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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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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韵走过去,李峋很快察觉,他睁开眼,朱韵蹲在旁边。

    李峋侧着头看她。

    这个角度,这个神情,不可避免地又让她想起了从前。

    她第一次主动找他的夜晚,他坐在学校的『操』场上,她战战兢兢地叫他,他抬眼看她。那时跟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笔记本的灯变成了温泉池的灯,而他们也都不再青春年少。

    这是故人的专利么,随便一句话,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找出无限意义。

    她记得太深了。

    他们无言对视,朱韵小声问:“不舒服吗?”

    李峋从她来后就不再动了,摇头说:“没。”

    朱韵蹲在那不说话,过了一会,李峋问:“你蹲那不冷?”

    朱韵反应过来。

    “……冷。”

    李峋扬扬下巴,“下来啊。”

    朱韵屁股坐在池边,被凉得一缩。她将小腿落到温泉中,跟外面的气温做对比,池水顿时显得滚烫,她又将腿抽出来了。

    “怎么这么烫。”

    李峋修长的手指从水中捞起,指向一个方向。朱韵看过去,是池边一个小小电子牌,上面显示水温,四十一度。

    “不算热。”李峋说,“慢慢下。”

    朱韵重新将腿放入水中。奇怪的是听完他的话,她真的觉得水没有刚刚那么热了。

    酒精是不是有麻痹的作用,或者可以催眠?

    朱韵将『毛』巾留在岸上,随着她慢慢入水,她泳装的纺纱裙摆慢慢飘起来,伴着水流轻轻飘动。

    “还冷么?”李峋问。他的声源在距离她二十公分的位置,未损品质。

    朱韵摇头,“不。”

    暖和了,不冷了,世界和平了。

    “你喝了酒,尽量少泡温泉。”他又说。

    朱韵的目光落在自己飘起的裙摆上,她脑子还有点木,也没听清李峋都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酒”字。

    “你怎么不喝酒……”她问。

    李峋没说话。

    朱韵转头看他,又问:“你怎么不喝酒?”

    李峋忽然笑了。他也侧过头,与朱韵四目相对,池下的手勾起她的裙边轻轻一沉,裙摆下翻,像水中吹散的烟,烟下便是光洁饱满的大腿。

    他声音平淡,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喝酒,你还走得了么。”

    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周围太热了,朱韵觉得脸颊滚烫,不知道是温泉的原因,还是其他。

    朱韵听清了他刚刚的话,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冲动,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走不了就不走了。”

    他调侃的神『色』渐渐淡下。

    “你喝酒是为了壮胆?”

    朱韵脸上更烫,李峋靠回池边:“有些话不能酒后说,你酒品真是跟以前一样差。”

    朱韵哑口无言,她潜意识觉得自己被他埋怨批评了,理由她全认。她忽然感觉到他们正处在一股极端矛盾的情绪里,就像这环境,身体在温热的泉水里浸泡,脸颊和头脑却吹着寒风。

    李峋久久没有听到朱韵动静,他转眼,看到她眼睛红了。

    他皱眉。

    “哭什么。”

    “没哭。”

    “我瞎吗?”

    本来朱韵是没掉眼泪的,可李峋语气不好,两句话硬生生给她眼泪『逼』出来了。李峋见她这样,语气更差。

    “让你别哭!”

    “你喊什么?”朱韵被他刺激得也抬高了音量。

    李峋身体往另一侧偏,眯起眼睛。

    “咱俩现在谁喊呢?”

    朱韵脑子一冲干脆上手,她推他肩膀,李峋毫不示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大手一用力,朱韵肩膀顿时一缩。

    “疼!”

    李峋瞬间松手。

    朱韵低着头,捂着自己的手腕,久久不语。

    李峋凝眉,他记得自己刚刚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朱韵半天不抬头,他伸手想拉过她手腕看看,就在这时,朱韵忽然浅浅地说了句:“咱俩是不是没戏了。”

    李峋手停住。

    朱韵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温泉蒸出的水汽,只能集中全部注意,才能听到一丝一毫。

    “你所有心思都在公司上,以前田修竹帮公司画幅画你都生气,现在为了项目你主动找上门用他。你还记得以前我们说过的话么,你从来不提,我也不敢提……那段是不是就被我俩默认无视了。”

    沉默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峋没什么情绪地说:“你现在不是提了?”

