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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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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悟这才露出一丝好奇,便抬手一请:“方公子请带路。”銮铃瞅了瞅近黄昏的天色,也不迟疑,扯起萧悟便在大街上小跑起来。所幸离那河边不远,没跑几步就到了,不过那柳树下空荡荡的,当日卖泥人的老汉却是不见了。
“见不到也无妨,父亲前些日子来信说是他辞了官,会带母亲来江南,近日便也到,到时咱们一家人便可以团聚。”见銮铃面露失落,萧悟出声安慰。
銮铃一怔:“你知道这人和父亲母亲有关?”
“和你我有关的,便也是和父亲母亲有关的吧?”萧悟一笑,抬手在銮铃脸上捏了捏。
见萧悟如此聪明,銮铃倒无语,不过关于这萧华和林音初的故事,她果真想让萧悟听听,会觉得“缘分”真的很神奇。銮铃于是跑到不远处的小贩那里询问,那小贩道:“泥人张啊?这老汉昨日像是遇到两位熟人,便高高兴兴回家去了,今日也没出摊。”
“那你可知道这位张老伯家住何处?”銮铃又问。
张老汉家就在这河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并不难找,这巷子不大,两侧都是规制齐整的泥瓦房,虽不气派,却干净,此时炊烟四起,巷子里飘着一股属于家的味道。
张老汉正倚在大门口的老墙抽烟,一抬眼瞧见銮铃,又瞧见銮铃身旁的萧悟,当先笑出一句:“哟,公子可是把真人给老汉带来了?”
张老汉说的便是要为銮铃的心上人捏个“真人像”的事儿,銮铃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否认:“不是他。”
萧悟却是云里雾里,不过他只朝老汉笑笑,没吱声。他等着銮铃给他介绍此人的奇妙之处。
见萧悟举止有礼,落落大方,张老汉颇为欣赏:“为何不是他?”
“他是我哥哥。”銮铃忙地说出一句,正要说明来意,张老汉已呵呵一笑,反问:“表哥?”
銮铃擦汗,表哥表妹这大爷是撮合姻缘上瘾了吧?思想还挺年轻。
不过张老汉这俩字儿一出口,再配上銮铃的尴尬神情,萧悟心中一亮,登时明白这张老汉误会了什么。他“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好意提醒:“张大爷,我和这位方公子都是男子,您老没必要误会吧?”
“男子又如何?”张老汉颇不服气,又拉来了论据:“前几日听说咱们王爷还在大街上抱起了一位公子呢,便在那云城的大街上,大家都看到了!”
“”銮铃再擦汗,这古人的思想还真是前卫和包容啊,饶是他们误会煦王有断袖之情怀,仍是对煦王怀有一种崇高的仰慕心情,什么叫铁杆粉丝!
“张老伯,我是想再看看您那一对泥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銮铃忙地切入正题。
“公子为何对那泥人如此有兴趣?”张老汉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往院儿里走。銮铃和萧悟忙地跟上。
院子不大,一眼瞧去五间小泥屋,最右边上那一间正冒出饭菜的香味,院子里有一株苍老的桂树,此时桂花已落,暗香残留。
张老汉正要进屋去给銮铃取那一对泥人,忽而又转身回来,瞅了一眼最左边上的那间小泥屋,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在看那泥人之前,两位公子不若去老汉的作坊外偷偷往里面瞧瞧。”
那小屋一眼看去并无不同,銮铃和萧悟面面相觑,张老汉却是做了个“嘘”的手势,便佝偻着老腰进了那飘出饭菜香味的小屋,高声笑句:“老婆子,再添两个菜!”
蹑手蹑脚来到小作坊外,窗子敞着,一眼便望见里面堆满了陈旧古朴的陶罐,模具,泥浆,还有已塑好等待上色的泥人,细琐的物件把小小的房间撑得满满。
然而,只是,一眼看进去的时候,萧悟和銮铃同时呆住。就在窗下不远处的一张小木桌旁,一个美丽的女子衣袖绾起,正在专注地塑一个泥人。
她身旁却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正埋头整理一些颜色,不时抬头问:“你到底要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最好看的。”女子俏声道。她满手的泥巴,在那泥人脸上拍了两把,忽而掩上嘴调皮笑句:“子琦,你快看,我拍你的脸,把他拍扁了!”
