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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梦语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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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门被打开了,房子里的光照射在庭院里,换好了衣服的安甯语脸色要比刚才捞上来要好些了,不过还是尽显疲惫憔悴。连续咳了几声之后,也没留意在场的纳兰梦,望着布朗直接吩咐,“你进来,我有话要和你谈。”
门再度被关上,刚才的亮光也被困在里面,庭院恢复了黑暗,独自坐在石椅上的纳兰梦显然对突如其来的真相措手不及,之前她轻信别人继差点害死安晋言之后,这会顾着玩闹又险些夺走了安甯语的性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于她的无知所造成。
以前她从来不会怀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因为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就算不是好的也不至于伤害到别人,可惜两次的打击让现在的她开始犹豫。望着房间里那两人的窗影倍觉孤单清冷。
屋子里很安静,刚开始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知道布朗开口问,“需要我替你叫大夫吗?”
“不用,咳咳咳”安甯语用手帕捂着不停咳嗽的嘴,冷漠的看着布朗,虽然认识了那么久,好像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聊天,“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可任你处置绝无怨言。”布朗还是感觉到安甯语眼神流露出来的杀意,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现在的安甯语一定在犹豫是不是该要杀自己。
“你不怕死?”对布朗这样的回答,安甯语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要怕?在这世上我并无牵挂。”其实布朗在说谎,在这世上早已存在一个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人,那个人的身份无论是安家的少爷还是小姐也不会改变。
“你之所以如此淡定,是觉得我一定不会杀你?”安甯语从身旁抽出了一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了一声,“别自以为你很了解我,我真的会要你命。”
第十一章()
架在布朗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已经划破了层皮,鲜血沿着剑流到了尖滴落在地面散开。当时安甯语只要稍用力,便可让布朗立即命丧黄泉。在那一刻布朗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曾几何时他早已将命交托到安甯语手上,对这一举动他无恨无怨心甘情愿的接受一切。
闭起双眼的布朗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安甯语的画面,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保护欲,也可能是多年来的情感累积,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今日若真的不幸死去,岂不是剩下安甯语一个人,也终究明白为何她多年来都给人感觉孤单寂寞,守着如此痛苦秘密的人又岂能泰然的活着,究竟是什么让她独自背负这般苦难。想说可以和她一起分摊,恐怕没有机会,不免责怪自己粗心大意竟被她瞒天过海,早该发现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清秀阴柔的男子。
在布朗后悔没有更多时间替安甯语分摊更多的事情而离开人世之时,突然听见‘哐当’一声,睁开双眼本架在脖子上的剑已被安甯语抛落在地面,依旧清冷的望着布朗说,“你的命我先留着,若他日胆敢泄露有关此事的半个字,我会令你生不如死。”
并非她仁慈,而是思量再三留下布朗利总归大于弊。无论如何,在被布朗识破真相那一刻,她的脑海第一时间着实闪出杀人灭口的念头,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多年来她不是没有设想过身份被揭穿的后果,一劳永逸的方法莫过于是让知道真相的人消失。
没想到在机缘巧合的被追随多年的布朗得悉,若是换做其他人她一定不会手软,但布朗还是让她停顿下来稍做了分析,冲动过后安甯语觉得有一种释怀,忽如有人挪开了一直压在她心中的大石得以喘息之感,同时也多了一份的危险,她将赌注压在布朗的身上,稍有闪失可能危及的不仅是她的生命而是整个安家的命脉。
“嗯。”布朗不知道为何安甯语会改变注意,纵然跟了她那么多年了,也还是未能猜透她的心思,不过也是,一个带着假面具提心吊胆生存了十六年的人,又怎么会让人容易看穿猜透。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布朗还是会死心塌地的想要用仅有的力量保护她不被伤害,无论她是的身份是安家的二少爷还是二小姐也不会改变。
“咳咳咳…”虽然马上赶回来换了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被凉水浸泡还是让体弱的安甯语惹上风寒之症,咳的厉害时还得弯下腰,持续好久也无法停下来,额头冒冷汗连呼吸都相当困难,白皙的脸慢慢的涨红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去给你找大夫。”眼见在这样咳下去也不是办法,加上安甯语的身体一向不好,若不及时看大夫怕要出事,心急如焚的布朗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找大夫过来。
“不用,你去替我捉几服药,让他们煎好送过来便可。”为了避免身份泄露,若不是生死关头安甯语是绝对不会贸然让大夫看诊。为此以前闲暇时安甯语也会阅读大量医书,以备不时之需,果然派上用场,走到书台草草几笔便拟好一张药方,递给了布朗吩咐,“下去吧。”
“这次可不比以前,还是让大夫瞧一下方好。”布朗才明白为何之前安甯语都不爱看大夫,不过以前都是一些小症不伤大雅,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咳得这般厉害,担心之余还是想劝她诊治。
“有些话我不想说两遍。”强忍着咳嗽用布上血丝的眼瞪了布朗一眼。
了解她的脾性,多说无益拿着药方赶忙出来的布朗被守在门口的纳兰梦给拦住,“那人怎样了?为什么咳得那么厉害?她的体质也太差了吧,不就是被水泡了一下而已。”方才得知那日并非安甯语见死不救,纵然不是有意推安甯语下船也还是觉得有愧于心,纳兰梦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在门口听到安甯语咳得不停也十分忧心,不过嘴硬连说出来的话也口不对心。
“纳兰小姐,二少爷已经歇息了,你也请回吧。”暂且不说人是不是纳兰梦给推下船的,急着要去捉药的布朗话语中流露出不耐烦,想要快点将人给打发走而已,没有冲着她发飙已经是最大的忍让,在他的记忆里还真的没有谁在胆敢伤安甯语半根毫发而他没有连本带利还回去的。
没有直接被责怪的纳兰梦还是感觉到布朗的怒意,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硬要忍着还要解释,“我就是想要知道她怎样了?推她下水又不是我故意的,你干嘛朝我发脾气?”
