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笑蠢哭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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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玩耍就一直在篮球场的铁网外。

　　　　他逗过她开心，一起捏过之前都没捏过的橡皮泥。

　　　　他把他妈旧手机偷来，上了卡百度怎么用橡皮泥做兔子。

　　　　他虽然很天真，可手工能力真强，她目瞪口呆地看他做一个像一个，以至于她夸起来都是带着无比的惊奇和一万分的崇拜！

　　　　她觉得橡皮泥干了能擦作业，不是塑料的那种材料的拖鞋也能用来擦作业。他带来书包，就把本子给她做试验。过了两天，他还记得跟她说：我拿我爸拖鞋试了，压根不行，您歇歇吧。

　　　　他送给她一块崭新的橡皮，橡皮是一个维尼熊的形状，不是很好擦，一擦就容易把棱角擦没。她放在文具盒里，好好保存了很久很久。

　　　　一天天的过去，来这条路上打扫的扫街阿姨，没人注意树下面的蒲公英怎么办？

　　　　这扫把东西一放，蒲公英准得死啊。

　　　　他就永远活力满满似的，怂恿好说话，但真懒惰的她，一起做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爱护花草，人人有责。

　　　　他逼迫她隔天带一个牛奶盒子过来，他带胶带和彩笔。

　　　　他说就那种那种纯牛奶的盒子。

　　　　她没想到他这么小就喜欢喝纯牛奶。

　　　　可牛奶盒怎么带？先带到学校吗，他们就晚上碰面，她难道要带个盒子四处拎一天？

　　　　他点头：嗯，你就先带到学校

　　　　她哼哼唧唧不想干。

　　　　他摊手：要不你后天到路上捡一个来。

　　　　她想问不要面子啊？

　　　　可后天她带着一个空盒子走过来，碰巧她裤腰不紧，她时不时往上一提，感觉自己衣冠不整的就是个捡破烂的。

　　　　他依旧带着书包，从万能的什么都能塞的书包里掏了剪刀彩笔出来，把牛奶盒剪开一面。

　　　　红色的笔，太惨烈了。她摇头。

　　　　绿色的笔？她说。

　　　　他摇头：绿色的笔就和这草的颜色混到一块了，阿姨们眼睛不好！

　　　　她闭嘴，没反驳这话。

　　　　黄色的笔，黄色也好看。他敲定，附身把纸板放在书包上，写上人人有责。

　　　　“你写字好看。”她说。

　　　　他还故意把字写得“草”起来，有点像大人写的字。

　　　　“我什么不会？”他还反问。

　　　　她那时候就觉得他可酷。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出神看他，看他难得认真着脸写好“人人有责”，把笔一放，盘腿坐在草地上，拿着路上找来的棍子，掏出胶带，把棍子胶在纸板上严严实实。

　　　　他起身，看了眼她，她尴尬地收回目光。

　　　　他就算在这方面聪明，在另一方面也还是蠢，他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拿纸板戳戳她，跟她讨论把纸板戳哪块地上。

　　　　纸板最终是戳地上了，就是效果就还和以前一样。

　　　　他带她“春过游”——拿张桌布垫在草地上，摆上他带的薯片巧克力奶茶火腿肠可乐。

　　　　任她放开吃。

　　　　男人就是这样。他说。

　　　　她那时候无比庆幸他到了那种那种时期。想当个男人，就跟好多小孩想当奥特曼和小魔仙一样。

　　　　她拒绝不过，拿着薯片吃了几口，吃着吃着忍不住哭了。

　　　　他都懵了。

　　　　渣从她嘴里喷出来。

　　　　她摇头摆手，特别狼狈：“我感动。”

　　　　被他蠢哭了，被他感动到了。不管是因为他年纪小什么都无忧无虑还是什么，可当她接过他给点薯片，吃一片到嘴里，她就想哭，觉得他对自己是真好，非常好。

　　　　不图回报的，愿意和你天真的玩愿意跟你分析好吃的，愿意跟你这种人浪费时光。

　　　　她感觉那时候只要他说，她能把头割下来给他，往后也将一直愿意。

　　　　他问过：“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凶很不好相处的人？”

　　　　她点头。

　　　　他就不好意思说：“我以后会对你好点的。”

