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妖颜祸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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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把准备好的，带着乙｜醚的手帕捂上了她的嘴，她晕了过去，毫无反抗。

　　　　她知道她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她的指尖。犹豫了一会儿，我又俯下身，嗅了嗅她的颈窝。

　　　　真想……让她一直这样睡着。

　　　　从鲜活到腐烂，都只有我看得到。

　　　　我既拥有了她的人，又占有了她的余生。

　　　　好像是坐了很久。直到并不算长的指甲刺痛了掌心，我才回过神然后把她抱回了我的临时住所。

　　　　我抱住她了。

　　　　我能感觉到嘴角明明很僵硬，却忍不住挣扎着想拉扯起来的感觉。很陌生，但并不讨厌。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但我随即又想到了那一双好像内存过满的眼睛。

　　　　然后刚拉扯出来的角度就暂停在了嘴角。

　　　　她不是知道改变不了什么，而是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计划，所以才无所谓的吧。

　　　　在她面前，我脑中的那些满是漏洞的系统几乎无所遁形。

　　　　头两天我忙着去处理那些“害”得她受了伤的那些事情，很累，但我还是强迫自己要在入夜前赶回去。住所应该有的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门窗都没锁。

　　　　我很怕她会走，又觉得她不会就这样走。

　　　　头一天晚上回来，我看见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叫嚣了一天的某种不能说出来的想法，顿时就像是按了delete一样被删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我第一次为了给一个人做饭而走进了厨房。

　　　　餐桌上，她吃下第一口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五彩纷呈，我本来想都倒掉，但，她却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甚至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

　　　　我觉得，我好像后悔让她醒过来了。

　　　　她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让我有种到了“绑架”当天的感觉。不过我知道，她哪怕睡着了，被惊醒也是一个轻碰的事情。

　　　　所以我不敢碰她了。

　　　　所以我跟她说，别关台灯。

　　　　我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好像很重视她。

　　　　想把她的一切都夺过来。

　　　　我知道她不会同意。

　　　　我也知道我做不到。

　　　　接下来几天，吃饭的时候她的脸『色』都会比前一天好看一点。她偶尔会瞥到我的手，上面是我事先贴上去的创口贴。

　　　　毕竟做饭这种事情，还不至于让我伤到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觉得她好像心情变好了。

　　　　是快要离开了吗……

　　　　本来习惯远远地在能把房间各处都一览无余的角落或者窗台上看着她，但有了这种感觉后，我却忍不住跟着她了。

　　　　虽然公寓就那么点大小。

　　　　虽然跟着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最后那天的时候，我早上不知道为什么就醒得很早。现在想来，就像是某种直觉一样。

　　　　整整一个白天，她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回答什么，甚至忘了怎么去说话。

　　　　我看得出来她好像有点无奈，但我也没办法。

　　　　我好像只是……急过头了，『乱』了方寸？

　　　　这种本来对我来说只会出现在文章里的情绪用词，居然会有一天确确实实发生在我身上什么的，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诡异。

　　　　天快黑了，她也好像快走了。

　　　　我几乎从这个女人的驱壳里看不到她的“光”了。

　　　　看着默默地蹲下好像是想跟我告别的她，我觉得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空洞感。

　　　　“别走。”

　　　　等说出了声，我才发现这样的话竟然是我说出来的。

　　　　她听见了，然后笑了。她没说话了，只是看着我。

　　　　同样的面孔，却是两个不同的苏茕。

　　　　但好像，只有我分得清。

　　　　我心中或许是窃喜的，但又钻着牛角尖地去想“为什么我分得清”什么的问题。

　　　　我看了她很久，也想了很久；她也看了我很久，但似乎只是在看着。

　　　　然后我突然明白了，在她临走的最后一刻。

　　　　但这样复杂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声音去表达出来。

　　　　于是我拿了支笔，我把我演算到的公式写给了她。

　　　　她肯定会记住的，因为她的记忆力一定很好；她也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会知道的。

　　　　r=a（1…sinθ）

　　　　我抱着她留下来的，那个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毫无特殊之处的躯壳，缓缓地抹掉了她掌心的还未干透的黑『色』笔迹。

　　　　——

　　　　somewhere　deep　inside　me，

　　　　im　screaming　out　your　name；

　　　　ive　givenmyself，

　　　　i　know　well　neverthe　same

第39章　人鬼情未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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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茕敛着眸子沉『吟』了片刻；　点头应允。

　　　　虽然和剧情不一样让苏茕难免有点惊讶，但毕竟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这点“小小的状况”处理起来还不成问题。

　　　　“属下；　遵命。”鬼将拱手高举。

　　　　他话音刚落；　苏茕心底就徒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现在；　她似乎能从这王座上离开了。

