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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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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玩意儿的形状却有些不对,徐行之怎么看都觉得那是用嘴唇吸吮出来的痕迹。

    他晃晃脑袋。

    被那女子的一调弄,他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之事。

    徐行之又问:“那我后来是如何”

    “是我帮师兄解决的。”孟重光的声调软绵绵的,听起来还有点懵懂和害羞,“师兄憋着对身体也实在不好。重光冒犯了师兄,罪该万死,不过师兄看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我”

    徐行之老脸忍不住一红,咳嗽一声打断了他:“好了,别再说了。那黄山月人呢?”

    “黄山月?”孟重光这回怔了怔,再开口时,腔调便不大对劲了,“师兄果然是招女子喜欢啊,短短的时间,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关于她师兄还晓得什么?一并说了吧?”

    徐行之:“她是风陵山人。你刚才见到她,难道没认出来?”

    孟重光倒真没什么反应:“风陵山里我只知有师兄,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再说,是她先下手要伤师兄。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她是风陵山山主,我也要取她性命。”

    听他的意思,黄山月是已经死了的。

    尽管这女人把自己掳了来欲行不轨,但听到她的死讯,徐行之心里却并无快意。

    他低头搓捻着衣角,心中仍有心事。

    自他入蛮荒后便怪梦不止,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忧思过度,才春宵连连,惹得身体不适,可就在他中了那,辗转难受时,那突然冒出来束缚住自己手脚的藤蔓,竟和自己梦中怪藤的触感相差无几。

    每次他做梦时,都有孟重光在卧榻旁酣睡,而这一次,藤蔓也是和孟重光前后脚出现。

    此事巧合太甚,不得不让徐行之怀疑自己那些糟心的梦境是否与孟重光有关联。

    徐行之正出神间,却觉一双手臂自后面圈来,把自己紧紧圈束在他怀中。

    孟重光这回的声音很轻,还带了几分温软的央求:“师兄,我们以后不要再争吵了。这次若不是我们起了龃龉,我绝不会放你去接水,害你被人掳走。这回全是重光的错”

    那具贴在他后背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连带着他的语调也抖动起来:“你死了,我真的会疯,师兄”

    徐行之登时心软得快要化掉,拍了拍他交握在自己胸口的手:“好了好了。别难过。还有,我并不知道我的法力有所恢复。大概是那场灵石雨的缘故吧,我也说不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孟重光一愣,继而声音朝上一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师兄,你肯向我解释这么多?你居然肯”

    他松开了手,声音和身体一分一毫地软了下来。

    最后,他跪在了徐行之背后,脑袋抵住徐行之的后背,一手紧揪着他的衣裳,另一手圈住了徐行之的腰。

    徐行之惊讶:“孟重光?”

    孟重光像个小孩儿,略有委屈地低声道:“我并不是因为师兄欺瞒我而生气。”

    “我只是只是想着师兄曾被拔去根骨,就替师兄疼,疼得要命后来发现师兄体内仍有灵力流动,我就觉得自己太蠢了”

    孟重光喃喃道:“是重光脾气太差了。对不起,师兄。”

    若不是现在身体药力尚存,有些无力,徐行之怕是会忍不住回身去把孟重光抱进怀里揉揉头发。

    这孩子委实是招人疼。

    徐行之心中仅剩的那一点疑窦,也被这一席话给挥去了。

    他何必要怀疑孟重光对原主的真心呢?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对原主的身体做出不伦不敬的事情来?

    两人既已解了误会,便准备上路,与大部队汇合。

    孟重光领着徐行之,在羊肠石道间七拐八绕,最终居然和他一起从一棵千年枯树里走了出来。

    徐行之回头打量着那棵枯死的老榕树,啧啧称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沙土弥天,狼风咆哮,和徐行之被带走时的地貌山水相比,简直是换了一番天地。

    徐行之诧异回头:“这是哪里?”

    孟重光答:“封山西山山麓。”

    徐行之:“距我们的来处多远?”

    孟重光想了想:“三四百里之距吧?”

    徐行之:“那你是如何赶来的?”

    他记得自己从醒来到药效开始发作不过短短一炷香工夫,孟重光就算能靠着自己颈后的印记确认自己的所在,又如何能来得这么快?

    孟重光一笑,并不作答,伸手扶住了徐行之的后颈,又揽袖遮住了徐行之的眼睛。

    徐行之:“你干什”

    “么”字尚未出口,徐行之便觉一阵厉风从耳边呼呼掀过,四周景象疯狂扭曲了一番后,重归正常。

    孟重光的袖子刚刚放下,徐行之便听见了周望欣喜的声音:“舅舅你别急!你快看!徐师兄和孟大哥都回来了!”

    徐行之惊愕,回头去看孟重光,却见他眼含笑意地摊了摊手:“师兄,我说过的吧,我跑得很快的。”

第26章 了却残局() 
几人重新上路后;周望一直在盘问徐行之究竟是被哪路神仙掳走的。

    徐行之一本正经道:“一个长满胸毛的大汉。”

    毕竟差点被一个女人霸王硬上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徐行之认为,如果把自己的丢人事迹如实说出;周北南能拿这事儿嘲笑自己一年不带重样的。

    周望好奇:“他为何劫你?”

