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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称帝纪实-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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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后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来了解甚深,虽说这几年上了年纪,行事颇有不妥之处,但如此要紧之事,正如穆皇后所说,若无一丝把握,又焉能信口污蔑忠良?
郑唯悯闭住了嘴,双眼紧紧盯着母亲,一颗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穆皇后却是心下暗恨不已。
多少遗恨,就恨在没有证据上。
这和当初丛国章那起子人算计濮阳华可不一样,濮阳华为人刚直,清正不阿,打从下生起估计就从没想过“谋反”这俩字,往白纸上扣屎盆子是再容易不过的,随便捏造些个证据,以有心算无心,成功率自然高。
可、可那姓王的她本身就已经是个黑得不能再黑的巨型屎盆子了啊!哪里还用得着旁人再给她扣?
燕云王身边固若金汤,那什么潜进王府偷放伪造信件的勾当自是不能做,而燕云王不好酒不好赌更不好男色,放个美男奸细什么的就更是不可能了。
既无法捏造证据,就只能卯足了劲儿去找真的证据。
可这姓王的既然存了这大逆不道的心思,那自然不可能是一两个月的心血来潮,人家谋划大事,可不知谋划了多少年了,太原、大同那边还好些,但再往北,漠北、河套、雁门关、整个燕云地界儿,目下还得加上个蓟鲁行省,金陵各方势力的探子细作不知派去了多少,几年下来,回报的却都是零零碎碎似是而非的消息,重大的、核心的、机要的东西却是半点没有,足见燕云王御下的本事有多高、北地的谍报系统有多高明了。
整个一铁桶也似,简直水泼不进。
连重要点的内|幕消息都打探不回来,就更别提那种能落实到纸面上的证据了。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些耳目、细作之流,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脸上写着“奸细”俩字就去招摇过市,这些人,各自也都是有正当职业的,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甚至还有少数女人,各阶各层,所在多有。
而数目最多、用处业最大的,却还是读书人,近几年外放的新科进士、天南海北各地做官的的低品官员、不想参加春闱直接谋缺的举子,有意无意地,京中大佬们也会把一些门生故旧乡党下放到燕云之地做官。
然而燕云毕竟是燕云王的藩地,连总督都没有,就更别提布政使、按察使、巡抚这些中品官员了,一应军政大权自有燕云王一人总揽,耳目们便有通天之能,最多也只能谋个北地小县的县丞啦,主簿啦,典史啦之类的位子,连县令都做不了呢。
若在北地多留任几年,兴许还能往上升一升,不说打探机要,最起码见的人、经的事也能多些,可现在柔然灭国还不满一年,北地收复也才堪堪六年,官员三年一考评,短短六年,就算能升官,也不过是从从九品升到正九品这样可怜巴巴的半级而已,对于一心做官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对于肩负着细作差使的耳目们,正九品和从九品又有什么区别?
故而这么些年下来,燕云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小道消息居多,核心机要半点全无,或者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什么八十万驻军啦,挖私矿铸私兵啦,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可要说铁证,那是半张纸片子都没有。
越是如此,穆皇后就越是心惊。
你王徽不过一异姓藩王,就算在燕云有通天彻地之能,说到底也是大楚的臣子、给老郑家打工的!
而身为臣下,却把自己封地上的消息捂得如此严实,不论有没有谋逆之实,这样藏头露尾的行径本身就已经十分不敬了!
穆皇后脸色越发难看,额角几乎渗出汗珠来。
郑唯悯看着,就知道母亲并没有什么证据,他倒也不是一味偏袒维护燕云王,毕竟事涉谋逆,身为储君,他也是必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当下沉吟一番,又道:“母后手上既无证据,不若下回派钦差到北地时,儿子派几个心腹跟去暗中探查一番,就算拿不回字面上的铁证,至少也去看看真实情形是什么样的。”
穆皇后长叹一声,几乎是慈爱地看了儿子一眼,“说什么傻话呢,朝廷往燕云派钦差也不止一回了,那领头的张瑾虽说是王徽的人,可那钦差队伍,上上下下好几百号人,焉能没有咱们的耳目?”
这些耳目每次回来都没啥可说的,就证明人家燕云王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啊,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来啊!
