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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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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送着这位年轻的飞龙卫钦察使步履沉稳地走入养心殿,心想当年段玲珑在宫中一手遮天,严宵寒是他的义子,更是从入宫起就一路高升,荣宠不衰。圣眷如此,田通那不自量力的蠢货居然还想跟他叫板,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还有今日那脸僵的像块棺材板的金吾卫上将军易思明,一看就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红眼病。
元泰帝气『色』不怎么好,大概是老了,烦心事又多,显得面『色』蜡黄,眼袋松弛。严宵寒行了礼,他耷拉着眼皮,淡淡地问:“事情你都知道了?”
严宵寒:“臣已令人调集卷宗,分头询问家人及在场证人等,力求早日查明真相,缉拿凶手归案。请陛下放心。”
元泰帝久久不言,沉默半晌,忽然长叹一声。
“外人办事,终究不如你让朕省心。”仿佛一口紧提着的气突然泄了,元泰帝语中竟然带上了几分退让之意,“梦归,前日之事,委屈你了。”
严宵寒忙道:“不敢,陛下言重了。”
他其实不太拿得准元泰帝说的究竟是哪一件事,但谦虚退让总是没错的。元泰帝思索片刻,问道:“听说傅深不在京城?”
严宵寒道:“回陛下,靖宁侯不愿留居于微臣府中,婚礼隔日便迁至城外别庄居住。臣以为成婚伊始就别府另居,于礼不合,更有负陛下圣意,所以前几日一直都留宿在别庄。”
“你做的好。”元泰帝夸了他一句,又感慨地叹息道,“傅深……也难怪他不愿意留在京城。”
铁骨铮铮的将军,被他毁了前途,被他『逼』的不得不与男人成婚,京城这个伤心地,傅深愿意久留才怪。
严宵寒察言观『色』,好像有点明白元泰帝的心态了。
元泰帝问:“你回来前,傅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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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宵寒为难道:“这……”
元泰帝:“怎么了?直言无妨。”
严宵寒奇异地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面『露』尴尬地道:“靖宁侯需要休养,无所事事,现正在山庄里……种菜养鸡鸭,还——”
元泰帝愣了:“还什么?”
严宵寒干咳了一声,难以启齿地说:“腌咸鸭蛋。”
元泰帝:“……”
“腌咸鸭蛋?”元泰帝难以置信,“他、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君子远庖厨,时人都以手不沾阳春水为荣,厨子杂役地位极低下。傅深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长这么大恐怕连厨房都没进过,怎么会忽然异想天开、腌起了咸鸭蛋?
他就是把腌出朵花来,那也是咸鸭蛋,万一传出去被人叫成“咸蛋将军”,他就不嫌丢人吗?!
严宵寒破罐破摔地全招了:“山庄的厨子是江南人,靖宁侯长在北方,不知道江南咸鸭蛋个个出油,竟全是腌出来的。”
“据靖宁侯所言,他在军中时,吃到的咸鸭蛋多数味道苦涩,或有臭气,十个中倒有一半是没油的,还以为天下所有咸鸭蛋皆如此……他如今才知道南方腌制方法不同,所以自己也想试试。”
元泰帝先是觉得好笑,听到军中那段时笑容淡去,到最后,只剩下全然的沉默,一点点怅然,和几乎微不可察的愧疚。
严宵寒见他不言不语,好似出了神,轻声道:“陛下?”
元泰帝微微阖目,喃喃道:“靖宁侯,傅敬渊……”
当年他在黄金台上目送少年将军背影远去,内心滋味与眼下何其相似。只是那时他们谁也没想到,终有一天,靖宁侯与元泰帝会走向截然不同的两端。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
良久,元泰帝才道:“再过一阵子,万寿节赐宴时,你让他回来罢。”
严宵寒垂眸,遮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嘲弄,恭敬道:“谢陛下隆恩。”
“没别的事了,你退下吧。”
严宵寒再度行礼,正要告退之时,冷不防元泰帝忽然叫住他,没头没脑地问:“傅深那咸鸭蛋……腌的如何了?”
严宵寒驻足,略一思索,答道:“不瞒陛下,依臣愚见,可能……不怎么样。”
元泰帝坐直了身子:“嗯?说说。”
“手劲太大,”严宵寒坦然地道,“一筐鸭蛋,还未封坛,已被他捏碎两个。”
元泰帝终于大笑起来。严宵寒躬身退出殿外。
春日暖风吹过,他背后竟也丝丝发凉。严宵寒独自在青砖宫道上走着,越想越觉得讽刺,到最后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
路过的宫女太监见他形如癫狂,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吓得远远躲开,压根不敢往他面前凑,生怕触了这个疯子的霉头。
元泰帝如今真是年纪大了,还学会缅怀惋惜了。
金吾卫惹出的『乱』摊子自己收拾不了,转头把严宵寒找回来。这下元泰帝终于知道了谁才是真正得用的能臣干吏。他觉得委屈了严宵寒的同时,又想起傅深,再被严宵寒三言两语地一忽悠,元泰帝那颗铜浇铁铸的圣心里,终于产生了一点微末的愧疚。
也许是在他的印象里傅深一贯刚硬,很少有主动退让的时候,因此傅深离开京城安心休养,甚至归隐田园腌咸鸭蛋的行为,在元泰帝眼里都是少见的识相。也正因如此,他终于可以居高临下地怜悯这个解甲归田的残废将军,甚至动了恻隐之心,才格外开恩,给了他一个重返京城的机会。
“真是笑死人了,”严宵寒大不敬地心想,“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他『逼』成这样的?”