    徐行之对答如流:“他是那位封山之主的属下,想为旧主报仇。”

    周望:“那你为何又换了一身衣服?”

    徐行之:“原先的衣服滚脏了,孟重光取了他的衣物给我穿。”

    不等周望再问;徐行之就抢先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既然那人抓我回去复仇;为何我身上毫发无损?”

    周望点头。

    徐行之将刚刚遗失在溪岸边的扇子啪地展开;嫌弃道:“你问题真多。”

    周望:“”

    从刚才起一直在听二人对话的陆御九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周北南从后头赶来;对周望说:“你别跟这人多说话。他那张嘴就欠缝。”

    徐行之:“我可听到了啊。”

    周北南嗤笑一声:“我还怕你听见?”

    徐行之从地上捡了块土坷垃;回身朝后一丢。

    周北南下意识伸手去挡,土坷垃却径直穿过了周北南的手背和脑袋;在地上跌了个四分五裂。

    周北南皱眉:“徐行之;你无聊不无聊!?”

    徐行之笑道:“看你心情不好;就说些闲话喽。不过是想叫你开心些罢了。”

    周北南:“滚滚滚;谁心情不好?”

    徐行之用扇子搔搔后颈处那一处吻痕一样的红迹:“自你出塔,要么就沉默不语;要么就怪腔怪调。你以前心情好的时候是这样儿的?”

    周北南没再接徐行之的话;独自一个走到队伍最前端;一个人负枪前行。

    徐行之正纳闷间;陆御九赶了上来。

    他轻声对徐行之道:“徐师兄别介意;他就这么个少爷脾气。”

    “没事儿。”徐行之扬扬扇;他根本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情;“他有什么心事?”

    陆御九将声音压低,答道:“他当年就是在虎跳涧出事的。”

    难怪。

    徐行之皱眉:“你可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晓得。”陆御九答,“我捡到他的时候就是在虎跳涧附近。那时,他的魂核已然离体,只差一口气便要消散。我将他救下后也问过他,可他大概是受到过很严重的刺激,灵体分散,关于死前的这一段经历他竟是分毫也记不得了。也因为他灵体不完整,这些年他的灵力也残缺了一大半,始终无法恢复当年之力。他心里总憋着一口气,所以自从知道这次的去处是虎跳涧,他就有了些心结。”

    说到此处,他合拢双手,轻声道:“徐师兄莫怪他,他其实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徐行之笑:“你倒是护着他。”

    陆御九抿唇,在鬼面之下露出的半截娃娃脸变成了半只微红的豆沙包:“我与他其实更多时候是他护我。”

    徐行之看着陆御九这憋不住炫耀的小表情,不禁失笑:“你不是还有几个鬼奴吗?我来蛮荒第一日的时候见过。他们都穿着清凉谷的服制,可怎么不见他们像周北南一样成天闲逛?”

    “那是我找到的几位师兄的残魂。”说到这里,陆御九脸上红意减退,仍圆润白嫩的包子脸认真地鼓了起来,“周北南已经是我手下鬼奴中最完整的魂魄了,不需耗费精元,他便能自行维持形魂不散;而师兄们的魂核损耗太甚,连显形都困难,平时若是让他们随意出来,我要消耗的精元便太多了。”

    徐行之知晓,鬼奴与鬼主是共生关系,一方需得打上烙印、对鬼主宣誓效忠;一方则提供精元、供鬼奴生存衍息。

    鬼主修炼愈精进,能供养驱驰的鬼奴数量越庞大,而在鼎盛时期的鸣鸦国,许多精于此术的鬼修甚至能够撒叶成兵,呼唤百万鬼军。

    相比之下,陆御九旗下的小猫两三只着实是寒碜了些。

    徐行之开了个玩笑:“清凉谷规矩大,你任意驱使师兄,就不怕温白毛训斥?”

    提到此人,陆御九突地沉默了。

    徐行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御九的反应。

    这话当然是他故意问的。

    在原主记忆里,当年四门同辈之中,徐行之、周北南、曲驰跟温雪尘可称翘楚。而在其中,温雪尘极厌恶非道之人,行事正直刚硬,不似原主行事不羁,不似曲驰性情柔软,也不似周北南冲动易怒。

    若让徐行之说出一个绝不可能参与十三年前盗窃神器之事的人,温雪尘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

    但单凭原主断断续续的回忆,要想补全当年真相恐怕难之又难,所以徐行之很想从陆御九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情报。

    温雪尘有没有参加当年的反叛?此时,他是藏身在蛮荒某处,还是留在了蛮荒之外?

    半晌过后,陆御九闷声给出了一个答案:“我想温师兄应已不在人世间了。”

    徐行之这回是真的诧异了,声调微微提起:“嗯?”

    陆御九反问:“师兄在外面十三年,从未听过温师兄的音讯吧?”

