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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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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右侧有一面宣传墙,上面挂着公司近几年发布的项目,还有公司领导参加的重要活动照片。

    那个男人站在宣传墙前。

    他刚来前台询问的时候给两个接待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个子很高,通身黑『色』,衣服质地偏硬,整个人像是用刀一下一下削出来的,搭着那双沉默的眼睛,给人一股说不出的生僻感。

    可她们还是忍不住看他。

    电话响起,一名接待员接通,小声说:“高总……哎,好的,我知道了。”放下电话,她起身对宣传墙前面的男人说,“先生,您可以上去了,高总在六楼会议室。”

    那人转过身,一语不发往电梯走。

    中央空调开得低,不止一楼大厅,整栋楼都是冷冰冰的。

    从电梯出来,正对面就是一间开阔的会议厅,外面的玻璃门擦得一尘不染,里面是条端正的长桌,周围一圈真皮座椅,角落里摆着两盆修剪好的植物,是房间唯一的暖『色』。

    会议室里有三个人,两人站着一人坐着。察觉门口来人,三人一起看过来,坐着那人只看了一秒,便接着跟下属交代工作,说了十几分钟,两名下属带着笔记离开。

    人都走光,高见鸿终于抿了口茶,抬头,看向门口那人。

    “好久不见啊,李峋。”

    *

    田修竹来接朱韵的时候看到一个诡异的场面,两个酩酊大醉的女人交叠着躺在沙发里,任迪衬衫扣子解开,近乎□□,手搂在朱韵的腰上,呼呼大睡。

    “真不愧是摇滚歌手。”田修竹感叹。

    朱韵被任迪挤在里面,任迪大长腿勾着她,田修竹试着拉任迪的脚踝让她松开,被任迪睡梦之中狠蹬了一脚。

    朱韵被这脚踹醒了,她尚有点理智,艰难地爬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田修竹无奈:“安保好也不能不关门啊。”

    朱韵『迷』『迷』糊糊,“……没关门?”

    田修竹把朱韵拉起来,朱韵脚下不稳,他单手架着她,从捡起地上的一件落满灰尘的薄外套,顺手盖在任迪腿上。

    “你们这聚会真热闹。”

    田修竹给朱韵装车,她在车上醒过来,头晕目眩,盯着车窗看了好一会,才沙哑地问:“去哪?”田修竹回答她:“画室。”

    田修竹的画室是很早年前买下来的,在美术馆旁边一条小巷里,幽深清静,像一块远离喧嚣都市的孤岛,他在国内的大部分工作是在这里完成的。

    朱韵记得第一次去他画室的时候,屋里东西太多,看得她眼花缭『乱』,转了几圈下来,其实更多记住的是画室的味道。那是一种独特的味道,混着木料、画布、松节油,还有主人本身的气味。

    田修竹回到画室便围上卡其『色』的围裙,站在一面巨大的画布前调颜『色』。

    朱韵看着画布上的底稿。“你画了一半出去的?”

    “是啊。”

    “你早说你在画画啊,我自己也能回去。”

    田修竹笑了,“你自己能不能走出门都是问题。”

    朱韵坐在书桌旁醒酒,随手帮他整理起东西来,她无意间从缝隙中抽出一本陈旧的英文杂志,封面就是田修竹。

    她翻开报道的那一页,内容她太熟悉了。这就是当初在学校时,柳思思让她翻译的那篇文章。

    朱韵有些恍惚。

    *

    六楼。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高见鸿和李峋两人面对面坐着。

    高见鸿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他比以前瘦了些,下颌的棱角更加成熟收敛。不知是屋里的『色』调太冷,还是中央空调开得太低,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白。

    “什么时候出来的?”他淡淡地问。

    “几天前。”李峋说。

    “减刑了?”

    “嗯。”

    高见鸿点点头,他手轻轻地波动茶盏的杯盖,瓷器摩擦的声音跟当下环境相匹配,也是冷的。

    高见鸿随口问:“过得怎么样?”

    李峋没答。

    高见鸿说:“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生活,别再犯以前的错。”他瞥了李峋一眼,“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峋还是没答。

    高见鸿也不在意,他扣上杯盖,两手交叠放到桌面上,就像是在给员工开会一样。

    “我等下还有事,就不跟你聊没用的了,咱们开门见山说吧。李峋,出来了就正经过日子,别想些有的没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沉默一点点蔓延。

    应该是不习惯的缘故,高见鸿想,这栋楼里没人敢不回复他的问话,他不习惯这样,所以手心才会冒出这么多的汗。

    半晌,李峋终于开口。这是他这一整晚第一次主动说话,他问高见鸿:“你结婚了?”

    高见鸿一愣,顺着李峋的目光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收回手,靠回椅子。

    “嗯,刚结不久。”

    李峋点点头。

    “恭喜。”

    说完,他拎起地上的行李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走进一个人,神『色』焦急,还没进门就开始催促。

    “高见鸿你磨蹭什么呢!八点要去华江大酒店聚会,你准备完了吗?”