而帝王终究是帝王,愧疚只有一时片刻,忌惮却永远都放不下。严宵寒知道他见不得傅深好,哪怕是在腌咸鸭蛋上天赋异禀也不行。
好在不需要做太多的退让,只要告诉他咸鸭蛋腌的并不成功,元泰帝就会自以为是圆上自己的幻想和猜疑——傅深终究是个凡人,善于领兵打仗又如何,下了战场,还不是连个咸鸭蛋都腌不好?
这逻辑愚蠢的令人发笑,但就是这点畸形的满足,已经足以在束缚傅深的层层铁镣上撬开一条缝隙。
从某种意义上说,严宵寒和傅深真是般配的天造地设,傅深是个将才,严宵寒是个人精,这一手绝地求生、绝境翻盘的本事简直如出一辙。
出了宫门向北走几十步,飞龙卫仗院近在眼前。严宵寒收敛笑意,推门进去,堂上围坐的众人就像看见了什么稀罕物,纷纷起身:“大人!”
“大人回来了!”
“谢天谢地!”
严宵寒疑道:“嗯?谢什么?”
飞龙卫中年纪最小的一员、主掌“北狱”慎刑司的唐过,是个实心眼的老实孩子,听见严宵寒发问,立马毫不犹豫地把同僚卖了:“他们说您这些天不来,是被妖怪抓走□□气去了。现在您平安归来,当然要感谢上天保佑。”
说完,他还虔诚地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严宵寒:“……”
院内一片死寂,魏虚舟等人惨遭出卖,自动自觉地贴着墙根站成一排,垂头丧气,噤若寒蝉。
严宵寒气的冷笑:“真行,我的喜酒都灌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数三下,都自觉点。”
三声过后,院子里所有的飞龙卫齐刷刷地翻上了墙,像一排大猴子,愁眉苦脸地蹲在窄窄的墙头上。
这是严宵寒就任钦察使后想出的一个损招。北边不止有飞龙卫一个官衙,六军衙门皆在一条街上。只要有人经过,一抬头就能看见挂在墙头迎风招展的将军们。
隔着墙还能听见街上幸灾乐祸的嬉笑声:“哟,老魏,又被你们钦察使挂墙头啦?”
卖了同僚的唐过抬头观赏了一会儿,转身要回屋,却见严宵寒仍在站在那:“小唐,干嘛去?”
唐过无辜地与他对视。
严宵寒道:“你也有份。上去。”
唐过完全不能理解,委屈地问:“为什么?”
“给你长个记『性』,”严宵寒冷酷无情地道,“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迟早要被人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第31章 花巷()
“已经验过尸了?仵作怎么说?”
尸体停放在北狱的地窖中,因天气转热; 已拿冰镇了起来。严宵寒不避污秽; 亲自动手验看。那死去的金吾卫极消瘦; 脸无血『色』,眼底青黑,不像个日日『操』’练的禁卫; 反倒是夜夜笙歌、被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
不知为何; 严宵寒总觉得他这副尊容有点眼熟。
“死因是什么?”
魏虚舟站的远远的; 道:“脱阳急症——就是马上风。当场就过去了,没救回来。”
严宵寒翻开尸体的两只手掌,果然见掌中有红圈,掌心红筋遍布,圈口闭合,是典型的马上风症状。他将手掌放回去,问:“既然死因明确,还有什么可查的?”
魏虚舟苦笑道:“大人,您在仔细看看; 这人您真不认识?”
严宵寒煞有介事地端详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我就说这人眼熟,你看看他这个德行; 像不像易思明?”
魏虚舟:“……不是。大人,此人名叫杨贺轩; 他爹是唐州节度使杨勖; 他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子; 太子的表弟,大小也算是个皇亲国戚。所以这个案子除了咱们飞龙卫,还有哪个衙门敢接?”
他一说太子,严宵寒就想起来:“哦,杨家人。九门卫将军杨思敬是不是他兄弟?”