　　　　她就想她能记一辈子他对自己的好，记每一句话，不带承诺性的。

　　　　后来蒲公英不知道是真正长大了，还是变老了，变成了白毛。

　　　　他摘了两个下来，说给她吹。

　　　　可才摘了两个下来他就舍不得了，他笑不出来地开玩笑：“我觉得是我把它们养大了，它们是我的孩子呢，我就不摘多了，让它——们自己——”他一时想不出怎么形容。

　　　　“飞灰湮灭。”她见他一直不说，抢嘴说。

　　　　他瞪她。

　　　　“我就不摘了，让它们自己——”

　　　　“自生自灭。”她难得调皮地故意怼他。

　　　　他翻个利落的白眼，懒得理她了：“我吹了？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第一个蒲公英的种子都饱满了，她全神贯注看着他，看他轻轻一吹，种子全散开在空气中。

　　　　他越长越帅，帅得清澈干净。

　　　　蒲公英散开都没他吸引人，就只是算如虎添翼！

　　　　她当时别开脸，觉得自己不得了，还小就早恋了。

　　　　这么好的人，她还能喜欢一辈子被圈住，逃不走了。

　　　　他手里还有一个，递给她。

　　　　她看他抠巴巴地吹一个估计不过瘾，就躲着装抑郁的摇头。

　　　　他笑她现世宝，就又吹了一个。

　　　　“吹进了”嘴巴里。

　　　　“”

　　　　他呸呸呸把嘴里的蒲公英呸掉，倒在地上哭笑不得，声音还带着轻微的沙哑：“哎呦我看你巴巴望着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乐。

　　　　再后来呢，他要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舍得也不行。

　　　　他是家庭原因，他说他爸要去别的城市里，他们一家都得过去。

　　　　她问你中考怎么办呢？

　　　　他说中考还回来考，就是初中要在那里上。

　　　　他走了。

　　　　她拿着日历努力想像电视那样，把他俩相识的天数算一算，可怎么都算不出来。

　　　　她心口还抽着疼。

　　　　她觉得她有心脏病，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难受就心口疼。

　　　　他走之前也没问问他有没有这情况？

　　　　也都是后来了，后来他没走之前的一个月里，她跟他关系更上一个阶梯，因为她有时候她挎着脸，他问什么原因，她都有问必答的，都诉苦的——这是她信任的表现。

　　　　后来的后来，她还一天到晚愁眉苦脸

　　　　可能就是她自以为的关系好了，她偶尔给他看看自己消极的一面，也让他安慰安慰自己，毕竟自己也安慰过他那些芝麻大点的小事。

　　　　她请他去自己家里吃过饭——因为躲不掉了。

　　　　他明确说他不嫌弃。

　　　　她就请他在她家吃过洋葱面，自己烧的。

　　　　她做饭方面没天赋，他每次都吃不下，然后还一顿吐槽。

　　　　现在想想，她做的这些，等属于“后长型”的他会不会后知后觉，经过漫长时间的沉淀开始厌烦她，想自己以前瞎了眼。

　　　　他走之前说她没电话，可以给他写信。

　　　　她写了好几封信，带着浓重感情写的，可或是写到中途或是写完，她回过神一愣一看，又把它撕了。

　　　　他是初二上学期上完，立马走的。

　　　　转眼有四百多天，她也有自己的家庭问题。

　　　　然后她就死了。

　　　　死之前那一段的精神，是在不断作死的道路上前进，魔怔了回不了头。

　　　　当死那刻，她满脑子还是负面情绪，没想到他。可她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应该有走马灯一样的关于这一生情景的胶片在她脑子里三百六十度环绕。

