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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落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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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护士将午餐送了进去,摆在兔子面前。不一会兔子已经将饭菜扬得满墙满地都是。她看不到所有的人,不能分清所有正在发生的事。
在送杜飞出去的路上,晨曦简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她会好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来治好她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些病不是最好的医生就能治好的。杜飞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记得,当一个人失忆的时候,只有回到最熟悉的地方才能唤回她的记忆;当一个人因为受到了刺激而神经失常,是不是她最在乎的事情讲给她听,刺激她的神经。人都是在走到了绝望才知道能激发的能量是多少。”杜飞说道。
“但是什么是她最在乎的呢?也许她最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导致她变成这样的。”
晚上回到家里,乖巧的小七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小七和小五正坐在桌前等着他呢。
大『毛』的骨灰是他亲手安置在南山公墓的,之后他便把小五和小七接到了自己家里――他已经换到了三室一厅的房子,为了方便照顾兔子的弟弟妹妹们。大『毛』之死,他并没有告诉她们知道,也并没有说兔子神经失常。他只是告诉他们,大『毛』和兔子去了另一个地方工作,暂时不回来了。暂时就由他来照顾他们,直到兔子回来。
那些天他在尽力为小五小七联系学校,小五十六岁,小七十二岁,都应该还在念书的年纪。之前兔子都有在教他们读书识字,他将他们接来之后就将他们的教育责任一并揽了过来。他请了一个高中生来给小五补习高中的课程,因为他没有念过高中,对高中的课程不了解。小五过完新年可以念高一了。
“为什么不先吃呢?饿坏了吗?”晨曦洗了手坐到餐桌前,强忍着伤心笑着,“今天有没有好好的念书啊?”
小五小七点点头,都拿出作业来给他过目。
“高一的课程看来也不是那么难嘛。有很多以前兔子姐姐已经讲过了,除了物理和化学外,其他都很容易的。”小五很自负的说道。
“兔子姐姐以前就教过你们了吗?”晨曦惊奇起来。
“是啊。以前兔子姐姐从图书馆借了书回来,就会教我们的。”小七站起来,说道:“兔子姐姐教我们背的词,我还记得呢。”然后她立志着要背给晨曦听:
“昨夜雨疏风骤
沉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小七背的却是李清照的《如梦令》,她语音清脆如出谷黄莺,动听无比。晨曦却仿佛看到杜雨当年在泡桐树下给他背的那首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他眼睛模糊起来。当年他并不知道十六岁的杜雨在给他背这首诗时,是怀着一种怎样的爱慕之心,即使知道,他也无视。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情,年少里有太多轻狂的理想,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能好好的珍惜。他恨杜雨的家人没有在杜雨生前好好的对她,但是自己呢?不也是这样的吗?
“我今天新学了一首,兔子姐姐和大『毛』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念给他们听。”不料,小七这样说道,他回神来,看到小五小七殷切盼望的望着他。
“是吗?等过年的时候,兔子姐姐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定会很高兴小七又学到了很多知识的。”他应付着这样答,他笑的很勉强,小五毕竟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小『毛』孩,一一看在眼里。他把他们接来时说的话根本就不能站住脚,大『毛』和兔子即使到了别的地方去工作,一定不会这样把他们两个扔下,至少不会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的。那些话骗过小七就算了。
当下三人默默吃饭。
第二天,晨曦关照小五好好照顾小七后,又往医院去。却没有料到他前脚出门,后脚背后就跟了两个跟屁虫。在咨询台前,他先询问了兔子的情况,知道一切如常,心情不由的依旧沉重起来。在兔子病房门外,他意外的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和兔子说话。他在削着一只苹果,长长的皮从头到尾都没有断过,宽宽松松的裹着那只苹果,好似将要脱掉的衣服一样。
“来,给你,很甜的,给你吃――”他把削了皮的苹果递到兔子手里,殷勤的诱着她吃。
兔子看着他,又看看手里的苹果,没有别的表情。
“吃啊,很甜的。”他依然殷勤的说着,做了一个吃的动作。
兔子终于把苹果放进嘴里,‘卡擦’咬了一口,果汁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他拿纸巾来给她轻轻擦掉,笑着问道:“是不是很甜?好吃吗?”晨曦才注意到那小桌上堆了几袋水果,想是他送来的。他说道:“你还想吃什么?这里什么都有,我给你削皮。慢慢吃,不要急,不要急――”兔子突然大口大口的咬着那只苹果,也许是吃得太急了,所以卡在了喉咙里,使得她大声的咳嗽起来。然后那只残缺的苹果就掉在了地上,兔子又要去捡,被他一手拦住,一连迭声的道:“不要了,我们还有,我们重新拿好的。”但是兔子已经将那苹果握在手里,并成功的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这把他愣住了,呆呆看着兔子说不出话来。然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走了出来,正好和晨曦打了个照面。