郑唯悯还有点不明白,懵懵懂懂盯着母亲看。
穆皇后只觉头发又白了好几茬,只得耐着性子给儿子解释,“这些年,陆陆续续总有人密报上来,我想着,无风不起浪,若那王徽自个儿是个清白的,又如何能有‘八十万’这样精确的数字传出来?底下的耳目大都是不入流的东西,小官小吏的也倒罢了,更多还是百工商贾那起子人,也是各有家小要养活的,平日不过听命行事,与燕云王自不可能有什么仇怨,那是查到什么就老老实实往上报什么,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胡乱编排。就算个别有几个看燕云王不顺眼,可这几年,几乎所有线报都曾报过这么个数,可见燕云驻军确有不实之处。然而即便如此,又能如何?线报终不能算作证据,就算你也派心腹去了北边,哪怕是一个一个人头地挨个数出来八十万军士,可若那燕云王一声令下,让其中六十万人脱了铠甲,说他们从没当过兵,打生下来就是种地的,你又能怎么着?说到底,不过是苦于没有纸面上的证据罢了。”
燕云王坐拥八十万大军,北地半壁江山几乎都在她手里,没有纸面上的证据,就不能名正言顺治她的罪,故而穆皇后才会兵行险着,打量着燕云王回京这段时日身边没有大军护卫,索性就嫁祸个大罪,不论如何,先把燕云王这个魁首制住,待人下了大狱,北地自然群龙无首,到时事情也就好办许多了,不论是兵权还是切实证据,都能顺顺利利拿下。
只可惜,这样噼里啪啦响的如意算盘,还是被燕云王加上她的好儿子一块打个粉碎。
每每想至此,穆皇后都憋了一口老血想吐出来。
郑唯悯听得心旌动摇,冷汗涔涔,不由自主道:“全国兵士都有军籍,在兵部和户部也都有备案,燕云驻军在籍的只有二十万,若她真个另豢了六十万私兵,则她手里必有一部私籍,用来记录辖地内兵员情况。”
穆皇后见儿子渐渐上道,心下欣慰,点头道:“不错,这户籍军籍什么的我不懂,只是想来,她手里必有私账的,她又不是神仙脑子,凡有私账,必得落到纸面上才对。”
言毕复又一叹,“只可惜这私账,却是万难落到咱们手里的。”
郑唯悯紧紧抿着嘴唇,默然不语。他心中对王徽印象极佳,自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相信这些事情,可母亲这样苦口婆心,一桩桩一件件掰开来揉碎了,说得都是有头有尾,尤其那句话,最是令他打从心底里发寒。
若她真的清白,又如何会有“八十万”这样精确的数字报上来?
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几乎所有的线报都这样说。
郑唯悯只觉呼吸急促,有点头晕。
大楚国祚三百年,到得近几代帝王,吏治越发腐朽,再加上朝廷重文轻武,文官一个个大权在握,富得流油,戍边武将没啥油水可捞,也就只有每年报预算的时候,在人数上添添减减一些,以期多拿些饷银补亏空,这就是所谓“吃空饷”。
若王徽是报的多,实际少,那也不过就是吃个空饷罢了,全大楚的武将都在吃,不缺她一个,做得隐秘些,就算身上那层英雄光环剥落下去,郑唯悯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接受。
又或者,退一万步讲,王徽的确是报的少,实际多,但也只多个三五万,了不起多出去十万呢,报二十万,实际驻军三十万,那也算不得什么大过,郑唯悯同样也不会太在意。
但如今却是,多出来整整六十万。
八十万大军,拱卫京畿的禁卫军加起来,也还不到这个数啊!
整整六十万不上报,那么这六十万将士,全都要靠王徽一个人来养,可她又哪儿来这许多银子?自然就得靠北地的农商生意和矿产出息了。
看来,那什么挖私矿、铸私兵的消息,恐怕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郑唯悯脸色发白,却仍是不愿相信,只低声道:“到底到底都只是传闻,没有切实证据”
穆皇后心下老大不耐烦,却到底不能跟亲儿子翻脸,沉吟片刻,思及前些时候同梁璞所谈对策,叹道:“悯哥儿,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为娘的话你听不进去,我也不怪你。只燕云事关家国大计,你可万不能轻忽,一着不慎,许就能酿成大错啊。”
郑唯悯声音有点发闷,“儿子省得。”
穆皇后就拉过他手放在掌心里握着,语重心长道:“燕云王毕竟是功臣,休说你心中敬佩她,便算是我,又何尝愿意相信那些事情呢。只眼下倒有一计,可令你试她一试,是好是歹,是忠是奸,燕云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只消你做了此事,一试便知。”
郑唯悯抬眼,面上又浮现戒备,“母后何意?”
穆皇后抿嘴一笑,“你放心便是,此事不违道义,不违律法,若燕云王当真有所不轨,自然能试出来,到时再行定罪,也为时不晚;可若她的确是个好的,此事于她却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反还有好处呢。”
郑唯悯一愣,心绪杂乱不定,一时痛恨这等猜忌功臣的行径,只觉自己同朝中那起子嫉贤妒能的小人也没什么两样;一时又觉试试也无妨,反正母后都说了,若燕云王当真是忠臣,此事对她就有利无害,自己是储君,燕云王按说也该是自己的臣子,为上者,用计试一试自己看重的下属,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天人交战一阵,太子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决心,低声道:“母后请说。”
穆皇后笑意加深,凑过去在儿子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一席话说完,郑唯悯神色怔忡,出一会儿神,抬头看一眼穆皇后,却见母亲神色一丝未变,仍是那样微笑着注视自己,目光里含了浓浓的慈爱。
郑唯悯抿一抿嘴,垂下眼帘,忽然问道:“儿子还有件事,望母后据实以告。”
“你说。”
他就抬起眼看着母亲的眼睛,“三月份劫狱一案,梁太师可曾参与其中?”
