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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不好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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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背后的人是谁?”看着男子睁大的瞳眸以及昏暗的眼眸,沈飞清逼问。
而男子此时,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对着沈飞清呐呐开口,“大夫人。”
她要有这般本事,今日何出此计。沈飞清这般想着,注意着男子的瞳底一丝一毫的变化,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这人,似乎,被人控制了。
她方才已经定了他的穴位,只看他能不能有得救。
“这里是……”半响,男子似才反应过来般,眸中渐生光亮,看着沈飞清,“四小姐……”
沈飞清看着男了迷茫的面色,双手在男子面极轻柔的挥了挥,声音更柔,“你遇见过谁?”
“我遇见了……啊……”男子刚要说便突然捧着头,一副头痛欲裂之态,目眦欲裂的在地上打滚。
“谁?”沈飞清知道男子活不久了,连声逼问。
“噗。”男子突然瞳孔一鼓,一口鲜血长出,人已然死死的软了下去。
“该死。”沈飞清上前一步就要去查看,却忽然空气中一股大气拂来,生生将她身体激得后退几步才堪堪停住。而几步之远,草地上方才还好好的人,转眼间便似涂了腐尸液似的,一点一点的化融消逝。
空气中顿时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飘荡,沈飞清捂着鼻子,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指尖,心中后怕,从头到尾,匕首根本不是杀她的主要武器,真正的武器,竟然是男子身体本身,方才,若不是……
这般精准而阴毒步步算计的心思,周氏沈冰雪都不可能,这可是真正能搬得上台面的杀戮,她们没这智商。
是谁要这般对付她,她自认,自穿越以来,活得还算谨小慎微,如何会……
许久,直到男子的身体彻底化成一滩血水,浇淋草地上,衬着月光,泛着森寒的艳红,沈飞清这才抬起头朝空气中淡淡看了眼,“你跟了我这么久,既然不是敌人,为何不献身?”
第五十五章 有其主必有其属()
万簌俱静,似草鸣都消去,沈飞清还是定定的看着空气,继续开口,“不打算献身?”的确,方才从丞相府就存在,一直跟着他的人并不是杨嬷的儿子,而是另有其人,杨嬷儿子的出现与杀机,纯粹就是个意外。
且,若不是方才暗处这人大力将她挥退,她只怕最好的结果,就是手毁了。
可是沈飞清等了半响,也无人露面。
“哟,还挺格调,不出来拉到,姐可不爱报恩。”沈飞清突然扬起唇角,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素色衣裙终是消失在绿林清月中。
一个瘦长的身影也在月光的映衬下,轻轻的如一片羽毛似的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转瞬便出了树林,感觉月光都亮了几许,晚风越过群群山岚,沈飞清心也莫名的好了几分。
沈飞清也没打算回府,穿过一条静巷子,顺手搞来一身男子衣裳便换上了。
这“顺手”的手艺,还是前世里与一个特工朋友学的,没曾想如今却真有用处。
天周国百年繁华,远处宫峨巍巍,近处车流灯明,声响不绝,酒肆热闹,店铺热络,处处彰显国泰民安,皇上圣明。
古人没有媒体,饭馆茶楼就是消息发源地,今日发生那般多事,她必须紧跟时事,却探听一番,未雨绸缪,如果在之前,她只是小计小划,想在丞相府安生立命,那现在,她知道,这想法,太单纯了,她不过一个小小庶女,想他死之人,竟然能出这般大手笔,背后一定不简单。
想必,那杨嬷的儿子本来是周氏随意布下的一颗日后对付自己的棋,没曾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哎,沈飞清抚抚额,她怎么这么命苦呢,果然,天要下雨,地要长草,有人不想她活,挡都挡不住。
“哎,听说了吗,今日里丞相府四小姐竟然乘上了宁世子的马车呢。”
“听说了听说了,这四小姐真是好运气,这若是旁人,别说乘坐宁世子的马车,就算是想攀一眼那马车角都不可能。”
“是啊,宁世子何尊贵人物,想来,四小姐被许老收了徒弟,所以才有此般机会,只是老天不公,让他身子……”
“哎,我听说,那丞相府四小姐本就是个克父克母的名声担着,这坐了宁世子的马车,会不会把世子给克着啊……”
“是啊,是啊……”
呀坯,我还没说他克我呢,不就坐了一下马车吗,不就是垫子软一些,有什么高大上值得羡慕成这样,还怕自己克了他。
沈飞清听着这些人道道,真想冲出去拧住他们的耳朵大声道,“那宁混蛋没病,身体好得很。”
可惜,她不能,所以只能在背后咒小人。
宁王府是世袭的异姓王府,据说,曾倾鼎财力助始祖皇帝打江山不说还出谋献策,仁爱慈善,尽得民心,宁明熙身为宁王府世子,前宁王唯一嫡子,也是唯一子嗣,能受世人这般敬仰,不止祖先庇佑,自己亦有大能大才。