“原来是傅警官啊!”来人居然会是傅安杰傅警官,才一个多月不见,他却仿佛老了十几岁般,双鬓已经点点斑白,脸上也是不可思议的憔悴。
“我没想到她会变这样。”往日威风凛凛的傅警官坐在走廊里的一条长凳上,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充满懊悔的说道。
晨曦也在他身旁坐下来,说道:“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了――你知道,大『毛』当场死在了她怀里――别说大『毛』和她的关系是姐弟,即使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会接受不了那么血腥的画面。”连晨曦都不敢去回忆,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飘走的感觉,依然还会让他在午夜梦回惊醒,还会感到心有余悸。
傅安杰沉默着。他想到单友,在发现他时,他已经在海里泡了一天一夜了。他身上带着那只手机,就是发到他手机里的那条短信的手机。他可以肯定,那短信是兔子发的,因为那号码是他给兔子的。单友死时,兔子是在他身边的吧,至少他可以推测出,兔子也许也同样目睹了单友的死,在大『毛』死之前,她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了。然后大『毛』的死更将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里去,令她终于失去了神智。
他又想起那天,他找到兔子要她帮忙时,当时兔子并不肯,是他用条件将她给诱『惑』着引进了这件事中去。他太想将青竹帮给捣掉,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了解到兔子和青竹帮的人走的很近时,才想到要兔子做他们的线人。是他,将这个年轻的女孩推进了灾难里去。当他在阿那峰上看到兔子为了大『毛』之死情绪崩溃时,他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低估了别人对失去的悲伤。他以为失去后,狠狠的痛哭一场就会好了。没有尝试过失去亲人的人是完全不能理解那种失去是怎么样的锥心刺骨的疼。
但是心存后悔也并不能挽回什么。
当他慢慢的对晨曦说出来的时候,被晨曦一把揪住了衣领,狠狠的摔倒墙上去:“你说你要她做你们警方的线人?你说你要她进黑帮去做你们的内应?你知道那是多危险的事吗?你看看她现在,你看看她现在被你们害成了什么样?你还有脸说――对不起?你――”
倒在墙上的傅警官没有还手,也不看晨曦,只盼着他再挥一拳下来,自己会觉得舒服点吧。
晨曦气愤不能自已,一双拳头紧紧的握着,青筋迸起,指间关节咯咯的响,需要努力的克制着才能忍住再挥一拳的冲动。
“我答应她,只要破了青竹帮,我就为她做一件事,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傅安杰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老泪纵横的抚『摸』着封面上的那三个字――户口本!
晨曦莫名接过来一看,才翻了一页,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户主是杜之云,下页是杜之原,曾用名写着大『毛』,备注(已殁),关系:弟弟。她是为了这个才答应要做线人的吗?这个真的那么重要吗?
“晨曦哥哥。”耳边突然响起了小五的声音,晨曦吓的回头一看,小五和小七已经泪流满面的站在他身后,“你们怎么来了?”他下意识的想要藏起手中的本子,但是小五已经抢了过去,翻下去看到了他自己,还有那个兔子给他取的名字:杜之海,也看到了小七的大名――杜之华。小五颤抖着双手问:“晨曦哥哥,兔子姐姐呢?大『毛』呢?他们到底在哪里?”
晨曦不能自已的哭起来,双双将他们搂住,然后将他们引到兔子房门去。小五小七没有丝毫的犹豫,打开门双双冲了进去,一左一右的就将正在啃着已经只剩核心的苹果的兔子拥住。不停的叫唤着:“兔子姐姐,兔子姐姐!”
“兔子姐姐,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兔子姐姐,我们好想你,也好想大『毛』。你怎么了?”
小七一边哭着,一边摇撼着兔子的手臂,一边叫着:“兔子姐姐,你和大『毛』哥哥去哪里了?我们好想好想你们啊。”
兔子怔怔的看着他们,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拥着她哭,那些哭声好熟悉,可是他们是谁呢?
“兔子姐姐,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兔子姐姐?”
半响两人见兔子对于他们的哭泣一点反应都没有,一齐惊恐的看着她。
“兔子姐姐,”小七摇撼着她的手,“我是小七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摸』『摸』看,我的脑袋还凹进去一块呢,兔子姐姐,你看看我啊。我是小七啊,你的小七啊!兔子姐姐。”
兔子散幻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哭泣的小七,她被动的伸手抚『摸』着小七的后脑勺,果然『摸』到了凹进去的那个窝,她轻轻问:“疼吗?”小七哇的大哭起来,脑袋也埋在兔子瘦弱的手臂里去。她的眼里慢慢的蓄满了泪,突然感到一颗心被眼前的女孩的哭声喊的疼痛不已,她喃喃着:“小七?你是小七?”记忆仿佛在恰那回来,她转头去看着小五,举起一只手来落在小五的脸颊上,“你是小五?小五?”