穆皇后默然,缓缓摇头,“并没有。”而后轻轻一叹,微露伤感,“那件事,都是本宫一个人的主意是我糊涂了。”
梁璞历经两朝,官拜从一品中书仆射、太子詹事,加封太子太师,纵观满朝文武,他是唯一一个全副心思都用在太子身上的,不论是眼下保皇,还是日后太子登基亲政,梁璞都会是太子最有力的臂膀。
又怎可让悯哥儿和太师之间生隙?
自己毕竟是亲娘,有这层血脉关系在,再加上几十年母子之情,便算做了什么事惹得儿子不满,时日久了,芥蒂终究也能解开,情分是伤不了的,所谓血浓于水,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太师和悯哥儿之间的君臣情分,却是不得不小心维护的。
穆皇后这样想着,神色越发平静,她深深地看着儿子,忽然觉着,这颗为娘的心,只怕到死都放不下。
郑唯悯沉默良久,心念百转千回,到底还是重重一叹,“儿子信得过母后,如此便试她一试,也好。”
穆皇后点了点头。
郑唯悯站起身行个礼,“儿子告退,这便回东宫议事去。”
穆皇后笑言,“去罢。”
第178章 三试(上)()
就在东宫紧锣密鼓筹划大事的时候; 王徽却带着云绿来到了寒山书院外头。
时值六月中,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节; 所幸王徽刚下早朝就马不停蹄往这边赶,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到了地方也才刚过辰初; 再加上昨儿夜里才下过雨; 故而此时天气还算凉爽。
然而毕竟三伏天; 再过两个时辰; 到得中午头上,天就会闷热起来。
书院门口立着两棵遮天蔽日的银杏树; 树梢隐有白鹭来飞,出入白墙黛瓦之间,只是里里外外却是静悄悄的,一丝书声也听不到; 只院门虚掩着; 外头树荫下拉了张竹凳; 一个年老门房坐在上头打瞌睡。
云绿不免就皱眉头,“……万相爷不是说今儿不是休沐日?”
王徽定定凝视一晌,神情不变; 只道:“许是书院里有什么事罢。咱们先去吃早饭; 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寒山书院位于英灵坊; 再过两条街就是应天府学和国子监,这一带十分幽静,少有商铺; 只有数的几间食肆书铺、笔墨摊子,也多装潢雅致清净,且多是有些背景,才能在英灵坊盘下店面做生意的。
寒山书院斜对过便是一间铺子,店面不大,倒也干净齐整,王徽和云绿走进去,叫了个竹屏风围出来的小雅间,各自点了些笼包烧麦粥水的,静静用饭。
此次前来寒山书院拜访择冲先生范颖,也是王徽和万衍等人几次商量出来的办法,眼下局势看似平静,暗地里却波谲云诡:太子已被穆皇后说服,随时都有可能向永嘉帝进言辖制燕云一系;吴王和丛国章一党一直虎视眈眈,且王衡目下是吴王侧妃,手中又很可能掌握了王徽原主幼年“杀弟”的证据;晋王虽没表现出什么,却也不容小觑……如此,对燕云王来说,金陵局面不可谓不凶险。
五月底的时候,十年前王家幼子鸿哥儿之死的真相总算有了些眉目,王徽便命濮阳荑去查探,果然在王家找到了那个叫金枝的聋哑婆子。濮阳荑趁夜做一番手脚,一把火烧了王家柴房,又在城外乱葬岗寻了具尸首丢到火里,造成金枝被烧死的假象,而后便带着人连夜回了燕云王府。
金枝一见到王徽,认出是昔年夫人留下的亲生闺女,如今又是功勋盖世的燕云王,当时就喜得厥了过去,一时苏醒过来,口不哑了耳不聋了,竹筒倒豆一般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么些年装聋作哑,倒也是个能忍的。
然而当年付雨桐活着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三等丫头,付雨桐死后,她就从三等丫头降成了粗使丫头,后来鸿哥儿夭折,兰素心发落付氏旧人,金枝未保性命,只能自毁容貌,装聋作哑,这些年蜗居在后柴房里,就算知道些事情,也多半模模糊糊,且所知极少。
撇过一些有的没的,王徽终于从金枝的话里抓住了一点有用的线索。
自从鸿哥儿夭折后,近十年来,兰氏身边人变动不大,不过是丫鬟们到了年纪配人,又或是嬷嬷们告老放籍之类,在府里的自然好端端过日子,不在府里的也自有正常去处。
却只有个叫芷晴的姑娘,当年鸿哥儿暴毙之时,她正是兰氏身边的头等丫鬟,事发之时也没有如何,只是过了小半年之后,这姑娘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金枝也说不清具体情由,只听后来丫头婆子们传的,说是某天早上同屋的大丫鬟起身时,就发现芷晴的床铺空了,去问太太,兰氏也只说一句回家探亲,再不说别的。
然而这一去“探亲”,就再也没回来过。
以王徽的敏锐,自然知道这个女子是关键,当下不敢耽搁,立刻又派人去查,然而也是不了了之。只知道八年前芷晴被兰氏秘密送去了一处陪嫁庄子,然而追查过去,线却也断了,芷晴只在庄子上住了小半年,便又失踪了。
而这次失踪,却仿佛并非出自兰氏授意,此事背后似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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