魏虚舟道:“正是。”
严宵寒冷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魏虚舟却被他笑得莫名背后一凉,总觉得他们大人的笑容中似有未竟之意。
先前太子献策,曾向元泰帝举荐杨思敬,欲令他同傅深成亲,虽然此事最后被元泰帝驳回,但不妨碍严宵寒吃这一口陈年老醋。他对杨家人没有半点好感,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严宵寒没说出“活该”两个字,但指望他尽心尽力地去查案,想都别想。
再者,皇帝重视此案,不过是因为两个金吾卫先后遇害,让人担心这是针对禁卫的一场阴谋。严宵寒知道穆伯修是被傅深处理了,跟杨贺轩的死毫无关联。他也看出来了,这案子根本没什么蹊跷,只不过是碍着皇后与杨勖的面子,才不得不做出个重视的样子。
“把证人口供拿来给我看,”严宵寒丢掉刚才用来垫手的帕子,转身出去找水洗手,边走边道:“都散了吧。明天魏兄和姜述跟我去翠金阁走一趟,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一个案子,犯不着咱们大动干戈。”
魏虚舟就服严宵寒这股凡事等闲视之的气度,明明年纪不大,并非高门出身,除了皇上,却从来不对任何人低头。别说一个杨家,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魏虚舟就没见他把谁放在眼里过。
走到地窖门口时,严宵寒又想起什么似的地回头叮嘱了一句:“明天去翠金阁的事,嘴都严实点,不要说出去。”
魏虚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钦察使大人的钦佩之情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动摇。
随后他想了想“那位”的丰功伟绩,『摸』着良心自我安慰道:“惧内这种事,怎么能叫怕呢?”
提起京城最繁华的两个去处,一是“奇珍坊”,一是“销金窟”。“奇珍坊”是指城东的东市。外地客商多聚集在此,各类奇珍异宝,海外方物,应有尽有;“销金窟”则指城西一带连片的青楼楚馆,酒楼赌坊。严宵寒他们要去的翠金阁就开在城西杏花巷。
放眼京城,翠金阁也算是数得上的烟花胜地了,然而不幸遇上了命案,客人都嫌晦气,纷纷另寻他处,因此门庭寥落,生意大不如前。
严宵寒三人便装出行,不欲大肆宣扬,魏虚舟是此地常客,鸨母认得他的脸,一亮身份立刻痛快放行。严宵寒见状,让他留下询问老鸨和『妓』女,自己则沿着朱红木梯走上三楼,推开被贴了封条的两扇门。
屋内摆设如旧,被保护的很好。他从袖里拿出块帕子垫手,逐一检查桌面上的杯盘壶盏,又拉开妆台的各个小抽屉,翻出其中私藏的各种助兴『药』物,随手扯了条手帕包起来,准备拿回去一一查验。
妆台旁有张小矮几,摆着铜鎏金狻猊香炉,靠近还能闻到隐约残香。严宵寒用纸包了一小包香灰,收好,又掀起低垂的纱帘。床上被褥凌『乱』,连一些床笫私物都『露』在外面。严宵寒看到床上还有没来得及一并收走的布袜,心中忽然一动。
他蹲下’身,在床底和地板上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起身下楼去。魏虚舟正听鸨母和那□□琴贞声泪俱下地哭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杨公子虽消瘦,却益发勇猛,几次弄得书娴姐姐受不住,险些死过去。奴家也……”
她见严宵寒下楼,双颊绯红,忍不住以袖遮面,羞的说不下去了。
严宵寒丝毫未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你刚说杨贺轩‘勇猛’?他常用助兴『药』吗?”
琴贞声如蚊蚋:“杨公子他……他从前便流连杏花巷,耗虚了身子,因此在那、那事上只是寻常,需得服『药』助兴。只从去年开始,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个新方,竟变得威猛异常。奴家也常常劝他,不可用那些虎狼之『药』,他却说自己没有用『药』,让奴家别瞎猜……”
“没用『药』?”魏虚舟咋舌,“都马上风了还打肿脸充胖子,这杨公子够要脸的。”
严宵寒若有所思地问:“那晚杨贺轩除了翠金阁,还去了哪里?”
琴贞道:“奴家听说他是先去了百莺楼,头牌飞燕姑娘不在,他嫌伺候的人不可心,才又到翠金阁来。”
严宵寒把那包用手帕包住的春’『药』和香灰抛给姜述:“回去找个太医验方,看有没有毒。”他转身向外走去:“魏兄跟我去百莺楼。”
百莺楼在另一条巷子里,与冷清的翠金阁完全不同,刚走近就听见莺啼燕语、丝竹管弦之音。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口揽客,一见常客魏虚舟跟着个从未见过的俊美男人一道走来,还未穿官服,想当然地以为他们是来寻欢作乐,立刻拿出十二分的娇媚讨好,柔若无骨地攀上来:“好俊俏的郎君,可愿意赏光进来吃杯水酒?”
脂粉香扑面而来,严宵寒一声呵斥压在舌尖,堪堪要出口,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
“哟,忙着呐?”
严宵寒悚然转头,那个让他一天不见就朝思暮想的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把未开的折扇,规律地敲打掌心,正平静地望过来。
肖峋手扶刀柄,面无表情地站在傅深身后,沈遗策一脸生无可恋,或许已经在心里开始默念往生咒了。严宵寒背后则是目瞪口呆的魏虚舟和一排坦胸漏背的莺莺燕燕。两拨人马,就这么浩浩『荡』『荡』、猝不及防地在青楼门口相遇了。
严宵寒张口结舌,险些脱口质问傅深你怎么在这里,随即蓦然想起是自己昨天打发人去山庄,告诉傅深回京准备参加万寿宴。
傅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你敢背着我出去嫖?”
严宵寒心中“忽悠”一下,强大的求生欲瞬间战胜理智,他甚至顾不得下属和外人在场,脱口道:“我冤!”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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