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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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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哭过一场,李蕙沉闷许久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一路上话多了,不时停下马车拈花弄草的,给云心雨心,还有木媔插了满头。木媔脸颊上有一道疤,第一眼看上去颇为丑陋,但李蕙和李禤都是自幼习惯的,也不觉有什么。
经过这么多事,木媔也变得温顺柔和,只一心一意和云心雨心一起照看李蕙和李禤,虽然不怎么说话,倒颇讨人喜欢。当下见云心雨心木媔头上都插满,再无处可插,李禤便捧着手里那根长草,屁颠屁颠跑过去,插在风飐头上。
风飐斯文的脸色一沉:“小公子是想卑职卖身么?”
李禤听不懂,便乐哈哈扑到李墨兮怀里。李墨兮看了看天色,顺势抱起他,朝风飐笑句:“想卖身也到洛阳再说,时候不早了,再不上路,天黑之前无法进城了。”
风飐把头上的草给扯下来,李禤一见,小嘴一嘟,登时要哭。李墨兮瞄了风飐一眼,目光里颇有威胁意味。风飐咋舌半响,终于还是在李禤泪落下来之前,乖乖又把那根草插回头上。李禤于是破涕为笑,大家高高兴兴上路。
风飐心中其实对李墨兮无原则宠爱李禤不太满意,但身份有差,再者,看在李禤是个没娘的孩子的份上,风飐对李禤也颇多宠爱纵容,所以经常容忍这孩子骑到他头上来。
洛阳城,繁华如梦。
这繁华城市,李墨兮没想到他也能以一个路人的身份自由自在游览,能倚在窗上漠然望着街上穿流的人来人往,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在心底觉得这梦做的太奢华,他不舍得一口气做完,很想留着点儿明晚再做,可又怕明晚没了机会。
正出神,却是李蕙探头探脑往屋里看。李墨兮眉头轻挑:“进来便是进来,不进来便不进来,你这是做什么?”
李蕙闻言便跑进来。他是怕李禤在——李禤这几日又大了些,不那么粘李墨兮,却总粘李蕙,李蕙干什么他也要干什么,有样学样,连洗澡都要一起。李蕙没辙,只得躲着。
李蕙快步跑到李墨兮面前,笑嘻嘻道:“抱抱。”
李墨兮顿时明白李蕙是躲着李禤,忍不住有了笑意。他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了,才把李蕙抱在膝上。李蕙越长越大,他近来身子也一直不大好,要想长久地抱李蕙,还真是抱不动。
李蕙坐下,却也不安生,反是转脸看着李墨兮,说了句:“父皇是看了那本折子才心情不好的。”
李墨兮没答话,淡淡望着李蕙,这孩子不大,倒学会说话绕弯子了。李蕙又道:“儿臣想了很久,才想到缘故。”
“缘故?”
“那折子上写煦王妃生了一个女儿。”李蕙顿了一顿,忽而在李墨兮膝上爬起来,神情有些激动,一口气地问:“那煦王妃可是美美?美美没死,对不对?所以父亲当日曾说,蕙儿长大了美美就会回来,对不对?”
李墨兮却被李蕙这一番话问得连连败退,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他涩声道:“蕙儿?”
“去年在宫里那个贵妃娘娘,便是美美,对不对?我能感受到,那是美美!”李蕙不依不饶地问,“美美明明是我们的,为何会在煦王叔那里?”
“蕙儿”见李蕙神情亢奋,李墨兮忙出声安抚。李蕙却是抓住李墨兮的胳膊,大声道:“父亲现在是皇上了,咱们把美美抢回来,好不好?!”
“蕙儿。”李墨兮神色颓然,猛地抱住李蕙,无力道:“她已经是别人的美美了,有她的夫君,有她的孩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李蕙陡然推开李墨兮,低吼出声,他瞪着李墨兮的眼中有了一丝深埋的恨意:“骗人!我都知道,是你把美美送给煦王叔,然后你当了皇上!是你为了皇位把美美送人的!你现在当了皇上,天下人都得听你的,为何不把她接回来!”