“是我,是我!”小五也大声哭了起来。
“小七,小五。”兔子抚『摸』着两颗伏在自己手臂上的脑袋,喃喃着,“大『毛』呢?大『毛』呢?”她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大『毛』。电光石闪间,她昏厥前的那一幕又闪过眼前,大『毛』的身子在她怀里突然沉重无比,她哭着喊着,可是大『毛』的灵魂还是慢慢飘远了。
“大『毛』――”她突然叫了起来,紧紧的搂着小五和小七,悲伤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拢过来,“小五,小七,我把大『毛』弄丢了,是我把大『毛』弄丢了呀!我找啊找,找啊找,不停不停的找啊,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大『毛』啊――在那座飘着云的山里,我睁大了眼,可是我找不到大『毛』啊――我听见大『毛』的声音,他一直在叫着――兔子啊,我好疼啊!兔子啊,我好冷啊――可是,我找不到大『毛』了,小五,小七,我不好,我把大『毛』弄丢了――”兔子嚎啕大哭起来,搂着两个和她命运相连的孩子,凄厉的哭起来。
门外,晨曦和傅安杰看着这一幕,也觉心碎了。那个女孩的悲伤像个包袱一样背在她心上,沉重无比。可是那些悲伤『迷』了路,不能引导着宣泄出来,积压在心里,越来越重,最后将她击溃了。
“让她好好哭一哭,兴许就会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医生护士也被那悲切的哭声引来了,医生看着那三个包头痛哭的人,这样说道。
“兔子姐姐,兔子姐姐!”
“哇――小五,怎么办?大『毛』啊,单友,他们都被我害死了。单友被他们扔进了海里,大『毛』在山里,也死在了我怀里。小五,小七啊,我救不了他们啊,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掉了。血,红红的血,不停的从大『毛』的身子里喷出来,我拿衣服去把它们堵住,可是怎么怎么都堵不住,血还是不停的喷出来――”兔子不停的哭着,不停的说着,这时好似被一口痰咽着了,大声的咳嗽起来,她原本苍白的脸因咳嗽而涨红了。她一脸的难受,好似喘不过气来,又要来一次的昏厥吗?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兔子姐姐――”小五小七不肯松开抓住的兔子的手,被晨曦和傅安杰一人一个给拉出去了。两人还是哀嚎不已,小五还是紧紧的抓着那本户口薄――那是证明他们和兔子以后是一家人的证据。
“过度的悲伤会伤害身体,但是悲伤得不到适当的宣泄也会引起神经上的『毛』病。所谓不宜纵情纵欲,亦不宜无情无欲。她之所以会神智突然不清,是找不到宣泄心中郁闷的出口,也是受到严重刺激所引起的。现在她能把悲伤宣泄在眼泪里,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兔子被打了镇静剂后,终于安睡了,医生这样对晨曦说道,“这两天最好不要再让病人受到刺激了,多引她说些高兴的事。”
三天后,晨曦才将小五小七带去看大『毛』,两个孩子跪在墓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过早的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聚在一起早已是相依为命的兄弟姐妹。
第96章 守望着()
阳春三月,应该是霏雨的季节,那些天却难得的出着太阳。菲菲将一把欲开的花装进灌了清水的大瓶子里,然后又将换下的还没枯萎的花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她去打了一盆温水来,要给沉睡中的上官海洗脸擦背,她的动作娴熟温柔,好似已经做了千百次一样自然。
“今天太阳出来,阳光很好,你想看看吗?”她一边手里的工作,一边柔声说道,“很想对不对?阳光很香哦,来!”她走过去把窗帘一把拉开,耀眼的阳光便透过玻璃满地的照进来,“是不是很暖?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呢?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出去晒太阳好不好?”上官海的手指动了动,菲菲看见了,但是她并没有太大的喜悦。记得第一次看到他动手指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惊喜,简直是狂喜起来去找医生。但是医生只是说,那只是一种神经质的动弹,不能代表什么。几个月过去了,他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除了手指偶尔的动一动外,对于菲菲每日的嘘寒问暖,殷切关怀,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知道吗?语嫣的宝宝快四个月了,还有六个月,我就要当干妈了――你要快点醒过来哦,你是孩子的干爸爸呢。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的阳光就和今天的阳光一样,那么温暖,那么耀眼。你第一次来我们学校,你来找杜雨,可是在鹅卵石小径上,你却遇见了我。那时你一看见我,眼睛就像膏『药』一样不能移动。从那天开始,你每天都打电话来和我聊天,那时我想着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呢?可是现在,你不想看见我了吗?不想和我聊天了吗?你看你,都睡了那么久了,是不是该醒过来了?”
“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去南山公园玩的事?那一片香蕉园,你还记得吗?当时杜雨也在呢,她曾说,能在那一片香蕉园一起照相的情侣会得到幸福的,会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当时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照相呢?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说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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