萧华闻言抬起脸朝那泥人看,一看“噗”地笑出来,他俊眉一挑,埋怨道:“怎么这么笨?”
说着便丢了手里的颜料,抓起林音初的手一起来捏“他的脸”,很快便捏好,他正要坐回去整他的颜料,一低头却瞧见林音初嘴角的泥巴,想是她刚刚掩嘴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嘴上都是泥巴。”萧悟抬手要去替林音初把泥巴擦去,才发现此时他手上也脏了。他略一顿,忽而俯身,轻轻吻住了林音初的嘴角,林音初便也抬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这一吻,莫名便像是透过小泥屋里仿佛有些沧桑的时光,蔓延了二十年,二十年情深不绝,痴情不改。
第174章()
萧悟和銮铃看见,蓦然都目瞪口呆。萧悟停了片刻,猛然回神,见銮铃也一个劲儿瞧着,不由抬手把她的眼捂上,轻责道:“女孩子家,这个不许看。”
“啊呀!我已经长大了!”銮铃一把把萧悟的手拿开,仍是探着脸往里面看。
萧悟闻言又一怔,却是就在他们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林音初猛然惊觉,她忙地把萧华推开,转头看来。
小泥屋里一阵噼里啪啦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很快从里面踉踉跄跄冲出一个人来,却是林音初。林音初一眼瞧见銮铃,身子猛然被定住,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銮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她一眨眼,銮铃便从她眼前消失。
銮铃便被林音初的目光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也动弹不得,心里满是愧疚。萧华随着林音初从房里快步冲出来,一眼瞧见萧悟和銮铃,也傻傻呆住。
一阵风过,桂树上的叶子在黄昏的光芒里,轻轻摇摆,沙沙作响。萧悟被这风声惊回神,他眼里泛酸,抬手在銮铃背上推了一把,轻道:“还不去见过父亲母亲。”
銮铃慢慢来到林音初面前,腿上一软,不由自主便跪下了,她把脸埋在林音初怀里,哽咽道:“母亲,女儿错了。”林音初身子也是一软,一把把銮铃抱紧,说不出话,泪已扑簌簌滚落。
却是那正往外端着饭菜的张老汉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直到林音初哭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女儿?这位公子是你们的女儿?”
他目光从銮铃跳到林音初,落在萧华。
萧悟不做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才扬声一笑:“自然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她还有个哥哥呢,便是我!”
收了泪,一家人好不容易在张老汉家里吃了顿团圆饭。萧华带着林音初是昨日到的扬州,本来说好先来看这张老汉,再去找萧悟。谁知林音初好奇,也要自己做泥人,因而行程缓了一缓。
萧华说罢,一众人目光便落在銮铃身上,这番銮铃“死而复生”,既是天降喜讯,却也让萧华和林音初无法理解。
不过当着张老汉夫妇的面,萧华也没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句:“怪道墨兮听说我们要来江南,总是欲言又止,他知道你来了这里?”
“嗯,应该知道吧。”銮铃埋头扒饭。
萧悟打了个哈哈,出来圆场:“不知父亲母亲是跟儿子回家去,还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林音初一见到銮铃,哪里还有心情捏泥人,当下抓住銮铃的手不肯放:“自然是先跟你们回去。”
萧华知道林音初是担忧女儿,便也一笑同意,他此番带林音初出来,便是要她开心的,自然全听她的。
一家子团团圆圆回到云城,夜色微深,月华升起,把萧悟这竹楼照得愈发清幽脱俗。木媌见天都黑了,銮铃和萧悟还没回来,正等得有些着急,忽而听到山道上的脚步声,便忙不迭跑下竹楼。
方来到竹楼前的小广场上,萧悟已领着他们走上来,两人相视一眼,萧悟一笑无言。却是木媌一眼瞧见萧华和林音初,吃了一惊,忙地低身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这是木媌姐姐,父亲母亲不记得了么?她总是带着蕙儿的。”銮铃忙介绍。萧华和林音初知木媌一路陪銮铃来到江南,心中都颇为喜欢。林音初在竹楼里坐了片刻,不见竹凊,倒是奇怪地问:“凊儿呢?她没跟你来么?”
