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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3:惊世倾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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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说出后有些悔意,因为如此没有涵养的话,实在不该出自我沈眉弯之口。
岳承隍清浅一笑:“你说得好,也问得好,而我不配问这问题,也不配回答这问题。”
我浅笑:“没有什么配与不配,就连师太都说是误解,我又何必抓住过往的事紧紧不放。定数,定数,我不得不信定数这两个字。”
岳承隍抬头叹息道:“当初大燕已是一片腐败,你父皇是一个懦弱的人,寄兴于酒乐,他不适合当帝王。再加上祖宗的江山本已腐朽,到你父皇手上时已是残骸,你让一个似残骸的江山如何支撑起一片明亮的天空?朝廷混『乱』,关外的藩王蠢蠢欲动,民声怨道,能不被反吗?”
“可我听说若不是王爷接应当年的武平王,他也不能那么快一举夺下紫燕城,登基为帝。”我冷冷说道。
岳承隍点头承认:“是,当年是小王接应武平王,当时各地藩王领兵起义,万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武平王的军队最为精锐,他贤德仁厚,霸气凌凌,也最有资格成为一代明君。当时我想,就算我不接应,城池也迟早陷入他人之手。我与武平王谈了条件,大军进入紫燕城后,不要残杀无辜,只需将皇上与皇后囚禁起来,给他们一处安逸的小殿,度过余生便好。因为我知道,任何一个叛贼,夺下江山,都要斩草除根的,紫燕城必破,我只是想赌一把。”
我笑道:“结果你只赌到了自己的求生机会,赌到了自己今日的荣华,可其余的人依旧被斩草除根。我说得对吗,王爷?”
岳承隍无奈地笑道:“说得对,是这样。当初大军破城,你父皇和母后已双双饮下毒酒而亡,你被托付给首领内监从皇宫后院的山洞逃走,才侥幸活下来。当时我看到大军入城,势不可当,已无闲暇顾及太多的人。那些降服的人还是留了下来,许多奋力护主的人都惨烈死去。”我在想象当时惨烈的情景,就像我梦里一样,似血残阳,烽烟四起,血流成河,当时的紫燕城一片凌『乱』。而我的父皇与母后因亡国之恨,双双饮下毒酒而亡,与我养父母之死居然相同。我甚至想象到,当时父皇母后令首领内监带我逃走的情景,我一定是他们最爱的女儿,否则留下『性』命的为何是我,而不是我其他的兄弟姐妹?
“阿弥陀佛……”妙尘师太的声音将我从惨痛的梦魇中唤醒。
“错误就是这样酿成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岳承隍惭愧地叹息道。
“与这情景一样,还会有两般吗?”妙尘师太这一句话似乎是告诉我,也令我顿时醒悟了许多。这错不在岳承隍,倘若没有他,结局会是一样,大燕被灭,国破人亡,自古以来江山沦陷都是这样的,再无第二种结果。而武平王能守诺留下他,让他在大齐国土上立足,给他富贵,已是难得了。想来武平王也不愿世人骂他背信弃义,毕竟失去人心的事,谁也不愿去做,他初登宝座,人心最重要。
我似乎还有许多的事想问,但在这瞬间又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师太的一句话说得对,是非过错,已是云烟。而我却为这云烟,在后宫争夺,犯下了新的错误。那么多人因我而死,真的是我残忍吗,还是她们咎由自取,先行算计我,才会有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她们接受了报应,而我的报应又会在哪一天?尽管她们不是我直接害死的,却是因我而死。还有淳翌,为我盲了眼,当初楚玉说是他欠我的,事实上,谁又真的欠谁多少?山河的成败,历史的风云,与相欠无关。
看着岳承隍,我终究还是低头叹息。
只有窗外的那轮冷月,不解人情,依旧清亮温和地照耀着。
第42章 多少故人成路人()
幽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几那盘未下完的棋上,看着那错落交织的泾渭,黑白的棋子,我顿时醒悟了许多,但又陷入更深的『迷』离。都说人生如棋局,世事如棋局,那漫漫河山也应如棋局,参透这棋局,或许才能参透世事人生。就连禅佛亦是如此,参不透,又如何去了悟?
这盘棋,妙尘师太与岳承隍下了十年,难道他们竟还没有参透?或许在他们心里早已有答案,只是一直维系着这样的方式,因为答案意味着胜负,胜负意味着结束。倘若一切都结束了,人生还有延续下去的理由吗?
如今的我,走在世事茫然的边缘,连自己要走的路是哪一条都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值得延续下去的理由吗?我是该为大燕公主死里逃生、来之不易的生命而活着,还是该为大齐皇后这至高无上、万福金贵的荣耀而活着?为死去的父皇母后活着,还是为大齐帝王我的夫君活着?为楚玉?为淳祯?或者什么也不为,只为活着而活着?
