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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梦语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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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她。”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这次她与那个傻子一同被送出安府,我想要见她。”
“不可能,别说纳兰府守卫森严陌生人无法轻易混进去,而且她身边还有安公子派的护卫贴身保护,要瞒住所有人见面绝对不可能。”
“我不能进去,不代表她不可以出来,只要你把她带出纳兰府我就有办法和她见面。”
“为什么要见她?”
“你管不着,如果你不想让你爹娘死的那么痛苦,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第三十八章()
交谈无果的纳兰梦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纳兰德书房,终于明白为何安甯语急着将他们送回府上,并不是她出尔反尔而是自身难保。过往的她运筹帷幄深不可识,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如今这些气节又能否帮她化险为夷不得而知。至少纳兰梦知道安甯语是绝对不会低声下气来求她爹帮忙。
在延绵而曲折的回廊上漫无目的前行,之前阴沉沉的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打落在青砖古瓦之上,快要到冬季荷塘之上除了稀疏几根根茎之外就一池空荡的水,与夏季荷花盛放的缤纷想必显得寂寥。如同安府昔日车水马龙过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如今门可罗雀大家是避之不及。与花花草草相比人情更为冷漠不堪一击。
迎面走来的墨倪唤醒了望着了无一物的荷塘发呆的纳兰梦,“纳兰姑娘,我们可以聊一会吗?”
其实纳兰梦一早就想和墨倪细谈,苦于如此私密之事也不知从何开口方为妥当。望着她的肚子令她再次想起了当日帮墨倪逃婚险些害死安晋言一事,到头来让她从中吸取不少教训,无论在面对安甯语还是墨倪的时候,都会令纳兰梦有愧疚感。
“当然。”纳兰梦带着墨倪来到了房间,才把一直尾随在后面的护卫拦在门外,毕竟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宣扬,特别是这些护卫都是安甯语派来监视墨倪。
等纳兰梦刚掩上门,身后的墨倪便也跪倒在地开门见山的说,“纳兰姑娘,求你在帮我一次。”
“墨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了,快起来。”纳兰梦走上前想要将人扶起,地上的墨倪执意不肯起来。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有话好说,你先起来。”现在不比以前,毕竟墨倪身怀六甲有何闪失该如何是好,所以纳兰梦表现的特别紧张。
最后墨倪动还是在纳兰梦的搀扶下重新站起来,早泪流满面的墨倪紧握着纳兰梦的手说,“留在安家非我所愿,求你大发慈悲相助我摆脱这把沉重的枷锁,还我余生的自由。”提到自由墨倪的黯然的眼神流露一丝的光芒,似乎血液在酝酿中沸腾在身体里流窜,让渴望变得激昂连握着纳兰梦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望着眼前的墨倪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以前的她好像一句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如今的她活过来了一样,泪眼迷蒙挡不住对未来的希望。纵然有千万的理由要帮助墨倪,纵然有都不忍心将她这份希望埋葬,但安甯语的话一直萦绕,觉得瞒着安甯语在送走墨倪是一种背叛,最后让纳兰梦铁下心肠,“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
一瞬间墨倪如被冷水浇灌,燃起的火光消失殆尽留下的是空荡而毫无意义的泪水在流淌。纳兰梦感觉到刚才快要燃烧起来的她温度急降,连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绝望的墨倪再次触动了纳兰梦的恻隐之心,“我知道墨姑娘并非无情之人,如今安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若是你一走了之怕将来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纳兰梦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纵使墨倪有多渴望要摆脱安家的掌控,但毕竟是养育她的地方,而且安晋言带她不薄,如果这次安府真的有三长两短天生有缺陷的安晋言根本没有依靠,离开的欲望让她那一刻抛弃了所有的羁绊,而纳兰梦的话则又让她如梦初醒。
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恻隐之心也没有,即使让她肉体上获得无限大的自由,她的思想和灵魂也会被禁锢。不懂得替别人着想的人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走到那里也是举步维艰。
“可能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无情,如今若不是安府百事缠身我也没办法逃离,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墨倪放开了纳兰梦的手抚摸着肚子说,“相信你也猜到我腹中的孩子并非晋言之子,若是继续留在安家恐怕最后一尸两命。如果是我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只是这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受此牵连。”
“孩子他爹真的是董明生。”即使之前或多多少已经猜到,但从墨倪口中亲自说出来还是让纳兰梦震惊,她捂着嘴惊讶的望着对方,“这件事安甯语知道了吗?”
“嗯。”墨倪点了点头。
“难道她要你落了怀中的小孩?”
