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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苗寨做直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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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珍花婶。”薛一谢过珍花婶,又继续往前,村长带她看了寨子里的千年古井、祠堂、宗庙,还有古代放哨用的了望台。
经过了望台旁边一棵三人合抱都抱不住的老香樟树时,村长、珍花婶还有王成文又朝古树拜了拜。
寨子里的人在香樟树朝南的树根下搭了个简易的石庙,非常矮,一米不到,里面放了个隐约能看出人样的石头,脖子上系了条红布,旁边有几柱香。
“这是苗族的巫文化吗?”薛一和观众有着同样的疑问。
薛一一路走来见过至少三个这样小小的石庙,里面那块石头都挂着条红布,古井旁边有一个,寨子的主岔道旁边有一个,还有就是这里。
见寨子里的人拜得虔诚,薛一不好多问,心想回头再慢慢打探,不知村里还有会巫蛊的巫女没有,最好探个究竟。
观众难得表示担心:'主播你想清楚啊,别『乱』来,我听说苗族的巫蛊厉害得很,你要是为了直播回不来,那就不值得了。'
'是啊,我看书上说,有个流落苗疆的汉族男子负了一个苗族姑娘,不管自己已有婚约的事实,和那姑娘许下白头之约,说回去禀明父母,好八抬大轿来娶她,谁想他偷了那姑娘整套银饰一去不返,在外面卖了,整天花天酒地。后来……'
弹幕字数有限,那人说到一半便没了。其他人着急,纷纷地追问后来怎么样了。
薛一见村长等人正在祭拜,反正无事,便躲到一旁接着弹幕没讲完的故事继续说:
“后来那人三十岁那年突然暴病,瘫痪在床,双手指尖开始石化,动弹不得。那人知道是苗族姑娘索债来了,忙叫人把他抬到苗疆去,晚了情蛊发作就来不及了。那人在的地方离苗疆隔了九山十六水,路途遥远,还没到苗寨,双手便化成石头,连话都不会说了,轿夫晚上歇脚的时候查看他的病情,不看还好,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观众好奇心起,纷纷询问,'那人的手是不是变成石头了?'
薛一继续道:“那人两手并没有变成石头,而是变成两只银光闪闪的银手。”
'啊?这不是好事吗?可以拿去卖钱啊!'
“是啊,那两个轿夫也这么想,所以他们把那人两只银手砍走逃了。第二天,那个苗疆女子来到那人面前,说:‘你当年负我痴心,盗我银饰,我当时的痛比你断手之痛还要痛上千万倍,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怪你了,你被砍的那两只手,跟你当年偷我的银饰一样重,我们两清了。’然后就消失了。”
'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苗疆女子好帅,就该这么对付渣男!'
'好帅酷的姑娘,想嫁……'
'好玄幻,感觉背后一凉。'
'前面想嫁的那个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我记得你是个女生吧?'
'主播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看过那本《苗疆奇志》?'
薛一:“没看过,只不过那本《苗疆奇志》是我收录整理的,所以我知道。”
'原来如此,主播好厉害。'
'惹,主播又开始低调的装『逼』了。'
'一一,你相信巫蛊这个东西吗?总感觉好玄幻的样子。'
薛一:“没见过,不知道。”说话间,天已经快黑了,山风吹来,薛一冻了个哆嗦,看到弹幕有人说:'主播,快看你后面!你后面有什么?'
“什么?”薛一莫名感觉背后凉凉的,“啊”的一声弹跳起来。
“薛老师怎么了?”村长和珍花婶听到声音,忙跑过来。
薛一见弹幕众人:'哈哈哈,一一真可爱,笑死我了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就知道被骗了。
“没事,没事,我见有只鸟飞过去,以为是什么东西,吓了一跳,没事的。”
“那就行。”村长见天也黑了,家里饭菜应该准备好了,就带薛一回去吃饭,沿途叫了不少亲朋好友一块来。
薛一以为只是简单的吃一顿饭,最多像汉族那样摆上几桌酒菜,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吃了便了。
没想到还没到村长家,就听有人在唱酒歌,一见到薛一全都迎上来,『妇』女们都穿了盛装,戴了首饰,绕着薛一又唱又跳,还有人用牛角盛了香甜的米酒,让薛一喝。
他们唱的酒歌是苗语的古调,薛一不是很懂,只知道到了这种少数民族的地方,最好不要拒绝他们喝酒或吃特『色』食物的要求,不然就是不尊重,便接过一只牛角喝了。
其他人见薛一喝了,便都来敬。薛一没办法,又喝了好几个牛角的酒。
大家见薛一喝得豪爽,才哟喝一声,引薛一进屋。
薛一以为喝酒这关算过了,没想到这才是开始,进大门有拦门酒,坐到酒席上有主宾酒,米酒度数虽然不高,口感香甜顺口,不像茅台那么辣,但一个牛角大的有半斤,小的也有二两,这迎宾酒、拦门酒、主宾酒,还有各种说不清明目的酒喝下去,薛一已经有点晕了。
主宾入座,满桌丰盛的酒菜全都是薛一以前好奇的,想吃的,此刻却全都吃不下。
珍花婶见她有点醉了,心说这汉族姑娘喝醉了两颊红晕眼神水灵的样子真俊俏,就是喝酒喝的太实诚了,悄悄对她说:他们敬酒的时候你要敬回去,让他们也喝。还有,吃点东西垫垫,不然醉得快。
薛一嘴上应着,心说你怎么不早说啊,硬『逼』自己吃了点东西,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周旋才能少喝点,却见一群小孩跑进来,齐刷刷地叫老师好。
村长一拍大腿,说:“来来来,都敬薛老师一杯。”
第5章 钢琴弹山歌()
咕咕根儿——
咕咕根儿——
几声洪亮的公鸡打鸣声后,勤劳的苗寨人民陆续醒来,有的拎着镰刀去砍柴,有的背着竹篓去打猪草,还有的挑着水桶去打水。
古朴神秘的苗寨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薛一难受地翻了个身,『揉』了『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在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时,突然惊醒。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薛一扶了扶眼镜,不小心按到弹幕开关,看到弹幕说:
'这是你自己的竹楼,珍花婶背你回来的。'
“啊?”薛一按了按太阳『穴』,宿醉的感觉非常难受,“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斤六两!'