宁王府世代出奇人,每一代男儿,皆是天纵奇才,无技不会,在宁王爷上一代也是子嗣繁茂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一代,子嗣衰微,如今主事的就是宁明熙。
有人有事非,有权有争斗,万事有表象,只是看你看不看得透其本质罢了。
他装病于否,真病于否,和她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他那么大本事,想必今日丞相府发生之事,他都知晓,应该不会来找他算帐吧,她现在好歹也是许老的徒弟。
“丞相府四小姐活了这般多年,丞相府荣宠不断,我看也不像是个福薄克人的命。”突然一年轻的男子声音传入沈飞清的耳朵。
哟,熟人。
此时,沈飞清正坐在最偏的一个角落,闻言,眸光越过人群瞧向说话之人,正是李陵,他此时一介素衣儒衫,手拿书札,当真书生卷气,气质清雅。
如果没看他使剑打人的话,沈飞清大概都要觉得这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弱书生了。
不过嘛,说了她的好话,她还是很愉悦的。
果然,人群中,似乎李陵还颇得看重,那些正聊得酣畅的老儒见他到来,纷纷邀请他坐下继续讲,其他商贾之流素衣之流也对其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
哟,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属,主子男女老少妇孺通吃,闹市小巷子皆是敬崇,其属下也颇得人心啊。
啧啧啧,这般一个人才,不简单啊,不简单,沈轻絮爱上他不知是福是祸哟。
继续又听了一会儿,除了哪个府里小妾又生了几个儿子,景小王爷又揪了哪个大臣的胡子,谁家女儿又定了哪家亲等诸如小事,便没新鲜了,看来,今日丞相府之事,许是因为皇后娘掺于其中,当真是点滴风声没透。
沈飞清瞥撇嘴,太没营养了,是以,放下一锭碎银便离开了。
刚出茶肆没走几步,便见前方五十米开外一风月楼里七八人搀着一锦衣玉袍的公子歪里歪八的走出来,老远就闻着脂粉酒气快污染到沈飞清就近的空气。
“公子,公子,小心点,我去喊轿。”声音谄媚,体态谦卑,笑容满满,精气神虚,又是这个娇声嬉笑,迎来送往之处,一看就是龟公一角。
沈飞清下意识拧眉,看了眼锦衣玉袍公子其人,昂首阔步便要走开,却突然听见一喝,“那个谁,过来,扶着本公子。”
叫谁,肯定不是她,沈飞清继续走。
“站住。”随着话落,几步生风,沈飞清便见一名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站到她面前,一幅居高临下之态,“站住,我家公子叫你,你怎么还走。”
“啊?”沈飞清装作不知,忙谦礼一笑,粗着嗓子道,“不好意思,在下不知你家公子叫我,不知唤在下何事?”她当然不怕别人认出她来,她现在可是男装男声。
“废什么话,能扶我家公子是你的福气,快点。”那人上下鄙夷的扫了眼沈飞清一眼,一脸傲气的说了话,便跑开了去。
沈飞清无语抚额,她今夜是撞了哪家霉神,那么多人扶还不够,还要拉他一个过去扶着,早知道她就顺手一套上档次点的衣裳,不这么默默无闻了。
想是这般想,可事已至此,未免多生事端,沈飞清还是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公子好。”
公子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这下连睁眼看沈飞清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第五十六章 不期而遇()
如果可以,沈飞清真想新仇旧恨上去踢上一脚。
“这是我们永昌侯府的大公子,年小侯爷,你精细着些。”想法刚冒出个尖尖儿,那少年已经喊来了马车,对着沈飞清一点不客气的指挥。
沈飞清点头,她当然知道他是年之正,之前说不过景靖,就拿她开刀的没节气,没风度的男子嘛,要不然她说新仇旧恨。
而此时,之前明明扶着的七八个人许是这青楼里的护卫,见她来了,也都散了去,所以眼下就她一个人扶着,真是头猪。
沈飞清心里腹诽,嫌弃,面上却笑得更盛,一幅甚是荣焉的扶着年之正向马车去,“小侯爷,你小心着些,小的扶着你。”
那少年见此,这才对着沈飞清面色好些,一把撩开车帘,让沈飞清扶年之正上来。
你娘的,这么重,你沉醉香绡窝就沉吧,还回什么家啊,睡睡不是更舒坦,此刻酥醉殃殃的,一点不好扶。
“嗝。”冷不丁的年之正一个酒嗝声响,浓郁酒气瞬间晕荡在沈飞清的身周。
沈飞清呵呵了,幸好,年之正毕竟是小侯爷,虽满身酒气,其本身体味倒不难闻,还似有松木清香,硬压下一股脂粉气,才不至于让沈飞清当场爆发。
是以,沈飞清拼命压着心里的怒火,将年之正给撑上了马车,原本以为那少年要接住,没曾想,人家一幅你怎么这么菜的嫌弃样,“一个大男人,力气这么小,快点些。”
狐似虎威之流,沈飞清暗骂一声,面上却是殷勤盛盛,“小哥,我怕伤着小侯爷,你让开些。”话一落,用力一挺,将年之正给送进了马车,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给了年之正狠狠一拳。
年之正太醉,连声闷哼都没有。
而本来打算错开位置让沈飞清将年之下放下的少年,显然没料到沈飞清这突然的动作,这下一个趔趄不稳,“噗通”一声,掉下马车,摔了个狗吃屎。
沈飞清忍住笑,很是紧张的越过马车上前欲以去扶,“小哥,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在下动作大了,在下……”