“这点上她倒也没有勉强,不过我不能将孩子的命压在她身上,若那日她反悔了怎么办?”墨倪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安甯语向来让人无法琢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墨倪诋毁安甯语心情会不好过,纳兰梦于是说,“她不会的,安甯语承诺的事绝不会反悔。”
“就算她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毕竟不是安家的骨肉,怕是将来会被□□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这样活着比死更为凄惨,我不敢冒这样的险,我不想终日为他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如果今日你不肯施以援手,我也只有一死了却残生,免得将来孩子更我一起受苦。”墨倪这番话看似在要挟纳兰梦,其实也是发自肺腑之言。她预感这次安甯语若是逃过一劫,被接回安府会难逃一死的厄运,这种感觉比往昔无比强烈驱使她不惜苦苦哀求纳兰梦。
夹着寒意的冷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顿时让屋内两人打了一个寒颤,没过多久冬季的脚步就要迈进来,比起其他季节纳兰梦更讨厌冬天的生冷。冰雪让整个扬州城覆盖在了无生机的白色里。念此生,红尘中多少人爱恨交织,踏碎了昔日的回忆,到头来满身伤痕却不自知。
“现在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请你不要随意放弃,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坚强的活下来。”纳兰梦走到墨倪的身边,拾起她的手说,“如果这次安甯语能让安府化险为夷,我便答应你帮你。但如若这次安甯语未能力挽狂澜,相信你留下来意义会很重大。”
“在安府危难之际想着怎样才可以逃离,此刻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墨倪看得出来纳兰梦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答应这件事,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如此瞻前顾后,听得出来她在百般的替安甯语在着想。
“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生活,所以我也没有资格。”
“用言语组织我的生活显得空白,灯花伤,落地成灰,任它昔日如何光芒漂亮,敌不过这空有的繁华。别人只见我锦衣玉食,殊不知背后的冷漠。”墨倪捻起手帕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说,“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至少你给予了我对未来的希望。无论这次能否离开,你还是我的恩人。”
经管如此,纳兰梦还是在墨倪落寞感激的眼神中捕捉到刹那的心死,红尘中飘渺如烟雨,到头来,到头来都归入尘与土。花红谢了谁?叶绿枯了谁?月缺冷了谁?纵然不甘心,也唯有任命。
清冷的安府中,奢华的六角亭里安甯语背靠着红木柱坐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望着飘零的烟雨,即将入冬像这样的雨昔日鲜少见,却来带来了几分的寒凉之意。石椅上的安甯语双手环抱着腿,护在胸前才慢慢的感觉到一丝的暖意,但杯水车薪不足让她整个人暖起来,却没有打算要离开。
即便转凉了池中的锦鲤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它们依旧在水中畅游呼吸着空气,而进安甯语却觉得快要窒息。可能是最近苦于炎铁帮一事而倍感压力,或许是娘亲的最后通牒要处死墨倪,或者都不是,是她对无法掌控将来而感觉到无力。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将一件雪白的狐皮披肩盖在身上,披肩很大足足将安甯语裹在里面。安甯语抬头仰望见面容憔悴不安的姬舞温柔的说,“小心着凉。”
再简单的四个字不过,却让安甯语瞬间落泪,泪水滑过脸颊还能感觉到温热。对安甯语来说流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多年来无论遇到任何风雨都没办法撼动她分毫,偏偏在她最脆弱不堪的时候姬舞融化了冰晶而成泪。对安甯语而言是情感的宣泄,压制已久的痛苦化成了眼泪倾泻而下。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悲伤的安甯语,让姬舞的心刺痛起来。于是她站在安甯语身旁将她楼了进怀里,只感觉怀中的她如小孩一样痛哭起来。一直以来姬舞都将安甯语视为支柱,支撑着她的生命而存在。这样的安甯语让姬舞有安全感,但缺少了彼此情感的羁绊,比起恋人更想兄长这样存在。此时,敞开胸怀的安甯语在她面前不在掩饰情感,让姬舞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象征着两人的关系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即使悲伤安甯语也没有纵容这种消极的情绪,很快她便把情绪压制并停止了哭泣,小心的推开姬舞抽出手帕别过脸擦干了眼泪。在安甯语离开怀抱的那一刻,姬舞从头到脚都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而身体颤栗。
当时姬舞站的很贴近,即使刚才的颤栗并不明显,还是让安甯语觉察到。也没有多想担心姬舞着凉,于是果断的将石椅上的脚放回到地上,将姬舞拉到身旁坐下,挪动狐皮披肩把姬舞也包裹在里面,虽说披肩宽大不过两个人使用还是有些勉强,安甯语唯有将手搭在姬舞的肩上拉近两人的距离,一直以来安甯语都将姬舞拒之千里之外,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安甯语如此主动的亲近对方,也是安甯语头一次对她敞开心扉。
感觉从未被重视的姬舞获得了褒奖,将头轻靠在安甯语的怀里,期望这一刻时间可以停滞,不让这份感觉流逝。
第三十九章()