“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耗,二少爷已经睡下了,你不要在去惊扰她,日后也请你离她远点,知道吗?”离开前布朗还是放心不下,担心纳兰梦不听劝去骚扰安甯语,特意安排两名家丁守在安甯语的门外,禁止她靠太近半步。
“你脖子怎么流血了?”眼力好的纳兰梦发现布朗的脖子上的血痕忍不住惊呼,之前进去明明还是好的,怎么从屋里出来就流血了,除了冷血无情的她动手还会有谁可以伤布朗分毫,一扫之前的内疚有些生气的问,“是安甯语干的?有火便往我身上撒,干嘛要拿你出气?”
在纳兰梦还在义愤填膺的为布朗抱不平的时候,结果被丢了生冷的回应,“与你无关。”
好心想要替布朗出头的纳兰梦被泼了一盆冷水,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生涩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曾几何时她骄傲的纳兰家的大小姐被人冷落,难道她不是在自讨无趣,无论是安甯语还是布朗都无疑在重创她的自尊心,从来没有的挫败感燃烧起她斗志。
刚随后赶回府上的安晋言心系安甯语吵着要来‘焉忞庐’,墨倪被他拖着也没办法只好一起前往,不然墨倪绝不会想要在见到安甯语,一个勾起痛苦伤心回忆的人。穿过庭院发现站着的纳兰梦,倒也不觉得好奇,心如止水的她似乎已经没有事情可以激起她内心的涟漪。
“二少爷已经睡下,大少爷还是请回。”若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家丁怎敢拦下安府大少爷安晋言,事实上也说明了在安府谁才是真正的主,细枝末节也可见他们有多怕得罪安甯语。
“那我答应不吵,进去瞄一眼就走,好不好?”安晋言也没耍大少爷脾气,而且他是真担心安甯语,眼看家丁不为所动,嘟着嘴巴泪眼汪汪的望着墨倪,“倪儿,我想去看看弟弟,她刚才掉水里了,脸都白了好可怕…”哽咽着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咳咳咳…”屋里又传来了一阵不停的咳嗽声,声音之大站在外面的人都可以听得很清楚,竟然有感同身受的窒息。
“若你们胆敢在拦着大少爷,我便去禀告老夫人,赏你们几棍。”墨倪说中了下人的罩门,在府上除了安甯语之外,其实他们最害怕的人还是罗兰。
尽管平日里她都待在房里或者佛堂很少露面吃斋念佛,见不到反而更让人觉得恐惧。人们害怕手持利器的凶残歹徒,但有趣的是他们却更畏惧从来并没有真正出现过的妖魔鬼怪,虚拟存在的事物更让人越发恐惧。
看到家丁犹豫不定的眼神,墨倪猜到她说的话起了作用,在他们左右危难之际,房间传来了安甯语沙哑的声音,“让大少爷进来,其他人就不必了。”显然这句话是针对墨倪而说,看来她也并不太愿意见到对方。
“是,二少爷。”松了一口气的家丁马上放行。
转身打算离开的墨倪发现纳兰梦还没走,似乎之前在船上的两人的对话让彼此更熟悉一些,也说不上是推心置腹的知己,但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算得上是一种心灵的冲击。两人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让她们各自都孕育了不同的性格,也决定了她们不同的命运,本来毫无相关的人生轨迹在机缘巧合下重叠在一起,也令她们认识了更多新的东西。
当墨倪走过纳兰梦身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了下来说,“若我是你便离安甯语远点,我和她,她和你,你和我终究都不是一路人,多了纠结也实属无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要跟那自以为是的家伙又牵连。”纳兰梦以为墨倪误会她跟安甯语有私情马上辩解,但墨倪这样跟她也非空穴来风,于是追问缘由,“你为何会这样说?”