“”李墨兮脸色雪白,浑身僵硬地杵在那儿,原来因为这个,因为他把銮铃送给煦王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这次回来之后,李蕙才一直疏远他他一直以为李蕙是因为亲手杀人心里受了伤害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还我美美!”李蕙手揪住李墨兮的衣襟,额头上青筋暴起,已经脱去奶气的脸上满是愤怒。
可怕的对峙和沉默,李墨兮觉得他在刹那间便要掉入深渊,粉身碎骨!
门一下被人从外面踢开,却是林雁白沉着脸闯进来,他二话不说上前把李蕙从李墨兮怀里拖出来。没等诸人回过神,手起手落两下子已打在李蕙屁股上。
李蕙眼里本来就有泪,林雁白下手又重,“哇呜”一声便痛得大哭。林雁白打了两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又打,怒冲冲道:“我这当舅舅的也得管管了!”
因曾对銮铃怀过那一丝未出口的情意,林雁白很少承认他是当舅舅的。他本来在门外听了听,听李墨兮和李蕙在修复父子情,便准备走的,谁想到李蕙后来话锋一转,开始威逼李墨兮,而李墨兮又不说话,他真是怒从中来。
李墨兮被林雁白的动作惊呆,想要说话,可是胸口处一口气缓不过来,周身动也动不了。却是小珠儿从门外冲进来,猛然抢走李蕙抱紧,惊怒地瞪着林雁白:“你敢打蕙儿!!!”
李蕙登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缩在小珠儿怀里哭得喘不过气儿,林雁白这才清醒了些,朝李蕙拱了拱手,没好气道:“臣失礼了。不过,他毕竟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读了这么多书,基本的礼仪道德懂不懂?”
“是他做了错事!”李蕙哭得喉头发哽,人却硬气得很。林雁白冷哼:“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对与错!”
云心雨心都缩在门外,一时没看住李禤,便见李禤虽一脸困惑,但也跑到李蕙身旁,跪坐在地上,两眼一闭,泪如涌泉哭得十分伤心。林雁白看的目瞪口呆,但见这俩孩子一个个哭得小脸通红,便也梗得说不出话,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李墨兮此时才动了动僵住的手指,低哑出声:“都别吵了。”他扶着椅子起身,开始脚步还不大稳,走到他们面前时,人已稳当当了,他俯身把李蕙从小珠儿怀里拉出来,却是凝眉朝林雁白道:“你们怎么来了?”
李蕙猛然把李墨兮的手甩开,眼中有泪有恨。李墨兮苍白地抿紧唇角,便又去抱李禤,李禤有样学样,也把李墨兮推开。李墨兮整个人便杵在那儿。
林雁白又要发怒,小珠儿已抢在他动手之前,开口埋怨李蕙:“蕙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哥哥?”
李蕙咬紧嘴唇,猛然转身便跑了出去。李禤便也小跑着跟了出去,嘴里叫道:“哥哥等等禤儿!”
“”林雁白想开口说话,李墨兮已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无力道:“你们出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小珠儿见他身子摇晃不稳,想扶他一把,林雁白抬手拉住她,把她拉了出去。偏小珠儿又想起林雁白竟打了李蕙,冷冷瞪了他一眼,径自甩手追了出去。
林雁白长叹一声,只得也跟了出去。
公孙邈正兴高采烈准备着他的七十大寿,不想夜里忽而被人绑出了他养老的府邸。他自问一生难得做亏心事,却总是遇到这种事来。那绑他的人倒也不坏,只是神情焦急,说有很重要的病人。出了公孙府,那人把蒙脸的黑巾摘下来,却不陌生。
等他辗转来到那病人的榻前,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更是唬白了脸,这病人他也不陌生。
公孙邈老腿一软,便想跪下行礼,林雁白已不耐道:“老先生不必多礼,皇上的身子要紧。”
林雁白真是无语了,今天下午,等他教训完李蕙和李禤,再回来想宽慰李墨兮,发现李墨兮已倒在床上,整张脸都憋得发青,不省人事了。风飐只擅长用毒解毒,对治病救人却也没有法子。当下请了几个大夫来,都说这病症不好医治,风飐只得趁月黑风高再度请公孙邈出山。
公孙邈胆战心惊替李墨兮诊脉,又仔细看李墨兮的脸色,忙把随身带着的药匣子打开。他兀自忙碌,风飐还算镇定,替公孙邈打下手。
甫一见到李墨兮的状况,李蕙就吓呆了,只知缩在床尾处小声的哭,到后来哭哑了喉咙,便只是发抖,满满都是害怕。这时见公孙邈替李墨兮施针,那长长的细针扎入李墨兮的肉里,李墨兮却毫无动静。
李蕙不禁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跳下床,跑到林雁白身边,抓住林雁白的手,可怜兮兮道:“舅舅,蕙儿知错了,父亲不会有事吧?”
