村出现白『露』散的线索,让他们先行去荆州,自己要多留几日以便查证。

    两人趁着闲暇,又在县城里逛了一圈。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南方尤为湿润温暖,邝风县盛产各种鲜鱼鲜藕,比之京城别有一番风味。虽然严宵寒身上还有『药』瘾未解,但没发作时与寻常并无差别,他把自己的黯淡消沉收敛的很好,与傅深携手同游,倒也不觉得时日难熬。

    多方打听之下,他俩才弄清楚所谓“秋夜白”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物原身是种开花结果的植株,相传是前朝皇帝梦游月宫时嫦娥所赠,常于中秋之夜盛开,故名“秋夜白”。花朵洁白如雪,果实研磨后如牛『乳』,服之令人身体暖热,如痴如醉。秋夜白果实汁『液』粗制后呈浅棕『色』丝状,可用烟枪吸食,精制的秋夜白则呈棕『色』半透明块状,类似琥珀,纯度更高,『药』效更强,研磨成粉后只消取一点在火上烤制,就会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异香——这一类就是严宵寒他们在京中发现的“白『露』散”。

    本地栽种秋夜白的人家颇多,粗制秋夜白更是满大街都是,因这『药』有暖情之效,所以多放在烟花柳巷搭售。凡售卖秋夜白的『妓』’院,都会在门前挂一盏白『色』花形灯作为标志。而精制的秋夜白则是极为难得的稀罕之物,民间谓之“一两秋白一两金”。

    不幸中的万幸,严宵寒在溪山村遇见的只是村民粗制的秋夜白,点燃时杂质很多,『药』量不算大;要是真的点儿背碰上精制的白『露』散,他在屋子里关了那么久,别说爬起来看病,恐怕现在人都脱了形了。

    两人越往城中走,目中所见之景越令人心惊。当日京城一桩金吾卫案,闹得人心惶惶,飞龙卫对“白『露』散”严加盘查,恨不得把清虚观翻个底朝天。可仅仅是在这邝风城内,傅深他们一路走来,见到门口挂花灯的秦楼楚馆就有不下十家,更别提数不胜数的民间私贩的土制秋夜白。

    与莺啼燕语、金粉红袖一墙之隔的街上,甚至有蓬头垢面、身体溃烂的乞丐,仍捧着烟枪不肯撒手。

    这场面既奢靡绮丽,又莫名凄凉诡异,看得傅深一阵发『毛』,纳闷道:“真是邪了门了,就为了个破『药』,犯得着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借着袍袖遮掩,严宵寒握着他的手,道:“你没中过『药』,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一些了。人生多苦,一旦体验过极乐,就再也忍受不了这人间了。”

    傅深不大高兴地道:“那你呢,也打算就地飞升吗?”

    严宵寒转过脸来看着他,目光温柔静定,微笑道:“我毕生极乐之时,仍是侯爷与我两心相悦的那一刻。”

    傅深:“……还有没有点正经的,走了!”

    他像个被良家『妇』女调戏了的恶霸一样甩手溜了,过了片刻,又在前面停下,等严宵寒慢慢跟上来,重新拉住他的手。

    当晚两人用饭、沐浴,一切如常,严宵寒的情况始终稳定,没见有『药』瘾发作的迹象。傅深不放心地问了他好几回,他第一次应对这种事,脸上虽然看着镇定,心里难免惴惴。严宵寒看他坐立不安,屁股下仿佛长了钉子,干脆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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