我不禁嘲笑自己,我沈眉弯几时沦落到要为别人而活着?要为别人而生出感想?在这翠梅庵中,佛都不能奈我何,回到红尘,大齐天子都不能奈我何,我洒脱自如,任凭怎样的风,都无法将原来的我吹拂。
三个人盘膝而坐,沉默了许久,我没有起身提出离开,岳承隍也没有。似乎都有意犹未尽之感,又似乎觉得一切都有了结果。这样的踌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妙尘师太端起一杯茶,细细品着,我看着她优雅的姿态,安静端庄的容颜,尽管她比我年长了许多,但依旧是个美丽的女子。我想着她的过去,一定有着极不平凡的身世,竟不知是如何绝望心伤,让她看淡一切,甘愿在此度过流年。
岳承隍终究还是忍不住,对我低低说道:“眉弯,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何打算?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我一定帮。”他言辞恳切,令我不忍再说出刻薄的话语。
我看着恍惚的灯花,淡然说道:“还没有什么打算,暂时在翠梅庵住下。或许过几日便回宫,继续做我的皇后娘娘;或许再也不回去,从此萍踪浪迹,寄情山水;或许就在这翠梅庵,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岳承隍看着我,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回岳府,继续做你的沈眉弯呢?”
我抬头看着他,冷冷一笑:“跟你回岳府?只怕是做岳眉弯吧,继续做王侯千金?能吗?难道岳王爷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这欺君之罪,你担当得起吗?当初你可以让我在山野村间住上十多载不闻不问,可以让我沦落风尘,袖手旁观,如今真相败『露』,又何必再惹祸上身呢?这难道就是你岳王爷的作风吗?”我不知为何,言辞还是这般犀利刻薄,仿佛他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刺,这些刺会刺得我全身是伤,疼痛不已。
岳承隍耐『性』极好,脸上的表情依旧沉稳,只叹息道:“当初知你在民间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大燕的余党,一直想要颠覆大齐,恢复河山。所以朝廷对大燕的余党查得甚严,若得知你活下来,一定会赶尽杀绝的。所以我出了下策,把你养父养母给……”
我觉得他此番话毫无道理,于是恨恨地看着他:“难道大齐朝要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小公主赶尽杀绝,而不对你这个正值盛年的大燕王爷狠下杀手?王爷,你不觉得这过了吗?再者,我养父养母只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世来历,你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呢?”
“当初他们救你时,你是被一块赤龙的小黄布裹着,而抱着你的内监总领倒在血泊中,也是你养父母所看到的,他们是知道你的身世来历的。所以,他们不能活着。”岳承隍的话语明显怯弱,因为他觉得这样就是保护我,事实上,如今看来,此举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保护。我想到养父母知道我的身世,却依旧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下,养育我,他们待我恩重如山,却因我而送命,这疼痛似万箭穿心。
我冷冷地看着岳承隍:“岳王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理由实在是太苍白、太可笑了吗?这其中的环环扣扣,凌『乱』不堪,我一个字也不要信,也不想再听。”
妙尘师太沉沉叹息道:“过往的是是非非的确是理不清,既然理不清又何必再去理。一切已是定局,方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过程,结局还是一样。一路行来已经够不容易了,又何必还要去彼此折磨呢?”妙尘师太话语间都在维护岳承隍,或者说她心『性』真的是淡定,对一切都已经看透了,所以这些事对她来说,已然算不上什么。真正尘埃落定的是她,而我还在执着不休。
岳承隍亦叹息:“是啊,似乎愈是辩解错得愈深,连我也不知道这一路是如何行来的,只知道每日醉声酒『色』,仿佛只有酒是知音,可以浇尽一切愁烦,醒醒醉醉的感觉最好了。”我看着丰采卓然的岳承隍,突然间觉得他沧桑了许多,原来这么多年,他『迷』恋风月场所,也不过是麻醉自己,浇醉人生。也许只有这样,大齐的天子才会无视他的身份,只需给他钱财,让他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甚至是富商,其他都不重要。
一种悲凉滑过我的心间,事实上,他一直在承受着亡国丧亲之痛,承受着卖国求荣的巨大压力。尽管许多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是他心明如镜,正因为如镜,他才要浇醉人生,否则也会同我一样,夜夜梦魇,无法脱离那前世的纠缠。
我轻轻叹息:“罢了,罢了,这一切再不与你相关,昨日种种已死。从今后,你继续你的酒『色』人生,而我继续做我的沈眉弯,我的何去何从也再与你无关。到此结束吧,我累了。”
“唱断阳关更三叠,多少故人成路人。即便如此又如何,烽烟战火都是昨日,可以过好今朝已经是佛祖垂怜,是修来的福分了。”妙尘师太的话语带着禅意,我在想着,每个人埋葬过去的方式不同。岳承隍借酒来浇醉,妙尘师太落发而静心,而我沈眉弯究竟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呢?