“两斤六两?”薛一被这个数字吓到。
'是啊,你昨晚喝了9个牛角盛的米酒,大约两斤,后面孩子们用杯子敬你的,大约6两,可不就是两斤六两么?'
薛一不敢相信:“我有这么能喝?”
'当然,你是没看到昨天那些苗族人敬佩的眼神,你真的太能喝了,我们都惊呆了。'
'有几个苗族汉子说了,好久没见到这么能喝的姑娘了,下次喝酒一定要叫上你。'
“可别,我再也不喝了,头疼。”薛一一想到昨晚的酒就腿软。
她刚到苗寨,不知道苗寨的规矩,虽说苗族人喜欢能喝的人,但酒桌上很少有一上来二话不说闷头就喝的。
一般是你唱一句酒歌我说一句客气话,来来去去客气很久才喝。
薛一却以为不喝就是不敬,又听不懂酒歌,便来者不拒。
按她那个喝法,别说她一个姑娘,就是李白在世,也得醉死当场。
“所以我开了一晚上的直播?你们也看了一晚上?”薛一问。
'是啊!我们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
薛一:“你们无不无聊啊?”
'不无聊,我们在弹幕上聊得可开心了。'
'主播,快看你后面有什么!'
'哈哈哈,主播吓得一个激灵的样子笑死我了。'
薛一:“……”未来社会没有社交工具还是怎么着?你们无聊成这样,要在弹幕里聊天?
昨晚薛一被弹幕吓到后就关了弹幕,打算直播会儿再关,没想到还没到村长家就遇到迎宾酒,一个牛角的米酒下肚,就给忘了。
现在醒来一看时间:10点半。
“糟糕,今天早上要上课,我的课还没备。”薛一匆匆下床,门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成文,金哥,你们在干什么?”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六七岁的样子。
“嘘,我们看老师起了没有,金哥,你看到了吗?”
“没有,可能还没醒,要不我们偷偷溜到后山玩吧!”
“溜到哪里玩?”薛一抿嘴笑道:“哪个小朋友说我还没醒来着?”
“啊,老师醒了,成文快跑。”
“成文,金哥,等等我。”
接着就是几个小步子快速跑过竹制走廊和木梯的声音。
薛一追到门外,见两男一女三个六七岁的小孩向学堂跑去,正在『操』场上踢毽子玩皮球的小孩闻声像见了老鹰的小鸡一样也跑进教室里。
薛一哭笑不得,随便洗簌了下,扎好马尾,硬着头皮进教室。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薛一不打算上什么内容,但碍于自己今天起晚了,又完全没有备课的事实,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但这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眼前这七个学生分属4个年级。
一年级的有3个,三年级的有2个,四年级的有1个,六年级的1个,而全寨只有她一个老师,这课要怎么上?
薛一知道大山里条件很艰苦,她来这以前想过无数种困难,比如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热水器没有电脑,被蚊子叮被毒蛇咬,但唯独没有想过她要一个人教四个年级。
在与孩子们对视了两分钟后,薛一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同学们,你们以前的老师是怎么给你们上课的?你们都上什么课?”
学生一阵沉默,珍花婶家的王成文说:“我们不上课的,以前老师让我们天天玩。”
坐在他旁边的小男孩附和说:“是啊老师,不要上课了,放我们出去玩吧!”
其他同学听了,纷纷附和。
薛一哽住,心说行啊小屁孩们,一来就给我下马威,今天要是压不住你们,以后的课还怎么上。
“同学们安静,听我说,我知道你们很想出去玩,但课还是要上的,如果大家读书读得好,我就让大家早点放学,怎么样?”
