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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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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行之的右手是齐腕断掉的,在拉他起来时,周望仍是免不了往那断口处多看了几眼,看起来对他断手的缘由很感兴趣。

    替周望分析了那么多,其实徐行之心中清楚,能让这群封山人不顾性命、前赴后继的,唯有一样东西。

    蛮荒之门的钥匙碎片,其中一片就在封山。

    封山之主当然是人人可做,但如果丢了珍贵的钥匙,那对这些人来说,他们重见天日的唯一希望便就此断绝,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煎熬。

    那这封山之主,做来还有何趣味?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徐行之知晓那四把钥匙碎片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想要将关于钥匙的事情长久隐瞒下去的,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蛮荒的机会。

    但封山之人的救援如此来势汹汹,孟重光又不是痴傻之辈,只需多想一层,便能猜到这被擒的封山之主身上,定然有什么值得众人为他卖命的宝贝。

    与其等孟重光他们发现这一点,不如徐行之自己提前去问上一问。

    若能逼问出钥匙碎片所在那是最好,逼问不出,起码也能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缓过腰酸腿软的劲儿,徐行之与周望一起去了关押兽皮人的小室。

    大约是有所感应,兽皮人已然醒了。

    听到门响,他歪着脑袋看过来,神情扭曲了一瞬,便面目狰狞地笑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弑师叛道的徐行之!”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没吭声。

    左右这话是骂给原主听的,徐行之不疼不痒地受了。

    他走到兽皮人身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会说话了?挺好。能听见声音吗?”

    兽皮人瞪他,眼里尽是张裂的血丝。

    徐行之指向小窗外:“听听,你的属下救你来了。说说看吧,你一来不算俊俏,二来又是个克妻殃子的倒霉相,他们为何要豁出性命来救你?”

    兽皮人二话不说,一口唾沫唾了过来。

    徐行之早有防备,在他喉结蠕动时便有意闪避,兽皮人那口血痰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徐行之左手持扇,敲打着右手手背:“还是省些口水润一润喉,速速说清的好。”

    兽皮人目光愈加凶狠,可惜他脊柱受损,已然全瘫,灵力尚存,却分毫使不出来,急怒攻心,再瞧到徐行之这张脸,一把熊熊心火把他的眼睛都熬红了:“你是什么东西?狼子野心,背德无状,先杀恩师,又做了那兔儿爷,和同门师弟交。媾,行那龌龊不堪之事,你当你在现世的种种所为,这蛮荒里无人知晓吗?”

    徐行之看着兽皮人,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周望只负责在一旁袖手观望。她从不管这种审讯逼问的事情。

    这间小室就是为审讯而造的,隔三差五,孟重光都会拎一些蛮荒之人进来,背着所有人单独审问这些人。

    不管这些人进去前是多么嚣张跋扈破口大骂,只要和孟重光在同一间屋里待上一时三刻,再被拎出来,一个个都乖顺得像是鸡崽子。

第85章 旧仇相见()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九枝灯喉头微哽;愧悔难当:“师兄;我不该这般大意”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徐行之咬紧牙关,紧抓住九枝灯的肩膀,低喘不绝;唇边亦隐隐生出绛紫色来;“脱衣服作甚?把衣裳给我穿好。”

    孟重光抑制不住情绪,掌心生出淡淡光华来:“师兄;你好好在这里躺着;我这就替你将符咒”

    徐行之挣起半副身子来;一巴掌拍开孟重光的手:“让周北南知道我因为这种小喽啰受伤?我非被他嘲笑一辈子不可!”

    九枝灯身体一震;似有所悟,咬唇不语。

    孟重光死死咬紧牙关:“师兄难道丝毫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吗?”

    徐行之却一反常态;难得这般坚决:“哪来那么多废话?把衣服帮我穿上!都给我记住了,谁都不许对旁人说起我受伤的事情,这事儿揭过去便算了!”