林雁白正紧紧盯着那公孙邈面上的神情,暗忖李墨兮这病怕是不简单,被李蕙这么一打断,本来心烦。可转眼看到李蕙那红肿的眼,听到那一声哽咽的“舅舅”,登时心软了。想想万一李墨兮有个三长两短,这俩孩子可真就没爹没娘了。幸好那小的哭睡了,要不还真不知是怎么一副惨状?
“没事没事,这位先生医术高超,不会有事的。”林雁白摸了摸李蕙的头。李蕙一下又哭出来,委屈道:“我只想让他把美美接回来,没想让他生病。”
林雁白正要再安慰,却是床上李墨兮轻咳了声,悠悠转醒。林雁白松了李蕙,往前两步,李蕙已扑到床边,着急道:“父亲好些了么?”
李墨兮气顺了,脸色由青转白,看着总算不是那么吓人。他欲说话,公孙邈已道:“皇上且别说话,老夫的针还没收完呢。”李墨兮便不做声,打量过床边一个个满脸担忧的人,眼中有了些暖意,他很想摸摸李蕙哭得通红的小脸。
公孙邈缓缓把金针收好,抬手擦汗。林雁白忍不住问:“先生,到底是什么病?为何如此严重?”
公孙邈神情略凝,正要开口,床上李墨兮已道:“朕要单独和公孙先生说话,你们都下去。”
李墨兮在他面前称“朕”,林雁白便知道他必须得离开。公孙邈闻言,知李墨兮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病情,便紧急住口。林雁白一手捞起不肯离开的李蕙,扯住不肯离开的小珠儿,一行三人出了门。风飐在最后,把门关上。
李墨兮静了半响,脸色好了不少,方道:“深夜叨扰,辛苦先生了。”公孙邈忙道:“皇上言重,老夫惭愧。老夫斗胆问皇上几个问题。”
“问吧。”李墨兮淡淡应了声。
“皇上心口处受过伤?”
“曾中过箭,后来调理过一阵子,便无碍了。”
“那心口何时开始泛痛?”公孙邈又问,李墨兮脉象疲倦,心口乏力,他忖度李墨兮该也痛过一阵子了,这并非新病。
“有半年了。”
公孙邈恍然,擦汗道:“诸葛先生可有说该如何诊治?老夫对这‘心痛症’并无太多把握,恐无法根治。”
“诸葛青玉也说只能慢慢调理,无法根治。朕不会怪你。”李墨兮淡然一笑,颇不在意,朝公孙邈道:“你便尽你的努力开方子,不用太过小心。”
“是。”公孙邈忙回身去桌前写药方,虽说李墨兮放了话,可他还是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若稍有差错,他这七十大寿便也不用过了,直接魂归西方极乐世界。
公孙邈正绞尽脑汁,生怕有错,便听李墨兮又道:“朕出现在洛阳的事,包括朕的病症,你须守口如瓶,不得说与任何人。”
他语调虽淡,可那种迫人的气息还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公孙邈忙道:“老夫明白。”
李墨兮和公孙邈也算是第二次合作。李墨兮颇信任公孙邈,公孙邈也不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天子。两厢谈妥,公孙邈拿着方子来到床前,不知李墨兮还有何吩咐。李墨兮神情疲倦,摆手命他出去,公孙邈不敢多留。
第225章()
林雁白欲详细打听病情,怎奈公孙邈不肯多言,知是李墨兮的吩咐,他便让风飐又把公孙邈原路送回。他来到李墨兮房里,则李墨兮吃过药后已睡了,他转转悠悠便也回房去。他原是带了小珠儿想陪李墨兮一家子一起出门赏春的,顺道也保护李墨兮周全,谁想第一天便遇到这事儿。
小珠儿近来被他教导,读了不少书,也懂礼不少。谁想竟这么护短,因为他出手打了李蕙两下,便对他不理不睬的。林雁白头疼地往床上一歪,长吁短叹。