夜深人静之时,安甯语换上了夜行衣在侍卫的掩护悄然的从安府的侧门离开,独自一人马不停蹄的前往郊外的密林。对毫无武学功底的的安甯语来说,这一举动无疑十分危险,不说周围都布满了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炎铁帮眼线,就算顺利出城,郊外的山头时常有猛兽出没,到处布满荆棘毒草,天色黑暗区区的火把帮不上什么忙,对安甯语而言这次无疑是一次冒险,但找到姬俞出手是安甯语目前最大的希望,她不能坐以待毙。
费了好长的时间,有几次还走错了方向重新掉头折返,好不容易才找到军队驻扎的营地所在。当她来到在大营门口前,差点被误当入侵者被岗上的士兵射杀,最后亮明身份报明来意,过三关斩五将才被押送进到领军的营帐。
虽说大难不死但也绝非毫发无伤,营帐里灯火如昼,安甯语的手脚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烂,应该是来的时候被一些树枝给勾到,细皮嫩肉的皮肤上多了刺眼的细小的伤口清晰可见,最刺眼的莫过于白皙的脸颊那道挂彩,如上等的白釉上多了一条裂缝十分碍眼,没有流血但也要用上好几天这道伤害才会消失不见。
比起光芒安甯语更享受黑暗,亮光让她觉得不安,好像随时会被看穿了一样。就连身上的伤口也一样,在走进帐篷之前处在黑暗中的安甯语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直到营帐中的灯火着凉了她,才发现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突然刺痛起来。
“甯弟,你怎么来了?”姬俞从营帐之外走了进来,看到安甯语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
其实他一早料她的出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那么早,恐怕是朝中有人泄露了他军队的动向,不然安甯语岂会这么快就找到按扎的地方。
望着眼前一脸笑意,内心充满算计的姬俞,让安甯语打心底觉得恶心。不过细想自己和他也不过是同一路货色而已,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而已,凭什么讨厌对方,于是也强颜欢笑的说,“表哥,有礼。”
本来以为安甯语一走进来就破口大骂,责怪自己没有进城剿匪,让安府陷进险地。没想到安甯语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忍耐力,姬俞也假装不知安甯语来意,表现出一脸担心,还急着差遣身后的士兵,“你怎么受伤了,快传军医过来瞧一下,要是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了疤就可惜了。”这番话是姬俞故意,目的要激怒对方,这样对他接下来的谈判会更为有利。
“不必麻烦了,此地不可久留,我有一急事想和表哥商议。”安甯语暂时不知道姬俞葫芦里买什么药,铁定没安好心,不然绝不会手握重兵却迟迟不进城剿灭炎铁帮。
这些年来多少人窥视她安府的家业也人脉,引来多少豺狼虎豹,所谓树大招风也并无道理,位高权重之人更贪得无厌。
“你们都退下。”姬俞将营帐里的其他人都遣退。
“是,小王爷。”
“说吧,在深夜你这身装扮来到营地找我所谓何事?”亏姬俞问得出来,不知道在装好人还是在装疯卖傻。
“听闻小王爷奉命来扬州剿灭炎铁帮一众匪徒,为何到了扬州城外却迟迟不进,反而在山头安营扎寨?”只有弄明白姬俞在筹谋何事,安甯语才有机会说服他出兵。
“炎铁帮的其他帮众四面八方的往扬州城赶,等他们都集齐了,小王布下天罗地把他们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此时此刻我们进城,无疑会有很多漏网之鱼,要是那些余党又集合在一起,那这次剿灭行动岂不是徒劳无功。”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姬俞算计的可不止这些。
“话虽如此,到那时就算现在出兵,漏掉的也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患,表哥是不是杞人忧天而已。况且你知道炎铁帮这次大规模的召集帮众,目的是为了要对付安府,要是你晚一天进城,安府就多一份的危险。”
“哦,你这样说就是责怪说小王考量欠周,故意陷你和你家人与险地而不顾。”说穿了姬俞就是,一直以来他妒忌父王对安甯语称赞有加,就连纳兰梦和安甯语相处又是如鱼得水。从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来到扬州之后所有的光芒都被安甯语所掩盖,“别忘了,我乃是堂堂的小王爷,何时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出于私心他想给安甯语一些下马威,也想警告对方不要忘了身份。对姬俞而言安甯语不过是一身铜臭的商贾,而他则是身份高贵的小王爷,他想让安甯语认清事实别坏了规矩。
显然被先激怒的是姬俞,既然他已经撕破脸,安甯语也没必要继续跟他客套,“既然小王爷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也无话可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出兵保我安府周全。”
“甯弟快人快语快人快语。那小王也不客气了,想让我进城不难。第一,帮我摆平姬康(良王的大儿子),让我顺利袭的父王的爵位;其二,你要娶姬舞为妻;其三,说服欧阳梦嫁给我。”
来之前就预料到姬俞会狮子开口,只是没想到他如此贪婪还有无礼,原来他一直窥视着良王的爵位。有史以来王公贵族为了争夺袭位是斗得你死我活,结党营私是必备的前提,孤身作战下场会十分凄惨。而姬俞虽然不喜欢安甯语,但还是看中了她的手段和能力,如果能拉拢到她对日后成就大业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他之所以提出让安甯语娶姬舞,是他跟姬舞之前的约定。在斗争激烈的王府里,姬俞和姬舞早已达成盟友共识。如果能帮姬舞嫁给安甯语,对日后操控安府更有把握。说到底姬舞就是成就大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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