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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夜琉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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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真?”白芷一愣:“堂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朱雀堂当了许久的管事姑姑,今日,确是第一次身体力行,而你,也是我第一个亲自身体力行教导的人,竟还是个男人。”说罢,江琉莹翻身上岸,在岸上拧了拧身上的衣服。
她的衣服彻底湿了,紧贴在身上,将她的身形衬得一览无余,白芷这才注意到江琉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殷红又刺目。
“你果真受了这般重的伤么”白芷喃喃道:“我还以为她们说的太夸张了,没想到,却是真的。”
江琉莹不接话,并不打算装可怜博取同情,这些伤口疼不假,但是更疼的事情她也经历过,这对她来说,还受得起。
“我先回去换衣服,然后,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江琉莹说完,不等白芷回答便沿着花径回了屋。
泉水叮咚作响,白芷看着这一池幽香竟突然觉有些失落,泉水依旧是温热的,可少了那个人,一切都好似冷却了
江琉莹回到自己的房里,尽褪了衣衫,她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那一圈鲜红的手指印,她这才想起,白芷曾经这样握住过自己的手腕。
江琉莹暗自心惊,不想自己在这短短片刻竟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倘若他刚才再多用一分力,只怕自己已经是横尸当场。
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13章 她与光同行(1)()
江琉莹回到白芷房里,便见白芷正斜躺在贵妃榻上,双目微闭,左手支着头,右手摇晃着手中的酒觞,似在想一件烦心事,微皱的双眉看上去倒别有一番意趣。
从前江琉莹想当然的认为他是女子,于是白袍便遮住了他的身形,清瘦的模样便让人忽略了他的身高,现在看来,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都不止。这时瞧去,便突然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女人。
“你是谁?”江琉莹走到塌边,面无表情道。
“白芷。”榻上的人眼皮也未抬一下。
“是么?”
“岂能有假?”
“白芷已经死了,现在正躺在乱葬岗里,”江琉莹长舒一口气,顿了顿,又道:“你究竟是何人?”
贵妃榻上的男人闻言睁开了眼睛,盯着江琉莹打量了片刻,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江琉莹,伏在她胸前眼泪哭诉道:“我本名啊叫二蛋因父母在几日前不幸感染风寒,不治身亡”
“风寒,也能死人么?”江琉莹嘴角抽搐,况且二蛋这个名字实在与他的模样不符,她不相信貌美如他,父母会舍得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白芷怔住,思索了片刻,又道:“总之他俩去世了,在下匆匆葬了父母之后便独自一人乞讨为食,因仰仗重冥教的威名便前来玉竹峰,有幸得到了兰总管的赏识,后得名白芷,我对重冥教那绝对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我不怀疑你的忠诚,”江琉莹打断他:“不过我想你需要了解一些事情,一些关于重冥教朱雀堂的事情,看完之后你再决定到底是好好跟我学,还是成为乱葬岗上的一具尸体。”
江琉莹不想再跟他废话,知道他诚心想隐瞒,自己就问不出东西来,索性她也并不是很关心这人的过去。玉竹峰上的人那么多,走了一批又会来一批,谁身上没点故事?
江琉莹直接牵起白芷的手腕,向门口走去。
白芷跟在江琉莹身后,被她的手拽得几乎脚不沾地,也不知是几出几进之后才来到了一所低矮的平房前。这间房子四周没有窗户,外表看来平平无奇,只有一个大门是由铜浇铸而成,其上散落了点点斑驳的血迹,看上去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压得人心中难受得紧。
二人往里走去,屋里不似地牢那般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原来每隔几步头顶上便会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天窗,用来照明和输送空气。可就算有天窗,浓重的血腥味和着不明的气体仍旧扑面而来,熏得白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急忙用衣袂掩住鼻息,这才觉得稍微好过了些。
走进里堂,琉莹打开火折子,将沿途的烛台点亮,屋内立刻便亮堂起来。白芷抬起头,正对他的便是一人空洞洞的眼眶,那人呼出的气体喷在他的脸上,恶臭扑鼻而来,他只觉胃里一阵翻涌,一汪酸水下一刻便吐在江琉莹身上。
江琉莹似是有所预见,堪堪躲开了去。
白芷定了定神,退后了几步,这才看清了那人全身赤裸被吊在了天花板之上,四根铁链锁住了他的肩膀和胯部,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此人四肢被生生扯断,眼眶空洞,有眼无珠,有口无舌,鼻子耳朵皆被剜了去。
“这间密室便是用来处罚十恶不赦的教徒,如果在初十堂会那天你的表现不够好,罗堂主可以随时将你变成这副模样,抑或更惨”
“这人是谁?”白芷一声呓语打断了江琉莹的话。
江琉莹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白芷呆呆的望着那人,怔道:“他,可还算是个人?”