小珠儿陪在李蕙房里,她本来想像个大人一样哄李蕙睡觉的,谁想李蕙没睡,她兀自沉酣入梦。
李蕙翻个身见小珠儿的胳膊大咧咧在被子外伸着,便轻手轻脚替小珠儿把被子盖好。他自己却睡不着,趴在那儿等天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传来轻轻的开门声,他连忙闭上眼。来者来到床边,先是轻手轻脚替他把胳膊放回被子里,又默然在床前立了半响,最后无声叹息,在他身边悄悄坐下。
窗子半敞着,有月光洒入,屋子里清亮一片。李墨兮背着月光,脸色便隐在黑暗里,看不大清晰。他抬手去摸李蕙的脸。他手指微凉,触到李蕙,李蕙身子抖了抖,忍不住张开眼。
父子俩的目光在夜色里相触,李蕙的眸光执拗,又爱又恨。李墨兮寂静无声。李蕙忽然长吸口气,转身背对着李墨兮。但他很是烦躁,猛然又转回来瞪着李墨兮。
最后,李蕙坐起身,和李墨兮直面相对。
“你也很喜欢美美,所以舅舅说的对,把她送给煦王叔,你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对不对?”
李墨兮屏住呼吸,点头,只点了一下,心口处便又开始纠结着疼痛。
“所以你也很伤心。”李蕙神色略松,坐的笔直的身子有点垮下来:“所以没办法把美美接回来。”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李墨兮低声道。
“到底你对还是错,舅舅说我长大了才能明白。”李蕙垂下脸凝眉吐出一句。这么低头坐了许久,他忽而又抬脸看向李墨兮,微哽地问:“你会不要禤儿和我么?”
“不会。”李墨兮忙道。
李蕙透黑的眼睛一下被水浸透,他抽噎了下,又问:“你会离开禤儿和我么?”
李墨兮语调微噎,一时竟答不上来。
李蕙见李墨兮迟疑,心下一慌,眼中满是害怕,猛然扑到李墨兮怀里,把李墨兮紧紧抱住,压抑着哭出声:“我不想你生病,不想你离开。”
“不会的,我很好。”李墨兮抬手抚着李蕙的肩膀,轻笑温声道。离开,怕也有几年,到时候蕙儿也长大了。
第二天起床,李墨兮便神清气爽的样子,和寻常无异。若不是所有人把昨晚的状况看在眼里,定然以为他像看起来那样,平静冷漠的,只是话很少而已。
林雁白感叹道:“真能装!不愧是姓李!”
他话音未落,便觉背上泛凉,一转身,却是小珠儿没好气地盯着他。他赔了个笑容,刚想解释,小珠儿已华丽丽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李禤径自下楼去了。
“”林雁白无语正要凝噎,却是李墨兮和李蕙从房里出来,看他杵在楼梯口,不由问:“还不下去?”
见李墨兮和李蕙手拉手的样子,林雁白无语凝噎,探究地笑问:“你们父子俩好?”
“我去找禤儿!”李蕙撒开李墨兮的手,欢快地跑下楼。见李蕙闪离,林雁白才呼出口气,问起了正事儿:“早听说你这半年一直在服药,可没听说你有病症,到底怎么回事?”
“回长安再说。”李墨兮亦一笑,抬步缓缓从林雁白身前走过:“已经无碍了。”
公孙邈昨夜回来之后只小眯片刻,便早早起床,他今日七十大寿。公孙邈平日为人宽和厚道,交友极广;他辞官回洛阳之后,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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