林音初这话一出口,夜色便是一寂。
当夜,銮铃偎在林音初怀里,把她的事详略得当地讲了一遍,却仍把李禤是萧选W孩子的事给瞒住。此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她离开的缘故,便也推说是李墨兮不肯忘了萧选W。
听说竹凊竟然死去,林音初便随着銮铃一起叹息落泪。又听说李墨兮不肯忘了萧选W,林音初又是叹息:“铃儿,母亲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把那样小的孩子留给他,你可放心么?”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还能亏待不成。”銮铃把脸埋在林音初怀里,不无幽怨道。她前世妈妈早逝,是被她爸爸一手带大,所以生平也算是没有母亲的,此时有了林音初,心底蓦地生出一股撒娇的依赖。
林音初秀眉蹙着,一时没有说话,銮铃“死而复生”已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心内已然狂喜,更不愿再奢求其他。只是想到李墨兮,她便也有些心疼,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可当日在长安,萧悟銮铃都不在身边,她和萧华早已把李墨兮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
不愿再提她的事,銮铃忽而问:“母亲可猜得出女儿所言林雁白是谁?”
林音初一怔,銮铃已抬起脸,一脸郑重道:“他说母亲是他的姑母。”
“姑母?”林音初蓦然坐起身,定定望着銮铃:“他是哥哥的儿子?可,不是说林家的人一个都没了么?”
銮铃对那一场事并不明白,当下也随着坐起身,摇了摇头。林音初却坐不住了,她又问:“那他现在何处?”
“她把女儿送到洛阳,便回了长安。他是被一个叫花飞卿的女子养大的。”
“飞卿姐姐?”林音初蓦然又一惊,她下了床来回踱步,神思不定,想了片刻,忽而又仿佛明白:“飞卿姐姐和宁王关系颇好,你父亲也说上次天子命人围剿鸿鹄剑庄时,宁王也请旨前往,莫非是宁王暗中相救?”
銮铃听得一头雾水,她却不知花飞卿和林音初竟像是十分相熟,不由艰难道:“母亲认识花飞卿?”
“嗯。”林音初应了句,眸光悠远,静思许久,才笑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母亲都快忘了。”
銮铃借着月光细细打量林音初,温婉娴静,为心爱的人生了两个孩子,为心爱的人困缚在那幽深的府邸,完全是个寻常女人的一生。谁能想到,她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色女侠,曾被一个风流潇洒的剑客痴情恋慕二十年。
“母亲可还记得琴魔?”迟疑了下,銮铃问出口。她刚刚只几句话带过琴魔,林音初听过去也无甚反应,当下,銮铃忍不住再问。
“琴魔?”林音初微怔:“便是把你送到江南那人?”
“他是因为母亲才送女儿的!”銮铃强调了句,她没有要离间萧华和林音初之间感情的意图,只是,她认真道:“母亲真的不记得了?武功很高,弹琴很好,人呃,长得也不错,就是总板着一张脸,性子有点儿怪——”
随着銮铃的提示,林音初终于反问出一句:“慕灵风?”
“不知他叫什么,都叫他琴魔。”銮铃还真不知这位琴魔大侠叫什么。
“他不是‘剑胆琴心’么?何时成了琴魔?”林音初想了想,轻叹一句:“我深居在萧府二十多年,不闻江湖事,原来他竟成了琴魔。”
“他是为了母亲才变成琴魔的!”銮铃再度强调,这话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因为林雁白似是提过这么一句。不过再度申明,她没有要离间萧华和林音初感情的意图,亲疏关系她还是辨得很清楚的。
林音初淡雅的神情终于一顿,有了些惊讶。她愣怔许久,忽而轻轻道:“他竟是这样执意么。”
她转脸看向銮铃,面上神情复杂:“他又去了何处?”