“自然是人,活人。”江琉莹叹了口气:“罗堂主让它无论如何也死不得,要教它不知今夕何夕,日日痛苦。你若在初九的堂会上表现不好,我与你便是这一般的下场。”
从密室出来后,白芷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任江琉莹如何说教也都听不进去,他就软绵绵的靠在窗台上,神情呆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琉莹见他这样,突然很后悔。说到底,白芷从前或许只是山下一介平民,被人强行拉了来顶包用,一开始就带他看着般景象,一时接受不了也是能理解的。
“是我太心急,对不起。”江琉莹说着,见白芷眉毛动了动,知道他听见了,又道:“我只当你今日是吓着了,可堂会起舞这一关,我们躲不过的。明日我再来,今日你好好休息。”
江琉莹说完,见白芷依旧无所表示,便悻悻地退了出去。
屋外成片的梅花,落了一地。她踩在那些花上,就像看到了这些年的自己。
零落成泥,任人欺凌。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底层的贱民,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想活下去,她要活着见到陆书寒,看到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然后干干净净的站在他面前,告诉他:“陆大哥,我信守承诺了。”
第二天一早,天光还未敞亮,江琉莹便来到白芷房里。她推开门便见白芷的衣物散了一地,有些还沾染了些许泥土,虽然不起眼,但她却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江琉莹把白芷从床上拖起来,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没去哪儿呀”白芷睡眼惺忪,一脸无辜。
“这些泥土从何而来?”
“泥土?”白芷偏过头,看了看地上的衣物,想了想,却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一般,露出比江琉莹还疑惑的模样,道:“可能什么时候不小心沾上了罢”
江琉莹看着白芷的双眼,并不似在说谎,便微微一叹气,道:“罢了,以后不要乱跑,这里比你想的复杂。”
“哦。”白芷悻悻的点头,想倒下继续睡,可江琉莹又怎会让他如意?她立即端来了洗漱用品,逼着他起床。
“江姑姑~这才几点?”
“我只知道,距离堂会,只有不足三十六个时辰。”
“堂会堂会,有那么重要么?!”白芷强行拉过被子,坚决不起床。
江琉莹也懒得与他废话,端起水盆向他面上泼去。脸盆破空之声还未结束,白芷便一个鲤鱼翻身,将江琉莹压在身下。
江琉莹无所准备,一盆水全数泼在了自己身上。
冰凉的山泉水,冻得她全身发抖。
“江琉莹,你还真下得去手!”白芷彻底清醒,一巴掌打在江琉莹脸上:“若不是我起身,全身湿透的岂不是我?!”
“没错。”
“你是我的奴婢,我才是主子!”
“我奉命管教你。”
“你!”
“别废话了,我们时间无多。”江琉莹推开白芷,自顾自的起身,从一旁的木架上取来毛巾,仔细地擦拭湿透的头发。虽然她强作镇定,可白芷还是留意到了颤抖的双手发抖,和发颤的牙关。
这样的寒冬腊月天被凉水浇头而下,还真是‘舒坦’。
白芷失笑,起身更衣。
江琉莹见状,头发也不擦了,端起水盆往外走。
“你去哪?”
“给公子打洗脸水。”
“你身上还没擦干呢”
“不碍事。”
“”白芷撇撇嘴,也没往心里去,等江琉莹再回来时,她的两片嘴唇便已经冻得发紫,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可她仍是将双手浸入水盆,为白芷将毛巾洗好了才又递给他:“琉莹伺候公子洗漱。”
白芷见江琉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气已经消了大半,虽然是她动机不纯再先,可也没了多少气恼,接过她递来的帕子,认真擦拭。
第14章 她与光同行(2)()
白芷洗漱完毕,江琉莹又布置了早膳,待他用餐完毕方带他去了戏台。
戏台两侧积落了些许灰尘,已经有一阵无人来过。
白芷捂着嘴,蹙眉道:“这什么鬼地方?”
“教导新人习舞之地,莹台。”
“你建的?”
江琉莹点头,又摇头:“罗堂主建的。”
“以你的名字命名?”
“或许吧。”
“哦?罗堂主对你挺好啊~”白芷话里有话,阴测测的,江琉莹早已习惯了旁人对自己的阴阳怪气,只当白芷也与他人一般,认为自己小人得势罢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我也得罪了他,不会有好结果了。”
“你怎么得罪他了?”
“等我们活过堂会了再说,快练舞。”江琉莹从戏台后的箱子里拿出两把羽扇递给白芷,白芷一看就眼发昏。
“这什么东西?”
“扇子,羽扇,没见过么?”
“当然见过,”白芷撇嘴:“你不会让我用这玩意当众跳舞吧?”
“是。”
“我不跳。”
“由不得你。”
“”白芷嘟着嘴:“为什么要拿扇子?”
“你还会旁的么?”江琉莹将扇子塞在他手里,又道:“两把扇子可以遮住你的缺陷,突出你的优势。”
“哦?我有缺陷?我怎么不知道?”