“不知道,只是感觉而已。”说完墨倪便也离开并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不可否认自从纳兰梦出现在出现在安府,短短的日子里上演了不少的闹剧,若不是她们三人在命理相克,又如何能够完全解释最近所发生的这一切。
第十二章()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到府上,纳兰梦被突然冒出来的老爹拦住,连行为举止都如此相似说他们不是父女怕也没人会相信,爹爹纳兰德本身就长得胖,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根本看不见眼珠,“梦儿,回来啦?”
“不然你以为现在站你面前的人是谁?”换做以前,或许纳兰梦还会跟她那老顽童爹爹嬉闹。现在情绪低落完全没有心情,不仅被布朗冷言冷语给打发,还有墨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最令她生气的是打算上门道歉,结果碰了一脸灰,连安甯语面也见不着,长那么大以来从未像今晚一样满的快溢出来的挫败感。
“生气了,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招惹纳兰家的大小姐?”身为纳兰德的掌上明珠,在扬州城里纳兰梦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谁见了都要避让三分,也解释了她为何敢在老虎头上动土,不顾后果的帮着墨倪逃婚。幸好她为人品性善良,就是为人单纯做事不够深思熟虑往往结果都不如所愿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的纳兰梦的望着脸上泛着油光的老爹,问,“爹爹,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任性、有点招人讨厌?”
从小被众星捧月长大的她,早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纳兰梦是无可厚非事实,但也不至于到招人讨厌的地步,她的问题也让一向疼惜她的老爹纳兰德吃了一惊,不免担心她受了啥刺激,“这个…”
“不许骗我。”
“那个兔崽子说的,爹爹替你教训他。”显然纳兰德在刻意回避她的提出的问题,至少他清楚无论回答是肯定或是否定都是无补于事,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他明白,好奇究竟谁有如此大的能力打击到纳兰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回房了。”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动摇了纳兰梦坚守已久的信念,让她开始反思当初帮墨倪逃走的对错,无法改变她嫁给安晋言的结局,那过程中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等一下,时间尚早不如多陪陪爹爹,我吩咐了下人给你煮了爱吃的百花汤圆。”有些兴奋不已的纳兰德并没有留意到女儿的困惑,拉着她在身旁的凳子坐下,望着她难掩内心的雀跃问,“梦儿,有什么话要与爹爹说不?”
累的够呛的纳兰梦不想继续被老爹拉着审问,软趴趴的靠在桌子说,“拐弯抹角不是你的风格,不如开门见山问好了。”
“真是知父莫若女,老爹就是想知道你刚才去游湖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你这么快就知道安甯语那家伙被我推落水?”
“老夫不是想问这个,什么?你把安甯语给推下水了?简直是乱来。”刚才被一直藏起来的眼珠子此刻完全暴露无遗,若是纳兰德在撑大一点铁定要掉出来。虽说安家比不上纳兰家富庶,但在扬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而且近几年安甯语在商场上崭露头角前途可谓无可限量是他头号的准女婿,她女儿倒好把人给推下水。
“难道爹爹不是想问这个吗?”看到老爹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纳兰梦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问。
“谁要问你这个?老夫特意安排你出席良王的宴席,就是想让你在小王爷和安家的二公子留下好印象,你倒好,添乱把人给推下水了,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这是传出去了谁还敢把你给娶回家?”话说的虽然有点急促也没有到斥责的地步,纵然女儿做的不周以纳兰德护短的性格也骂不出口。
“难怪出门前就觉得你有古怪,原来装肚疾就是想把我骗出去,这样也好,免得你日后还故技重施。”若是之前被她知道是爹爹有意撮合的相亲会,以纳兰梦的性格绝对不会出席,才迫使堂堂的钱庄大掌柜,不惜自降身份装神弄鬼,没想到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夫不是替你终身幸福着想,最近你娘老在我耳边唠叨,比你小两岁的表妹都嫁人了,你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小王爷跟安二公子都是难得一遇的青年才俊,无论你选谁,我与你娘都会很欣慰。”之前纳兰德一直想要戳和安甯语跟自家的女儿,直到最近巧遇了良王还有姬俞,眼前一亮便也顺水推舟。姜还是老的辣,精明的生意头脑不做亏本的生意,不将家当压在一注之上。
“难道普天之下仅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吗?就算是,女儿也未必一定要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爹爹奈何要为难女儿?”
“他们两人有什么不好?小王爷有权有势,美中不足就是住在京城,若他日你嫁过去,日后相见有点困难外,我们纳兰家是高攀。至于安家二子,长相俊美聪慧,跟我们家也算门当户对,重要是离娘家近有照应,日后你嫁过去也不会被欺负。”眼见纳兰德滔滔不绝在清点两个极有可能成为女婿的人,完全忽略了一旁早已捂着耳朵片字都听不进去的纳兰梦。
“我不想与爹爹继续争执,先回房去了。”
“任何事情老夫都可以让着你,唯独这婚姻大事不容儿戏,之前那么多富家公子上门提亲,那一次不是遵从你意愿都一一给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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