“行了行了,没你事。”那少年捂着摔痛的屁股站起身,似想对着沈飞清发怒,又最终看了看落下的车帘,便又爬上了马车,更随手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发泄似的丢给沈飞清,“赏你的,笨手笨脚。”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沈飞清感动的忙忙道谢。
直到马车远去,沈飞清这抬起头,看着手中的银子,唇角露一丝讥讽,叫你嫌姐笨手笨脚,你这屁股,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很难正常走路。
不过,有银子还是不错的。
“喂,你方才,是故意的吧。”突然,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在沈飞清耳边响起,如天边雪月融化,透着一股子清新,沈飞清暗道自己太大意,下意识转身看着来人,见是一位年轻的男子,轻袍缓带,体瘦欣长,姿貌俊朗,此刻面上正挂着一丝笑意看着她。
“嘿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沈飞清依然压低喉咙,装作男子声音不明白道,还拿起手中银子扬扬,“这可是小侯爷赏我的,你别想抢。”
那男子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一僵,眸底升起一丝好笑,抖了抖自己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你觉得我这身装扮,需要抢你的。”
沈飞清一个白眼翻过去,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穿着得得貌体当的,越是心思尖猾,指不定,你这身衣裳从哪里偷来的呢。”
“没眼光。”男子收起笑意,偏头,轻嗤。
沈飞清这才以余光认真打量了一下男子,天庭饱满,气质不俗,眉梢眼角流露出的都是纵恣不羁之意,景靖是她见过最潇洒张扬不羁的男子了,这名男子却又不像是这种,他的不羁里却似有轻愁,声音清新似雪月,笑意微浮如浪花,却少了几许温度,且其就这般站着,却隐隐间散发一股尊贵而天成的气势。
“公子,给个赏吧。”正在这时,一名年老的乞丐跛着腿端着破了一个缺口成色极差的碗在男子身边弯着腰讨赏。
那男子没动,只是看着老乞丐。
沈飞清也看着老乞丐,猜想着这男子该有反应,打赏?退斥?
果然,男子随手扔了一锭碎银子给老人。
“叮。”一声,那银子在那破碗里打了个旋儿定下来,映射着街灯,显得有些灼目。
自我清高,沈飞清正要腹诽,却听那男子道,“行了,巴爷,你别在这儿瞎凑热闹了,我碰到一公子有话要谈,天色晚了,你早点回去照顾孩子他们。”
“嘿嘿,那不是怕公子被骗子。”老乞丐见男子如此说,看了沈飞清一眼,嘿嘿笑着,森黄的牙却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感到世态沧桑。
原来这男子与这乞丐认识,这乞丐怕他被骗,呵,她哪里像骗子了。
而这时,男子目光远眺而去,那边竟也有不少乞丐对着男子打招呼。
“那小侯爷整日流连风月楼,金樽美人儿,我看不惯罢了。”半响,待老乞丐走远,沈飞清这才道,不知为何,似乎觉得应该和这名男子温和着说话,竟见其眉宇间神色一亮,“你也看不惯。”
沈飞清点头,也?
“就是,简直丢我我天周国大好男儿的脸,兄台果然是同道中人,走,我请你喝酒。”男子话落,二话不说,拉起沈飞清的手腕便朝一旁的酒肆而去,大有快意恩仇的意味。
沈飞清想哭了,今晚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喝酒,她要回家。
“兄台兄台,天色晚了,家有老母在相等,今夜怕是不行了。”沈飞清使劲抽回手腕婉意谢绝。
那男子看沈飞清的表情,也不想强人所难,突然对着自己身后招了招,不一会儿,一名极秀气的作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上来,“公子。”
“把我们今日出门带的银子全给这位公子。”男子吩咐道。
那女子闻言,二话不说,便从腰间解下钱袋双手奉上递给沈飞清。
沈飞清不动,原谅她要顺顺思路,今夜到底是遇霉神还是幸运女神眷顾,银子就这么与她不期而遇。
第五十七章 得改()
沈飞清盯着那钱袋没接,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可是想了一万种都没有理由证实面前这男子是在害她,而男子那坦然的神态,恣纵的气质,让她觉得自己是真真儿想多了。
“公子请收下,这是我家公子的心意。”那女子见沈飞清不接,又往前递了递,姿态恭敬,没有半丝因为沈飞清的寒酸衣着而不屑。
连个丫鬟都这么有气度,沈飞清心头又转过弯弯绕,忙道,“无功不受禄,在下不敢要,还请公子收回。”其实心里很想要,目测,这沉甸甸的钱袋里面,银票,银子,加上来不下于百两吧。
年之正才给她打赏十两呢,没他大方。
那男子却是不扭捏,不避忌,直接拿过那女子手中的钱袋,随手一扔便扔进了沈飞清怀中,沈飞清自然顺势一接,再抬头时,那男子已经带着那丫鬟走开了,背对着她挥手,“回去好好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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