江琉莹横了他一眼,看着他平坦的胸部道:“你从未习舞,习舞之人的妖娆身段短时间内你练不出来,扇子配合动作,勉强能应付过去。”
“那我的优势呢?”
“眼睛。”
“眼睛?”
江琉莹点头:“你的眼睛很漂亮,若全程你都将扇子遮住面庞,众人的关注点就不在舞,而在你的面上,而他们只能看见你的眼睛,他们好奇,便更教人欢喜。”
“你还真是了解啊”白芷听得一愣一愣的。
江琉莹笑了笑:“我在此待了七年。”
“哦,您是前辈,我听你的便是了~”白芷拖着长长的尾音,拿起羽扇,摆了几个自认相当优美的动作,对江琉莹笑道:“是这样么?”
“不对。”
“这样?”白芷换了个造型。
江琉莹还是摇头:“也不对。”
“这样呢?”
“”江琉莹边看边扶着额头,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白芷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差么?”
“你觉得呢?”江琉莹头疼道:“你当羽扇是屠刀,而你在杀猪?”
“我不跳了!”白芷大怒地将扇子扔在地上,“你也太欺负人了。”
“我没夸张,就是这么难看。”
“既然难看你还让我跳?”
“不跳就得死。”江琉莹捡起羽扇,塞回白芷手中,随即握住他的双手腕,领着他摆了几个动作。可白芷的身体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半分妩媚也没有。
“你到底想不想好好学!”江琉莹怒道,知道白芷是故意与自己作对,索性戳破了去。
白芷打了口哈欠,缓缓道:“你急什么?”
“这关乎你我性命,我如何能不急?”
“不会跳就是不会跳,急也没有用~”白芷一点儿也不紧张,全然一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江琉莹叹了口气,愁眉不展。白芷‘噗嗤’一笑,看着她满目好笑。
“你笑什么?”江琉莹没好气道。
“笑你呀。”
“我很可笑么?”
“是呀,”白芷瞪着大眼,含笑点头:“在这里,我还没见过比你认真的人,她们每日咿咿呀呀的,要么唱歌要么饮酒要么高谈阔论,她们可都没你这般紧张。”
“那只是表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们中能活下来的都不简单。”
“那你呢?”白芷侧身,低下头,满眼妖娆。
“我怎么了?”江琉莹一愣,只觉眼前这人实在是奇得很,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疑惑和恐惧,这种人要么真是不谙世事,要么是武林高手,比所有人都棋高一着,于是不将旁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江琉莹正暗自思忖,便听几声剑气破空之声,她警惕的抬起头,便见白芷站在凳子上,不知何时爬了上去,将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下,正尴尬的看着自己。
“别紧张,我爹是个猎人,你那套扇子舞我学不会,剑舞倒是可以试试。”白芷说着,从凳子上跳下来,在空地里象征性的舞了几下。
长剑代替了扇子,原先起舞所需要的妖娆和妩媚也统统不需要了,长剑恰好与他的英气互相辉映,看上去有模有样,若加以衣饰华服,想蒙混过关也并不是难事。江琉莹想着,情绪好了,面上眉目也柔和了许多。
“江姑姑,你本就已经够丑的了,还是多笑笑罢。”白芷说着,轻佻的抛来一个媚眼,江琉莹被他这样一说,又即刻板起脸来。
“后天就要上玉竹峰,你看看你现在跳的什么,我如何笑得出来?”江琉莹喝道。
“有你说的那么糟糕么?”白芷嘟囔着,跳跃旋转后,长剑下指,正对江琉莹的面庞,而她却面不改色,淡淡道:“比我说的还要糟。”
江琉莹口是心非,明明已经认可他的舞姿,但古来骄兵必败,她不想让他成了只骄傲的孔雀,她需要的是万无一失。
“那你跳给我看,嘴上功夫谁不会?”白芷不容她拒绝,说完便将剑向她抛去。
江琉莹也不推辞,接过剑柄便走上了台。
“我只跳一次。”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信服了?若连教导之人都跳不好,那我的失败也”白芷说不下去了,他就这样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戏台上起舞之人。
同样一套动作,在江琉莹舞来便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会宛若骄阳出朝霞,又如蛟龙隐入沧海。剑穗随着她的衣襟摇晃,翩若谪仙,若不是因为她的面容苍老,单看身姿的话,白芷都快给她跪下了他咽了口口水,只觉那样的身姿,足以令人疯狂。
白芷从没将练舞当成一回事,他想不到同样一把剑,拿在不同的人手中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这或许就是舞乐的力量,不可小觑。也怪不得这里会有一个这么大的戏台,有江琉莹教导,姑娘们若用心去学,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祸害一方。就算不能成为祸害,随意攀附几个大佬,让上头的人高兴也如囊中取物一般。
白芷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台上之人——江琉莹,罗堂主曾经的心腹。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他甚至觉得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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