    朱韵:“我喝酒了。”

    李峋短促地笑起来,笑到最后有点无奈。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

    朱韵又恢复静音模式,乌黑的发丝垂在池水里随波摇曳。

    李峋胳膊沿着池边搭着,余光里的女人浑身湿润,每一寸皮肤都是诱『惑』。

    他的视线渐渐如同夜一样沉。

    那裙摆的每一道弯褶都内敛地表达了她的诉求,她对他全无防备,只要他想,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所有恩恩怨怨都悬而未决,他不能这个阶段打『乱』节奏。

    而且他也无法判断她的决定是深思熟虑还是一时冲动,他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去抱一个醉酒的女人,尤其那还是朱韵。

    李峋淡淡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太实诚是要吃亏的。”

    朱韵看向他,李峋冷笑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约束力,你要放不下就当是我背叛了好了,年纪轻轻的誓言有什么可当真的。”他渐渐靠近她,玩笑似地说,“就算真下地狱也无所谓,我经验丰富,毕竟从小到大已经观光过很多次了。”

    他近在咫尺,在分析他的话之前,朱韵先察觉到他眼角浅浅的纹路,还有鬓角边的被风吹干的发丝里,竟然有几根白『色』。

    池水反光?

    不待她细看,李峋已经起身,他拾起岸边的手巾。

    “你喝酒别泡太长时间温泉,淹死没人管。”

    说完就走了。

    朱韵看着那双长腿消失在夜『色』中。

    她把自己埋进温泉里好一会,猛地钻出,浑身冒着热气,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温泉水从身上一滴一滴落下,寒风缩紧了她的肌肤,她久久看着水中光影晃动,低声自语:“……东拉西扯,没一句真话。”

    等她收拾妥当回屋的时候李峋已经开始写代码了。

    朱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

    他拼成这样让这几天一直放松疯玩的朱韵脸上有点挂不住。放下儿女情长不说,同是公司的项目组长,他给她压力有点大。

    “你要不要歇一歇?”她问。

    李峋:“睡你的觉。”

    朱韵钻进被窝,她把一排红灯笼关了,问李峋:“要不要给你留个灯?”

    “留。”

    朱韵有点想让他早点睡,找理由说:“可留灯我睡不着觉。”

    李峋:“睡不着把脸蒙上。”

    朱韵:“……”

    鬼管你。

    朱韵埋头睡觉。可惜说起来容易睡起来难,她翻来覆去半天越来越精神,偷偷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瞄着李峋。

    他后背开阔,因为屋里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背后的肩胛骨因为手臂的动作轻轻起伏。

    男人的骨骼跟女人截然不同。

    朱韵翻身,看到李峋床上的包,那是她临走前捡起来的。包的口还开着,里面的塑封照片『露』出一角。

    朱韵鬼使神差伸出手,想要把照片拿回来。

    “老实点。”

    朱韵一惊,以为李峋后背长眼睛了,结果一转眼,跟他在桌旁的镜子里对个正着。

    朱韵淡定地躺回去。

    明明是她的东西,怎么反倒她像贼一样。

    李峋的视线也回到屏幕上。

    又过了一会,朱韵依旧毫无睡意,她盯着天花板,问道:“你过年去哪?”

    李峋:“睡你的觉。”

    朱韵:“付一卓过年回家吗?”

    李峋敷衍道:“可能吧。”

    朱韵:“他要是回家你去哪过年?”

    李峋专心致志写代码,连敷衍都懒得给。

    他不回答,朱韵翻过身。

    “算了。”

    这回换成她没动静了,李峋敲键盘的手慢慢停下,过了好久,低声说:“他应该不回家。”

    朱韵又翻回来。

    “你去他那?”

    “嗯。”

    “好吧,你帮我祝他新年快乐。”

    “可以。”

    “那我睡了。”

    “嗯。”

    “你——”

    李峋狠狠扣电脑,拧过头。

    朱韵:“睡了睡了。”

    李峋死盯着她,朱韵拿脚趾头也想得到现在他的脸『色』,她用被子紧紧蒙住头,再不敢动了。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 宿醉的朱韵头疼眼花; 记忆混『乱』。李峋已经不在了; 旁边的床被子已经叠好; 枕头放在上面; 朱韵稍稍惊讶;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李峋从来不会收拾床铺。

    坐牢养成得好习惯?

    李峋不知所踪; 朱韵给赵腾打电话,赵腾『迷』『迷』糊糊间接通,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他透『露』出昨晚麻将打了通宵; 他们凌晨五点才睡觉,要全员清醒至少也得中午。

    朱韵洗漱完毕去餐厅吃早餐,路上给李峋发短信。

    “你在哪呢?”

    过几分钟李峋回复。

    “出去买烟了。”

    朱韵:“你吃早饭了没?”

    李峋:“没。”

    朱韵走到自助餐区; 她想李峋应该也没兴趣来这边吃早餐; 便问服务员说:“我带几块面包走行吗?”

    服务员态度和善。“当然可以。”

    朱韵自己也不在这吃了,拿了几块面包; 还有香肠和果酱; 装起来带走。

    她问李峋的位置; 他正在昨天的室外温泉区; 朱韵过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一块石头上; 对着远处山峦抽烟。

    朱韵将装面包的袋子吊在他眼前。

    “香肠和果酱的,你吃哪个?”