我喃喃道:“多少故人成路人。”这样一句话,究竟是对谁说的呢?是指我和岳承隍之间这段离奇的缘分?还是我和淳翌?和楚玉?抑或是和淳祯?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但是走到最后,都要结束。
再看一眼岳承隍,心中的怨恨消解了许多,不知是几时我也入了俗流,竟看不透人间这些最平凡的恩怨,古人都言万古情愁皆可消,那些已经远去的江山也该抛掷,自古男儿都要如此,何况我为女儿身,匡复大业,振兴朝野,不是我的责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又何必为那些不可挽回的故土做着如此无谓的挣扎,伤害了别人,又累了自己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亦是如此参不透,枉被妙尘师太称作有慧根的女子。
“多少故人成路人。”岳承隍也低低念道,他的神情里有种释然。他缓缓起身,躬身施礼:“夜深了,在下先行告辞,也请二位早点歇息。”
妙尘师太回礼:“施主走好,恕贫尼不远送了。”
而我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看着我:“眉弯,虽然说多少故人成路人,但我还是希望,他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能做到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尽管,岳承隍的话出自肺腑,但是丝毫不能打动我。只是我不想再去扭曲别人的真诚,只轻轻点头:“难为你的好,我会的。”
他给了我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个微笑意味着,他认为我已经消解了仇恨,至少,可以接受他的诚意。活着已然不容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又何必那么刻薄。
岳承隍开启门扉,透过窗牖,看见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月『色』中。守院门的人会为他打开后门,他会驾着马车离去,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行走在山径的情景。只是在他身上不会发生像楚玉那样离奇的故事,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遇不见女鬼,也遇不见白狐。
楚玉,我看着岳承隍那消失的背影,看着一弯清冷的月,想起了楚玉。如今的他,又在哪里,我知道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出现在翠梅庵,所以我不会无谓地等待。
妙尘师太似乎知道我心中纠缠着许多感想,她平和地看着我,淡然道:“一切都会过去,还是那句话,都会成为烟云。”
我点头:“烟云,是的,都会成为烟云。师太早就悟了,而我还在这儿彷徨,在这儿『迷』『乱』,实在是不该。”
妙尘师太轻轻拂过我的额前的发,怜惜道:“难为你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只是这简单的动作,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深深地触动我的内心。所有的委屈在刹那间消失,因为,她的懂得,这样一个超然世外的女子懂得,我觉得安慰。冥冥中,总觉得自己与她有着某种无法诠释的缘分,道不清,弄不明。
或许妙尘师太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我不会去问,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世间已经再无秘密了,因为一切在我眼中,都如流水般自然。
我走出她的禅房,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清冷,似乎要沁入骨髓。
廊道里,那么长的影子,是我吗?
第43章 恹恹病卧翠梅庵()
我病了,不知道是被风『露』所欺,还是心累,总之是病了。恹恹地躺在床榻上,全身如散了架似的,没有丝毫力气。
师太为我从山间采来几味草『药』,红笺为我煎煮,喝下去,只觉得筋骨疏通些,可还是没有力气,只想沉沉睡去,不要醒来。
心中原本打算这几日去翠梅庵后面的山村,到那柴门旧院去寻找楚玉,这一病,又要拖些时日了。
喝完『药』,半倚着枕垫,透过木窗,看着窗外的秋景,落落萧萧,有寒鸦栖树,秋虫低『吟』,更添几许荒芜之感。
妙尘师太叩门而入,我微微坐起,她忙过来扶我,关切道:“不要动,躺着吧,好好歇息。”说完,轻轻拂过我的发梢,动作细致温婉。
我虚弱地回道:“有劳师太费心,给庵里添麻烦了。”
师太宽慰道:“说哪儿的话,你只要安心养病,其余的事不要多想。”
我柔弱地笑:“我什么也没想,不知为何,就病倒了。”话毕,觉得全身无力,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妙尘师太微微叹息:“连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你一直坚强地挺着,如今尘埃落定,所以病也就排山倒海般来到。需要一段时间调理,才能复原。”
我淡淡地笑:“我自认为可以洒脱自如,想不到还是难以回避,抽身得太快,连自己也不小心伤到了,却又伤得无痕。”
妙尘师太为我拉上被子,柔声道:“这是一个过程,走过去了,就会自在逍遥,海阔天空。”
我微微点头,感激道:“难为师太的劝告,幸好是来到这儿,病在庵里都觉得清净自在。若是在后宫,会觉得烦琐许多。”
“一切皆由心起,这场病终究是要来的,早来比晚来要好,晚来更会消耗太多心力。”妙尘师太低低说道,这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仿佛她也有过这样的过程。
我虚弱地看着她:“好累,只想一直这么躺着,不要动,不要想。”
妙尘师太流『露』出关怀的神情:“好好歇息,我黄昏后再来看你。想吃什么告诉红笺,让斋堂去做。”
『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入了梦,也不知是在何地,山峦迭起,有宫殿坐落在云烟缥缈的幻境,我恍惚着走了进去,脚步轻盈,如梦如幻。
宫殿没有牌匾,红墙黛瓦,也见不到丝毫的奢华靡丽。没有人烟,走进去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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