“莫干山。”
“莫干山那是他从师的地方。”林音初恍然,转脸看见銮铃面上有些疲倦,不由凝眉道:“早些睡吧,有话明日再说。”
长安,一入腊月,城上便凝了一层白霜。
前几日安禄山上表,说是收服了曾经叛逃漠北的唐将阿布思。玄宗龙颜大悦,竟把阿布思手下两万同罗精兵尽数赏给安禄山,李墨兮出言阻止,又被玄宗骂回。
夜已深,李墨兮仍在书房内坐着。近日,他和玄宗关系颇僵,但凡他略提一句,玄宗反而对那安禄山愈发封赏,他只得缄默不言。
风冽陪在一旁,见李墨兮愁眉不展,不由道:“当年范阳水患,皇上曾派忠王爷前往,当时可留下什么痕迹?”
“忠王现在颇得皇上信任,我若是再说,皇上还不知要做什么。何况,忠王为人小心谨慎,便是当日,也只知他和安禄山来往密切,证物一切没有。”
“那贵妃娘娘呢?”风冽又问。
近日杨玉环荣宠更盛,但凡她说一句,玄宗没有不听的,昨儿刚由贵嫔册封为贵妃,近似后宫之主。
而她入宫之前,李墨兮曾去花满楼见她,嘱咐她两件事。一便是好好伺候皇上。二便是小心安禄山。她当初虽答应了,可后来——
李墨兮眸光微沉:“她是个精明的人,又如何会插手这些事?”他顿了一顿,忽而看向风冽:“你可知她为何会答应入宫?”
李墨兮也是后来听高力士说的。当日杨玉环心存执念,原本不肯入宫,高力士无奈,只得骗她说若她不入宫,便要强行带“清歌公子”入宫。杨玉环自觉欠“清歌公子”一个天大的恩情,为了报恩,才终于答应入宫。
“你认为此刻,她心中对銮铃是感恩还是怨恨?”李墨兮眉峰凝起,探究地看向风冽。摸不透杨玉环心中对銮铃的看法,李墨兮并不敢轻易去靠近这个女人。
沉默片刻,风冽反问:“她圣宠如此,整个天下几乎在手中,她还有何不满?”
“那你可知她当初为何执意留在花满楼?”李墨兮又问。风冽摇头:“王妃也曾问过她,她始终不肯说。”
“那她的出身呢?”李墨兮虽问,神情却不悦,莫非这关乎天下的大事,真要交在这么一个青楼女子身上?
“出身亦未知。不过皇上曾命人彻查了长安所有杨氏官员,似乎和这贵妃娘娘有关。”
“杨氏她的出身倒可以去问林雁白。”李墨兮忽而想到。风冽应声,又见月色低沉,正要劝李墨兮早些歇息,却是门外陡然传来脚步声,推门进来竟是诸葛青玉。
诸葛青玉一进门便见李墨兮脸色不悦,心愈发往上提了提。所幸李墨兮见到他始终是礼貌的,只道:“这个时候来,诸葛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诸葛青玉挑眉看一眼一侧的风冽,他素来知道李墨兮有事向来不避开风冽,可还是试探道:“王爷是否要风护卫回避一下?”
“无妨,你说吧。”李墨兮简单道。他和风冽之间话不多,可感情浓淡,其实并不亚于銮铃和竹凊。
这大冷的天儿,诸葛青玉还是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凝眉道:“晚间时候,属下奉命去珠帘殿为选W夫人诊治,结果,选W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李墨兮神色一冷,盯着诸葛青玉。诸葛青玉硬着头皮,声音低弱:“属下不敢欺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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