    来人眉头紧皱,大步流星,跟要出去的李峋碰了个正面。

    两人都停住了。

    这么多年过去,方志靖的额头还是那么宽大,浓眉之上,颞骨生长得更为突出,竖在额头两侧,显出几分凶相。

    方志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干瞪着眼睛,嘴巴都忘了闭上。

    一片沉寂中,李峋缓缓转头,他看向皮椅里的高见鸿,像是要确认什么。

    高见鸿依旧安宁地坐在皮椅里,他们四目相对,却总看不真切。

    六年,称不上沧海桑田,但也不是眨眼一瞬。时间如同面前这张长桌,规整坚硬,将人分隔在两边。

    李峋什么都没说,从方志靖身边走过。

    人都走没影了,方志靖还是目瞪口呆,高见鸿冷笑一声。

    “吓傻了?”

    方志靖这才回神,他紧紧看着高见鸿。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几天前。”

    高见鸿被刚刚一幕惊得声线都颤起来了。

    “怎么这时候就出来了?”

    “减刑了。”

    “这才几年!怎么减了这么多?!”

    高见鸿看着他,缓缓道:“六年了。”

    “那——”

    “方志靖,”高见鸿嗤笑道,“你至于怕成这样么?”

    方志靖左眼装着义眼,平日看不出来什么,只有像现在这样狠狠瞪人的时候,才能感觉出两只眼睛有所不同。

    “你就一点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

    方志靖咬牙切齿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方志靖多跳脚,高见鸿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他一边玩着茶杯一边说:“我知道你怕什么。不过这个行业更新换代有多快你也应该清楚,他在里面关了那么久,足够把所有东西都洗没了。”

    方志靖说:“没了还能再学。”

    “呦,看不出来啊。”高见鸿惊讶道,“你对老仇人这么有信心。”

    “我没跟你开玩笑!”方志靖大声说,“公司现在处在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李峋这人睚眦必报,他——”

    “那就让他来啊!”高见鸿忽然拔高声音,他将茶盏往桌上狠狠一扣,水洒了一桌。

    他豁然起身,指着周围。

    “方志靖,你看看这里。你看看这栋楼,看看你手下这些人,看看自己掌握着多少资源!你再看他,他现在还有什么,你别告诉我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敢跟他决胜负!”

    外面来了个员工,看着两个老板这样吵,战战兢兢不敢上前。方志靖注意到,不耐烦地吼着:“什么事!”

    员工弯着腰,小心翼翼说:“高总,方总,车已经到了,再不走要晚了……”

    方志靖这才想起等会还有聚会,他对员工说:“我们马上到。”

    高见鸿站在窗边低声说:“我头疼,不去了。”

    方志靖沉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

    “高见鸿,你不用对我冷嘲热讽,你要真像自己想的那么光明正大,现在也不会跟我一起共事。咱们现在在一条船上,现在公司里多少人虎视眈眈,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再节外生枝,你有功夫怀念过去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事情。”

    他说完扬长而去,剩下高见鸿一人,站在玻璃窗前凝望夜『色』。

    比起没有星光的天上,世间华灯溢彩,一片繁华。可或许是因为有层厚厚的玻璃挡住,高见鸿总觉得这繁华有些虚幻,像罩着一层『迷』雾般,远不如李峋刚刚的神『色』清晰。

    想起李峋最后回头时的眼神,高见鸿的头顿时疼起来。他闭上眼,紧紧压着太阳『穴』,许久许久,也没有松手。

第五章() 
李峋站在繁华的街口。

    车流像条金『色』巨龙,盘踞在夜『色』中,一眼望不到头。

    “怎么样?”角落里走来一个男人,看着年纪不大,身材干瘦矮小,眼睛有点鼓,稍稍转动便透出一股贼气。

    李峋没有回话,侯宁又说:“看你这表情也知道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还不信。走吧,先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小面馆,此时生意兴隆,店内爆满,桌子摆到了人行道上。

    面馆是夫妻档,经营多年,老板脖子上挎着手巾,在店门口的大铁锅里煮面,老板娘则忙着上菜收钱,不亦乐乎。

    现在刚好晚八点半,附近的上班族加完班到这吃饭,桌桌的主题都是对工作和老板的抱怨。

    相较起来,李峋这桌格外的安静。

    桌上两碗牛肉面已经上齐,可李峋并没有动筷子,他抽着一支烟,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流。

    侯宁吃了半碗,开始摆弄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他飞快敲击键盘。

    “这就是你之前要做的那家公司?刚刚我已经查过了,现在规模很大嘛。”他没抬头,对李峋说,“不过名声太臭了,网上全是骂声。”

    李峋没吭声,还是看着远处。

    侯宁从电脑里抬起头,盯了他几秒,扣上笔记本说:“李峋,你跟我走吧。”