    方才祭坛炸裂之声在这幽闭空间内算得上震天撼地;徐行之刚刚系好腰带;周北南便带着一名丹阳峰弟子自一条通路中闪出来:“刚才是什么声音?”

    徐行之勉力靠在一块稍大的祭坛石边;翘着二郎腿道:“鬼族的蛊虫忘记带走了,吓老子一跳。”

    周北南哈哈大笑:“徐行之;你神鬼都不惧;怎就怕虫子怕成这样?”

    徐行之朝后仰靠着;不屑道:“你周大少要是小时候病昏过去的时候差点被蚂蚁分着吃了;指不定比我更怕。”

    周北南并不愿叫徐行之想起自己童年之事;轻咳一声,稍稍将笑容敛起,岔开话题:“你脸色怎么不大好?”

    徐行之反问:“你不觉得这里怪冷的吗?”

    周北南鄙夷道:“你真虚。”

    徐行之随手捡了块石头去砸周北南:“滚滚滚。有跟我打嘴仗的工夫,不如去瞧瞧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一番搜寻后,一行人确认这些作乱的鬼修无一幸免,尽数被剿,尸体共计三十七具,被温雪尘几道灵符封印,付之一炬,叫他们的魂灵干干净净地投胎去也。

    没人发现其中少了一具尸首。

    白马尖深山坳处。

    刚刚出手伤了徐行之的鬼修尸首被拖曳至山间。

    天色已昏,数条藤蔓从潮湿的密林深处窸窣爬出,如游蛇一般将那具鬼修尸体缠绕、扎紧,捆成了一只粽子。

    随后,藤蔓表面开始泛起雪白的细碎泡沫,那死人鬼修起先是没了皮肤,很快又在烧灼中露出了支离的白骨。

    不出一刻钟,他就被销毁得连骨头都不剩。

    躯体消亡之后,一抹光亮从藤蔓间徐徐升起。

    那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魂核。身死之后,魂魄若在,就能靠此转世。

    而一根藤蔓疾电迅雷似的射出,将那已飘飞到半空的魂核擒住,喀地一声,捏了个粉身碎骨。

    徐行之既有意隐瞒伤势,自然无人瞧出端倪来,回程的一路上照旧笑闹,就连向来细心的元如昼都没能察觉到分毫异常。

    回到风陵山,向师父与师叔复命述职归来,徐行之已冷得失去了知觉,但他神志还在,撑着走回自己的居室时,还不忘跟几个相熟的师弟打声招呼。

    将门一阖,徐行之便觉精疲力竭。

    他屋后有一塘常年滚热的温泉沐池,徐行之一边解衣,一边缓步朝那池子走去,一路上留下了泄地的白袍,横挂的腰带,以及踢飞的锦履。

    走至池边,他抖着手从悬挂在池边的一只葫芦里倒出几颗药丹,没细数有多少,将丹药统统抛入池中。

    池水立时变为乳白,热浪翻滚,药香袭人。

    徐行之一头扎了进去,泡在其中,任药泉蒸透全身。

    然而大概是由于治疗的时间延宕太长,在泉水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徐行之再爬出来时,身上仍是寒津津的,骨缝都冷得发痛。

    他暗骂一声见鬼,自知自己这身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索性囫囵擦去身上水渍,光着身子走了出去。

    滚热的药泉泡久了,徐行之脑袋有些昏沉,因此他回房后根本没注意到被自己扔了一地的衣物都好端端挂回了衣钩之上。

    直到他看清自己的睡榻之上趴了一只乖巧可人的大团子。

    那人扯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软球。

    徐行之一看便猜到这是谁了。

    毕竟大白日的敢登堂入室、还敢掀他被褥的人并不多。

    他一把扯过架上原本挂着的睡袍,将自己包裹起来:“重光?”