    徐行之心说,我要是听过就见鬼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

    陆御九面具下的双眸略略黯淡下去:“是吗?我想也是的。”

    不仅没要到答案反倒被弄得一头雾水的徐行之也不好再问,只好目送着陆御九往前追赶周北南去了。

    他正打算反刍一番从陆御九这里得到的讯息,就被一只手从后头牵住了左手衣袖,而另一只手则从他背后绕来,抚住了他的下巴。

    孟重光对着他的后颈小声说话:“师兄和他聊了很久啊?在聊些什么呢?”

    徐行之的脖颈被他呼出的热气搔得发痒不止:“随便聊聊而已。”

    “随便一聊,便有那么久的话可说。”孟重光委屈不已,“可师兄都不愿和我多说话。重光也要跟师兄聊天。”

    徐行之一巴掌拍上了他逗弄着自己下巴的手背:“没大没小。好好好,同你聊便是。想听什么?”

    孟重光高兴地从徐行之背后绕到前面来,背着手问:“想听听看师兄和陆御九刚才聊了什么?”

    徐行之:“我们没聊什么。”

    孟重光更委屈了:“师兄骗人,你们俩刚刚聊了周北南,聊了鬼奴,还聊了温雪尘,怎么能说什么都没聊呢?”

    徐行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既然都听见了那还问什么?”

    孟重光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潋滟波光,煞是动人:“我想叫师兄再跟我讲一遍,我想听师兄的声音。”

    徐行之想,这老妖精真的娇气得没边没沿的,谁惯出来的臭毛病。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口道:“刚才陆御九来跟我说,不要同周北南计较”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着,几人又走了近三个时辰。

    周望年岁小,担负不起寻找钥匙碎片的重任,之前一直留在塔中守塔,这回是她第一次出塔。

    她见了许多之前未见的景色,尽管四周薄雾蒸蒸,贫瘠昏黄的皴裂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际,她仍欢快地跑来跑去,折了几色花瓣,笨手笨脚地编了花冠,给曲驰和陶闲分别戴上。

    最终,一行人决定在崖下的一处山洞中休整,睡过几个时辰后再出发。

    大家从四处寻来蒲苇枯草,准备铺床。

    曲驰出去约一刻钟后,拖回来了一只已经断了气的、口里生了人牙的鹿形怪物。

    他对陶闲说:“给你。”

    陶闲失笑:“都是我的?”

    曲驰点头:“都是你的。”

    陶闲耐心劝说:“曲师兄,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要不然分给大家一些?”

    曲驰环视一圈众人,坚决道:“不管,这就是你的。”

    说罢他又转了出去,拖进两只更加奇形怪状的怪物:“这才是他们的。”

    他神神秘秘地凑到陶闲身边,把声音压低,和陶闲说小话:“你的这只比那两只好看。我特意给你打的。”

    然而他这样放低声音半分作用都无,在座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见一旁的徐行之忍笑忍到脸绿,陶闲一张小白脸涨得红彤彤的。

    他也学着曲驰的样子,压低声音郑重地回道:“嗯。谢谢曲师兄。”

    曲驰温和地笑笑,摸了摸陶闲的头发。

    虽说修道之人需戒除口腹之欲,在场的除了徐行之和陶闲外的人也早就辟谷成功,然而聚在一起为吃上一顿饭忙碌半晌,亦是尘世间难得的幸福。

    周望与骨女点起了火堆,徐行之则与孟重光出洞去,挑挑拣拣,选了几枝果木香味浓郁的树枝。

    用此物烤制肉类,一旦熏烤入味,便是人间至味。

    徐行之又从一处附近的一处盐湖里接来许多湖水,用孟重光戒指里存储的锅具架上火蒸烤。

    随着湖水的沸腾,淡白色的颗粒逐渐在锅沿处析出。

    徐行之将那凝结的盐粒用洗涤干净的树片刮下,拿到周望眼前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望摇头。

    徐行之笑道:“你自小辟谷修炼,自然不晓得这是什么。你尝一尝。”

    周望看着他举到眼前的白色晶体,谨慎地沾了一点送到口中,微微皱眉,想要在所有感官中寻找一种合适的形容来概括这东西的味道。

    一番犹豫后,她终于找到了近似的味道:“苦。”

    徐行之拍拍她的脑袋:“徐师兄教你,这个叫‘咸’。你不必刻意去记,以后我再多做几次菜,你便知道什么是咸了。”

    说罢,他又自言自语:“这蛮荒里的花蜜苦得很,入不了口。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甜味的东西,到时再教你什么是‘甜’。”

    周望一愣。

    她没有想到徐行之会把这件教她何谓“咸”和“甜”的小事放在心上。

    半晌后,她才轻轻道:“谢谢徐师兄。”

    孟重光蹲在火边,望着徐行之的目光比火还要炽烈几分。

    骨女也跟着一齐微笑,顺道把柴火喂到吞吐的火舌里,柴火发出了哔哔啵啵的燃烧声。

    陶闲则坐在山洞里侧,和曲驰一块铺床。

    无事可做的陆御九看了一会儿,便走出山洞,径直沿山道走上了不远处的一截断崖。

    周北南果然在上面吹风。

    听到脚步声,他便猜到了来者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陆御九微微抬起下巴:“你的眼睛便是我的眼睛,我当然知道我的鬼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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