　　　　可是她拼命想了想，什么都想不起，走马灯的情形都是假的。

　　　　她就那会突然想了一下他：哦，他回来了挺久了，我现在还没见到他。

第34章　猫肉泡馍（）　
运动会的奖品发了下来，方子北趁着中午吃饭没人，把笔记本和钢笔塞进了吴柠的抽屉里。而吴柠直到放学才发现，扭过头，他早就跑走了。

　　　　翻开还盖着章的本子和精致的钢笔，吴柠内心是五谷杂陈的。

　　　　第一想的是他们学校也太不走心了，果然奖的东西就是钢笔和笔记本，跟老班发的没区别；二是，不知怎么形容收到后的具体感受。

　　　　虽然老套路的东西，可东西是真的质量好，钢笔看起来也是真的贵。

　　　　她斟酌再三收下了。

　　　　说句卖乖的话：没人知道，她这人，就是怕欠人家的！

　　　　运动会过后下了两天雨，淅淅沥沥的那种。过了端午才算夏天，奶奶让吴柠不要穿得太单薄，可她那夏天校服那么薄还有点透，她哪敢穿的少。

　　　　这天下午放学又下了雨，毛毛雨。吴柠心情莫名的又不是特别好，如果她不是拎一把伞，在这细雨里她应该淋着回家，浇浇清醒自己的脑子。

　　　　可她带了伞。别人都打伞，你带着伞还不打，那就太特立独行了。

　　　　但是别说，雨幕里，一把把撑开的五颜六色的伞移动跳跃，特别有意境。

　　　　吴柠排着队走在细长的走廊上，背后被人一拍，她回头，是江清。

　　　　江草朝她指了指前面，让她继续往前走。

　　　　吴柠憋不住时不时回头，亦步亦趋的出了走廊，打开伞，江草在后面同样撑开伞，在吵哄哄的人群里问：“奶茶店去不去？走起？”

　　　　直到出了校门，大家四散开来，吴柠才和江草一前一后伞碰着伞走。

　　　　吴柠回头，张了张嘴，一时卡住，想不出说什么话。

　　　　“想招财吗？”他怪轻松的。

　　　　吴柠点头：“挺想的，那猫——又重了吗？”

　　　　今天江草穿着衬衫，一手插裤兜，要再来一副眼镜，就是学长的模样。

　　　　好像还比去年高了不少——通过吴柠从高中以来就没长几毫米的个子做对比。

　　　　他想乐：“又重了，除了吃就是睡，还杂食。”

　　　　吴柠笑：“哈哈哈哈，它是真能吃还不挑食。甜点吃多了都胖。”

　　　　江清踢了踢脚下的一块石子，也笑：“所以甜点吃多了不好，周邬最近在给它减肥，把它抱回去了一段时间，昨天又把它带回来了，说它在家不听话，把他烦死了。”

　　　　吴柠回想了想，保持怀疑：“招财挺高冷的一只猫啊，周邬是不是不喜欢给它铲屎造成的？”

　　　　“你对它造成了什么误解？”江清止不住想乐：“它乖的时候基本是吃撑了的时候，周邬是要给它减肥，你说它在家里还不把天给翻了？”

　　　　“噗，那肥减下来了吗？”吴柠问。

　　　　江清摇头：“没，它在家的时期太短了，周邬估计是搞不定了。”

　　　　“我，”吴柠突然想凑近他，被伞给挡着差点把伞尖往伞下的江草戳过去。

　　　　“没事没事？”她惊魂未定。

　　　　“没事没事。”江草说。

　　　　她定定神望了望他，江草朝她干净的笑。

　　　　她这才放下心继续上面的话题说：“我其实，招财一直喜欢舔我手，我觉得它是在丈量我体积多大，看看能不能干倒我？”

　　　　比如外国的那个美女与吃人的蛇。

　　　　她停下眼巴巴看着江草，可他居然听得懂，他顿了顿，好笑说：“你是怕它咬了你是吗？”

　　　　“对。”吴柠羞涩，遇到知音。

　　　　“它不咬人，咬人我就叫周邬把它给送了。”江草说。

　　　　吴柠听他这语气仿佛是哄小孩儿，何况，那也不是你家的猫。

　　　　吴柠颇无语地把头转回去。

　　　　江草笑，在她后面不远不近地故意念叨：“不然你舍不得我们也可以把它烧了吃了，红烧猫头、炖猫肉、爆炒猫耳朵、麻辣香猫？”

　　　　吴柠：“”

　　　　吴柠越不说话，他就越在后面颠颠的说得起劲。

　　　　吴柠听到后来，心里想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你都有，我肯定也有啊。

　　　　然后，吴柠就跟他一起列举：“我觉得还可以做其他的，它肉那么多！”