    一张汗津津的漂亮小脸儿从被子里冒了出来。

    他声音又软又甜,像是街面上卖的三文钱一斤的麦芽糖:“师兄,我给你暖被窝儿呢。”

    徐行之乐出了声来,走过去把他逮出来:“谁叫你上我的床的?”

    “师兄手好凉。”没想到孟重光根本不接他的话茬,拢过他的手贴在唇边,呵了两下气,“我给师兄暖暖。”

    徐行之愣了愣,面皮竟然隐隐发了些热,把手抽了回来:“少给我来这套啊。走走走,回你屋里睡去。”

    孟重光说:“我不走。”

    徐行之去拽他的胳膊:“起来。若是师叔去弟子殿内查房”

    话音未落,孟重光竟一把擒住了徐行之的手腕,发力猛拽,反身一压,把徐行之生生压倒在了床上!

    徐行之不知道那向来孱弱、风吹就倒的身体是哪儿来的气力。或许是自己刚刚中咒、身体略虚的缘故,他竟是被压制得半分挣扎不得,哪怕把手腕从孟重光手中解放出来也做不到。

    另一只纤细漂亮的手趁势盖上了徐行之的眼睛,隔绝了室内的烛火光芒。

    徐行之使尽气力,却纹丝难动,只觉得身上横压了一座泰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孟重光的声音稳当当地从上方传来,一如既往地温软,甚至听不出他有在用力。

    他蛮不讲理地提出了要求:“从今天开始我要搬进师兄的房里。”

    他说:“我要看着师兄,不能让师兄再受伤。”

    他又说:“我以前以为师兄什么都能做到,是我太过懈怠。这次是我不察,害了师兄。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徐行之渐渐不再试图挣开孟重光,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孟重光自顾自念叨了半晌,却发现徐行之一动不动,不由慌神,立时从徐行之身上爬下去,撒开了手:“师兄?”

    徐行之默不作声地爬起身来,活动一番颈肩,又将腰部以上已然散乱的睡袍整好,站起身来。

    孟重光慌乱之下,手脚并用地膝行到床边去拉他的腰带:“师兄,你理理我”

    一拉之下,徐行之差点被孟重光当场剥光:“哎哎哎,撒手。”

    孟重光带着一点软软的小鼻音,委屈道:“师兄”

    徐行之仰天叹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去哪儿?我去弟子殿把你的被褥抱过来!”

    孟重光眼睛一亮,立刻乖乖松手,跪坐在床上:“真的?”

    “我一个人住这种宽敞的大殿,着实无聊得慌。”徐行之说,“你搬来住,我还有个能聊天解闷儿的。”

    孟重光兴奋得两腮通红,赤着脚就要下地:“师兄身体有恙,我去搬。”

    徐行之将他一把摁回了被窝:“我去。师叔那里总要有个交代,你去说,师叔难道会轻易放你来?”

    言罢,他轻敲了敲孟重光的额头,“呆在这儿,乖乖给我暖被窝。”

    这话一出口,徐行之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难以分辨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像他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孟重光这么无礼的要求。

    他只觉得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同孟重光在白日里一刻不离,在晚上居于一所,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

    他很快换好了出行用的衣裳,打屏风后转过来,一边系腰带一边道:“你先睡下,不必等我。”

    孟重光拱在徐行之的被子里,小声乖巧道:“师兄,窗外月光太亮,重光睡不着。”

    徐行之无奈,扬起手来,结起法阵,那扇圆窗外立时凝起一团浓雾。

    他像是用这扇雾障做了个笼子,把月亮套在其中,也将月光软化成一团毛茸茸的轻光。

    “这样可以了吗?”徐行之问。

    孟重光轻轻点头,把被子拉着盖住半张脸,嘟嘟囔囔地说:“师兄殿外的月光都比其他地方来得好看。”

    “嘴甜。”徐行之笑话他。

    待徐行之即将出门时,孟重光又在后头叮嘱:“多添两件衣裳再去。”

    徐行之说:“用不着。”