    李峋缓缓转头,侯宁看着他说:“你刚见过你的老同学了吧,看你这样也知道他们什么态度了。你不能怪人家,全世界都是这样,当年我第一次进去,出来时我爸妈都不认我了,就因为我欠了那么点债。”

    侯宁冷笑一声,他长得格外瘦弱,一笑脸上扯出不少褶皱,配着那双鼓眼睛,活像只猴子。

    侯宁敲敲怀里的电脑,“可他们不知道,那么点钱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赚到了。”

    李峋目光冰冷。

    侯宁向前探身,“李峋,钱怎样都是赚的,你以为你那老同学的钱就赚得干净了?他要真那么干净怎么会被这么多人骂。所谓朋友都是放屁的,叫得越欢出卖起来就越狠。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人得向前看,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以后谁也别想抓住我们,我们会有花不完的钱。”

    李峋一直没有回答他,他远远望着一个方向。侯宁回头,看到影影绰绰的夜街尽头,吉力公司的大楼还亮着。因为是新建不久的大楼,所以它看起来比周围的楼更气派。

    李峋的神情更加阴郁了,他把烟狠狠掐灭在桌上,起身往外走,侯宁哎了一声收起电脑追他。

    侯宁肢体不太协调,走路的时候还好,跑起来就突显出怪异来。他还不到李峋胸口,体型也像营养不良一样,瘦小枯干毫不起眼,连初中生看起来都比他强壮。

    “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李峋个子高,步伐大,很快侯宁跟着就费劲了,他追了几步没追上,气喘吁吁地冲着那道黑『色』的背影大吼。

    “李峋!”

    李峋脚步不停,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一辆跑车停在别墅区门口。

    夜『色』已深,小区内的路灯统一调暗,不过依旧映出火焰般的通红车身。

    这是金城今年买的第二辆跑车,如果算上之前的,他现在一共有七辆跑车,其中五辆都是红的。

    其实金城并不喜欢红『色』,但他买第一辆跑车的时候,正赶上《轻红》单曲刷爆各类榜单,他在经纪人的要求下挑了红车应景。粉丝将红『色』当成他的本命『色』,将他形容成火焰一般的男人,这么多年下来,他竟然也顺理成章地觉得红『色』才是自己的最爱。

    “我走了。”任迪从副驾驶位醒来,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金城揽过她的肩膀,深深吻下去。

    嘴唇分开,任迪皱眉。

    “喝这么多?”

    “你喝得比我多。”

    “但我没开车。”

    金城无所谓道:“都这个点了还有谁查,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让公关去做嘛。”

    任迪懒得理他,金城抱住她耍赖,在她耳边厮磨,“……哪有摇滚乐队不酗酒的?”

    任迪又累又烦,推开金城。

    “我回去了。”

    金城接下来还有聚会,开车离开。

    任迪没有马上回家,她在门口点了一支烟。

    刚刚入秋,天气还很闷,任迪想解开领口透气,可喝得太多手总抖,几次都失败了,她烦躁得直接将扣子扯断。

    烟灰在撕扯中落下,烫了手,任迪低声骂了一句。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前方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任迪看见那抹影子,缓缓放下烟。她用十秒钟的时间判断了这是现实还是酒后的幻觉,最后慢慢睁大眼睛。

    李峋来到路灯下,任迪看得更真切了,她烟扔到地上,『揉』了『揉』干涩的头发,发泄一般跺了下脚,又狠狠骂了句——

    “『操』!”

    夜风吹来,她心口似乎舒坦了一点。她回身开门,冲李峋招手。

    “进来说。”

    她踹开门口挡路的障碍物,走到冰箱门口翻酒。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她问。

    “不久前。”

    任迪做音乐,对声音格外敏感,她听出李峋的嗓音比起从前阴沉了很多。任迪心绪复杂,仰头灌了几口酒,重新打量他。

    “你没怎么变。”她说。

    李峋笑了,对这句话不作任何评价。

    任迪问:“你见过朱韵了么?”

    李峋正点烟,火苗一燃一灭,抬起头,淡淡道:“没,不想见。”

    任迪皱眉。

    李峋吐出烟雾。

    “找你是为别的事。”

    任迪默然。

    其实刚刚她说谎了,李峋不是没怎么变,他变太多了,整个人像夜一样冷,连嘴边那点淡淡的笑都透着森森寒意。

    她垂头,看到酒瓶上映出自己变形的脸庞。可能她在李峋眼里也变了很多,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相似的人,肆意张扬,自私又混账。

    所以他们之间也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你知道高见鸿的事了。”任迪平静地说。

    李峋耸耸肩,默认。

    果然是这样,她一猜便准。任迪将酒放到一边,觉得有点好笑。“你出来后,先去找的高见鸿?”

    李峋嗯了一声,直接将烟灰弹到地板上。

    任迪沉默了一会,眼神瞥开,冷漠道:“我跟他没什么联系,他的事都是我听说的。刚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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