　　　　“咳，比如猫肉白菜的饺子，梅菜扣猫肉的烧饼！我还能独创猫肉泡馍，嗯——我这猫肉泡馍，和羊肉泡馍不一样，我这个吸取了他们的经验，不，没吸取他们的经验，我就是套了他的名字，我的泡馍更好吃！后来我这个猫肉泡馍火了，就突然有人来黑我啊，说你这名字是抄袭！然后我我就——”

　　　　吴柠一顿天花乱坠的胡扯。

　　　　不知何时雨停了，江清帮她把她伞收了，一副似笑非笑又兴致勃勃的模样看着她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

　　　　她一路说到奶茶店，声音调皮地随着路人忽大忽小，江清尝试把她帽子摘了，她也就给摘了，竟然也给江清拿着。

　　　　“后来我排除万难，成了吴家——吴代猫肉泡馍美食的神奇的创始人，我就是那个创始人，猫肉泡馍又叫——吴柠泡馍。唉，叫吴氏泡馍跟我来学猫肉泡馍的人越来越多。”

　　　　江清拿着帽子听她放开了聊天，忽然就得到异常的满足感。

　　　　吴柠看了看江草的脸色，见他表情还挺好的，继续见人脸色说话说：“你后来变得非常非常有钱，我们再次相遇了。你是大老板，有许多噗，有许多房地产，你问我要不要跟你合作，你能给我开猫肉泡馍店，把品牌彻底打出去。

　　　　我俩谁是谁啊，我当即选择了相信你。你特别帮助我，你对房地产——你对开店铺有很深的经验，给予了我很多帮助。然后，你就觉得只开一家店不够，只开在这一个地方没没前途！我也认为我们应该在全全国各地开分店！让——让猫肉泡馍面向全世界！经过不懈努力，我们终于在全国各地打起了自己的牌子，老外都来抢着吃我们这这个猫肉泡馍，门庭若市，然然后我我我们一起走上了人生巅峰”

　　　　快到了奶茶店，吴柠嘴巴吧啦吧啦地说完，看着江草的笑颜，自己也受不住，差点趴到他身上憋不住的狂笑。

　　　　这神奇的人生巅峰！

　　　　“我神他妈脑洞！”吴柠进了奶茶店还是在自己世界里暂时没回来，小声逼逼。

　　　　江清挑眉，没想到脏话还冒出来了，他笑着看她：“嗯，神他妈脑洞，我可佩服你了。以后，等——我有许多房地产，我给你这么弄。”

　　　　吴柠一秒内想到很多点，可看着他一张口，只记得一点：“我我们真做猫肉啊？”

　　　　“换一个。”江清说。

　　　　吴柠：“哦。”

　　　　“猫肉好多人不敢吃，会亏本的，”江清乐的见牙不见眼：“咱们可以弄狗肉泡馍。”

　　　　“啊——”吴柠仰头嚎了一声。

　　　　到了柜台前，吴柠尝试说：“我想请你。”

　　　　江草意外地说好。

　　　　江清装不认识柜台前挤眉弄眼的两个服务员，顿了会，点了杯布丁奶茶。

　　　　就布丁奶茶。

　　　　吴柠滞了滞，跟他选了一样的。

　　　　两人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坐到后排。

　　　　吴柠把奶茶一放下，就想看到被自己叨了一路该怎么烧着吃的可怜的招财。

　　　　招财果然又在桌子底下搭个窝睡着。

　　　　假花真花被摆放在一块，懒猫在其中，真是随时都是一幅画，随便照相都是一张“美人照”。

　　　　被吴柠强行抱起，它两只蓝蓝的圆眼睛望着她，缩了缩把脑袋顶到她肚子上，居然又睡了。

　　　　这是只有贵族气质，眼神冰凉的猫。

　　　　说它长得一点都不甜吧，可它这样，大大满足并回报了吴柠对它真挚的感情。

　　　　吴柠完全没想到招财会对它这样亲近，这样亲近的话，以后被它咬就被它咬吧。

　　　　吴柠笑得眼都眯了，不可思议地朝江草指了指腿上的猫，小声：“有良心，这么久都没忘记我。”

　　　　江清唇角带笑地温柔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