　　　　于是身随意动，苏茕轻轻一跃；　翩然落到了鬼将身前不远的地面上。

　　　　“走罢。”她随意一甩袖，示意鬼将起身。

　　　　“属下，遵命。”说罢；　鬼将就挺直了背脊，不急不缓地走在前方开路。

　　　　人、鬼两界的战场并没有苏茕见过或者想象的那样血腥——

　　　　如同雪域般广阔无垠的灰白『色』大地上；　黑灰的岩峦随处可见；　漫天的闪着淡淡的如同星屑的灰『色』光点；　那是鬼界诸将留下的最后的存在证明。

　　　　它们征战、杀戮、死亡都沉静地像死了一样——虽然它们本来是就已经死过一次的。

　　　　反观人类那边；　震天的嘶吼、惨叫、甚至是喝骂、哭喊几乎漫盖了整个交界之地，哪怕远在鬼界门口的苏茕都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在听见他们声音的同时，苏茕闻到了那久违了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不悦地蹙眉。

　　　　“王。”鬼将站在苏茕面前单膝下跪，然后微微展开了双臂。

　　　　苏茕低头看了看踩在交界之地的地面上被慢慢焚烧的赤足；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然后认命地坐到了鬼将的臂弯上。

　　　　鬼王的身体恐怕是常年呆在鬼界；　身体的每一寸都对鬼界充足的阴气十分习惯了；　所以一时半会儿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场面。毕竟交界之地的阴阳之气十分驳杂却庞大，这就直接导致了，连地面上的砂砾都是由这些力量凝结而成的结晶，而在虚空里更是还夹杂了点陌生的，却十分精纯的力量……

　　　　鬼将单手抱起苏茕，把她放到了自己肩膀上，待苏茕坐稳后微微下蹲，看似轻松地一跃，就飞跃了大半个战场，带着轰然的巨响声如同战神降临一般落到了两族人的中间。

　　　　霎时，无数的哀嚎怒吼都像是被掐在了嗓子里。整个天地之间就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一个血红如妖，一个漆黑似魔。

　　　　苏茕慵懒地半靠着鬼将坚硬的头盔，鲜红的衣袍在风中翻飞。

　　　　“吾乃鬼王，汝等……”她面带轻蔑地扫了眼畏畏缩缩不敢迈出一步的人类大军，才又继续说道，“可敢与吾一战？”

　　　　最后，人类败退，鬼界占领人界……

　　　　——本该是这样的。

　　　　但事实却是，就在苏茕即将全灭人类大军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一支不过百人的诡异队伍。那一行人都穿着黑白的样式奇古的袍子，手里拿着一堆造型奇怪的“武器”，那些“武器”就连苏茕都未曾见过，当上面蕴含的灵力却让苏茕不由地心生忌惮。

　　　　本来双方是势均力敌的，甚至苏茕还稍稍占着上风。但，那些被她护在身后的鬼族里，却突然跑出来了一个和这行人差不多模样的“鬼”。

　　　　他不惜自毁魂魄，死死地攥着那个对魂体产生极大伤害的“武器”，并在苏茕被那百人牵制住的时候，将那“武器”悄无声息地捅入了守护在一边的鬼将的魂魄里……然后又借着那百人的刻意遮掩，将它按到了苏茕的眉心。

　　　　他本想借此机会一举杀了苏茕的。

　　　　但是，最后关头他却发现就连这最后的“手段”都远远无法杀死苏茕，只好将法诀从消弭临时改成了封印。

　　　　而此时的苏茕，却被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浑身阴气散溢，只好在被封印的最后关头，将一众鬼族送回了鬼界，并彻底关上了鬼界的大门……

　　　　——

　　　　魔都郊区的一个豪华的别墅外，一个狼狈的衣着平凡、面容普通的女人紧紧抱着大门内的一个面容凶恶的，肥胖女佣的腿。

　　　　“林小姐，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肥胖的女佣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顺带还甩了甩腿，差点就要把那个姓林的可怜女人甩出去。

　　　　“可是我明明按照约定给晨……给少爷生了个儿子了啊！”林姓女人不依不饶地揪着女佣，满脸涕泪纵横，看得女佣又是一阵反胃。

　　　　女佣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攀附富贵的女人，她指了指门口角落的一团被布抱住的物体，嫌恶地说：“生了个儿子？明明就是个傻子！还不赶快跟你的傻子滚出去！省得脏了我们少爷的地！”

　　　　说罢，就揪着女人的长发，将她拖到了门口然后把她摔到地上，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一通脏话。姓林的女人两眼噙着泪，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女佣骂痛快了，将门口角落的那个痴傻的婴儿摔到了女人怀里后，砰地一声就关上了大门。

　　　　女人在别墅的大门口瘫坐了很久，直到怀里响起了闷闷地抽泣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怀里这个目光呆滞，哭声沉闷，被断定为“天生痴傻”的亲骨肉，她终究是没忍下心，一步一踉跄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十年后，魔都边缘的一处杂『乱』无章地建了许多塑料棚子的居民区里，一间外面被喷着很多劣质油漆的棚子里面传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吼：“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傻子！”

　　　　然后，蹲在这个棚子外面的，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瞬间就雀跃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只要这里面的那个女人一生气，他们唯一的玩具——她的那个傻儿子就会被赶出来。