    刚一开门,迎面的一阵入骨秋风就吹得徐行之打了个冷颤,他只觉掌心和脚心凉到钻心,只得立即关门,寻了一件镶着风毛的外袍,再推门走出。

    将门扉细心掩好,徐行之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往弟子殿去。

    他绕过缠抱着主殿的幔带回廊,多行了几步,果然在窗下看到了抱膝而坐、瘦削又冷淡的九枝灯。

    他面前摆着十数样瓶罐,看起来都是用来治疗寒毒的丹药。他坐在自己殿外的窗下,从屋内隐隐透出的暖光从他头上越过,冷色的月光则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他难得地在发呆,甚至对徐行之的到来无知无觉。

    而徐行之早在被孟重光压在床上时,便觉出殿外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看九枝灯这副模样,若是自己不出来寻他,他怕是要在外头坐到天亮,也不肯敲响殿门。

    这两个孩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省心。

    徐行之紧了紧胸前的系带,出声唤他:“小灯。”

    一来,这些人显然都是认识徐行之的,而他不晓得真正的徐行之在这群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什么形象。

    二来,对当年孟重光和徐行之之间的恩怨,徐行之并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孟重光弑师,并间接害徐行之被赶出仙门,徐行之本人应该是恨透了孟重光的吧。

    拯救徐行之于冷场危难之中的,是一把丈八的缨枪。

    在他犹豫该如何作答时,一道冷锐朔光陡然横扫而过,枪尖笔直指向徐行之的胸口。

    徐行之不自觉举起双手倒退一步,脱口而出:“哦豁。”

    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当他还是徐屏时,总会冒出些不正不经的口癖。倘若徐行之本人不是他这样的碎嘴子性格,自己有可能已经露馅了。

    几个闪念间,徐行之突然听得铮的一声脆响。

    ——那柄鬼枪竟在徐行之眼前被拦腰折断。

    枪尖向天,枪柄裂开,而断裂处露出了白楞楞的硬茬。

    孟重光的左手正掐在枪身折裂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那提枪来刺的年轻人,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周北南,退下。”

    名唤周北南的年轻人手执断枪,分毫不退。

    威胁无用,孟重光再不留情,一把将断枪枪尖折下,反手朝周北南投去。

    周北南立即闪躲开来,却也被实实在在地划烂了颈侧,鲜血豁然涌出。

    鬼修操纵的鬼奴,用平常仙器根本伤及不了他分毫,唯有鬼兵所持的宝器才能伤及鬼的躯壳。

    枪尖没入他身后的斗大的岩石,竟将那巨岩像豆腐似的爆了个粉碎。

    孟重光声音沉沉:“别拿这东西对着师兄。”

    周北南毫无惧色,掌心一转,将断裂的鬼枪枪柄翻转过来,将徐行之的下巴挑起,问孟重光道:“这真的是徐行之?你信吗?”

    他又转向众人:“你们都信吗?”

    徐行之见无人回应,场面略冷,便厚颜无耻地举起手道:“我信。”

    周北南冷笑一声:“你?你怕不是九枝灯手下的醒尸吧?”

    在现世之中,徐行之阅杂书无数,曾在一本志怪集册里见过关于“醒尸”的记载。

    “醒尸”是由死尸转化而来的怪物,其外貌言行等均与常人无异,甚至能像活人一般思维、起居、进食,但是醒尸生前的情感尽皆失去,爱憎不分、黑白颠倒、光暗难辨、冷热倒置,会依照主人的命令与控制行事。

    周北南不多废话,撤开枪柄,左手聚起一团鬼火,径直朝徐行之脸上打来。

    火光在距离徐行之眼前仅三寸的地方骤然停住。

    鬼火寒气凛然,倒不灼人,但那深入骨缝的寒意还是叫徐行之脸上直接结上了一层冰霜。

    为了维持住原主徐行之那被自己败坏得差不多的形象,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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