    李峋看着面前袋子; 半天开口:“我要咸菜的。”

    她拿袋子糊他脸,李峋扯着嘴角懒散笑; 拿过夹香肠的面包。

    朱韵坐在旁边吃起来。

    他们面前就有一座温泉池; 是以温度不至于太冷,早晨的空气清新,朱韵眺望烟雾缭绕的远方,想起苏轼《行香子》里的几句话——

    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董斯扬选的这个地方还挺有情调的。”朱韵嚼着面包说。

    李峋嗯了一声。

    朱韵说:“明天就是除夕了。”

    他又嗯了一声。

    朱韵:“新年快乐。”

    李峋:“你也是。”

    朱韵想了想,又说:“明年加油。”

    他似乎笑了。

    “你也是。”

    下午两点,董斯扬最后一个醒了。赵腾过来下通知,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回去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赵腾凑到李峋身边,小声问怎么样,被李峋一掌推了回去。

    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偏傍晚了,朱韵着急赶车,直接走了。临走时张放跑过来拉住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明年一定要来上班啊。”

    朱韵甚是奇怪,“我不来上班还能去哪?”

    后来赵腾告诉她,张放一直担心朱韵会跳槽离开飞扬,年会打麻将的时候一直在说这件事。朱韵打趣道:“你们就不担心李峋走吗,他实力比我强啊。”

    赵腾摇头说:“李峋很厉害,但他那人太独了,有距离感。大家更喜欢你,更担心你走。”

    朱韵听完心情复杂,不知该喜该忧。

    今年过年,朱韵家里格外热闹,母亲心情好得离奇,大包大揽『操』办了整个家族的聚会。

    聚会上几个叔叔婶婶旁敲侧击朱韵的个人情况,母亲语气埋怨道:“别问她,她懂什么,拖拖拉拉。”

    叔叔说:“现在也该考虑了。”

    母亲:“是啊,都多大的人了。”

    人家又问朱韵现在在哪高就,母亲说:“她自己单干呢。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都是大事,要慎重。”

    朱韵在旁吃饭,闷声不吭。

    母亲的习惯是家里是不往台面上摆,等所有的聚会都结束后,她找到朱韵,问她:“你怎么没把田画家叫来?”

    朱韵心说你办这么多聚会难道专门为了等田修竹上门吗……

    母亲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朱韵支支吾吾,“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是怎么样?”

    朱韵好像忽然之间对手里的杯子产生无限兴趣,全神贯注盯着看。

    母亲沉声:“你明年也二十八了,不小了,难道想拖到三十岁吗?”

    朱韵抬眼,故作震惊道:“天,我都二十八了?”

    母亲一拍桌子,朱韵头又垂下去了。

    整场谈话朱韵都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支持也不反对,给的答案永远模棱两可。

    现阶段她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与母亲虚与委蛇。只要母亲的注意力还放在她的婚姻大事上,就不会过多关注她的工作。因为在母亲看来,婚姻肯定要比工作更重要一些。

    母亲至今不知道她在飞扬公司上班,更不知道李峋也在那。这是颗隐形的炸弹,朱韵知道早晚要爆,但能拖多久是多久。她需要维持这个基本现状,最起码要瞒住起步阶段。

    人的精力有限,现在光应对公司的项目就已经让她精疲力竭,她根本不可能再去跟父母对抗。

    朱韵怀抱阿q精神过大年,想好好轻松几天再回去奋战,结果大年初四公司传来一个消息——《无敌武将》的后台被人黑了。

    消息是张放告诉朱韵的,他在电话里哭天抹泪,“我们这个项目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啊!”

    朱韵凝眉道:“你先别慌,把事情说清楚。”

    张放不懂具体的技术细节,朱韵问不出所以然来。她又联系李峋,李峋也没有多说,只是让她好好过年便挂断了,之后不管朱韵再怎么打电话他都不接了。

    董斯扬的电话常年不通,朱韵没办法,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付一卓,却意外得到他今年被亲爹拉到美帝过年的消息。

    朱韵疑『惑』道:“你不在国内?”

    “对啊。”

    朱韵甚至暂时忘了《无敌武将》的事,问他:“那李峋今年跟谁过年?”

    付一卓奇怪道:“任迪啊,怎么了,我年前要他跟我一起来美国,他没同意,我问他去哪他说去任迪那里。”

    朱韵:“任迪新年有六场演出,全国各地跑,他往哪去?”

    付一卓哑然。

    “弟妹……”

    “行了,”朱韵知道付一卓想说什么,直接道,“我大概能猜出他去哪了,你过你的年吧。”

    朱韵放下电话直接打包行李,母亲见了问:“你要干嘛啊?”

    朱韵:“我提前回去几天。”

    “提前回去?为什么?”

    朱韵含糊地说:“有点事。”

    她不详细解释,母亲那边端着茶杯思忖片刻,认定朱韵提前回去是想趁着假期找田修竹待几天,默认同意了。

    “你等着,我买了点东西给田画家,你帮我带过去。”

    母亲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拿给朱韵,朱韵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母亲批评道:“一点礼数都没有!等着你准备黄花菜都凉了。”

    朱韵拎着大包小裹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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