　　　　除了那女人搬来的头两年外，年年如此。

　　　　果然，没一会儿一个黑瘦黑瘦的身影就从门里滚了出来，脸都埋在烂泥里了还是一动不动地。小孩们笑闹着围了上去，两三个人拖着傻子的手脚就往他们平时“玩乐”的地方走过去。

　　　　那是一处被开发过度的荒山，他们的居民区里面死了人就会往这儿埋，偶尔死的是个独来独往的，就随便裹了席子也往这儿一扔。

　　　　大人都有点忌讳这座山，说是阴气太重。可小孩哪懂这些，自然是哪儿大人管不着就往哪儿跑，久而久之这处“『乱』葬岗”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嘿嘿嘿傻子快起来啊，”一个年纪较大的孩子踢了踢傻子的肚子，“今天我们来玩捉鬼啊！你当鬼，被我们捉，如果像上次那样被抓住了，那就还把你埋土里，这次可就不止一半了！”围在周围的几个孩子都欢呼雀跃，甚至还为这“好主意”竖起了拇指头。

　　　　看着毫无反应的傻子，一个穿着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裙子的女孩儿用力推了他一把，傻子依旧毫无反应地倒在了地上，鼻梁磕到了地上石块上，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傻子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撑起身，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他痴痴地笑了笑似乎只觉得这是伙伴间的玩闹。几个孩子见他有了反应，都是起哄说：“傻子快跑啊！快跑快跑！”

　　　　傻子乐呵呵地应了一声，然后一步一顿地往前挪动着脚步。干瘦的脚被石头划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但他毫无所觉似的，双目依旧呆滞，笑容依旧灿烂。

　　　　几个孩子见他“跑”了，还十分“好心”地在原地数着数：“一、二、三——”

　　　　他们一直从一数到了五十后，就发现先前还清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沉起来，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怎么办，回去吧？”

　　　　“那傻子怎么办？”

　　　　“管他呢，快走吧。”

　　　　“就是就是。”

　　　　“……”

　　　　没有纠结多久，几个孩子就果断地结伴回去了。

　　　　而另一边，傻子仍旧在往前挪着，痴傻的脸上带着单纯的笑，和肮脏干涸的血；干裂的嘴角甚至还流着晶莹的口水……

　　　　他挪动的路线总是笔直的，只有在时不时撞上树干的时候才会楞楞地绕开，然后继续往前。

　　　　泼墨般的天空黑得可怕，沉闷压抑的空气里透着一丝诡异的阴寒。

　　　　暴雨将至。

　　　　当第一滴雨滴落到地面的时候，居民区的最后一件被晾出来的衣服终于被收了回去。谁都没想到那个还在荒山上赤足行走的傻子，哪怕是傻子的母亲——那个姓林的女人。

　　　　“啊……啊啊，啊……”

　　　　意义不明的音节从傻子喉咙中挤了出来，此时的他竟然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痴傻样子——他双目圆瞪，原本呆滞的黑『色』瞳孔里，划过一抹明显的惊诧。

　　　　傻子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不远处不断冒着黑『色』雾气的地面。就算是雨滴顺着额头淌进了眼睛，他都没眨一下。

　　　　那黑『色』的雾气缓慢地凝聚到了一起……

　　　　傻子又变回了原来痴傻的模样，只不过他仍旧坐在原地，连跟手指都没动一下。

　　　　若有旁人在场定会吓得晕过去，或者大叫着疯跑开——那雾气已经近乎有了实体，并且还在缓缓地蠕动着……

　　　　然而傻子就只是呆呆地看着。

　　　　直到那“黑『色』的雾气”彻底地停止了变化，直到一个纯白的年幼身影走到了他面前，直到那个清冽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第41章　人鬼情未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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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茕总算放下了奏折看向了文鸳；　脸上带着明显的揶揄之意：“卫晟居然还告诉你这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是。”

　　　　其实卫晟并没有告诉过文鸳这些事；　毕竟棋子在怎么好用，终究是个棋子；　所以这只不过是文鸳的猜测而已；　且她对此并不确定。

　　　　但自从开始为皇帝做事后，文鸳就敏锐地发现了帝后间的关系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漠，再加上卫晟有类似让她对苏茕隐瞒下皇后的某些消息之类的要求；　所以文鸳才敢猜测；　卫晟已经和杜家搭上了线。

　　　　加上有一次；　文鸳还在卫晟的案头瞥见了一封信；　一封写满了她没见过的文字的信。而朝宴时，她见到了那些北疆人的年贡上的封条，才知道那时候信上的字是北疆文。

　　　　“倒是个聪慧的。”听了文鸳的解释；　苏茕随口称赞了一声。

　　　　即便如此；　文鸳也仍旧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恭敬地应道：“谢太后夸奖。”

　　　　苏茕哪里看不出文鸳的心思，虽然文鸳做的这些没出乎她的意料；　但苏茕并不介意给她点甜头：“回头让人带你母亲出门走走散散心吧；　对老人家身体也好。”

　　　　闻言文鸳大喜过望；　脸上带上了几分真心的感激之『色』：“谢太后！”

　　　　苏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就让文鸳退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