山里的孩子虽然贪玩,但懂事的早,薛一语言学出生,汉语标准,自带播音腔,此刻故意严肃,很快就把孩子们镇得鸦雀无声。
薛一心想先做个自我介绍,左右看看,想到粉笔好像放在墙角那个堆杂物那,走过去找,杂物堆被一块黑布围起来,积了不少灰。
薛一蹲下身,见黑布盖不到的地方有块黑亮的金属板,隐约刻着几个字:1982年12月17日,上海虹口存粮。
上海虹口存粮?什么意思,上海虹口是地理上的那个上海吗?
“这块黑布下是什么东西,有人知道吗?”薛一问学生,学生们全然不知。
薛一把堆在上面的杂物挪开,揭开黑布,发现里面竟然有架雅马哈钢琴。
薛一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偏远的黔地山区会出现一架上海的钢琴,上海离这少说也有1800公里呢!
用手试了下音,发现这架钢琴还能弹,而孩子们也被乐声吸引,脑海里灵光一闪,心想今早的囧境总算有破解之法了。
薛一简单地和学生做了自我介绍,便问学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想不想上音乐课。
“老师,音乐课是什么?”王成文嬉笑着问。
薛一无语,这小孩怎么这么调皮捣蛋,说:“就是唱歌,和你们唱的山歌差不多。”
“唱山歌啊,不学,我们会的比你多多了!”王成文和金哥对视一眼,金哥站在王成文面前,用手做了个敬酒状,说:老师,我敬你一杯酒。
王成文则说:“好,谢谢小金哥。”接过并不存在的酒杯,假装喝了一口,便向前栽去。
金哥故作紧张状:“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其他小孩见他俩演的是薛一昨晚醉酒的情形,拍手大笑,“老师喝醉啦,老师喝醉啦。”
薛一满头黑线,拳头捏得咔咔响,心说:你们昨晚车轮战轮流来,我能不醉么?熊孩子!!!
“先坐好!”薛一严肃地走到他俩面前:“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们才会唱山歌,我不会唱,所以不能当你们的老师?”
“没有没有,老师我们不敢。”王成文和金哥见薛一有点生气,立刻做乖巧状,低着头,偷偷捂嘴笑。
旁边那个叫阿英的小女孩和王成文、金哥玩得要好,但女孩子胆子要小得多,小声说:“成文,金哥,别笑了。”
薛一冲她温和地笑笑,说没关系,想笑就笑,“会唱山歌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会用这架钢琴弹出来吗?”
小朋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没见过钢琴,自然不会弹。
“你会?”王成文问。
“当然,你们谁唱一首,我立刻用这架钢琴弹出来,信不信?”
“不信!”王成文摇头。
“你不信?那你来唱一首,看我弹不弹得出来!”
“好。”王成文站起来,刚要开口,薛一又说:“等一下,如果我弹得出来,你怎么样?”
王成文疑『惑』:“什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我弹得出来,说明我比你厉害,教得了你,你以后上课都要乖乖听我的。”
“你要弹不出来呢?”
“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你们换个老师。”
王成文没想到薛一要赌这么大,他们是不想上课,不喜欢薛一这个新来的老师,但要把她赶走却是不敢的,这要被家长知道了,不得打死。
王成文和金哥对视一眼,金哥年纪较大,是四年级的,说你不敢让我来,“老师,你要弹不出来,我们也不敢让你走,就是……让我们多玩会就行。”
“好,没问题。”
赌资下定,金哥开嗓唱了一首,薛一仔细听着,苗族山歌曲调悠长古朴,钢琴其实不太好演绎,但重现个大概完全没问题。
金哥一曲唱毕,薛一立刻弹奏出来,小孩子们都惊呆了。
“我来!”王成文不服,站出来唱了一首,薛一同样用钢琴重现了一遍。
这回王成文和金哥都懵了,让阿英唱,“唱首难点儿的,唱你外婆教你的那首。”
“好。”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如此几轮下来,小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寨子里流传了几百年从不外传的苗歌,她一个汉族老师不但知道,还会弹?
薛一甩了甩弹得有些酸疼的手指,笑问:“还有谁要试?”看向最后一个还没唱过歌的小女孩:“你要不要唱一首?”
“不,不唱,老师我服,你上课教什么我就学什么,绝不敢睡觉和开小差。”
“很好。”转头看向王成文和金哥,“你们两个呢?服吗?”
王成文凑近金哥,小声嘀咕,“服不服,我听你的。”
薛一暗笑,小朋友就是可爱,这么大声还以为我听不到。
金哥想了想,也小声说:“服吧,她太厉害了。”说完抬头说:“老师我服了,你能教我这个吗?”
“可以,只要你们好好听话,我一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们,好不好?”
“好。”小朋友们齐声答道。
薛一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便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先回家吃饭,下午两点再来。”
学生一走,薛一立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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